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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颔首，“毕竟我琴剑双修，但还是偏向琴道，在剑道上面，我差师兄甚远，至于孤剑仙，百闻不如一见，或许只有比上一场才能知晓结果。” “看来我们性命堪忧啊！”萧瑟懒懒地说道，神情却是从容不迫。 “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悠闲。”雷无桀焦急地说道，“人都打上门来了。” 萧瑟拍了拍衣袖，转身看向宣妃和无心，“和尚，你和宣妃娘娘乔装一下，我们去看剑仙论剑。” “就等你这句话了。”无心轻笑道，他牵起宣妃的手，边走边说，“母亲，我们换个装。” “好。” 等到无心和宣妃乔装好出来后，怒剑仙颜战天和孤剑仙洛青阳要在宫门之外对决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启，几乎整个天启城的高手们都在这个消息传出后的一炷香内赶到了宫门附近。 原本只有禁军藏匿的楼房中，多出了不少人，金衣兰月侯，永安王府的萧瑟、弄玉、雷无桀、叶若依、无心和宣妃，青州沐家的沐春风，司空千落与他一同前来，目前做客钦天监的儒剑仙谢宣和他的徒弟李凡松，白王府的萧崇和他的侍童，赤王府的萧羽和师从龙邪，以及掌香监瑾仙。他们几匹人分坐在几间临近宫门的包间里，透过宽敞的窗户观看着外面的剑诀。
第75章 剑诀 ===== 颜战天和洛青阳的这一场剑诀，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样激烈，没有绚烂夺目的剑招，没有你来我往的打斗，他们两人相对而立，静默无言。 颜战天的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微微躬着身子，似乎随时都可能暴起，而洛青阳的手指则轻轻地搭在剑柄之上，神情淡漠依然。 静，静得惊人，随着颜战天眼中的神情微变，所有围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两人真正交手的时刻。 气氛随着时间的推延越来越压抑，当达到一个极点时，忽然，颜战天拔出了自己的剑。 怒剑式·一怒拔剑！ 这威不可挡的一剑，却被洛青阳轻轻一挡，便挡住了，而他手中之剑，连剑鞘都未拔出。 颜战天见此，心中怒气更盛，而剑势也随之大涨，用力一甩，将洛青阳整个人，连人带剑向后划去。 只见颜战天高举破军，瞬间私有惊雷乍响，回彻天际。 “出剑！” 颜战天怒喝一声，抡起破军剑，朝着洛青阳当头砸下。 怒剑式·一剑怒斩！ 只为逼洛青阳拔剑。 然而洛青阳手中九歌仍未出鞘，他只缓缓举起了剑，便再次挡住了颜战天这一剑，哪怕他方圆十丈之地龟裂，地掀三尺，尘烟弥漫，他仍稳稳地站在那仅剩得寸余之地，望着颜战天淡淡地说道：“好剑。” 颜战天注视着洛青阳。 “回！” 一个回字，那柄破军剑突然有了动作，出鞘时惊天雷鸣，回鞘时依然伴随着惊雷阵阵。 这是怒剑式的最后一剑，凶险异常，不死不休。 洛青阳见此轻轻叹了一声，指尖在剑柄上轻轻一弹，忽然银光乍现，九歌出鞘。 九歌的出鞘，激得颜战天的怒剑意更加汹涌澎湃，像是一张网，牢牢地罩住了洛青阳的四面八方。 但只有一剑，轻飘飘的一剑，便将这张罗网刺破，让阳光照耀进来。 此时，两柄剑同时回鞘。 颜战天和洛青阳一如开始时那般，相对而立。 天际忽然乌云密布，大雨忽然而至，倾盆如柱，冲涮着战场，散去了经久不散的剑意。 茶楼上，雷无桀轻叹道：“好精彩的一场对决。” 此时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地战意，恨不得想要冲上去，与那洛青阳论剑，但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此时上去，无疑是送死，他的剑意还不够。 “最后那一剑，真是美极！”叶若依深呼了一口气，收起了赞叹之情，望着茶楼下的两人，“只是……他们，谁赢了？” “好问题，谁赢了。”谢宣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喝茶喝出了酒的感觉，他也望着那两人，“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以输赢论此剑，俗了。” “俗是俗，但总要有结果吧。”沐春风耸了耸肩。 “结果，已出。”弄玉淡淡地说道，她收回视线，从容地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也给萧瑟满上了一杯。 萧瑟摩挲着杯沿，忽然道：“经此一役，天启白王府的气势再也会不到当初了。” 萧崇已不足为惧，而萧羽，暗河大家长亡，暗河势力也脱离了他的掌控，龙邪手中的死士在之前瑾言一事中损失惨重，如今他的身边只剩下瑾宣一人，因此对洛青阳这个助力必然不会放手。 可惜……他忘了，洛青阳不是轻易能够被掌控的人，如今宫门约战天下剑客便是最好的证明。至于瑾宣，天启的大监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如今不过是互利互惠罢了，等他没了价值，瑾宣那个老狐狸自然会舍弃他，明哲保身。 如此一来，萧羽的势力也算是彻底瓦解了。 如今这关键的一步，就在这洛青阳的身上。 宫门外的空地上，颜战天转身离去，洛青阳将回了鞘的九歌插入途中，兀自袭地而坐，合起了双眸，等待着下一个剑客的到来，他的问剑之路才刚刚开始。 