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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如故之雁门不尽春

作者:霏云   状态:完结   时间:2023-11-10 11:10:02

  “待抓到奸细,再说不迟。”军官看了陈太守一眼,“陈大人请自便吧。”

  “好,好。”陈太守讪讪笑着,不再出言打扰。

  军官也不再理会陈太守,有士卒来报说未搜到可疑之人后,他却并未离去,亲自带人到后面又探查了一番。

  太守府后院有一处花园,假山石桥荷花池,看得出来出自名匠之手,巧夺天工美轮美奂。

  “此处可搜过了?”军官问道。

  “回将军,都搜过了。”

  军官颔首,大踏步走了过去,经过石桥,走进嶙峋的假山。此刻日头已经偏沉,不出一刻便要西落,一旦入了夜,搜查便加大了难度。

  军官的手指慢慢地抚过假山山洞内的石壁,一点一点向前走,走到一处突然停了下来。

  石壁上有一抹淡淡的褚红,军官以指轻沾,那颜色已经风干,军官以指沾了唾液涂抹,褚红逐渐化作猩红。

  “血迹。”一旁的士卒道。

  “再搜!”军官神色一凛,狠狠地挥手。

  “是。”

  太守府再次乱了起来,脚步纷沓,奇花异草俱都遭殃,太守夫人看着自己心爱的荷塘都有人跳了下去,折断了不少荷花莲蓬,心疼得脸色发白,却不敢言语。

  军官站在石桥上,低头看向池塘的湖面,湖水碧绿,却不是清澈见底,他挑了挑眉头,自桥上走下来到池塘边,挥手示意水中的人不要动,蹲下身凝目望着池塘的水面。

  池水安静无波。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依旧毫无波澜。

  不会有人能在水底潜这么久的,军官摆了摆手,示意士卒们继续,他刚要站起身子,目光突然顿住,就在石桥下的那片池面上,一丝殷红弥漫开来。

  军官的视线顺势向上,只见那石桥下面,拱形的桥洞处,一个纤细的黑色身影,正贴着拱洞的弧度,一动不动。

  他眼睛眯了眯,不动声色地抬手握住腰间的刀柄,无声地靠了过去,刀刃慢慢地滑出刀鞘。

  一步之遥,近在咫尺,军官的刀全部出鞘,正欲挥刀暴起。

  拱洞内那身影突然动了,眨眼间如鹰隼一般朝着军官当面扑来,来势汹汹如同闪电般整个人砸向了军官的面门。

  这一招让军官始料未及,他一没想到这人竟然先发制人,二没想到此人伸手如此了得,下意识挥刀上挑,那人已然到了他眼前,近得几乎贴上了他的脸!

  水中厉鬼,不过如是,饶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也不禁心下有些骇然,那人湿淋淋的发丝贴在脸颊上,面部因长时间浸泡而白得毫无血色,偏一双黑色的瞳仁越发显得大而瘆人。

  军官来不及后退,大喝一声,挥刀上挑,脉门突然一凉,只听咔嚓一声,一阵剧痛自肩膀出传来,扭头望去,手臂已经呈一种奇怪的姿势软软地垂在背后,竟是被生生扭断。

  喉间一阵惨叫未及发出,噗嗤一声,这是他熟悉的刀刃穿身的声音,伴随着刀刃抽出时摩擦骨骼的喀嚓声……

  “抓……抓住……”军官一句话未说完,眼前的人已经夺刀翻墙而去。

  “将军!将军!”

  “快追!”

  “来人啊,将军被奸细杀了!”

  军队士卒们一时间变得手忙脚乱起来,他们的将军,竟然被那个奸细一个照面就给杀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陈太守大急,从他的府邸竟然真的搜到了奸细,搜到也就罢了,将军还把命丢了,虽说是一个牙将,到底是朝廷派下来的,这奸细要是捉不住,自己怕是难逃干系了。

  “追!那边!”

