刚刚那几乎已经确定的念头,被眼下这片叶子,被瞬间打散得一干二净。 没有什么比这东西能够更加证明情况了。 思及墨言之前对于这东西的紧张,不是因为墨言心虚,而是纯粹因为对这东西的重视,顿时浑身僵硬。 墨言放弃了中途停下,这等凶险的念头是一件好事,在一番谈话后,墨言相信于他,完全的相信,是一件好事,但是眼下,他却是高兴不起来。 这是墨言的作风吗? 这是墨言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好像—— 也可能是的? 她很多时候,的确不会多管些什么。 但是也不全是啊? 比如说在她眼中重要的事情,哪里也是这样的?! 而且,墨言都扛着那种局面,等了他许久,在他拒绝告知的时候,墨言紧接着交给他的东西,怎么看都像是二次补救。 但是如果假设,墨言真的相信他了呢?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而眼下,他在这种情况下,做了什么呢? 掰了东西去确认,虽然理由是为了防止墨言在突破关键时刻被打扰,以至于前功尽弃。 突破准圣何其重要? 真说是打扰到了,再重新到那种局面,又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更不要说万一因为猝不及防被反噬,也是有危险的。 但是伴随着这东西,并无异常之后。 他说这东西有用吗? 没用。 而且还无处辩解。 眼下的局面就是—— 这东西不是什么墨言的小心思,是墨言郑重交给他的礼物,而在墨言一去突破,他转眼把这东西,就给拆了! 而且是墨言极为看中的东西! 若是墨言哪天发现…… 心脏骤停。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回过头来,再看那被他掰成两半的琥珀…… 纯黑业火已经被他泯灭,而这东西也是除了墨言之外,无人拥有的东西。 他现在根本找不到替代品。 至于那被火舌啃噬掉一半的叶子,也是问题。 把东西塞进去,但是因为没有那一缕纯黑业火的缘故,看起来颜色那都变了,一眼就能够看出来问题。 万一什么时候墨言让他拿出来,那结果也绝对不会出现第二种的。 且不说如何解释业火没了,就说解释解释那叶子为什么会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他都解释不清,总不能说火跑了,临走前,顺便把叶子烧了吧? 这话要是说出来,明摆着糊弄人。 突然后悔为什么把之前那火焰湮灭,若是没有,现在他还能想办法再填充进去,哦,也不行,他到底不是墨言,最多也就是能够灭掉那火,而没办法让那纯黑业火和这叶子共存,这要是塞进去了,这半片叶子也要保不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罗睺绞尽脑汁,当即试图用自己的三昧真火,捏造成那纯黑业火的样子,奈何却是看不到任何的成果。 改不掉,那就试试另起炉灶,只是结果比较显而易见,还是不行。 在这种情况下,没办法,同类不行,那就试试,长得像的,思来想去,凝结凶煞之气,聚而凝其气,他到底是主杀伐一道的魔神,在这方面还是能够操控的,也能够保住剩下的那半片。 最后尽数塞进那琥珀当中,至于断裂的边缘处,用法力融为一体。 一切来得特别顺畅。 别管是新旧,眼下来看,浑然一体。 完全看不出里面因为时间的缘故,颜色有什么差别。 不过此刻罗睺却是心思管这些,眼下能够一模一样才是主要的。 里面什么样不说,就论外面,可谓是和之前一模一样。 只不过接下来就要着手解决如何把那庞大的煞气隔绝干净这个问题,不能说感觉不到,就算是用神识去扫,也感觉不到这凶煞之气,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一。 罗睺一门心思钻研此事,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方才停下,抬手把琥珀挂在脖颈上,做完之后,又把那琥珀往衣服里面藏了藏,方才出门。 而在门外的人,已然等待多时。 正巧一道微风袭来,树枝微动,野草孤零零的晃动,坚韧不拔。
第98章 听说过乐极生悲吗?. 伴随着墨言的闭关,罗睺出去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了。 当然,这并非是源于罗睺多想在外面做什么无用功,而是源于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剩下的神魔,越发忍不住了。 没人想任由机会从掌中消失,即便是罗睺在背后疯狂阻拦,时不时的准备猛扑上来。 不过也是在原本的情况下小心再小心,如果可以反咬一口也是可以的。 而这就导致了,即便是罗睺现在出去的次数比之曾经要多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结果更多是扑了个空,着实是让罗睺有些烦躁,不过即便如此,罗睺的动作也未曾停下来过。 与此同时,罗睺也在拿着那块琥珀,完善再完善。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罗睺敏锐地发现,发现事情的频率降了下来。 即便是偶有些动静,也几乎一根其他神魔的毫毛也抓不到。 不是他的部下出了问题,那就是那些神魔出了问题。 在这两个选择之中,罗睺干脆利落地选择了后者。 不是他多信任他的那群属下,而是源于如果能够在一时之间把他的势力渗透到这种地步,把所有人全部拿下,此刻,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如此安静,如此好似寻常。 