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有心让人相信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的。若纱和想和所有男生保持距离,因此不想靠近他、想和他撇清关系,也很理所当然。 “为什么?”纱和一头雾水地看了看他,又低下头小声说:“我才以为你不想理我了呢……” 御幸愕然:“……我为什么会不想理你啊!” “……谁知道啊。之前我跟同学出去吃下午茶,你不是还以为我在谈恋爱吗。”纱和撇着嘴看向别处,“何况是这个……谁知道你会怎么想。” 上次都脑补成那样,这次知道她在吃避孕药,说不定会怒气冲冲质问她是不是不打球了,准备去结婚生孩子了。 毕竟女生16岁就可以结婚了,而她已经17岁了。 纱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总之她想了想,只知道那样的画面很搞笑,应该怎么都不可能发生才对。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发生那样荒谬的事,也是大不了像之前一样,骂他一顿,然后绝交。 纱和想笑,但是她扬了扬嘴角,眼泪却从泪腺里涌了出来,跟说好的不一样。 御幸还在支支吾吾地纠结:“……那怎么能一样啊!” “但是你都没有问我是怎么回事哎……” 纱和仍然十分不解。 队友们都问了她怎么回事,她们也比较容易理解避孕药和痛经的关系。但是学姐还是叮嘱她不必多说,不如让大家以为黑崎说的全部都是假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解释了反而更复杂了,说不定会招来更多的曲解。 为了球队着想,纱和没有异议。但如果御幸问的话,她肯定会如实坦白,没什么可难为情的。 可是他连问都没问,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她。 “为什么这次这么相信我啊……”纱和的话语里多了鼻音。 御幸看到她红了眼睛,知道她又要哭了,一时如临大敌。他的目光顿然闪烁,不知如何阻止她的眼泪,只好急急匆匆地张开口: “那是因为……” 御幸慢吞吞地说到一半,看了看纱和盛满水光的眼睛。 显而易见的原因呼之欲出,但是她却完全没能意会。纱和定定地看着他,偶尔才眨下眼睛,十分好奇他的理由。 笨蛋。 真是笨蛋。 如果不是纱和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御幸现在真想骂她一顿。他尴尬地移了移目光,有点气恼地说: “因为我是你这一边的啊!笨蛋!这种事,不相信你才比较奇怪吧?!” 当然会相信她了。 因为不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站在一起的。 纱和瘪了瘪嘴,终于哭了:“呜,你怎么这样啊……” 她的眼泪扑簌扑簌地向下掉,刚用手背抹完一把,哗哗的热泪又滚遍了脸颊。 这些天,她没有再哭过。本以为是发泄一次就足够了的事,可是现在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纱和的胸腔里胀胀的,酝酿着一团酸软的热气,阻碍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害她不住地抽噎。 “……我哪样啊。”御幸看她哭得厉害,无奈又为难,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左掏右掏,却掏不出什么。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仍穿着比赛时的制服,包里也塞满了脏衣服和毛巾,没有什么能给她擦眼泪的东西。 纱和抬着双手,来回交替着抹着脸上的泪,一边哭一边说:“就是说、说这种让人感动的话啊……呜呜原来你,也会说的,的嘛……那之前还跟我吵架,害我以为你真的那样想呢……!” 当时可是害她差点就对他失望了,害他们差点做不成朋友了。 “……我就说了不一样啊!之前——”御幸窘得要命,再也不想提之前吵架的事了。他只得再次表态,对纱和说:“之前我说错了。但是现在,你总知道我的……心意了吧。” 他的话说到最后,变得很小声,仿佛那几个音节很烫嘴。说完以后,他频繁地瞥了纱和几下,就是没有拿正眼看她。 ---- 作者有话要说: 在告白的边缘疯狂试探ing 一个彩蛋:纱和已经17岁了,御幸还是16岁,这是年下!(完全看不出来 纱和:(认真)一也最厉害了!最帅了!而且才不是刻意耍帅,他就是这么kirakira的! 美咲: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御幸:?(这个梦太假了,再睡一会吧) 真爱就是彼此的舔狗,啊不,小狗(蹭蹭) 纱和的狗拟是白色金毛无误,但是至今没有找到御幸的狗拟……实在不行就黄色的金毛吧