那一场惊艳绝伦的解决，让周围围观的剑客都跃跃欲试，但却无一人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雨，猛烈而汹涌，砸落在地上地水珠，激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萦绕在洛青阳的四周，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等待的下一个能够将它变得炙热而紧迫的人。 忽然，一道人影从人群中跃出，落在了洛青阳的面前。 一个无双剑匣，一名少年，剑指洛青阳。 此刻，暴雨骤停，似乎是为接下来精彩的剑诀腾出空间，仿佛上天也在期待下面的对决。 茶楼上的人看到那个少年，不由为之一惊。 “是他！” “他是谁？”李凡松等从未见过那少年的人问道。 萧瑟望着那张仍显稚嫩的面容，缓缓地答道：“无双，无双城的无双。” 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这天启城，看来白王府还不算输的彻底，或许还有扭转局势的可能，毕竟无双的天资非同凡响。 谢宣眉尖轻挑，笑着看向楼下的那两人，“有意思。” 萧崇和无双，无双和雷无桀，两两寒暄过后，无双将无双剑匣重重地砸在地上，对洛青阳抱拳道：“无双城，无双，也来问一问前辈的剑。” “能见无双剑匣，洛某有幸。”洛青阳淡淡地说道。 “是吧，孤剑仙你也认得这无双剑匣？听我师父说，无双城很多年都没人能打开他了，据说我天生就是剑胚，也有人说我是初代城主转世，不过说来说去，就是夸我……”无双一下子就扯开了话匣子。 “以剑论道。”洛青阳出声止住了无双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好嘞！”无双冲着洛青阳笑道，纵身一跃落在了无双剑匣之上，他脚轻轻一踢，无双剑匣顿时开启，只见无双双指并做剑轻轻一挥，十柄飞剑从剑匣中冲出，围在他的周围，剑指洛青阳。 “云梭、清霜、凤箫、红叶、蝴蝶、绝影、破劫、杀生、玉如意、绕指柔。” 无双轻抚过这十柄剑，眼中的战意跃跃欲试。 “去！” 一个去字落下，十柄飞剑瞬间飞出，化作剑阵直冲洛青阳而去。 面对着变化万千的剑阵，洛青阳身形急退，神情却依旧从容淡漠，手中九歌猛地一抡，画出一个完美的圆，将那十柄剑挡在圈外。 九歌仍未出鞘，无双却已因洛青阳那迫人的剑势而汗如雨下了，但是他丝毫不惧，脸上充斥着兴奋的神色，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笑道：“不愧是孤剑仙，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奋力一搏了！” “苍！” 一柄飞剑自剑匣中冲出，悬在无双的左边，剑身轻盈纯白，带着丝丝仙气。 “茫！” 又一柄飞剑紧跟着掠出，悬停在无双的右侧，剑身古朴似老树枯皮，让人见状不由心生沧桑之感。 无双手轻轻一抬，之前十柄飞剑冲回无双的身边，连同这苍、茫二剑在他的身边不断飞旋，这样的御剑之术令人惊叹。 “前辈，见笑了。” 无双同时御使这十二柄飞剑，也是极为吃力的，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可能退缩，他一咬牙，用力一挥手，十二柄飞剑顿时逼向洛青阳。 面对这传说中的剑术，洛青阳也是严阵以待，眼中的兴奋不言而喻，他缓缓拔出了九歌，纷杂繁复却极富韵律的舞动了起来，剑势也从一开始的汹涌澎湃，变得缥缈清逸，紧接着又是绵柔多情，继而凄清悲凉…… 多变的剑势，带有无形韵律的剑法，形成了一道独特的剑舞。 无双的剑被一次次的打回，又一次次的再度飞出，十二柄飞剑的绵密攻势，却在洛青阳的剑舞之下，被轻松瓦解，而洛青阳也离无双越来越近了。 茶楼上，经谢宣的讲解，众人也才知晓，此乃洛青阳自创的剑舞，名九歌，共有十一式，前九式与上古神话中的神明同名，根据神明的特性而剑舞的气质不同，而最后两式则是气势悲凉、剑势浩瀚的国殇和聚所有剑气于一剑的礼魂。 现在洛青阳应是跳到了大司命，这一式开始，后面的届时杀人剑。 谢宣凝视着楼下的剑诀，他的手慢慢地搭在了剑柄之上，无双不能死！ 望着下面的两人，宣妃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看向无心，手指沾了身前的茶水，在桌上写到：世儿，必要时帮一帮那孩子吧。 无心颔首，手中捏着不知何时得来的佛串，缓慢而匀速的拨弄着，似乎随时都能扔出去阻断这一场对决。 虽然与无双并不相熟，但是权衡利弊，无论是作为白王府的隶属，还是无双城的城主，无双都不能死，萧瑟望了一眼站在茶楼门口的萧崇，萧崇恰好也望向了他，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和请求。 “玉儿。”萧瑟开口道。 弄玉不知何时拿来了一把古琴，轻声道：“知道了。” 担忧无双的人，都做好了救人的准备，想要无双死的人也在暗地里酝酿着杀意，而在对决场上，无双忽然一挥手，十二柄飞剑倾洒而下，将洛青阳的进路全数封死，让他的剑舞有了那么一瞬的停滞。 也就是这一瞬，给了无双机会，他一脚将无双剑匣中的最后一柄剑踢了出来。 通体火红剑首处雕着浴火腾飞的凤凰长剑，无一不昭示着它的身份——大明朱雀！ 无双伸手握住剑柄，随即伸出另一只手，在剑刃上轻轻一抹，短时血流如注，侵染了整个剑身。 忽然，剑身开始猛烈的抖动起来，而无双的双眼也在瞬间变得火红，眼瞳却似乎有些涣散，无双咬着牙握紧了剑柄，“我无双，怎么可能被一柄剑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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