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明若熟门熟路地依偎了过去,在额娘怀里撒娇。 只这一招,舒穆禄氏便拿她没办法了。 她叹息着搂住女儿不住摩挲爱抚,脸上流露出心疼之色,“你自宫里回来,便吵着闹着要做皇子福晋,额娘本以为你和四阿哥之间已经有了默契。如今看来,分明是你一厢情愿。你是额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小千娇百宠地养大,额娘只愿你一生过得顺遂。” 明若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哽咽道:“额娘对女儿的疼爱,女儿都知道。” 前世一辈子,都没有一个人给予过她如此纯粹,如此不求回报的爱。 今生父母给她的爱,是最让她难以割舍的东西。 为了不再失去,他可以一再妥协。 此次欺瞒父母,本就让她心里难受。被额娘外露的感情一激,她差一点就说实话了。 幸好她理智尚在,话到嘴边又以最后的意志力忍住了。 “额娘~”明若在舒穆禄氏怀里蹭了蹭,瓮声瓮气地说,“女儿不该欺瞒阿玛额娘,可是……可是……” 文学和美术上有同一种表达方式——留白。 地广天宽,山河有余,是为留白。 讲究的就是一个‘言未尽,意无穷’。 后半截明若什么都没有说,舒穆禄氏却顺着她的话音自己脑补出了标准答案。 “你就那么喜欢四阿哥?”舒穆禄氏忍不住叹气。 女儿家最怕的不是遇见负心汉,而是对一个男人单相思。 特别是像他们家这种出身的女儿家,不但嫁妆丰厚,娘家也十分给力,有没有丈夫的宠爱十分不打紧。 但若是女儿一颗心都掏给了丈夫,就是权势富贵也无可奈何的事情了。 作为见惯了世事的过来人,舒穆禄氏忍不住劝女儿放下。 “你若是想做皇子福晋,与你年龄相当的也不止四阿哥一个。你若是无心权势,那就更好了。 将来等你大了,选秀时额娘就进宫求求娘娘,摞了你的牌子。到时候呀,咱们就在你阿玛的同僚家里,给你挑一个四角俱全的好女婿。 有你阿玛和哥哥们在,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管教你一辈子都顺心如意,人人钦羡。” 额娘给她规划的未来十分美好,如果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八旗贵女的话。 只可惜,她不是。 所以,她是注定要辜负额娘的一片苦心了。 明若苦笑着说了一句大实话,“若是不能嫁给四阿哥,女儿下半辈子也就不可能有顺心的那一天了。” “什么?”舒穆禄氏惊呆了,“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情根深种吗?” 明若摇了摇头,“额娘,这跟情根深种没有关系。” 做皇帝的人,哪那么容易对人情根深种? 对她来说,胤禛就是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抓不住,那她的一辈子,就全完了。 误会这种事情,只要开始了,就只会越积越深。 因为人的脑洞,是无穷无尽的。 明若发誓,这回她说的真是大实话,几乎和坦白也没什么区别了。 奈何舒穆禄氏联系前因后果,仍旧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舒穆禄氏是听不懂女儿的话,明若可是太能听懂额娘的话了。 她微微怔了一下,忍着愧疚决定:把额娘往他自己的脑洞里推得更深一点。 于是,她微微垂着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羞涩和期待,“额娘~四阿哥还小呢。” 小,就代表情窦未开;小,就代表一切皆有可能。 这会儿,舒穆禄氏的状态用两个字就可以形容。 那就是尴尬,十分尴尬,非常的尴尬。 ——全因明若提起这件事时,表现得太过成熟了。以至于让舒穆禄氏下意识就忽略了,自己的女儿还只是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屁孩儿,四阿哥比自己女儿还小一个月呢。 就算是规矩严谨的汉人家里,男女也要到七岁才不同席呢。 强求一个不到六岁的小屁孩儿懂得男女之情,委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那么,问题来了。 舒穆禄氏满脸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你到底为什么非得嫁给四阿哥?” 明若:“…………” ——这还不如让您继续误会呢。
第228章 钱,钱,钱 这边的明若正绞尽脑汁的自圆其说,那边的胤禛也正自苦恼,该怎么和揆叙说他和明若的关系。 实话实说明若想嫁给他,那是不现实的。 毕竟,清朝的八旗贵女都是要先参加选秀,然后才能考虑婚假的。 虽然揆叙和张保都不会揭发他,但他出门在外,身边跟着的不可能只有这两个人呀。 明里暗里那些保护他的侍卫,指不定背后的主子是谁呢。 穿越之后,“隔墙有耳”这四个字,他都听倦了。 “当年京师瘟疫的事,你还记得吗?”胤禛决定从年少时的情分着手,让揆叙自己去老朴。 谁让这个话题最安全呢? 不得不说,在忽悠人这方面,大小四爷都有着惊人的默契,手法一脉相承。 “自然记得。”揆叙脸上带了两份回忆之色,“当时那件事闹得还挺大,受牵连最严重的,就是承恩公府。” 提到承恩公府,他不由小心翼翼地觑了胤禛一眼。 