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蕾娜毕业已经三年了,她和西里斯刚从南美洲回来,打算趁假期举办婚礼。他们作为古灵阁的解咒员工作,满世界跑来跑去,很少有空闲。莉莉如今在圣芒戈医院做治疗师,詹姆则去了魔法部工作。莱姆斯和斯内普成为了同事,留在了霍格沃兹任教。 “难道我们要邀请沃尔布加他们吗?她以前可欺负过我呢!”肖恩不情愿地抱怨着,采尼太太仔细思索着:“毕竟是亲家嘛……肯定是要通知一声的,我觉得还是问问西里斯的意见吧。亲爱的,你去叫他们回来吃饭吧。” “我才不呢,”采尼先生愁眉苦脸地做了个吃苍蝇的表情,翻开一本杂志,“我可不想再看到他们亲热。” 采尼太太好笑地敲了敲肖恩的脑袋,兴致盎然地站了起来:“那我去,我乐意看。” 蕾娜挽着西里斯的胳膊,在蜿蜒的小径上散步,昨天刚刚下了一场大雨,小径上落满了断枝残叶,羊齿草嫩绿的茎叶上挂着晶莹的雨珠,脚下湿漉漉的苔藓和泥巴弄脏了运动鞋雪白的橡胶底。小路两边青翠草坪的尽头是茂密的丛林,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中弥漫着甜丝丝的玫瑰花香。他们争论着婚礼宾客的名单。 “哈利还不会走路呢,怎么能给我们送戒指,那也太滑稽了!”蕾娜并不赞同詹姆的主意,他似乎还不太了解自己的孩子,总说出一些荒谬至极的话,搞得莉莉很生气,她们一致认为这两个男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真正成熟起来了。“他已经会骑着扫把飞了,虽然说可能没什么方向感,但是如果我们对他进行特殊训练,那就不一样了!”西里斯胡思乱想着,咯咯直笑。 他们停留在了玫瑰花丛的前面。怒放的玫瑰花枝低垂,仿佛宿醉之后颓废而鲜艳的色彩。“咱们剪几朵回去给采尼太太吧,它们开得真好。”西里斯深吸了一口馥郁的花香,建议道。“妈妈不喜欢插在花瓶里的花,”蕾娜解释道,“也许野生的玫瑰会显得很凌乱,但看起来很活泼。到瓶子里就没那种感觉了。” “是吗?”西里斯笑了,他帮着蕾娜从土里挖出一把大剪刀,蕾娜毫不客气地将几朵花瓣已经泛起褐色斑点的花无情地剪掉,任由它们掉落在泥土里。“喂,你真的不告诉你妈妈一声吗?”她想起了什么,扭过头来看着西里斯。他耸耸肩:“我已经不算布莱克家族的人了。再说了,你认为她会祝福我们吗?” “那肯定不可能。”蕾娜忧愁地看着花丛。两个人相对无言,安静的树林中传来鸽子咕咕的鸣声。“或许雷古勒斯?你可以邀请他来吗?要不然你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安多米达答应我会带着她那个笨手笨脚的女儿来。”西里斯手插在口袋里,凝望着红得耀眼的玫瑰。“邓布利多说他其实是个好人……你们毕竟是兄弟。”蕾娜修剪一番,玫瑰丛看上去好多了,她满意地拍拍手。 “哼……那就随你吧,”西里斯做出了让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住蕾娜沾满了泥巴的手,灰眼睛眯了起来:“莱姆斯告诉我,你还请了鼻涕精?” 蕾娜笑嘻嘻地亲了亲他的鼻尖,辩护道:“是的,因为邓布利多说他也是好人。”“天下好人那么多,你都把他们请来好了,”西里斯对于蕾娜无理的撒娇毫无办法。也许是詹姆他们和蕾娜一家长久而丰盈的爱改变了他偏激叛逆的性格,虽然他还远未真正成熟,但起码混乱激烈的少年时期已经结束了,“那把他扔到最后一排吧,我不想在我最幸福的一天看见他的大油鼻子。” “谢谢你,亲爱的。”他们继续往前走,西里斯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狡猾地说:“宝贝,这样怎么样,你给我唱一首歌,我就同意让鼻涕精坐倒数第二排。” “这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斯内普也不一定来。”蕾娜不满地说,西里斯明明知道她不会唱歌,还变着法地要她唱。“倒数第三排,”西里斯搂住蕾娜,央求道,“就是上次在沙漠你唱的那首,真的好听!” 蕾娜被他气笑了。去年他们在非洲时陷入了险境,西里斯受了很严重的伤。当时蕾娜快吓死了,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生怕他坚持不住,唱了整整一晚上的歌,直到昏迷中的西里斯苏醒过来并且绷不住笑出了声。 