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如此糊涂的人么,母妃实在是多虑了。老七虽然沉迷女色,可不知为何却投了父皇的眼缘,还有老九,看着闷不吭声的,却是个干大事的人。他们俩不知道何时勾搭在了一起,儿子想着咱们先静观其变,等着他们和太子先对上几招再说。” “你说的也有理,太子不知道是受了哪位高人指点,最近这段时间倒是不急不躁,行事很有章法。本宫冷眼看着,他和太子妃两人,一言一行都戳到了你父皇的痒处,倒是也怨不得你斗不过他们俩。” 甄贵妃和儿子密谋过后,暂且平静了心气儿,准备坐观太子一系和七皇子、九皇子二人龙争虎斗。 这母子俩的打算很好,可惜司徒曜和谢氏,并不想按照他们的构思去走。谢氏和司徒曜二人布局了小半年的时间,如今终于决定出招了。 也是因为司徒晓这个奇葩,刚好撞到了谢氏的枪口上。原主是她这一辈里嫡系嫡支唯一嫡出的姑娘,可是他们谢氏也是大族,分支分家大大小小也有十几支,同辈的姑娘家还是有几个的,知道地位不如她尊崇罢了。 而司徒晓第一眼见到原主,就惊为天人,深深的为原主的魅力所折服。可原主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司徒晓不过是老皇帝不起眼的一个儿子罢了,往常只在宫宴的时候,才能暗戳戳的偷窥几眼,等闲根本见不到原主的人影儿。 等到谢氏来了后,就更是对这个“美人集邮者”深恶痛绝,恨不得当场干掉他,只是为着任务不得不忍耐一二,不过还是能避就避的。 可惜司徒晓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他见不到谢氏,就把主意打到了谢氏的一个堂妹身上。 小姑娘如今刚刚豆蔻年华,在谢氏看来还是个孩子呢,那司徒晓居然就着能对她下手,整日家甜言蜜语的哄骗着。若不是谢氏看得紧,派人日夜盯着,说不定就被他得手了。 谢氏把消息传回了母家,整个谢家都震怒了,好一个司徒晓,好一个七皇子,这是把他们谢氏一族的脸面,都放在地上践踏了!连太子娶他们谢家的姑娘,都要以正妻之位相迎,三媒六聘敲锣打鼓的娶回家,一个七皇子,府内妻妾俱全的人,居然敢这样轻贱谢家女! 谢家震怒的结果,是如今的司徒晓承受不来的,说不清的弹劾纷至沓来。从宠妾灭妻,到沉迷女色;从尊卑不分,到欺君罔上;从结交大臣,到插手军务…… 司徒晓身上的罪名越来越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有人要整他。可偏偏每样罪名,都是证据确凿,丝毫不容狡辩的。老皇帝大怒,当即就下令让司徒晓闭门思过,身上的爵位也从宁王变成了宁郡王。 司徒晓的雄心壮志,将将开启便折戟沉沙,可九皇子司徒晏却毫不退却,接着这件事,暗暗放出风声。没多久,整个京城都流传着太子无德又无能,为了权势地位,借用妻族的势力,对自家兄弟痛下死手,为人薄情寡义等等的流言。 司徒曜听到暗卫传来的消息,玩味儿的转了转手中的茶盏,这些纷扰对他而言不过是挠痒痒罢了,如今他的棋局已经摆好,单等着对方落子。 机会来的很快,九月初是每年例行秋狩的时候,老皇帝虽然年纪大了,可从不会错过。他虽然对太子现如今的行事很满意,可内心多疑的性子,注定了他不会太过信任太子。 故此老皇帝把这次铁网山狩猎的安全事宜,交给了三皇子与九皇子负责,太子则要随侍在老皇帝身侧,也算是个监视和保护吧。 司徒曜表面上毫不在意,欣然接受了这种安排,可暗地里却提起了心。因着在前一世,三皇子司徒昱就是在铁网山这里设伏,想要一举干掉其他竞争对手,自己登上皇位的宝座。 不过这次铁网山设伏,三皇子失算了。当时原主已经被废,呼声最高的皇子就是司徒昱,依着老皇帝是疑心,自然对他不再信任,虽然明面上对于甄贵妃母子还是宠爱有加,可心底自然是忌惮更多些。 所以那次的安防工作,虽然也是交给了三皇子,可背地里却是贾代善这个经营节度使全权负责的,故此司徒昱事败自杀,死的格外惨烈。不过后来老皇帝,还是给了他们母子脸面,以亲王之礼厚葬了他,也没有虢夺甄氏的贵妃之位。 谢氏正在给娘家写信,就见到司徒曜走了进来,放下纸笔道:“殿下安排的如何了?” “看来大家都知道这次是举事的好时候,不但老三动了心,连老九也有自己的打算,就连老四那个一心诗书的,背地里都暗暗联系了几位大臣呢。”司徒曜坐下喝了杯茶,缓了缓继续说道,“父皇虽然年迈,可毕竟心思深沉,对这些异动都是心知肚明的,咱们且观望着,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即可,我觉得这次他们会两败俱伤。” “我也是这个意思,现在就在给母亲写信。前几日她进宫来时,还说今秋腰疼,我想着让太医给她老人家看看,铁网山地势陡峭,若是不小心累着了反而不好,不如在家修养的清净。”谢氏说着,就把自己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司徒曜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满篇都是母女深情,任谁也挑不出半点不是来,遂笑道:“你办事素来妥帖,我再放心不过了。只是贾代善刚刚与我说,他要带着贾赦和贾瑚同去,说是今上要看看他孙子。” 谢氏…… “如今这稀奇事儿越来越多了,贾瑚才多大,如今满了四岁了吗,去铁网山看什么呢?宫里这么大的地儿,难不成还看不成一个孩子了吗?”谢氏险些被气笑了,嘲讽道,“贾代善也是心大,这可是他的嫡长孙,他难道不知道这次铁网山有多危险么?” “应该是推拒不了,外加要表忠心的缘故。”