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怎么能说自己是绵羊呢?”太子满脸的不赞同,“你分明就是山羊嘛。” “不都是羊,有区别?” 太子的神色无比诚恳,“当然山羊有角,逼急了还有反击之力。” 行吧,胤禛算是知道,他在自家二哥心目中究竟是个什么形象了。 所以…… “二哥,咱们还是再换个话题。” 他觉得,这个话题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太子好笑地摸了摸他的脑门,从善如流的转移了话题。 “对了,有件事我早就想问你了,但又怕写信不安全。如今你既然回来了,我就当面问清楚。” 胤禛疑惑的看着他,一边喝茶一边示意他随便问。 太子神色严肃地说:“你实话告诉我,乌雅家向毓庆宫靠拢,是不是你授意的?” “乌雅氏?什么时候的事儿?”胤禛眯了眯眼,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他真的不想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可是身处于这样的环境里,再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复杂化。 若是他想得太过简单,反而会不明不白就为自己和身边的人惹来麻烦。 一看他的反应,太子就知道,乌雅氏向毓庆宫靠拢的事,他根本就不清楚。 “就是你离开京城不久,汗阿玛换了我毓庆宫的宫女,新换进来的就有两个是乌雅氏的姑娘。” “汗阿玛又唤你毓庆宫的人了?”胤禛的嗓音蓦然拔高,只觉得自己的怒气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到底想干嘛呀?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善恶好坏都分不清吗?还用得着他整日里操心你身边的人和事?” 他上辈子小的时候,父母太忙,哥哥又要上学,家里只有阿姨照顾他。 他记得三岁的时候,照顾他的阿姨有了孙女,要回家照顾孙女就找他爸妈辞职。 他爸妈还特意带着阿姨找到他,当面告诉他阿姨要辞职的事,让他心里有数。 等再找新的阿姨时,也是带着他一起去的家政公司,让他自己找一个合眼缘的。 他们家虽然不缺钱财,也有几分势力。但和封建王朝的皇室相比,自然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他们这样的家庭,身边什么有人要来什么人要走,父母还给他知情权和决定权呢。 怎么太子这一国储君,在这方面还不如他呢? 太子冷笑了一声,满是嘲讽之意,“我小时候他经常换我身边的人,或许是担忧我年纪小,没有分辨能力,容易被人哄骗。 但我长大以后,他还是经常画我身边的人,无非就是怕我的手伸进内宫里,表扬了他身为皇帝的权威。” 和康熙做了一辈子的父子,对于康熙的心思他可太了解了。 只是,他如今的势力比起康熙,不亚于一毛比之九牛。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康熙要换他身边的人手,太子也只能任他换。 若不然,还能如何呢? 公然反抗,引起康熙的警惕? 胤禛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眉思索了许久,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太子哥哥,你说……现在的汗阿玛相信封建迷信吗?” 历史上的康熙,可是个相信科学反对迷信的先驱者。 但这个世界都聊斋化了,康熙的思想也应该不一样了……吧?
第209章 兄弟计划 “应该……相信吧?”太子的语气犹疑,眼神飘忽。 很显然,连他自己都对自己说的话不自信。 主要是上辈子的康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那可是个精研数理化的学霸,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沉迷封建迷信的样子。 “哎呀,不管了。”胤禛豁然起身,右手握拳擂在左掌心,带着一股“天塌了我顶着”的气势,“只要你我兄弟联手,他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一句话便勾得太子殿下蠢蠢欲动。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胤禛,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满是期待地问:“四弟,你想怎么做?” 胤禛笑问道:“你不该先问我想做什么吗?” “你想做什么,我都跟着你干。”太子的笑容变得意味难明,“只要能给他添堵。” 那个“他”,不必问就是康熙。 太子对康熙的怨念可不是一点两点,偏偏因为身份的悬殊,他不但不能报复回去,反而要处处小心时时在意,生怕康熙看出自己真正的心思。 这种感觉,怎一个憋屈了得? 所以,但凡是能让康熙不痛快的事,太子都乐意去干。 算计康熙这件事本身,就会让他兴奋,浑身发抖的兴奋。 胤禛神秘一笑,凑到太子身边冲他招了招手:“二哥,你附耳过来。” 太子对他十分纵容,当真就弯下腰把耳朵凑了过去。 等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太子眼睛一亮,不禁用全新的目光去看自己的弟弟。 “没想到,真没想到,你的鬼点子还挺多。” “什么叫鬼点子?”胤禛不乐意了,“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就不能说我点好?” “好,好,好,不是鬼点子,是神仙点子行不行?”太子立刻好脾气的哄弟弟,“四弟当真是张良再世,诸葛复生。