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的地府规整过了,吃拿卡要的现象大大减少。但鬼在阴间也是要生活的,既然要生活,衣食住行哪样不需要钱? 因为王六郎一直记得,自己刚成鬼差时,胤禛宁愿不添阳寿,也不让他同流合污,这些年一直坚守底线,靠着地府的那点俸禄,日子过得颇为清苦。 见胤禛还一直惦记着他,王六郎感动的热泪盈眶,喊了一声“四弟”,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每到中元、清明、寒衣三节时,看着新鬼旧鬼都有家人惦记,或欢天喜地,或满心伤感地接受阳间人烧来的心意,如王六郎这般无人惦念的老鬼,哪一个心里不羡慕,哪一个没有几分怅然? 他们也只能聚集在一起,凑上几个钱,叫上一桌酒菜,相互安慰了。 如今,胤禛让他知道,在这阳间还是有人记得他,有人担心他在阴间活得好不好的。 胤禛怕他尴尬,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笑嘻嘻地催促揆叙和隆科多,“别磨蹭了,赶紧把东西都烧了,不然阳间的东西,六哥可带不走。” 他都能注意到的事,揆叙他们两个人精自然也不会戳人雷区。 两个人赶紧就要把东西卸下来,胤禛急忙拦住,“你们俩干嘛呢?这些纸钱没焚烧之前,是不能落地的。不然六哥就收不到了。” “是,是,是。”两人又赶紧把抱在怀里的东西放回车上,先从车头处摸出香炉,把线香点上了,又按照胤禛的指示,在地上画了一个带缺口的圈,再把车上的元宝金山等物一点一点拿下来,在那个圈里烧了。 这是胤禛在现代时,跟着爸妈学的祭祀规矩。 从他出生起,他们一家就是在城里住的。但爸妈是农村出生的,对祭祀祖宗的事情从来不敢疏忽。 但他们老家离得远,也不可能每一年都有时间回家祭祀,他妈就询问了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叔叔阿姨们,从他们那里得到了这样一个祭祀的方式。 据说,用这中方法祭祀,无论亲人死得有多远,都能收到。 其实这中方法根本就没用,而且他们是面对面祭祀,根本不用那么麻烦。 但王六郎或者辜负他的一片苦心,就笑吟吟地看着他折腾。 原本他以为这就完了,可是等揆叙让人把这一车东西烧完之后,又有一个眼生的侍卫推了另一车过来。 胤禛解释道:“这一车是请六哥的朋友喝酒的,你辛苦辛苦,回去之后帮我请了吧。” 可谓是面面俱到,把什么都替他考虑好。 王六郎深深的看着他,忽而一笑,明朗至极。 他说:“好,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最后,小四捎带六郎朋友的事,是我们这边的风俗。 我们这边祭祀的时候,烧在圈里的是给去世亲人的。除此之外,还会专门往圈外烧点,给过路的孤魂野鬼,目的是为了贿赂他们,让他们不要欺负自己的亲人。 不知道宝宝们那边有什么关于祭祀的风俗?
第323章 真相 “吱呀——” 伴随着一声略带滞涩的门轴转动声,封闭了半个月的客房终于重见天日。 先跳进来的是隆科多,他拦在门口往屋子里看了一圈,见白氏正老老实实地坐在桌案旁,这才扭头对胤禛道:“四爷,白夫人正等着您呢。” 那“白夫人”三个字,他念得是抑扬顿挫,充分发挥了新学来的阴阳怪气**。 阴阳完了之后,他才闪身避到了一旁,把路让给了胤禛。 胤禛抬步而入,走到白氏身前,歪了歪头问道:“这位,我是该称呼你白夫人呢,还是该喊一声絮儿姑娘?” 白氏微微抬头,轻笑道:“你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又何必再来问我?” 那副姿态,竟是破罐子破摔了。 胤禛叹了一声,“或许,你更想让蓝叙来和你说话?让他亲自来问问你,为什么要一直骗他,一直害他?” “我没有害他!”白氏立刻激动了起来,“我怎么会害他?” 胤禛摇了摇头,侧身把揆叙让了进来。 而玄真道长,虽然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一双虎目却始终锐利如刀地盯在白氏身上。 相信只要白氏再有半分逃跑的意图,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这只耍了他一路的狐狸就地格杀。 揆叙走到了距离白氏三步的地方,从容地拱手施礼,“白夫人,小生这厢有礼了。”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条件允许,揆叙永远都不会对人失礼。 但他却不在乎别人会不会对他失礼。 “蓝公子,快快请起,您怎能对我行此大礼?”白氏下意识地起身去扶他,却被他轻轻避过了。 揆叙满脸诚恳地说:“小生是在谢你呀,谢谢白夫人手下留情,没有害了我全家。” 啧啧! 隆科多抱着手臂、摸着下吧暗赞:什么叫阴阳大师?这就是。 看来,他的阴阳学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呀。 白氏被揆叙阴阳得摸不着头脑,却又胆战心惊,“蓝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妾身怎么听不懂呢?” 揆叙道:“小生想到了夫人可能不懂,所以特来解说一二,以便夫人能坦然领受小生的谢意。” “蓝公子……”白氏的手指尖不住地颤抖,完全难以自制。 揆叙完全不在意她如何,只是用陈述事实的语气平淡地说:“当初在衢州,是夫人使计,将四爷引入了白龙堆海市。那海市有多么危险,想来夫人心知肚明。 夫人可知,若是四爷有了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都得以死谢罪?” 