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降谷零拆了一会儿,对着满手乱糟糟的头发和解不开的小皮筋,陷入了沉默。 他发现自己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动手能力。 他连锁都能一秒钟撬开。 结果却拆不开女朋友漂亮的小辫子。 降谷零怎么知道,为了让自己的头发看上去拥有自然饱满的高颅顶、为了让自己的气质显得更加俏皮灵动,乌丸熏在黑色的头发底下不知道绑了多少根用来定型的小皮筋呢。 降谷零对着眼前这一坨被他弄得解不开也理不清的头发和皮筋,颇为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糟糕,他好像闯祸了。 小薰醒过来之后,肯定会非常生气吧? 降谷零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性子,积极地转动脑筋,开始思考其补救方案来。 他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简易笔筒里的那把尖锐的剪刀上。 有了! 降谷零把见到拿过来,对准乌丸熏的头发……上的皮筋,把这些小皮筋一个一个剪断了。 终于,随着小皮筋“咔嚓咔嚓”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被束缚以久的头发终于重新得到了自由。 乌丸熏即使睡着了,也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听着耳边细碎的“咔嚓咔嚓”的声音,敏锐地睁开眼转过头:“你在干什么?” 降谷零以肉眼无法捕捉到的手速将见到藏到了身后,还不忘将脚下一小团缠着着头发的碎皮筋踢到床底下毁尸灭迹。 降谷零不愧是卧底七年经验丰富的公安精英,在乌丸熏转过头的那短短半秒钟时间就已经没收了一切证据,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看不出丝毫的心虚之色:“抱歉,吵醒你了吗?我想帮你盖下被子。” 降谷零一只手按在被角上,煞有其事的样子。 乌丸熏看了他两眼,没发现什么异样,刚刚抬起的脑袋又跌回了松松软软的枕头里蹭了蹭,含含糊糊地嘟囔了句:“……谢谢你呀。” 刚才听到的声音……是她在做梦吗? 乌丸熏半张脸埋在充满着阳光香气的被子里,很快又睡着了。 她的作息实在是很颠倒,清晨晨睡中午醒,今天她也就睡了不到七个小时,下午秒睡也不奇怪。 降谷零稍稍松了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乌丸熏的头发重新梳顺,再把被他踢到床底下的那一小团皮筋捡出来,真正毁尸灭迹去了。 乌丸熏是被甜滋滋的香气唤醒的。 她吸了吸鼻子,脑袋抵在枕头上爬起来。 看着这陌生的昏暗房间,乌丸熏不由得愣了愣。 不过她睡迷糊了的脑袋很快就想起来了,她今天到降谷零家里看他的新养的小狗哈罗,结果还没到一个小时,她就先睡着了。 嗨呀,她也真是的,怎么又在他家睡着了? 乌丸熏记得自己上次来,吃了一盒酒心巧克力,把自己吃醉了。 今天降谷零弹个吉他,又把自己听困了。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太失礼了! 乌丸熏懊恼地拍了拍头,突然发觉手上的触感不对劲。 咦?她出门前特意编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小辫子呢? 怎么没有了? 乌丸熏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三步并两步跑到卫生间,在镜子前一照。 她的小辫子果然被拆掉了。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她发现她有好几根头发都变成短短一小截了! 她的宝贝头发! 再结合之前听到的“咔嚓咔嚓”声…… 乌丸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乌丸熏嘴角扯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 降谷零竟然趁她睡着的时候故意捉弄她! 不但破坏她发型,还剪她头发! 可恶! 这绝对是在报复吧?报复她在听他弹吉他的时候睡着了。 她承认这的确是她的失误,但是她又不是故意的,看到降谷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她还松了口气呢。 没想到这家伙只是嘴上说的好听,好像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自我调侃着,没想到转头就蓄意谋害了她的头发。 小心眼! 乌丸熏气咻咻地冲了出去,找到了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降谷零。 之前她闻到的那股甜滋滋的味道就是从降谷零面前的锅子里飘出来的,在厨房中这股香甜的味道更浓郁也更霸道。 他在做溏心馅蜜。 乌丸熏气冲冲的脚步被这浓郁的甜香阻碍了一瞬。 降谷零听到动静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乌丸熏:“小薰,你醒了,我刚做好了七种不同口味的馅蜜,要尝尝看吗?” 降谷零作为情报专家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乌丸熏眼中的火气。 而这火气的来源,也唯有他把她的皮筋剪断的事情了…… 原来这件事对乌丸熏来说这么重要吗?看来下次不能随便动她的发绳。 降谷零当机立断,用筷子夹起一块黑糖浆馅蜜,喂到乌丸熏嘴边。 乌丸熏下意识就张开了嘴,两边腮帮鼓了起来。 软乎乎甜腻腻的,是乌丸熏最喜欢的口味。 乌丸熏嚼啊嚼,原本气咻咻的气势就这样减弱了下去。 她再看眼前的降谷零,围着棕色的围裙,手中拿着锅铲,一脸期待地等着自己点评他手艺的样子,活脱脱就像一个殷切的家庭煮夫一般。 好嘛。 看着这样的降谷零,乌丸熏也升不起多少和他对峙的气势了。 