的确,这么多年下来,一个个的都有一些本事,别管是实力强悍,还是当缩头乌龟的实力,必定是有一个强悍的。 但是不代表在这种情况下,仍旧忍得住。 眼下,虽然时间间隔仔细算算并没有太久,但是罗睺还是发现了不对劲,虽然这对于他而言的确是有利的,但是同样的,这也象征着不对劲。 罗睺并不惧什么阴谋诡计,但是不代表他要坐视当前的一切。 至少,他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事实上,不少神魔的确出了问题。 杨眉经过多年经营,以一方势力为凭,暗地里资助了不少神魔为证,连忽悠带骗的,倒是真的把人带到了地方。 “人都在这里了。” “全部?” “自然不是,不过已经是我所认识的绝大部分了,至于剩下那一部分,我可以给你点线索,至于人到时候换不换位置,你可以自己去查探一下,或者做得更绝点,卖给罗睺也可以。”杨眉摊手道。 “若是你想要争,说不得也有奇效。”鸿钧看了眼杨眉道。 此话一出,杨眉摇了摇头,一副仙风道骨之意,“若是我也要在里面争,我就不会有现在这局面了。” 这话其实并不是谦虚,而是真的,他若是有这个念头,也就没有今日之局了,为了今日这一句,他可是铺垫了不知道多少回,才换来的。 而如果他是其中之一,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动手了。 在场神魔,见最后一个到来的鸿钧和杨眉极为熟稔的说这话,不由得让人心中有些疑虑,不过思及杨眉的立场,和杨眉所说的话,最终却又停下来。 只是在场人却是不知道,其实他们所得到的消息,都不尽相同,但是同为敌人,能够交换情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更不要说相互映照些什么。 此时此刻,有人得到的消息是关于罗睺,有人得到的消息是浑水摸鱼,有人得到的消息是事关天道大事,也有人得到消息是关于三族,还有人得到的消息是关于机缘的,可谓是对症下药,各不相同。 鸿钧没有再管杨眉,绕过杨眉步入其中,缓缓开口道,“罗睺抢占先机,如今已经拔得头筹,若是继续下去,结果就是无人能够与之抗衡,此种棋局,最好的情况,也只能变成一句死棋,所有的大势,都落在他手中,这想必不是诸位愿意看到的。” 杨眉仍旧未转身,仿佛就定在那边似的,完全没有过来的意思。 再看看鸿钧站在这边说着这等话,明摆着鸿钧才更像是那个主事人。 而眼下这局面,本就是剑拔弩张的局面,如今就更加的渗人。 其中一个神魔,脚步微微向后,眼见鸿钧看过来,当即厉声道,“与你何干?!” “与我,当然有关。”鸿钧开口道,说着,鸿钧目光落在刚刚那开口之人。 天上骤然一变,周遭地水风火,更是不稳。 杨眉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空悬的太极图,以及周身而起各式法宝,眼底仿佛尽是遗憾,也不知道这遗憾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不管是什么,杨眉手上的动作都未曾停下来。 身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杨眉都不曾动过。 在这种局面下,其实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只要守好这里就可以。 别让人跑了。 他的身后,会有不少人见缝插针,在里面做些什么的。 或者说,其实每一个到此的人,其实都想要打着的主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来之前,没人觉得自己是那只蝉,人人都觉得自己是黄雀。 除此之外,想要杀敌的其实不仅仅是罗睺一人,旁人也是想的,谁都知道敌人这种东西,死一个少一个。 当真觉得一点危险都没有吗?或者对他有十乘十的信任? 前者着实不可能,至于后者…… 十乘十或许没有,但是少一点,可能还是有的。 这么想想,杨眉感觉更可惜了。 多年经营在此刻一股脑的没了,着实是让人有些遗憾,让人感觉到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 杨眉一边长吁短叹,一边以太极图镇此方天地,以戊己杏黄旗、青莲宝色旗,连同鸿钧之前交付给他的玄元控水旗、离地焰光旗、素色云界旗,布下五方阵,他没打算学盘古,但是稍微从那边偷师点东西还是可以的,而且有着不少人在背后帮着他补上漏洞,这件事情还是好干的。 隐约间听到后面有人怒吼着他的名字,杨眉倒是也半点没有什么反应。 至于什么法力打过来这种事情,但凡有那个本事,就不该对他动手,真说是对他动手的,那也不过就是强弩之末,对于他而言也不在话下,稍稍换个位置就行,就算是把阵法打破了,也打不到他的身上,这不是挺好的? 不知道过去多久,杨眉感觉手都有些酸涩,甚至于开始有些厌烦的时候,后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杨眉。” 鸿钧出声道,也算是打了个招呼,一道法力下去,收起三旗,阵法顿时破了个干净。 至于剩下那太极图,如今没了配合,也没那么大作用了。 奖励过这等局面,剩下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一场局。 只不过现在没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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