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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子没有说话，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停下换衣服的动作，她背对着卧室——从最外面的白衣开始，然後是红色的挂襟，接着才是襦袢，最後是透气却也和纱不差什麽的肌襦袢。 ——解开系带的手被人从身後抓住了。 穿衣镜里，五条悟已经把眼罩勾了下来，白色的脑袋直接从身後弯下，搭在了善子的肩头，另一手直接勾住了老婆的腰。 两人什麽话也没说。 白发男人只是以冰蓝色的眼睛与镜中的黑发巫女交换着视线，以骨节分明的手指询问性地勾上了细细的系带。 善子轻轻叹了口气：“明天我还要带凛去医院打疫苗。”她微微低头，看着腰间五条悟的手，“要是——” “我会带小凛去的。”五条悟只是笑着低头，从身後将脑袋完全搭在了善子的肩膀上，“已经六七个小时没有见到善子了——比起凛，绝对会是我先哭诶~”他语气带着笑。 小凛开始说话的时候，大概是九个月快十个月的时候吧。 迷你猫猫醒来的时候是在黑猫妈妈的怀里——此刻，善子正靠着坐在沙发上剥着柑橘，自己刚吃掉两瓣，维持着抱着宝宝的姿势靠在五条悟怀里，一边盯着屏幕。 把脑袋压在善子头上的五条悟正在一边笑着说为什麽xxx是永远的神作，一边打着最近刚发售的RPG游戏。 两口子都没看向小凛。 所以睁大猫眼的迷你猫猫直接着急了——咿咿呀呀叫起来的小小猫直接就啵到了善子的下巴。 然後那位同样盯着黑色|猫眼的妈妈这才低下头，看见了超级了不起，自己清醒过来也没有哭的小凛。 妈妈轻轻地笑了。 所以小凛也笑了起来，然後注意力转移得飞快的爬爬怪已经看到妈妈手里的水果，她直接维持趴在妈妈胸口的动作开始够善子手里还没吃完的柑橘：“凛，这个你还不能吃哦。”善子语气轻柔地直接举起了握着水果的手。 猫爸爸低下脑袋就直接嗷呜一口把大半个柑橘吞了下去，给小凛表演了一套水果消失术。 ——然後他就因为善子过酸的口味被刺|激得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只有凛直接伸出了手试图扒拉五条悟的下巴，而已经忍着酸味把柑橘吃下去的大白猫已经张嘴露出了什麽东西都没有的嘴巴。 ——然後猫爸爸差一个无下限的距离就被女儿抓住舌头。 然後作为连锁反应，他正攻略的那个BOSS直接给了五条悟操作的角色一拳，转眼游戏角色就掉下了大约一米五的矮墙，直接摔死了。 硕大的GAME OVER直接弹在了荧幕上。 而五条悟却拿小凛一点办法也没有。 白发的长身墨镜大猫只能低声抱怨：“真是生来讨债的……” 眼看着凛的猫猫眼里直接露出了失望，手上却直接把小小猫从老婆的怀里扒了出来，直接让小凛岔着腿骑在了自己的後颈上，任由已经长出短短一层黑色短发的凛抱住自己的脑袋，又用中性无限固定住了女的後背，才松开手。 然後猫爸爸这才嘟起嘴巴低头，让老婆亲了自己一口。 ——五条悟又拿起手柄，正打算从存档点读档玩起了新游戏。 兴奋的凛已经嗷呜一声啃上了爸爸的脑袋，用他的白发开始磨发痒的乳牙，双手还直接抓住了五条悟的头发往嘴里喂——这一下子扯住了五条悟的头皮，一米九的猫爸爸还来不及露出眉毛（物理性）被擡起的狰狞表情。 “叭叭！”那只小小猫已经确认完了爸爸的味道，软绵绵地叫了出来。 被扯着头皮的五条悟应该笑来着，却物理性的笑不出来。 只有善子直接噗呲一声发起颤地蜷缩了起来，把脸埋进了丈夫的胸口。 那之後凛也叫了麻麻。 快到结婚纪念日的时候。 凛也差不多十个月了。 她会说的词不多，不过倒是已经明白点头和摇头的意思了。 而因为接送五条悟和凛非常熟悉，伊地知倒是得到了‘吱吱’的奇妙称呼，和凛偶尔被托管在高专内的时候，伊地知被猫爸爸电话霸凌之後的摸摸脑袋。 ——凛似乎是被伊地知那种丧着脸的表情给弄迷糊了，以为他要哭，豆丁一样的猫咪幼崽直接用手拍了拍让伊地知丧气的坏电话，又像是善子摸凛的脑袋那样摸了摸这位辅助监督的脑袋。 虽然这事被五条悟知道之後好像又偷偷欺负了伊地知一顿。 托管在盘星教的时候，倒是灰原带着凛玩的时候最多。 蘑菇脑袋不管凛说什麽叽叽咕咕让人听不懂的婴语都会很开心，然後他笑的话，凛也会很亢奋——这位黑发的阳光大狗学弟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见过凛笑容最多，最能无障碍对话的家夥。 虽然听他们的‘对话’的话。 多半只是——‘凛！’‘吖！’‘凛？’‘灰灰！’‘干得真棒啊！凛！’‘啊！’这种完全搞不懂在说什麽的加密通话。 而某位教主大人则是因为周围的咒灵太多，总是得到凛充满担心的祓除拳——已经荣升成为地板动物的凛直接穿上了暴龙幼崽的连体衣（庵歌姬的礼物），在夏油杰休息室午休的时候，凛总会三两下就在沙发上爬到了他五条袈裟的外褂底下，又从另外一边爬上了他的腿，从上源钻了出来。 黑色的猫猫眼对上了狐狸眼。 然後凛会也眯起了眼睛，小小地吐出一口气。 