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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正常。”红头罩也不看她。 ……怎么说呢，他现在也不是在冲她，但整个人浑身有一种发冲的气质。 伊芙琳试探地问：“你心情不好？” “没有。”红头罩的回答不带一丝感情波动。 嗯，确实是心情不好。 “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伊芙琳想了想，毕竟是自己的队。还是问了出来。 “没有。”红头罩依然干巴巴地说，在收到伊芙琳狐疑的目光时，他突然补充：“这个沃特非常复杂。” “嗯，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你帮我查他。”伊芙琳点点头。 说完这句话，车里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伊芙琳想想他们的对话，作为他应该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还是关心问道： “你为什么问我们为什么分手的？是因为……你女朋友的事吗？” 她话音刚落，红头罩整个人突然就紧绷了起来，浑身散发着类似“你问这个干嘛！”的气质。 伊芙琳：“……emmm，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毕竟我性别为女，而且我你也信得过。” “没有，我们很好。” 怎么感觉怪怪的。 这么一聊，资料她也看不下去了。 “我有个问题。”伊芙琳一边把资料收纳在文件夹里，一边看向红头罩，“你有想过该怎么平衡和另一半关系的问题吗？” “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不知道继续这样下去，我是会选择坦白身份还是去分手。”伊芙琳惆怅。 “分手……？” 明明红头罩使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但她总觉得他的尾音有点变音。 “我是说。”伊芙琳解释，“你看，我本来想着是这一切结束了就能安安稳稳和他在一起，毕竟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工作本身是高风险的，但我还是有退出机会的。可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像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甚至我不知道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 伊芙琳深吸一口气：“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当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杰森觉得现在自己只能勉强维持外表的冷静，但他的脑子里面已经炸开烟花了，炸得他头皮发麻。 “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伊芙琳苦笑，“你知道吗？我终于体会了一次那种狗血电影中所会出现的，为了你好所以我离开你。” “……不考虑他的意见吗。” “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你会考虑你女朋友的意见吗？”伊芙琳反问。 红头罩没有回答，显然是默认了，半晌才声音有些闷地道：“那你会分手吗？” 伊芙琳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是雇佣兵的话，你就不会想和他分手了。” “我不清楚，或许吧。”伊芙琳有些走神，“我想我现在做的是比雇佣兵还要危险的工作。” 杰森听着她有些失神的话，难以回避自己的心疼。自己这样瞒着她真的对吗？ 事实上，如果他们能够在这方面赤诚相待，他们之间遇到的问题会少很多。而且，伊芙琳也不会有这方面的顾虑。 他能看到伊芙琳看着车窗外，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她头盔下的神色。 他们之间已经经历过不少事了，伊芙琳不是一个难以沟通的人，甚至完全相反，只要合理她都会听。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的隐瞒让她在情绪上多了不必要的焦虑和迟疑。 就像她一直在说的一样，两个人之间在一起是应该越变越好的。 他……想和她走下去，他相信她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重要的一段经历真的能一直瞒下去吗？伊芙琳从来不是天真的小女生，可以被简单的理由糊弄住。她甚至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也许……他可以考虑向她坦白？ “主要的问题是我不知道我坦白了，他是否能接受我完全是他印象中不同的另外一个人。”伊芙琳轻声说，“我也说过，如果我发现他有和我理解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接受。” “或许……”伊芙琳看着手中的资料有些愣神，“我和沃特就是这么分手的。” 杰森：“……” 正好，一辆深灰色越野车从外面开了进来，杰森赶紧道：“他们来了。” 伊芙琳也看见了，她轻轻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精神起来：“好。” 只见那辆车停在他们车头前，康斯坦丁走了出来。 “嗨，这几天过得好吗？”他的声音从车窗处传来。 他用食指敲敲车窗，叼着一根烟，一身打扮和几天前没有任何区别， ……这几天他换衣服了没有。 