  “看到了!”

  “快!”

  此时最后一抹残阳隐入了天边,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凤俏一击即中毫不恋战,翻墙遁逃,可眼下城中到处都是搜捕她的守军和官差,无一处安全之所,更是没有一处藏身之处,她只能不停地跑,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跳上一座又一座的屋顶,在牂牁城内,不停地奔跑。

  眼前又开始晕眩,自昨夜中了这迷药,她艰难保持着清醒,手臂、大腿被自己割出一道又一道伤口,直到这痛感也因迷药的效用渐渐麻木,眼前的房屋越来越模糊……

  凤俏狠狠地一咬嘴唇,咽下一口腥甜,听得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在那!”

  “快追!”

  “来人!奸细在此!”

  尖锐的哨角声响彻牂牁,守军和官差纷纷向着她的位置聚拢过来,凤俏将刀往后背上一横,再次拼命加快脚程企图甩掉追兵,眼看面前一条漆黑小巷,毫不犹豫地闪身钻了进去。

  追兵脚步声逼近,凤俏紧抿嘴角,奔跑。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目光一缩。

  面前,是一条死路。


第42章 番三怨佛衣

  窄巷高墙,竟是个死胡同。

  凤俏转头看去,追兵的脚步已然到了巷口,她已经能看到闪着寒光的刀尖……

  凤俏强自定了定神,虚弱的冷汗和湿冷的湖水混迹在一起,自她的额角落下,她缓缓抽出后背上的刀,徐徐横在身前,不死,便战。

  身旁的墙壁突然发出细微声响,不知从何处伸出来一双手,抓住凤俏的手臂,狠狠地向墙内一拉!

  官兵的火把照亮了整条小巷。

  “人呢?”

  “明明看到她跑进此处!”

  “难不成还会飞天遁地!搜!将这三面墙内的人家给我搜仔细了!”

  “是!”

  凤俏几乎没有反抗的力气,就这么被那只手给拽进了墙壁的另一侧,在身子腾空而起的时候她看到自动归位的墙砖,严丝合缝看起来毫无破绽。

  紧接着是耳边风声大作,她的身体急速下坠,此刻她才凝目向着拉她那人看去。

  他没有遮面,俊朗的眉目一览无余,下颌因用力绷起分明的线条,分别两月余,他看起来依旧风华,而自己……太过狼狈了。

  凤俏扯了扯嘴角,“和尚……”

  声音嘶哑、细微,萧晏抱着凤俏落了地,只觉怀中身躯骤然瘫软,他急急低头看去,凤俏已然昏死了过去。

  一天一夜,她终于熬不住了,紧绷的精神防线在见到他的一刹那,被摧毁得一干二净。

  萧晏的手臂紧了紧,看着怀中的凤俏,黑色的衣衫湿透贴在身上,遮掩不住女子玲珑的曲线,但是在萧晏的眼中,却没有半分的旖旎,被血水洇湿的衣物,还在泊泊流血的伤口。

  如果她不是凤俏,怕是早死了八百回。

  可如果她不是凤俏,又何故要遭受这么多苦楚。

  害她至此的人,终归还是他自己。

  凤俏再度醒来,只觉浑身肿胀疼痛,勉强转了转视线,只见四周漆黑如墨,身旁燃着篝火,火堆旁架着她带着血迹的脏衣。

  凤俏虚弱地闭上眼睛,劫后余生,她此刻的心思本不该在换了衣衫这种事情上,她是战火硝烟中活下来的人,多少次身负重伤之时,随行军医未必都是女子,更有她亲自扒伤员衣裤帮忙包扎的时候,事急从权,哪里有什么男女之念。

