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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动作迅速地从病房里拿出了炸‘弹。两个多边体在他的手里静静地躺着，显露出一种不祥的惊人对称。病房的门在气压作用下缓缓关闭，超人正皱着眉盯着手里的东西，低声说：“这真奇怪……这两个炸‘弹和疗养院的那些完全不同，我也从没有听说过或者见过这样的制式——” 奥德莉想起来了，她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样式的炸‘弹。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在超人背后轰然关闭，排气口发出一声轻响。超人手中的炸‘弹倒计时突兀地停了下来，紧接着，那串数字毫无征兆地归零了。 那一声起爆前的滴答声绷断了奥德莉脑子里的那根弦，她发出一声惊慌的大喊：“不要——卡尔！” 超人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双手，握住炸.弹不让爆炸范围扩散，就像他以前做过的那样。但走廊里突然狂风大作，奥德莉像一支离弦的箭那样扑了过来，夺走了他手中的物体，将它们紧紧地抱在怀里。因为速度太快，她撞在了墙角，但她只是蜷缩起来，将炸.弹圈在了她身体和墙之间的小小空间里。 接着，明亮的白光迸溅出来，一瞬间令阳光黯然失色。巨响声慢一步传入超人的耳中，他的瞳孔放大了，倒映着奥德莉紧抱着炸弹的背影。 “不……” 他的眼中像慢动作般播放着爆炸的过程。奥德莉颤抖着，余波从她的身体挡不住的地方往外扩散，墙角的砖碎裂开来，四处飞溅。超人下意识地伸出手，向奥德莉飞去，但他下一刻便膝盖一软，踉跄着落在了地上。 巨响停止了，奥德莉跪在原地，仍然一动不动。超人跌跌撞撞地向她走去，无暇思考自己虚弱的原因，只是想着：不要有事，千万不要。 闪电侠的陈述在他耳边再度响起：她牺牲于阻止了爆炸……光是想到那种可能性，超人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死死攥住了。他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接着，奥德莉动了动，虚弱地咳嗽了一声。这声音轻得像幻觉，但氪星人的超级听力让超人知道他没有听错。奥德莉的怀中仍然抱着什么，她说：“我没事——先别过来，超人。”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但听起来还算稳定：“这是劳伦斯的L-X实验室研发、卖给了政府的新型矿石炸‘弹。通过在中部装填放射性固体，可以造成不同的杀伤效果……” 她缓缓站了起来，转过了身。超人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无法抵挡的虚弱，他努力站直身体，看向奥德莉，又迅速别开了目光：“你受伤了……抱歉。” 奥德莉上半身的衣服破损了一大半，露出腰腹的大片皮肤，那里可见一块拳头大的青紫痕迹。她的手里是一些氪石碎片，看得出来，它们曾经是两块完整的氪石，此时正发出绿莹莹的光。 奥德莉晃了晃，飞了起来，离超人更远了一些，冲他露出一个笑容：“如果它们在你手中爆炸，这些氪石碎片一定会插进你的体内。如果换做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 被爆炸声惊动的安保人员匆匆向楼上跑来。超人的心中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向她的方向追出几步：“奥德莉！你要去哪里？” 奥德莉飞出走廊，轻轻笑了：“我去把这些氪石处理掉……顺便换身衣服。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超人。” ———— “看起来曾经发生过一起车祸，这里拉上了警戒线。”提姆·德雷克望着前方的场景，按下了通讯器。 “具体情况。”低沉的声音说。 “从车辙来看，一辆小型车变道冲撞了奥德莉·刘易斯的车。接着，它再次转向，进行了二次加速，但是撞上了什么，停了下来。我能看见地上有一些碎片……” “那辆车呢？” “被拖走了。现在这里只有刘易斯的车。” “去调查一下车辆内部，红罗宾。” “我做不到，B！这里有一群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在情况勘察。” “你可以做到的。引开他们，这是罗宾的必修课。” “那是在哥谭……好吧，我可以。”提姆认命地叹了口气，摸索起自己的工具，“夜翼比我做得更好。” …… 奥德莉飞回了自己的车旁。不幸中的万幸，尽管这辆车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周围却不知为何空无一人。旁边的一家旅馆顶部冒出棕黄色的滚滚浓烟，让奥德莉皱起了眉。她将氪石塞进了行李箱内部，匆匆抽出了一件外套套在身上，飞向旅馆顶部查看烟雾的来源。 …… 提姆扔下手中的烟雾弹罐子，身姿灵巧地钻进了奥德莉的车里：“好了，现在那些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还有路过的人都以为旅馆管道泄露，暂时离开了……真希望他们别报警。” 通讯器另一头的蝙蝠侠不为所动：“检查情况。” 已经在车里扫视了起来的提姆说道：“不得不说，B，这是违法的。好吧，让我看看……” ----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与预计不符，可恶！ 每个人都莫名其妙的世界达成了！不得不说真是充满了巧合的故事…… 凌晨没有更新了，然而这漫长的一天还没完（安详
