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有什么事吗?” 他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看起来平静。 电话那边的夏洛特·玲玲开口就是一顿质问:“怎么回事!宁宁跟白鹰见面了?!竟然还要和那个家伙联合起来搞砸我的生意?!” 最糟糕的情况,他早该想到的。妈妈这么看重这份生意,不可能不会调查,恐怕早在宁宁登岛那一刻妈妈就掌握了消息,只是因为没有牵扯到生意,才保持沉默,现在火已经烧到了宁宁身上,眼下尽管他帮宁宁开罪也…… “你现在就把那个忘恩负义的死丫头给我抓回来!我要取走她的寿命,拿走她的灵魂,让她生不如死!!” 只是通过电话虫,夏洛特·玲玲的森然的语气就如同粘膜一样把佩罗斯佩罗牢牢裹住,他无法反抗,也反抗不了这份恐惧。 拿着话筒的手再发抖,他想,这里只能说,好的。 “妈、妈妈,您误会了!” 嘴中下意识吐出的话,令佩罗斯佩罗僵在了原地。 他在说什么?!再这种时候??! “哦?误会?你是想为宁宁开罪吗,佩罗斯佩罗。” 夏洛特·玲玲毫无感情的念出自己长子的名字,那一刻佩罗斯佩罗感觉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不是这样的,妈妈。” 可嘴巴控制不住,那怕身体发抖,他也没办闭嘴,比起身体大脑反而冷静的在运转思考。 “宁宁不是帮助白鹰去破坏我们的生意,而是相反啊,妈妈。” 就在此刻,他脑内混乱的逻辑罗列整齐。 “白鹰和红发联手已经打算彻底封死我们的生意,所以我才让宁宁和白鹰搞好关系,一起行动。” 他脸上露出惯用的阴险笑容:“这样才能以绝后患,宁宁会亲手将白鹰的头,送到您面前,请您放心。” 于是,他又一次对女孩下了命令。 佩罗斯佩罗在笑,是和往常一样阴险令人不舒服的笑容,我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是发现我和盖文一起行动了?还是单纯因为我离家出走翘掉了他的宴会而来问罪?? 不管是哪个,他现在的样子都不对劲,我宁可他冲我大发雷霆,也不是现在这样冲我笑,简直毛骨悚然。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又问了一遍,同时上前一步,想要把卡茜护在身后,可她却松开了我的手,跑到了佩罗斯佩罗身边。 “你……” 事情一下子清晰了,也不知道是被佩罗斯的计谋吓的,还是夜风吹的,我只觉得很冷,但大脑却在发热。 热度越来越高,身体的温度却越来越低,忽冷忽热之下,全身的力气被抽走,反应过来,我已经跪在了地上。 “你、你做了什么?!” 我抓紧胸口前的布料,痛苦的质问,分不清是对卡茜还是佩罗斯佩罗了。 头上传来一声叹息,佩罗斯佩罗的鞋子出现我视野中,我尝试着抬头,却根本做不到。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宁宁。”他似乎蹲了下来,视野变得模糊,我只能凭借声音高低来判断他的位置了,为了保持清醒我狠狠左右摇晃脑袋。 “我做了什么?”舌头明明没有麻木,说出的话却含糊不清。 “你惹妈妈生气了,也惹我生气了。”冰凉的手指落在我冷汗连连的脖颈上,惊得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原本我是想惩罚你的,可妈妈想让你生不如死,我就狠不下心了,毕竟哥哥要保护妹妹不是吗?接下来你要好好听哥哥的话,知道了吗,宁宁?” 皮肤上的感官也消失了,我甚至感觉不到他的手指了,最后依赖的耳朵也突然爆发了一阵轰鸣声。 彻底失去了抵抗,我倒在地上,头终于能扬起,模糊的视野中我只看到佩罗斯佩罗的唇瓣还在蠕动,他在说什么? 杀…… 了…… 他…… 明明耳朵也听不见了,视野也模糊了,我却还能够懂佩罗斯佩罗的话。 杀了谁? 白……鹰…… 白鹰是谁? 索拉尔·盖文,我要你杀了他。 这句话如同点燃的炸/弹在我深海的意识之中炸开了花。 我不要!!! 想要大喊出来,想要拒绝,可……身体动了起来,摇摇晃晃走进旅店,我来到了盖文的房门前。 是谁把我的剑拿了过来? 撕裂寂静夜幕的声响,是削铁如泥的巨剑砍破木门时发出的声音,躺在床上的盖文猛地坐起来,拿起放在床边的佩剑,刀鸣声响,长剑出鞘,锋利的刀刃对准了声源处。 然后,他愣住了,我张张嘴,想让他逃,身体却是拿剑冲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盖文惊愕的神色中。 轻纱的窗帘在微风中摇摆,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均匀的洒在坐在窗边的女人身上,她的手轻抚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摇篮的歌,金丝雀在歌唱,睡吧,睡吧,快睡吧。” 阳光遮盖住了她的眉眼,只能看见柔软的唇瓣一张一合,轻声唱着童谣。 这是谁?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 “摇篮的绳子啊,在被可爱的小松鼠摇晃着。” “睡吧,睡吧……”她顿住了,看起来是想不起来下面的歌词了,对自己隆起的肚子说:“对不起啊,妈妈太笨了。” “剩下的部分,等爸爸来了让他唱给我们听吧。” 提起了丈夫,女人语气变得娇嗔。 “明明是好不容易的旅行,盖文那个笨蛋却因为任务走了,简直不可原谅。” “听妈妈说啊,你爸爸他知道你是女孩子后,买了好多漂亮的裙子和首饰,明明还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你喜欢什么?漂亮的裙子,还是帅气的武器?是像妈妈还是像爸爸?未来想要做什么,又有什么梦想?妈妈好想知道啊,真的好想和你见面啊。” 女人对这样的自言自语乐此不疲,她向上扬起的嘴角,是幸福的弧度。 “不过,你一定会喜欢你的名字的,是我们这对笨蛋父母对你的祝福,对你的期望,为人们带来欢笑,终将获得幸福之人——贝雅托莉丝。” 