伊芙琳看着他的烟，之前也听说过红头罩的解释，这人还真的是扛着癌症的痛苦，因为地狱不熟而疯狂作死啊。 烟就这么好抽吗？ 伊芙琳诚挚地在心里提出疑问。 “这是必须要回答的问题吗。”红头罩毫无波动地说。 伊芙琳看看他，还是选择缓和气氛：【一般。】 “摩根的谋生方法也是有局限性的，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些局限性根本不足以让他们逃离她的杀害。但你们俩。”他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死亡的力量和不死的力量相互冲突，这很有趣。” “哦。”康斯坦丁又敷衍地做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也是这样的。” 伊芙琳：“……” 红头罩：“……” “你是英国人吗？寒暄这么长时间？”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从面前的越野里传了出来。 车窗摇了下来，是一个穿着卫衣，满脸大胡子的壮硕男人。 康斯坦丁吊儿郎当地指指他，“查斯，你见过。”他示意红头罩，又看看伊芙琳和查斯，“查斯，我的司机，血头女，黑暗生物。” “嘿，康斯坦丁！你有见过我这样的司机吗？”那个大胡子抗议，“还有，你不要随随便便称呼别人为为黑暗生物。” 伊芙琳对这个据说被康斯坦丁坑害得很惨的队友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友好的点点头：【早有耳闻，幸会。】 查斯被她这一副礼貌的样子搞得又感动又欣慰，“康斯坦丁，你旁边终于有正常人了。” 后者斜眼看他：“你看看她这副头盔，你确定她是正常人？” ……倒也不必这样人身攻击。 “说实话，在我看来你更不正常。”查斯吐槽。 康斯坦丁充耳不闻，拉开车门，对他们说：“走吧。” 红头罩不动作，看着他的双眼：“去哪。” “上我的车，这不是有司机呢么。”康斯坦丁歪头示意。 “康斯坦丁，这是我的车！”查斯在车里大喊。 “我们可以自己开车跟在你们后面。”红头罩回答。 “相信我。”康斯坦丁这一刻的眼神有些玩味，“在这个时候，你们不会想自己开车的。” 伊芙琳敢发誓，红头罩绝对想揍他。 【那我们上那辆车。】伊芙琳跟红头罩说，【我想还是应该听专业的。】 杰森不是不想听他的，而是和他共事，你就会发现你永远不知道他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话是假的。 说不定他哪一句不起眼的话就会给你带来大麻烦。 他看了看同时看着他的康斯坦丁和伊芙琳，叹了口气。 没办法，康斯坦丁确实是专业的。 洛杉矶在美国的西海岸，而纽约在美国的东海岸，这趟旅程加速开，他们也要不眠不休开一天半。 对他们三个人的生命安全考量，拒绝疲劳驾驶，红头罩、伊芙琳还是选择了和查斯交替开车。 康斯坦丁？ 得了吧，只怕本来是三个人的生命威胁变成了四个人的。 伊芙琳怀疑依照他的精神状态，他可以闭着眼开车。 四个人一路赶车，中途只有加油和买饭会暂时停一下。 这时候伊芙琳不得不佩服康斯坦丁，可能也就只有这种地狱都不收的家伙才会丝毫不慌无法收服“贞子”吧。 一整条路就是闷着的红头罩、总是想“挑衅”两下红头罩的康斯坦丁，还有忽视红头罩康斯坦丁之间暗流涌动，非常愉快地进行友好交流的伊芙琳和查斯。 唯一的麻烦就是伊芙琳不能说话，查斯和她对话只能看字幕。 就这样，四个人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七天的凌晨赶到了洛杉矶。 传说中的路西法开的酒吧在整条街道上非常的显眼，主要是因为整条街道都比较安静，只有那家店是灯红酒绿的样子。 下车的时候康斯坦丁才指指伊芙琳的脸，“他还说得过去，骑着摩托不想脱头盔，你这个全都是血进去……” 伊芙琳直接去掉了血头盔，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 查斯第一个反应是捂住她的脸，“这样可以吗？！” “放心吧，这不是她本身的脸。”康斯坦丁在一旁懒洋洋地说。 “嗯……好吧。”查斯讪讪收回手，“那你为什么路上不这样？” 伊芙琳老老实实回答：【我怕对皮肤不好。】 查斯愣了一下，用着自以为他们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这也太正常人了吧。” 伊芙琳：“……” 酒吧的门口很显眼，光是外面就看起来足够嘈杂了，内里的布置灯红酒绿得和纽约最豪华地段的高档酒吧别无二致，看起来就是偏高档的夜店。 进去酒吧以后就是一个阳台连接着一段向下走的扶梯，从阳台上可以看到整个酒吧，伊芙琳甚至能感觉出来红头罩已经快速扫视了整个酒吧的格局。 酒吧里高台上有DJ在打碟，下面人挤人，每一个人都沉沦在这个夜场狂欢中。有趣的是这么现代化的酒吧里还放了一架就算是外行都能看得出来价格不菲的三角钢琴。 显得极具个人风格。 康斯坦丁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把他们往吧台带。 而红头罩在她身旁有意无意护着她，防止她被人占便宜。 伊芙琳肩膀因为人太多，总是不小心蹭到人，甚至有男有女眼神示好。红头罩干脆站到她身后的位置若有若无地护着她。 可靠的队友让伊芙琳心里一暖。 她还能看到有一张沙发上，四五个男男女女在一起接吻。 这倒是挺看起来很想传说中混乱无序的路西法。 他们走到吧台后一个黑人女人面前，那个女人穿着低胸皮衣，身材凹凸有致，长得好看得离谱。 她好像是坐在一个凳子上，手指看起来微微紧绷扣着吧台的边缘，但伊芙琳能看出来她没有真的用力。 她还有些翻白眼。 这个表情…… 伊芙琳怀疑自己理解错了。 但在她看到她因为他们进来而面色不愉，扣着吧台的手伸下去拍了拍什么，一个男人湿着嘴从吧台后站起来的时候，伊芙琳就知道自己没有理解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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