  但是眼下……

  “醒了。”萧晏坐在火堆的另一边。

  “此间何处。”凤俏问道,她身上盖着萧晏的僧衣,躺着一动不动。

  “地窖,目前还算安全。”萧晏答。

  他看着凤俏的侧颜,她只身一人长途跋涉来寻他,又遭人陷害身陷囹圄,差点失了青白性命,此时此刻终于见了他,没有一句置问没有一声之责,却只是安静的问他:此间何处。

  他能想象,如果她没有经此一劫,可以安然无恙地找到自己,定然一把揪起他的衣襟,狠狠地一拳打来,大声置问他为何不告而别。她找到他时,也许气愤恼怒,也许忍泪倔强,却绝不会像现在这般模样,淡漠如水,冷静如斯。

  她虽多年征战沙场,但却从未涉足江湖,初次经历江湖之险,她……在害怕。

  所以才努力的掩饰自己,怕被他看出来。

  “起来吃些东西吧。”萧晏从阴影里走出来,只穿着一身里衣。

  凤俏突然弓起了身子,翻过身去,背对着萧晏,“你不要过来。”

  萧晏默了一默,“你须得吃些东西,不然会饿坏了身子。”

  “我说了,你……你不要过来……”凤俏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萧晏觉得凤俏的语气很是不对,快步走了过来,伸手搭在她的额头上,被凤俏挥手甩开。

  “你不要碰我!”她嘶声低吼着,努力蜷着身子往角落出缩去。

  凤俏的呼吸急促,说话时唇齿间的气息灼热得骇人,可额头却是冰凉一片。

  “可是还有其他伤处?”萧晏心下大急,便要去拉住凤俏的手臂,不让她再躲,没料到这一次,惊人如此轻易地将凤俏拉了过来,也是,她这副身子,早就虚弱透了,挣扎再三,已然没有力气再与自己的力量相抗。

  “你别……碰我……”凤俏闭着眼睛,喃喃出声,一双手死死地揪着萧晏搭在她身上的僧袍。

  萧晏的心颤了颤,她哭了。

  凤俏紧紧地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汹涌滑落,她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气息急促而紊乱,身子似极为难受地发抖。

  “你……你在客栈时……”萧晏的心头似冒起了火,将他的双眼灼红,空穴来风事出有因,茶摊上听到的闲言碎语,竟然□□成都是真的。

  “那迷药古怪得很……让我既神智不清总是要昏厥过去,又……又……”凤俏恨恨地握紧双拳,“早知如此,定不叫那客栈掌柜死得那般容易。”

  萧晏胸腔中恨恼激荡,想来是那客栈掌柜见凤俏姿容姣好,反正是要杀人越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这些腌臜之事他们做得多了,迷药中再搀些下三滥的东西,对付女子最是容易不过的。

  凤俏中了迷药后一直在暴雨中昏睡,起先并未发现其他异常,后在奔逃中逐渐发觉了异样,她本有机会趁着天亮之前出城,就是这要命的催情迷药让她浑身无力,望着城门众多守军出手没有胜算定然被擒,才在城中到处躲藏,误打误撞进了太守府,躲在假山之中,毒性发作时,只得跳进荷花池,在池水中等着毒性渐渐散去。

  后被人发现,一路奔逃,连伤带痛,那难耐的药性已经不见了,便以为算是熬过去了,没料到小憩之后,那要命的催情之毒如同跗骨之蛆,再度活了过来,比之前更难熬。

  凤俏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想在萧晏面前露出如此模样。

  萧晏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沉声道:“凤俏……”

  “你走吧……算我求你……不要在此处看着我……”凤俏手中的僧衣快被她揉碎,额角的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毒性不散,会伤及根本,今后再难将养。”

  “你有什么办法?”凤俏睁开眼睛,泪光粼粼的眼神中却饱含着刚毅和决绝,“萧晏,我是心悦你,我是不远万里来找你,但不是求你可怜我,更不是……你莫要跟我说这毒性要散去只能去找个男人,如果当真如此,我宁可——”凤俏话音未落,一手摸出匕首,向上一抬,刀尖直抵着自己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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