司徒曜猜测道,又对着谢氏说道,“此事贾代善那处应是改不了了,你素来对张氏有一份香火情,我与瑚哥儿那孩子也相处甚好。若是可行,便悄悄给张氏递个话儿,让她自己想办法吧,毕竟是她的儿子。还有张老太傅,最近也实在是拿乔作势的厉害,趁机点一点她也是好的。” 谢氏闻言,回看了司徒曜一眼:“这真不是你和贾代善那老狐狸做的戏?张老太傅年纪大了,做事顾虑多些也是有的,单看在他勤勤恳恳的份儿上,也莫要与他过多计较了。左右他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党,其他皇子大臣,甚至包括今上,都不会把他与你割裂的。” “他若是有你这个想法,我也就不愁了。可惜了,人家是忠于君,而我现在还只是储君。”司徒曜叹了口气,颇有些无能为力。他也是被原主的记忆给蒙骗了,张老太傅其人,实在是难以言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2-21 00:07:55~2022-02-22 12:13: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7594862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飘渺Helen 1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6章 废太子妃(九) 谢氏当然懂他的意思,张老太傅此人,学的是忠君爱国的思想,这自然不能说是错的。 可是这老人家,自觉自己对老皇帝尽了忠心,求得是一个问心无愧,只是他效忠的皇帝陛下,却不能同样对张老太傅报以信任,反而处处猜忌提防。 简单来说,张老太傅自认是无双国士,并且一直严格用这个标准要求自己。可在老皇帝看来,他不过是个用处稍大些的臣子,却摆的一副清高样子,实在是不讨人喜欢,两人之间最基本的观念就是不一样的。 而对于以前的原主,现在的司徒曜而言,张老太傅这人就是个大炸弹。他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太子一系的成员,可是他自己觉得自己是老皇帝的人,并且心底对太子很是看不上眼,但凡太子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这老人家就开始教育人了。 司徒曜和谢氏,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后,严重怀疑上一世原主之所以输的那么惨,会不会是因为张老太傅在老皇帝面前,说漏了嘴走漏了风声。 不过现在,他们对张老太傅也就是敬而远之,当个吉祥物供起来就罢了,旁的要紧事情,是一概都不对他言明的。倒是张家的两个儿子,可堪造就,能力心性都是一等一的,司徒曜用着很顺手,许多拉拢文臣的事情,他不方便自己出面,便都交给了张家兄弟两个,俱都做的不错。 “张老太傅年纪大了,身子也算不得好,还是荣养着为上。至于张氏,等会儿我便给她传个信儿,自从上次贾瑚跌下湖中险些丧命后,她对这个儿子看得就如眼珠子一般了,贾代善未必能从她手中带走贾瑚呢。” 谢氏并不在意,且不说张氏手腕高超,单就贾代善本人而言,对贾瑚这个嫡长孙也是十分看重的。虽然当今说了要看他的孙子,贾代善也顺水推舟的同意了,可若是有个什么正当的理由,他本人估计是相当乐意让贾瑚留在家中的。毕竟今秋的铁网山,那就是龙潭虎穴,贾代善一个久经沙场的大将,都心有戚戚,更何况要把一个几岁的稚儿带去呢。 时间倏忽而逝,转眼就到了圣驾启程的那一天,华丽而隆重的仪仗队迤逦而行,京城的百姓呼啦啦跪了一地。司徒曜作为太子,早就定好了要随侍皇帝左右的,倒是谢氏,因着四妃都跟着去了围场凑热闹,她作为太子妃就只能留守宫中,处理宫务了。 谢氏既遗憾于自己无缘铁网山的惊心动魄,又觉得固守后方也落得个清闲,每日里只和留守的宫人、妃嫔、太妃们说话取乐,倒也自在。 只是这一日早起,谢氏便觉得心底突突直跳,颇有些不详的预感。她想起司徒曜曾经说过,修士修炼之后的灵觉,往往会出现在与自己有关的事情上,如今这般,难道是有什么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事情要发生了? 谢氏和自己的几个心腹秘语了几句,就继续若无其事的前往后宫处理事务。一路上她小心把神识放出去,却发现今日值守的御林军,似乎陌生面孔许多,还有些地方,往日里把守很是严密的,今日却只零星的站了几个人,做做样子罢了。 “青芸,我突然想起,前几日母亲传信来,说是想吃咱们小厨房的鸳鸯酥和如意糕。我忙的浑忘了,现如今才想起来,你赶快回去准备两份送回去,让她老人家切莫生气才好。” 青芸听了谢氏的话,有些疑惑,谢家太太可从来不吃这些重口的点心。不过看着谢氏神色自然,又想想前几日太子临走前,东宫肃杀的氛围,便有了些模糊的想法,顿时颔首道:“奴婢这就去,今日早上刚进上的大樱桃,舅太太最是喜欢,要不也带一篓子回去?” “你看着拿吧,只这两样点心,是务必要带到母亲面前的。” 青芸自然领命去了,在出宫门的时候,却发现守门的将领,并不是素日里眼熟的那群人。这也就罢了,可这群人对着她提的食盒,左右翻检了好一会儿,只是她身上带着东宫的牌子,送的东西也只是寻常的吃食果子,实在是找不出差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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