毕竟,只要不傻就知道,这个“承恩公府”,特指的就是皇贵妃的娘家佟国维府上。 胤禛直接翻了个白眼,嗤笑道:“揆叙真是个君子,就算背后说人,也给人留足了颜面。” ——说什么受牵连最深,那可真是太客气啦。 那承恩公府分明就是祸起之源! 最可气的是,那一次的事情闹得那样严重,佟国维的记性也没长几年,这就旧病复发了。 也不知道当年佟国纲把佟国维的几个小儿子都带走教养,如今有了几分成效? 特别是那个隆科多,历史闻明的人渣。 希望这辈子换了监护人,他能学几分同国刚和鄂伦岱的脾性,别把宠妾灭妻做得那么绝、那么彻底吧。 若不然,他也只能绝其源头了。 被他明晃晃地讥讽“不君子”,揆叙也只是垂眸一笑,更显得温良敦厚。 这回,胤禛是真的笑了起来,“你这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揆叙纯良一笑,非常谦虚地说:“奴才不过是近朱者赤。” 好吧。 胤禛摸了摸鼻子,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脸皮也不薄。 还好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那个庄园,也算是转移了他的尴尬。 因为揆叙被牙公带着来看过,守门的人认得他,得了赏钱之后便允许他们进去参观了。 其实,还没进门的时候,胤禛对这庄园已经有几分中意了。 因为这座庄园的灵气,明显比周围的地界都浓郁。 当然,普通人是感觉不到的。 他们只会觉得进了这座庄园之后,空气特别新鲜,心神也特别舒畅。就算有了天下的烦恼,在这里也能暂且放下。 这么好一座地方,也不知道原主人是为了什么要把它脱手? 而且,这园子的价钱,着实有些对不起它的地段和面积。 进去之后,胤禛心头的疑惑就更大了。 因为这庄园里的各处建筑和景致都保存得极好,显然原主人很喜欢这里,喜欢到就算不住在这里了,也时常派人打理修葺。 转了一圈之后,胤禛就问那引入的管事,“这园子……你家主子确定要卖?” ——原主人到底是遭遇了什么劫难,连这么好的园子都急着脱手了? “瞧您这话说的,若是不诚心卖,能挂到牙行里去吗?”那管事言笑晏晏,眼神却有些闪躲。 这一点不但胤禛看见了,揆叙和张保也都看见了。 三人的眼神极其短暂地交汇了一瞬,心思虽然各有不同,却都有同一重心思:这其中,有猫腻呀。 胤禛轻轻地笑了起来,他就是喜欢这种有挑战性的。 对方有什么招数尽管使,他接着就是了。 反正对方要卖,他要买。 不管对方是不是诚心的,他都要定了! “好,我们回去之后,自会到牙行去谈价钱,你让你家主人坐等着收钱吧。” “那敢情好,小人这就给主人送信。”那管几乎是欢天喜地的把他们送走了。 待他们的人影一消失,他就忍不住抛了一下刚得的赏银,嘿嘿笑道:“又来一个想占便宜的冤大头!” 他却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胤禛这种五感敏锐至极的人物,将他的得意之语尽收于耳。 离了这庄园之后,张保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爷,这园子八成有问题,不如咱们再看两家?” 但揆叙却有不同的意见,“依我看,主子既然喜欢这园子,那买了就是。这园子里有什么问题当然得弄清楚了,到时候可借此压价。” 他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 论权势不必胤禛出马,当今天下有几个敢得罪纳兰氏? 若是灵异事件就更不用担心了,京城附近还能有什么大邪祟? 但张保却更担心胤禛的安危,坚持劝道:“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毕竟是在京城附近,咱们还是谨慎些的好。” 大清虽然是爱新觉罗氏的天下,但清朝初年,宗师亲王和八旗贵族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没见康熙为了收拢宗室权利,自己的八儿子都贴给安亲王府做女婿了; 雍正更绝,庄亲王薨后,不顾人家还有五服之内的子侄,直接把自己的十六弟硬过继给人家。 当然了,这些前朝的事,张保是不懂的。 他只知道京城里不能得罪的人多。 万一这宅子背后牵扯到了某家实权宗室,便是皇上有意偏袒自己儿子,胤禛一个小阿哥也难免吃亏。 但揆叙却觉得他有些杞人忧天。 且不说他已经入朝了,就算还没有,他也是明相的儿子,对康熙帝心思再了解不过了。 皇上早就有收拾宗室的心思了,若是这园子背后真有宗室搞鬼,康熙绝对会趁机教他们做人的。 “好了张保,我明白你的心思。”胤禛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从小照顾自己的少年宦官说,“但这个庄园的确是最合适的,既然不碰上了,断没有错过的道理。” 有些事情,张保不懂,胤禛也不好和他明说,只能让张保就知道他主意已定。 只要是他确定了要做的事,张保就不会再劝阻了。 所以,现在摆在应征面前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没有现金。 没错,他是很富有,但他手里最多的东西是珠宝,还有普通人听都没听说过的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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