她将胤禛引入险境这件事,让揆叙非常愤怒,所以当真是半点余地都不给白氏留,直接就戳穿了白氏没有想到,或者是自欺欺人的事实。 而揆叙更倾向于她是在自欺欺人。 因为他不相信,盛京时就从他们手里逃脱过一回的狐狸,会没有暗中打探他们的身份。 而且他们进入盛京城之后,并没有特意遮掩身份。 这白氏明知道胤禛是个皇子,又怎么会想不到,若是皇子出来事,他这个随行保护的人也落不了好? “不,不是的!”白氏连连摇头,“蓝公子,你听我说,我没有想过害四爷。我之所以将他引入白龙堆,是知道他进去之后不会有生命危险。” 她怎么会害了蓝公子? 不会有生命危险?那就是可能会有其他危险咯? 揆叙迅速瞥了胤禛一眼,准备等料理完了白氏之后,再仔细盘问,四爷在白龙堆里究竟有没有遭遇其他危险。 先前是他疏忽了,被四爷联合选真道长忽悠了两句,就真信了他们没有遇险。 他完全不给白氏反应的时间,对方话音一落,他就紧迫地追问道:“你怎么知道四爷不会有危险?” “他身怀龙气……”白氏猛然捂住了嘴,惊恐地看向揆叙。 揆叙轻轻笑了一声,吓得隆科多都退后了几步,生怕自己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你果然知道四爷的身份。”揆叙凉凉地看着她,“还说不是要害我。你的确不是要害我,是要害我全家!” “不是的,不是的。”白氏只觉百口莫辩。 揆叙凉凉地问道:“你且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四爷引入那样的险境?” “我……我……”白氏神色犹疑闪躲,语气吞吞吐吐,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但揆叙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更不可能因为她有难言之隐,就放弃排查胤禛身边可能存在的隐患。 “罢了,罢了!”揆叙突然叹了一声,满目的苍凉扑面而来,“夫人若是不愿说,我一介凡人又如何勉强?不过是回京之后,亲自到陛下面前负荆请罪,用自己一命,换我全家的生路罢了。” 听他说得严重,不懂朝廷规则的白氏立刻就慌了。 她非常天真地提议,“蓝公子,我带你逃走吧。只要你不会京城,他们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 玄真道长冷笑了一声,呵斥道:“孽障,你是将我等都当成摆设了吗?” 隆科多最是机灵,立刻退出了房间,躲到了玄真道长身后,避免自己落到白氏手里,成为对方的人质。 揆叙摇头道:“我不会跑。我的父母妻儿都在京城,我不能这么自私。” “蓝公子……” “夫人说的话如果不是我想听的,还是不要说了。” 白氏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突然扭头冲胤禛跪下了,“四爷,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蓝公子毫无关系。他对您有多忠心,您是知道的。请您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我身上,不要为难蓝公子。” 说完,就“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诶,你这是干嘛?”胤禛下意识地闪避,“你求我也没用啊,我家里做主的是我阿玛,我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皇子,根本保不住他。” 白氏磕头的动作顿住。 过了许久,她突然问道:“如果我照实说了,你们能放我离开吗?” “做梦!”玄真道长冷笑。 但白氏知道他不是做主的,根本不搭理他,只是看向胤禛。 胤禛诚恳地说:“你得发心魔誓,日后若是再以任何形式打扰我们,立刻死与天雷之下,永堕畜生道,再无修行的机会。” 他之所以网开一面,是因为看白氏的反应,将他引入白龙堆,只是想要利用他身上的龙气,并没有害他意思。 若不然,他顶多给个痛快,不可能再给她半丝机会。 但这还有个前提,就是白氏给出的理由足够说服他们所有人。 若不然…… 答应放她走的只有胤禛一人,在场的可还有其他三个人呢。 白氏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看起来挺温和的胤禛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她回头看向揆叙,只看到他冷静自持又隐透冷光的眼神。 很显然,揆叙对她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还可能对她的一再纠缠厌烦不已。 她自嘲地苦笑了一声,觉得有些问题,根本就不需要问出口。就算问出口,也只会自取其辱。 “我说,四爷不要为难蓝公子了。”白氏深吸了一口气,垂眸道,“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要借助四爷身上的龙气,彻底毁掉白龙堆海市而已。” 只要胤禛饮了白龙堆里特有的蛇膏酒,就算是从里面出来了,也摆脱不了白龙堆的烙印。 若是有朝一日,酿造蛇膏酒的人需要的话,随时随地都能借助酒中的引子,把他做成傀儡。 想要彻底摆脱蛇膏酒,就只能毁掉白龙堆。 没有了白龙堆地气中特有的龙气牵引,那些傀儡引子就会彻底死去。 她从白龙堆中得到了画皮的秘术,控制了一个恶鬼,教恶鬼画皮之术,让恶鬼替她汲取精气,供她维持魅力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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