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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纸人一五一十的交代，仁王听完后蹙眉，面露疑惑：“干嘛要撒谎？直接说是自己玄学大师不行吗？” “不行的，日本警官屁事太多，一旦沾染上鬼怪神力，就要调查个没完没了。”小纸人叮嘱道，“柚木不想惹麻烦。” 仁王起身，语气淡淡：“我知道了。” 花草的叶子上都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 清瘦孤傲的背影，微微弓着腰，落寞得，让人伸手都触及不到。 …… 东京。 三个小时前，古守大志已经被打包送上了警车。 手冢国一身着警服，即使年迈，身形也依旧挺拔：“迹部君，多谢你的配合。” 迹部礼貌的颔首，眸光一寸一寸冷下去：“这家伙前科不少，希望你们秉公办理。” “当然。” 声如洪钟。 迹部从浴室里出来，浴衣半敞，露出脖颈下白净的皮肤，隐隐看到精瘦的腹肌，看上去比平常多了两分慵懒与性感。 茶几上摆放着无酒精香槟。 管家算好时间，叩了叩门进来，尾音稍稍上扬：“少爷，柚木小姐的照片，我一共洗了两张。” 他还特地找画师定制了一副画像，迹部很满意，已经被他要求挂在书房里了。 “照片呢？” 管家上前一步，将照片递给他。 一张是正常尺寸，金牌管家还细心地帮它装上了相框。 最后一张尺寸偏小，正好可以放到钱包里。 真细心啊。 迹部哑然失笑，压了压嘴角扬起来的弧度。 管家声音不疾不徐：“景吾少爷，蓬莱仙岛的树枝已经运过来了，正放在花房里。” 迹部眸光闪了闪，轻启唇：“啊恩，先放那。” 管家出去后，迹部将相框放在床头柜上，看了两眼，满脸的冷峻瞬间柔和下来。 这女人，长得勉强华丽吧~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他好像心情不错，多饮了几杯，眸中几分水汽，漫不经心的拿起床边的手机。 【明天指导凤的事情没忘吧，八点本大爷去接你。】 回复的很快。 【收到收到。】 顶上的灯光刚好落进他的眼里，暖暖的杏黄色，不刺眼。 …… 隔日，七点五十三分。 下了一夜的雨，空气有些潮湿，太阳照得温柔。 柚木穿着粉色的背带裤，里面是白色的泡泡袖衬衫，整个人看起来明媚可爱。 她依着树，正好挡住了阳光投射在树下的斑驳，树叶的影子落在了她白皙的脸上。 几分钟，迹部家的车停在她面前。 柚木熟门熟路的打开车门，抱怨着：“你好慢啊。” 迹部有些惊讶，将身侧的早饭递给她：“你居然这么准时。” “喂，什么意思啊！我是太激动了睡不着好吗。” 柚木瞪了他一眼，伸出一双白嫩的手接过早饭。 迹部浅笑，低低沉沉的嗓音轻柔得像风拂过耳边：“抱歉，筑地市场离你这小区着实有些远。” 柚木翻开袋子：“呀！鲜奶松饼！” 她像只小狐狸，眼珠子一转一转：“你干嘛给我带早饭啊？” 迹部气定神闲，很是淡定自若的反问：“你觉得呢？” 他的眉眼，没有往日的半分凌厉与冷漠，显得柔和又温润。 柚木耳垂微红，眼里流光溢彩，漂亮得不像话。 “昨天战况怎么样？” 发消息让本大爷拖住古守大志，恐怕发现了不少东西吧。 柚木骄傲地抬了抬下巴：“一击即中，我还诱导那些警察去查古守大志在全国经营的鬼屋，应该能发现不少尸首。” 迹部勾唇，身子微微前倾，正好对上她的眼睛，眼角带勾，里面全是她的影子：“啊恩，如果想让他一辈子呆在监狱里，本大爷可以帮你。” “哼，不用你帮。他干了那么多坏事，死刑都不为过。” 迹部停顿了很久很久，声音很小，但听得清晰：“你们俩有什么仇啊？” 问得小心翼翼的，期待，却又不敢期待。 柚木思索片刻，眼里多了一分柔和：“好吧，你也算自己人了。” “三年前福岛地震你知道吗？我当时算到了，便跟手冢老爷子说，然后福岛政府和警署就进行了撤离，所以无一人伤亡。” 迹部缓缓点头：“有听说过。” “其实我当时是有一点点小虚荣的。”柚木强调，“就一点点。我是凤凰相嘛，就想干一点惊天动地的大事，彰显我的身份。” “你知道帮助他们后，凤凰相会消失吗？” “知道啦。”柚木漫不经心咬着松饼，眼里细细碎碎的柔光，“消失也没关系啊，面相还是可以改变的，我再努力就是了。” “不过我之前不知道，救人性命可以有功德。古守大志当时是我的师傅，本来我们关系很好，但就在凤凰相消失后，他跑到父亲面前说我变成了贫苦相，会连累亲近的人。我本来因为救人备受崇拜，一瞬间所有人都远离我。然后又被赶出月江家了，母亲不想要我，我也不想去德国，就跑回漳抚观当我的小道士。” 分明是这样让人心涩的话，她却说得轻松，没有负担。 这个世界真心待她的人，也就只有那寥寥几个，所幸的还有那么几个。 “又回日本……是发现本来有功德这件事了吗？” 太聪明了。 她只说了个细枝末节，迹部就猜出了七七八八。 “对啊。” 柚木点头，简略地说：“我在漳抚观浑浑噩噩的，师叔看不下去，悄悄告诉我救人是有功德的，我一听就纳闷了，我除了变成贫苦相，根本就没有功德。