第47章 17岁 ===== 47. 17岁 纱和仍半垂着头哭,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眼里完全没有止住的迹象。她好像听到了,还抹着泪回应道:“就应该早点说啊!你不说,我,我怎么可能想得到!” “……现在知道了不就行了!”御幸的脸有点烧。但心意好像终于传达出去了,又如释重负许多。他看着纱和,忍不住伸出了手。 他想把她抱进怀里,可是身高差并不允许。所以他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起纱和的脑袋安慰,结果反而拍出了更多的眼泪。 “唉,你真是——” 没办法了,他直接将纱和的脑袋扣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不能让她靠在胸前,也只好这样了。 御幸的手贴在她的后颈上,禁不住摸索了两下。纱和蓬松卷翘的头发软软的,摸起来有些爱不释手。 “你啊,真的才三岁吧。”他的嘴角不自知地翘了起来。 纱和呜咽着揪起他的衣服,一通乱擦,“……你又不会说好话了是不是!” “哈哈,谢谢夸奖!” 御幸得意地笑了两声,任由她在自己的肩头乱蹭。 过了一会儿,他才忽然想起自己刚比完赛,身上很脏,大概还有不好的味道,才倏地收了音。 御幸低下眼睛,仔细瞥了瞥纱和的反应。不过她应该也不在意这些,仍然埋着脸擦泪。 她刚才怪他为什么不早点把那些话说出来,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也有着同样的心情……? 想到这里,御幸的脸上又迟疑着浮出了红色。 “所以……”他状若不经意地开口,像是随口提起,轻声问:“你是怎么想的啊。” “什么,”纱和哭得没有那么厉害了,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怎么想啊?还不是因为你先说我三岁。哼,你才三岁,不能再多了!” 御幸:“……” 所以说了半天,她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御幸懊叹一声,然后武断地说:“今天哭完,就不许再哭了啊!” 纱和仍埋着头说:“要你管。” “哈——?”御幸气恼地揉了揉她的狗头,别有用心地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我才不要长大呢!” “……” 御幸抿紧了嘴,已然无话可说。从前他就拿纱和的撒娇没办法,现在就更无计可施了,只能抱着她站在树荫里,忍受着灼热又难熬的夏天。 纱和慢慢地停止了哭声,也主动离开了御幸的肩膀。 天气炎热,大部队早就回去了。纱和也和御幸一起往回走。他们没有再提不愉快的事情,话题一直围绕着今天的比赛和后面的对手。 不知不觉地,御幸走到岔路也没有跟纱和分开,而是一路陪她走回了青水寮。 他看到她开始浮肿的眼睛,才想送她回来,可是一走到女生宿舍这边,就避免不了遭人围观。 学妹们看到他们不会跑上来打扰,只是远远地躲开,然后暧昧地窃窃私语。 御幸让她们看得有点不自在,却一点也没有躲闪。他转头对纱和数落:“你看,你哭成这样,她们肯定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啊!” “咦?原来你也会在意这个啊。还担心自己在学妹心中眼里的形象。” 纱和哼笑两声。 男生果然都是笨蛋。 她说:“放心好了,我会帮你说好话的。毕竟你的形象也代表了我们二年级的尊严嘛。” 御幸倏地收起坏笑,又无语了。 “……谁在意这个了!你这个笨蛋!” 跟她说不明白了。 御幸别过头去,苦不堪言,镜片全化成了白色。 这时,宫葵穿着训练服从室内练习场出来,看到他们便停下脚步,蹙起了眉: “他们早就回来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 学妹很好打发,但学姐就不一样了。宫葵审视的目光看着两只,意味深长。 御幸尴尬地咧开嘴角,身后浮出了点点冷汗。纱和却以为学姐只是因为看到不喜欢的学弟才这样,所以还是笑嘻嘻的: “啊,学姐你还不知道,一也今天的PLAY超厉害!所以我刚才在问他怎么做的——” 御幸瞄了她一下。听到她欢欣地称赞自己厉害,很难不想去看她说这话时的表情。 “好吧。”宫葵接受了这个说辞,对纱和说:“快点回去换衣服,下午的训练要开始了,我们今天去牛棚。” “是!” 纱和的态度一秒端正,几乎立刻跑向了宿舍。御幸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也对宫葵说: “那学姐,我也先告辞了。” “等等。”宫葵叫住他:“纱和怎么了?” 原来她看出纱和哭过了。 最近大家都很关注纱和的状态,不过是以各自的方式关心着她。御幸听到学姐的询问,收回了脚步,用两句话简短地解释了刚才的情况。 那些他与纱和的对话当然不包括在内。 不管是因为委屈也好,感动也好,御幸才是害得纱和嚎啕大哭的罪魁祸首。但是,他把原因全部归咎到吹奏部身上去了。 肯定不能对学姐说实话。 “那真的麻烦你了,御幸同学。” 宫葵听完御幸的叙述,点了点头。 御幸恭敬地谦让了一下:“不,这没什么。” “只听说你们刚刚赢了,但是我还没有看。恭喜了。距离甲子园只剩下两场比赛了吧,要加油啊。”宫葵的语速不快,甚至有些慢条斯理的,看不见的力道一点一点地压在人身上:“让大家看到青道两队一起站到那座舞台上。” 御幸瞬间正色:“是,一定。” 他左边的肩膀上依然湿漉漉的,纱和留下的眼泪尚未风干,那抹印记时而清凉,时而火烫。衣服紧紧地黏在皮肤上,并不好受,是一种难以忽视的触感。它像学姐的话一样,隐隐约约地提示着他—— 他们还有一起去甲子园的约定,有想一起看的风景。 比起恋爱……这才是他们目前最想要的东西吧。 * 男生这边还有两场比赛就能决定甲子园的出赛权,宫葵的话也有敲打后辈的意思。不过御幸没有训练的时候,还是会绕到隔壁的训练场,像凑巧路过一样,看看纱和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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