虽然知道那只是小孩喜欢学人，但偶尔夏油杰会庆幸自己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不然，自己迟早会被这个完全是善子和五条悟加起来的，迷之恶趣味的迷你暴龙幼崽给气死的吧。 然後那种事情就被团着把五条袈裟当成帐篷，看见自己召唤咒灵技术连忙过来追着把咒灵打走，然後累得直接趴在自己腿上睡着的爬爬怪猫咪幼崽打散了。 而硝子对小孩比较没辙。 她只是会换下凛的一生之敌——会操纵可怕的针筒咒灵的‘医生制服’再来五条悟的办公室看坐在地毯上和咒骸玩的猫猫幼崽。 然後在已经长出小揪揪的猫猫看过来的时候只是维持在旁边看着的方式蹲在地上。 任由爬爬怪丢开咒骸，过来用小手包住她的手指。 “抱抱。”凛不太讲理，因为牙齿也没长几颗，口齿也不太清晰。 索性硝子阿姨很听话，只是笑眯眯任由那团软绵绵的暴龙兽幼崽栽进自己的怀里，然後抱着凛晒一会儿太阳。 不过非常不幸。 虽然夜蛾校长的家务丶保姆型咒骸非常受凛的欢迎。 但因为本人长得太像坏蛋（和那些长得好看的人渣相反），凛一看到夜蛾就会以最快速度爬到熊猫的背後。 因为语言的本质是重复。 又因为五条悟总是带着凛去上课。 ——确实如他所说，只有咒骸的家确实不如五条悟的中性无限里安全。 “不可能把凛留在那种连陨石都没法挡住的地方啦~”那位笑眯眯的猫爸爸摆了摆手。 凛学得最快的词汇，既不是大家的称呼，也不是最喜欢吃的蓝莓酸奶和小面条。 而是狗卷语（非常不幸）。 所以，每当白发猫爸爸要带着二年级行动的时候，凛都要坐在五条悟的育儿带里，手脚并用地和狗卷棘打招呼。 “海带。”狗卷棘打着招呼。 “灰鱼！”而凛已经用自己唯一学会的那句代表‘肯定’的话应承了上去。 挡着嘴的金发学生看上去挺开心的：“腌鱼子！” 凛直接举高了双手，差点打到猫爸爸的下巴上：“鱼几！” 然後五条悟就笑眯眯地暂停了女儿和学生的加密通话：“好啦，小凛现在不可以干扰叭叭上课了噢~”他直接把凛从育儿带里提了起来，换成趴在自己前胸的姿势重新放了进去，“很快就要和妈妈一起吃午饭了，凛要先睡会儿吗？” 猫咪幼崽已经被妈妈转移了注意力。 她只是擡起了脑袋：“麻麻？” “妈妈噢。”五条悟这麽说着，已经摸出口袋里的抽签，一边低头啵了一口凛的额头，一边以手势示意学生们上来抽签选体术练习的顺序，“我们中午去吃点新的东西怎麽样？凛想吃土豆沙拉吗？”一边低声问了起来。 而猫咪幼崽只是按住了自己被啵了一口的脑门，反应了好半天。 她咿咿呀呀地嘀咕起了婴儿用语，直接开心地扑到了爸爸的身上：“麻麻！” “嗯。”五条悟点了点头。 “叭叭！” “也在的噢~不然凛也没法过去找妈妈吧？” “凛！” “嗯，都在的。”猫爸爸拖长了声音，轻轻拍了拍凛的背，“还有土豆泥。” 凛会走路的时候大概已经是一岁过一阵的事情了。 虽然之前五条悟和善子都有弯着腰扶着她尝试站起来（五条悟在尝试了一次立位体前屈之後就换成了用无限作弊了），但一开始的时候，凛好像对这个不太感兴趣，大部分时候都是个爬爬怪。 所以当穿着恐龙连体衣的小小猫突然抓着咒骸直接站了起来，黑色头发的迷你小猫直接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的时候。 两口子都愣住了。 她在第三步就栽进了猫爸爸的怀里，摔倒的凛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 她没有哭。 反而是露出了有些新奇地表情，看向了自己刚驯服的下肢，又和那边低头看着自己的猫爸爸对上了视线，过了两三分钟，她才拍了拍五条悟岔开，摊在地上作为游玩范围的腿。 “叭叭！”因为会说的话不多，凛举起双手，“凛……”她艰难地运转起了大脑，处理的loading的进度条都快要在眼睛里显示出来了。 然後凛想尽办法终于想到了自己想怎麽说了。 “高！” 凛变得好高！ 然後小小猫慢慢地重新撑着腿又站了起来。 她从五条悟的左腿走到了右腿，已经长出黑色短发的猫眼宝宝就已经又累地直接趴在了五条悟的大腿上，然後被猫爸爸直接抱了起来。 猫眼爬行怪倒是不如以前乖巧，现在被抱，凛已经像是个小怪物一样挣扎了起来。 “哇！善子。”白发男人却已经兴奋地扭头回去，看向了正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自己的老婆，“搞不好她会成长成于我并肩的术师诶~” 猫妈妈倒是对眼力很好，但总是喜欢给自己装奇妙滤镜的丈夫已经失去了吐槽欲望：“不要把你对学生带的滤镜放在这里吧？悟。” 但猫爸爸已经抓着凛的双手又把兴奋的小猫猫提了起来：“但很了不起诶。” 他突然回头看向了善子的黑色|猫眼。 散着黑发的太太只是有些疑惑，只是注视着五条悟冰蓝色，有如天空一样的眼睛：“累了吗？”她站起身伸出了手，“我来抱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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