她半抱怨着:“你就算不高兴我听你弹吉他的时候睡着了,也不能故意剪我头发啊?还一下子剪了好几根!”每一根头发对她来说都像是不可再生资源那样宝贵! 降谷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明白这个误会是怎么产生的,连忙解释道:“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故意剪你头发。” 乌丸熏:“你还狡辩!我都听到剪刀的声音了,那个时候你还把剪刀藏在身后了对吧?” 降谷零:“我只是剪断了你头发上绑着的橡皮筋……” 经过好一番鸡同鸭讲,乌丸熏和降谷零终于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无奈失笑,用力掐了一下乌丸熏的脸:“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小心眼吗?” 乌丸熏知道降谷零只是好心办坏事了,是她冤枉他了,心中有点不好意思,任由他的手在她脸上作怪,嘴里嘟囔着:“降谷先生一直睚眦必报的嘛……”一个赤井秀一记恨了那么那么久的说。 两人就这样揭过了这一茬。 两人一狗享用了降谷大厨精心准备的晚餐。 窗外的天色也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降谷零笑着打开了客厅的电视:“要看电视吗?哈罗很喜欢看假面超人呢,每天都会追。” “诶?”乌丸熏听了,果然倍感惊奇,“哈罗还会看电视啊?” “对,不信你看它。”降谷零把电视频道调到《假面超人》,再把哈罗放到乌丸熏旁边的沙发上坐好。 乌丸熏盯着哈罗猛瞧。 黑波怪兽一出场,哈罗就愤怒地汪汪叫。 假面超人一出场,哈罗就快活地嗷嗷叫。 乌丸熏被哈罗的反应逗笑了,不知不觉就抱着它一起追完了今日份的《假面超人》。 等duangduangduang的片尾曲播放起来的时候,乌丸熏发现都已经晚上十点多啦! “这么晚了……”乌丸熏刚开了一个头,就被降谷零打断了。 “这么晚了,外面还在下雨,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降谷零不知道什么时候半靠在乌丸熏身后的沙发背上,亲昵又带着点禁锢意味地按在乌丸熏的肩膀上,“要不今天就在我这里将就一晚?” 乌丸熏:“!” 乌丸熏脑子一转就明白了,降谷零之前是在故意用哈罗吸引她的注意力,拖晚时间吧?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就是为了…… 乌丸熏一个成年人还能不明白降谷零的意思吗,脸腾得红了。 她只觉得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粘稠起来,身后降谷零的存在感也越来越强烈,甚至能够隔着一层沙发靠背,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炽热的温度。 “嗯?”降谷零久久没有等到乌丸熏的回答,只看到她越来越红的耳根,手指不自觉在她肩膀上捏了下,似是在催促她。 乌丸熏:“!” 乌丸熏很敏感地感觉到,降谷零手上的薄茧隔着两根小肩带按在她的肩膀上,粗糙的手指和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紧紧贴在一起。 乌丸熏身体忍不住颤了颤,被他的手指不经意磨蹭地浑身一个激灵。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蜷了起来,转头看向降谷零。 乌丸熏发现此时的降谷零和平常的时候很不一样。 他脸上那种招牌性的灿烂笑容消失不见了。 他也正在垂眸看着她,紫灰色的眼眸和她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眼底涌动着侵略性的暗色。 乌丸熏不由得微怔,心尖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拨弄了一下,颤颤巍巍地颤栗着。 在乌丸熏的记忆里,降谷零看她的眼神一直是带着笑意和包容的。 他从来没有,或者说,从来没有让她看到过,他身上的这种强势的攻击性和侵略性。 这样的降谷零对乌丸熏来说很陌生,很危险,却又在危险中透着一种最原始的吸引力。 她心中的颤栗更深。 乌丸熏眸底似乎染上了和降谷零相同的底色,她舔了下唇,半跪在沙发上,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降谷零从她的动作中接收到了默许和暗示,眼底的暗色更沉。 他的吻落了下来,如窗外的狂风骤雨那般激烈。 就在两人逐渐进入到一种只有彼此的忘我的境地的时候。 “嗷!嗷嗷嗷!” 一阵清脆的狗叫声打断了这片粘稠暧昧的氛围。 只见哈罗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降谷零的脚边,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摇着尾巴在他们旁边绕来绕去,毛茸茸的狗脸上显而易见地表达出了它也想要一起玩的意思。 降谷零:“……” 乌丸熏:“噗!” 乌丸熏没忍住笑场了,半趴在降谷零身上,笑得直抽抽,瞬间从成人剧场切换到了沙雕片场。 “糟糕了啊降谷先生,我们把小哈罗带坏了!” 降谷零:“……” 这就是他利用哈罗把乌丸熏留下来的报应吗? 降谷零:“它一只狗懂什么。” 降谷零掐着乌丸熏的腰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就像大人抱小孩子那样托着她的大腿,大步流星地抱着她进了卧室。 哈罗倒腾着四条小短腿就要跟上去,结果只听得“嘭”得一声。 房间门被它的亲亲主人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差点撞倒它的鼻尖。 “嗷呜?”哈罗小爪子在冷冰冰硬邦邦的门板上扒拉了两下,眼睛中充满了疑惑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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