第8章 余晖 “这辆车看起来不太常用……磨损程度很轻。后座有个行李箱。”提姆迅速地扫视着车内的情况，探身打开了箱子。 “别留下痕迹。”蝙蝠侠说。 “我知道，B。”提姆说，“我会做好扫尾的。让我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备用钱夹，化妆包，这位女士经济条件不错……这是什么？呃，一本相册。然后是一些衣服……哦，不。” “什么？”蝙蝠侠问。耳机那头传来一阵嗡鸣。 “等等，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死，探测仪一直响个不停……我得——把这个——弄出来！” 坐在蝙蝠电脑前的蝙蝠侠脸色严肃了起来。他按住耳机，对那刺耳的蜂鸣声做了降噪处理，然后问道：“红罗宾？发生了什么？” “这太不合理了……呃，我在，蝙蝠侠。”提姆的声音先是模糊了一瞬间，直到蝙蝠侠再度提高了嗓门，才恢复了平静，“你不会相信的。是氪石。就在这箱子里，塞在几件衣服中间。” 蝙蝠侠的手甲在操作台上敲出一声轻响，提姆听见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了下来：“你确定？” “我百分百确定。辐射数值基本吻合，形态也很明显——不过，这是一些碎片。大概有20-40片左右，重量大概有1.5千克。”提姆手持着检测仪扫描着这堆氪石说，“看起来是被外力压碎的。就质量来说，我觉得这些氪石能让超人再死一次——呃，抱歉。” “……还有其他的东西吗？”蝙蝠侠沉默了一下，没有对此发表评价。 “一些证件，日用品，还有电脑，不过我想那些烟雾弹可能没法维持，我来不及破解……从氪石来看，我想你对这位女士的了解显然还不够全面。哦天啊！我得走了！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碰撞声、翻滚声、风声。蝙蝠侠语气急促地提醒：“把氪石带上！”而提姆则喊道：“我知道！” 然后终于安静了下来，提姆有些气喘地说：“好了，我离开了……简直太诡异了，她突然出现在路口，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完全没被我察觉——难道她会飞吗？” “你是说奥德莉·刘易斯？不排除这种可能。”蝙蝠侠说，“你该多训练你的体能了，红罗宾。” “谢谢你，B，真是极大地安慰了我。”提姆干巴巴地说，“总之，我用钩爪枪迅速地离开了。没来得及留下氪石的代替品，不过也没留下什么痕迹，希望她不会发现是谁……现在我要去刚刚的旅馆顶部回收烟雾罐了，待会联系。红罗宾下线。” 奥德莉站在后备箱前，打开了行李箱。她表情莫测地盯着衣物中央的浅浅凹坑，那里方才被氪石压出了痕迹。但现在，氪石消失了，几乎一点不剩，就像从未存在过。 奥德莉的手里捏着一个被压扁的黑色罐子，上面喷绘着蝙蝠的图案。罐子口无力地吐出棕黄的粉尘，但烟雾迅速被打散、吹熄，只剩下冰冷的金属色泽。 她把罐子扔进了后备箱，拿出了手机。 ———— 莱克斯·卢瑟坐在莱克斯集团的顶层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他身后的电视屏幕上，主持人正语气激动地介绍着超人再次阻止了一起针对医院和疗养院发动的袭击，而袭击者背后的动机尚不明确…… 他用脚轻轻蹬地，让办公椅旋转着滑动到了巨大的落地窗旁。卢瑟站了起来，俯视着这座城市。 超人，超人。 人类不需要超人！ 一个生活在人群之中的怪物，自诩为救世主的外星人，用他神明般的力量替小孩抓气球，去树上救猫狗！这个氪星人试图用他的慈悲和真诚把人类变成摇篮里的巨婴，但没有人识破他的险恶用心，反而为此欢呼雀跃。 莱克斯·卢瑟咬紧了牙关。他一定会纠正这个错误——他才是那个救世主。无论是什么办法，人类终究会认识到，莱克斯·卢瑟的智慧无可匹敌，他的伟大远见是如此正确。 “茉西！”卢瑟转过身喊道，他忠心的下属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去告诉杜邦议员，说氪石炸‘弹的计划失败了，我对此非常、非常失望。” 茉西沉默而恭顺地微微躬身听着他的话，他连带着办公椅上转了半圈。“然后通知他：所以，劳伦斯入狱已是板上钉钉，但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在里面待多久。他如果还不满意，我可以让他代替她进去，他手里那些东西足够他在里面待到老死，我对此绝对举双手赞成。” “好的，莱克斯先生。”茉西说，“需要我去查清楚计划失败的原因吗？” 卢瑟嗤笑了一声。他说：“命运是多么垂青超人啊……但我从不相信命运。不用查了，这件事我想劳伦斯出狱之后会很乐意弄明白的，那可是她的技术。” 茉西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直起身，犹豫了一下又问道：“我不太明白，先生。如果您运作一番，应该能让劳伦斯博士免于牢狱之灾，甚至可以在公诉前就解决此事。那我们可以直接从博士手里得到炸‘弹技术，也不必如此迂回地和杜根议员合作，毕竟他……” 茉西停住了，卢瑟讥笑着接了下去：“是个蠢货，对吧？真是个好问题，茉西。我跟佩特·劳伦斯永远没法合作，在她被折断臂膀之前。她是个自视甚高、狂妄傲慢的人——我知道有人也是这么看我的，不过跟她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茉西恭维道：“您是真正的天才，老板。猛兽总是不会生活在羊群中的，您的智慧跟任何人都不能比较。我听说劳伦斯博士有一些军‘方背景？” “没错。”卢瑟放松了下来，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说，“她的父亲里奥·劳伦斯是一位交游广阔的退伍将领，这人精明狡诈，一度牢牢把持着大都会的军‘队势力……而且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如果他还活着，我可不想花费心思跟他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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