然后我就去找师公，他告诉我古守大志偷了我的功德。我这才搞懂，他急急忙忙把我赶走是为什么。” “可是古守大志独来独往的，我也不好调查。偶然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虽然断绝关系了，也是亲人啊。他的孙女在冰帝上学，我就来到日本。” 迹部看向她，一双略微薄凉的眼，清光徐徐。 默了一阵儿，见迹部迟迟不说话，柚木转移话题： “青学的那个数据小子，他就是收集你的情报的时候发现了我，然后到冰帝随口一问？” 柚木向后靠了靠，嗓音清幽，却带着几分微微沙哑：“我怎么感觉没这么简单呢。” 修长的腿曲起，迹部的手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别多想，怪人都这样。” 正在全力调查柚木的乾：你骂谁呢？
第46章 钞能力 京都警署审讯室。 古守大志十分狼狈，不过一晚，已然瘦骨嶙峋，连眉毛也花白。 “我们连夜查封了古守家经营的鬼屋，发现不少尸首，现在在确定身份。其中还有你夫人的。”警官向后一靠，剜了他一眼，“你女儿是目击者，她看到了你杀害古守太太。说说吧，怎么回事。” 古守大志冷哼，眼角有淡淡的皱纹，带着几分浸淫官场的戾气与果决：“是管家背叛了我？还有那个该死的贱人，一直以为她唯唯诺诺的，我倒是小瞧她了。” 语气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人，满脸气愤，神色凶狠。 警官敲了敲桌子，语气稍稍重了一些：“问你话呢，别扯其他的。” 古守大志中气十足地质问：“是谁发现了我房间的密室？除我以外的人进去，兽面衔环会攻击他的。” “什么兽面衔环。”警官渐渐不耐烦，“是一个私家侦探，好了，快点老实交代。” “私家侦探？不，不可能。除非他懂玄学。”古守大志瞳孔涣散，声音很低沉，暴躁又凶恶，“我的阵法呢！阵法怎么样了！” “你装傻是不是！又是玄学又是阵法的。” 古守大志五官狰狞，目光里全是猩红与疯狂：“血，地上的血！” 一旁正在做记录的女警蹙眉：“我们进去的时候现场只有尸体，没有血迹。” 古守大志眼里彻底被火焰覆盖，瞳孔死死地盯着女警：“怎么可能没有呢！” 审讯室里的玻璃是单向可视的，录音传声器开着，古守大志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清晰又愤慨。 这个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撒谎。 审讯室外的刑警队长目光一凛，眉宇拢得更紧了：“他说……地下室的地上原本有血迹。” …… 迹部体育馆。 “再来一次。” 凤听话的抛球。 “定住！腿抬高。” “球的垂直投影位置大约在前脚的前面60厘米。” 向日坐在场外的长椅上，双手撑着下巴：“这么精确吗？60厘米怎么用肉眼看啊？” 场内，柚木还在严厉的指导：“还差3厘米。” 火眼金睛。 向日：“……她是孙悟空吗？” 迹部戴着鸭舌帽，嘴角噙着喜怒不明的笑意：“啊恩，你们俩怎么跟过来了？” 向日一把搂住坐在他身侧的日吉：“我们是听侑士说的啦，监督让我们也来学学。” 日吉甩开向日的胳膊，摸了摸鼻子：“向日前辈，监督只让你来学而已。我是自己来以下克上的。” 向日撇撇嘴：“切。” 凤调整完姿势后抛了一球，195km/h。 可柚木还是不满意。 “力道不够，没吃早饭吗！手伸直了！” 向日眼珠子悠悠转了一圈，贴在日吉耳边：“柚木好凶啊，不知道迹部以后能不能吃消。” 日吉：……向日前辈，你丝毫察觉不到自己的说话声有多大。 迹部双手环抱，摘了鸭舌帽，一根手指顶着帽子转了两圈，随意抓了抓头发，太阳从侧面打过来，柔和了脸部的轮廓，更给他添了几分凌乱又颓废的桀骜。 他逆着光，脖颈修长，皮肤白皙，不咸不淡的说：“向日，你来跟本大爷打一场。” “……” 迹部和生无可恋的向日去了隔壁球场，凤下意识的望了一眼。 柚木神色有些沉，语气幽幽：“没有办法聚精会神吗？” “对不起柚木前辈。” 他确实分神了。 “继续。” “是。” 午餐时间，迹部手指落在餐桌上，修长漂亮的骨节白皙如玉，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再加一份冰镇西米露。忍足说这里的西米露超好吃。” “啊恩，不准吃冰的。” 柚木一顿：“为什么？” 声音软软的，跟撒娇一样。 “你数数点了多少凉食了，吃这么多对肠胃不好。” 向日默默将自己刚点的冰淇淋取消。 “我没问题的，身体倍儿棒。” “那也不行，不然你就自己买单。” 柚木深吸一口气：“好，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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