只是素不相识的人,她饱含爱意念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我的心竟然也跟着颤动,一种温暖的感情转化成语言,迸发出来。 “妈妈。” 我细语呢喃,女人仿佛听到了一样,站起身,向我的方向而来。 这回我看清了她的样子,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鲜红的双眸疑惑的转动,精致的五官,可能是她穿着红色长裙的缘故,我觉得她就像一朵美丽的玫瑰花。 我们还未能碰到一起,温馨的画面迅速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吞噬,我焦急的冲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去挥散这些讨厌的黑暗,同时大喊着:“妈妈!妈妈!妈妈!!” “我在这里!贝雅托莉丝在这里!你在哪里?妈妈!妈妈!!” 没有人回应我,黑暗如凶猛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转而将我也吞噬了。 “宁……宁……” “醒醒……” “快醒醒宁宁!” 声音如惊雷一般在我耳边响起,我的意识被这声音猛地拉了回来。 先进入视野的还是那皎洁的月光,紧接着就是破碎的房屋,记忆中完好的旅馆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善良的旅馆夫妇倒在地上,分不清是死是活。 我呼吸一窒,手中的力道松懈了,巨剑掉落在地上发出铿锵的声响。 “别担心,他们只是昏过去了。” 我下意识跟着声音看过去,盖文虚弱的靠在旅馆院子里的树干上,他浑身是伤,手捂住腹部,那里洁白的布料被鲜血染红了。 “到、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踉跄来到他面前,手足无措的蹲下来。 不久之前还和我讨论过生日的盖文,现在为什么满身是伤的倒在地上,他腹部的伤口是哪里来的?是谁做的?! 这时,在我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药效竟然这么快就没了。” 是佩罗斯佩罗。 转过身,我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戒备错人了吧,宁宁。”他笑着指了指我身后,“那边才是你的敌人。” “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压抑着怒火,质问他。 佩罗斯佩罗嘴角的弧度落下。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宁宁?” 佩罗斯佩罗的杀气代替他的手扼住我的脖子,我才清晰意识到——至今为止,这才是佩罗斯佩罗第一次对我发怒。 这是真正的久经沙场中历练出来的杀气。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生意伏笔在宁宁去抓乌利亚的时候就有了,那时候能接应宁宁的只有欧文,卡二他们都出任务,就是因为这个生意。 宁宁解锁新记忆,但实际上她是混乱之中觉醒的,所以醒来后就记不太清了,就像咱们有时候做梦,早上醒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梦的内容一样。 盖文是不会伤害宁宁的,就是算准了这一点,佩罗斯佩罗才会让宁宁去杀盖文,盖文是准大将的实力哦,如果不是因为不想成为天龙人的直属部下,他就应该是大将了,白鹰这个称号就能看出。 情理上来讲,现在的宁宁打不过盖文,但盖文一旦出手,必然受伤的是宁宁,所以盖文就没有还手,放了个伟大航路的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论计谋、论阅历、论实战经验我都比不过他。 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杀气,冻结了我的身体,本能的再脑中不停敲响警钟,催促我逃离这里,月光之下佩罗斯佩罗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郁,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我。 “闹够了吗?我希望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夏洛特·宁宁。” 他声音平静,话语中却充满了火/药味。 “这个毒/药是我们家族和多弗朗明哥共同合作的生意,你联和海军破坏生意的事情,已经被妈妈知道了,现在杀了你身后那个奄奄一息的海军,把他的头砍下来,献给……” “你做梦!”我恶狠狠的打断了他的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挣脱了这冻结人的杀气,我捡起巨剑,将刀刃对准了佩罗斯佩罗。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盖文。” 巨剑名为‘拂晓’,据送给我的卡塔库栗说,它是一把通灵性的剑,主人的意志力越强大,它就越坚硬,相反,主人的意志力越弱小,它就会越脆弱。 此刻,似乎是在回应着我的决心,拂晓在夜风中发出悦耳的刀鸣。 月光轻浮过刀面,闪着冷光的刀面映照出佩罗斯佩罗愈发阴沉的脸。 “竟然把刀对准了自己的哥哥,真是个缺乏调/教的坏孩子啊。” 话音落下,从他掌心中流出的粉红色的糖浆铺满了他周围的地面,紧接着如有生命一样,猛地朝我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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