要是没有你,哥哥可该怎么办哟!” “行,行了,别肉麻了。”胤禛满脸嫌弃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抓住带子的袖子恶狠狠的威胁他,“我可是豁出去了要犯这欺君之罪,你可别半路给我掉链子。” “放心,放心。”太子连连应承,眼中尽是坚定之色。 正好这会儿屋里没别人,胤禛吩咐张保,“你去站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嗻。”张保乖乖地站到了门口。 胤禛这才从储物手镯里取出一块裁好的蛇皮,又去窗边的桌案上拿了太子的砚台和毛笔。 那蛇皮正是从海公子身上拨下来的,胤禛特意问过了饮溪,按照她教的秘法硝制过后,裁成了符纸大小。 画符的朱砂他也是随身带的,此时倒也不必再另找,正好免了内务府的记档。 他取出少许朱砂放进砚台里,也不要水来研,直接咬破食指滴了几滴鲜血进去。 朱砂研开之后,他提笔蘸墨,凝神静气,在那蛇皮上一挥而就。 这种符他只是在《万符录》上看过,因着是害人用的,他以前从来没画过。 在此之前,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画这张符,更没想过这张符画出来之后,是用在他最爱的哥哥身上。 胤禛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用从二郎神君给他的网课资料里悟出的火系功法,在指端引出一缕灵火,将那张用蛇皮画的灵符烧成了灰烬。 然后他又拿了个空茶杯,把符灰全部倒进去,又用水系法术引来半盏无根之水,将那符灰和匀,送到了太子面前。 “二哥,你喝了吧。现在喝,后半夜就会发作。” 太子更无半点儿迟疑,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之后,胤禛用灵火把那茶杯里的符咒气息全部烧干净,便指着方才用过的砚台笑道:“还请二哥割爱,把这砚台与毛笔给了我吧。” 砚台里剩余的朱砂不好处理,而且他的血液里灵气含量极高,若是不带走,万一康熙找来了什么高人,从残留的蛛丝马迹里推断出真相,他和太子就惨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何玉柱的声音。 “爷,奴才进来了?” 太子看了胤禛一眼,见胤禛点了点头,他才扬声道:“进来吧。” 站在门内的张保闻言,立刻拉开了门,让何玉柱进来。 何玉柱奇怪的看了张保一眼,却也没多问,直接走到太子面前,低声禀报道:“太子爷,奴才已经办妥了。” ——敢在毓庆宫里落太子的面子,管他背后的主子是谁,何玉柱都不会让他好过! 何玉柱心里冷笑连连,却好半天没听见太子开口。 “主子爷?”他疑惑地喊了一声。 太子严肃地看着他,许久才问道:“何玉柱,孤能相信你吗?” “爷?”何玉柱的诧异只是一瞬,下一刻他便跪倒在地,斩钉截铁地说,“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太子道,“不管你准备对那刘太监做什么,都暂且罢手,孤已经有了别的计划。” 何玉柱毫不犹豫地说:“还请殿下吩咐。” 太子回身,将书案上的夜明珠取下,放到了何玉柱手里,意味深长地说:“四弟送的这颗夜明珠有神力护持,跟随孤日久,早与与孤神魂相连。 今日夜明珠失窃,孤将昏迷不醒。毓庆宫上下又都是新人,你虽有能耐,却也力有不逮,难免手忙脚乱。” 他用力握住何玉柱的手,紧紧地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明白了吗?” 而何玉柱也不愧是毓庆宫的首席太监,几乎是一瞬间便领悟了太子的意思,“殿下放心,那刘太监手脚不干净,奴才定然会禀报皇上,不让那贱奴逍遥法外。” 进了毓庆宫却还不忠心服侍太子殿下,竟与外人勾勾连连。在何玉柱眼中,刘太监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如今这本就该死之人的一条贱命,竟还能为太子殿下的计划添砖加瓦,也是他的荣幸。 那主仆二人的对话,胤禛听见了也听明白了。 刘太监即将面对的命运,他心中确有一丝不忍。 可是,若是在太子和刘太监之间选一个的话,胤禛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太子。 那刘太监既然选择勾结外人,必然是想搏一个险中富贵。 想要火中取栗的,就必然要面临失败后玩火**的后果。 这就是最残酷的现实,也是紫禁城内最真实的生存法则。 ===== 皇帝实在是这世上最忙碌的职业。 虽然临近年关已经封笔了,可立志要做一个明君的康熙,却并没有轻松多少。 且不说要准备年关时的各种祭祀,宗室和后宫的各种家务事也都等着他裁决处理。 这还是在没有出现紧急情况的时候,若是再闹个雪灾,这年也别想好好过了。 因此,这段时日康熙根本就没有心思召幸嫔妃。 今天也和往常的每一日一样,康熙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一天份的政务,已经差不多到了后半夜了。 他趴在软榻上让梁九功替他松散了一下全身的筋骨,又有两个小太监抬了半盆用药材煮出来的热水,伺候他烫脚。 这水里加的药材都是太医特地调配的,舒筋活络,消困解乏最有奇效。 皇帝的事情是全天下最多的,皇帝的享受也是全天下最极致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皇帝有着掌控天下的权利。也无外乎古往今来,有那么多的人肖想这孤家寡人的皇位。 康熙足足泡了半个时辰,期间换了五六次水,才总算是觉得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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