西里斯握着未婚妻的手,掏出手绢替她把手上的泥土擦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从朋友离世、含冤入狱的可怕噩梦中惊醒,看到篝火还在燃着,帐篷外的夜色已逐渐褪去,疲惫的蕾娜抱着他,满脸泪痕,声音沙哑,但依然大声唱着——准确来说是喊着一首歌。天边渐渐露出曙光,沙漠呈现出壮丽奇美的色彩,他知道,那只是一场噩梦罢了,梦醒了,他的爱人和好友依然在他的身边,而且永远都会在。 蕾娜看着他温柔的眼睛,无奈地妥协道:“你要是再敢笑,我就掐死你。” 他们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蕾娜靠在西里斯肩膀上,小声哼唱了起来。那是一首优美动人的中文歌: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 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他的行踪 只看到那树摇风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 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他的行踪 只听到那南屏钟。
第30章 番外二:南屏晚钟 南屏晚钟 随风飘送 它好像是敲呀敲在我心坎中 南屏晚钟 随风飘送 它好像是催呀催醒我相思梦 1941年秋天的霍格沃兹,古老的城堡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步履匆匆地走着。 转过一个拐角,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羊皮纸滑落到了地上。面前的女孩有着浓密的黑头发,脸色苍白,傲慢地垂着眼皮,她快速地捡起那张羊皮纸,嗤笑道:“蠢货,连路都不会走吗?” 十六岁的肖恩·采尼高个子,有着一双温柔和善的黑眼睛,他皱了皱眉,淡淡地说:“抱歉。可以还给我吗?” 沃尔布加·布莱克不屑地笑了笑,展开了那张羊皮纸:“这是什么东西?你那恶臭的论文吗?”“对啦,赶快给我吧,别弄脏了大小姐您的手。”肖恩阴阳怪气地讥讽着,伸手要把羊皮纸抢过来。沃尔布加灵活地闪开了,她扫了一眼羊皮纸上的内容,脸上的表情由轻蔑转向了震惊:“退学?你要退学了?” 肖恩一把将羊皮纸抓到了手里,随手塞进书包,绕过沃尔布加继续向前走。“你为什么要退学?”沃尔布加拦住了肖恩,质问道。肖恩不耐烦地看着她,但是依然平静地说:“我要去读大学。” 沃尔布加苍白的脸迅速地涨红了,她不可置信地尖叫着:“你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要去上什么大学?” 肖恩笑眯眯地气着沃尔布加:“是的。布莱克小姐。本人觉得魔法太没意思了,我要去学电力了。” “可耻的叛徒!恶臭的泥巴种!” 肖恩满不在乎地说:“我本来就是麻瓜出身啊,回到麻瓜社会不是正合你们的意吗?” 沃尔布加浑身发抖,这个不可一世的泥巴种!她拔出了魔杖:“钻心剜——” 她的魔咒被打断了,肖恩好心提醒道:“这是不可饶恕咒,你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需要你来提醒我吗?你这个恶心的东方人!叛徒!” 熊熊的火焰在肖恩的面前停下了,他拿着魔杖,皱着眉,漂亮的黑眼睛里全是冷意,但脸上依然挂着戏谑的笑容:“干嘛这么生气?我以后再也不碍你的眼啦!” 他轻轻挥了挥魔杖,绿色的火焰化成了千万只五彩斑斓的蝴蝶,飞向了愣神的沃尔布加。肖恩嬉皮笑脸地调侃着:“送你的礼物,就当做这些年你对我‘照顾有加’的回报吧!”肖恩大笑着扬长而去,他神清气爽,自从入校以来,沃尔布加为首的纯血贵族老是找他的麻烦。他天性开朗,人缘也好,对于他们没事找事的无聊行为并不放在心上。今天反正要走了,用一个小玩笑来气气沃尔布加也算出了口气。 围绕在她身边的万千彩蝶轻拂过脸颊,渐渐消失在空气中,沃尔布加还愣在原地。采尼有这么厉害吗?平时他们不管怎么针对他,他总是一笑而过,并不还击,一副胆小懦弱的模样。虽然老师和同学们都曾夸奖过采尼的过人天赋,但沃尔布加从来都不屑一顾,一个只会傻笑的男人能有什么真本事?可是他能挡住她的攻击!要知道她的父亲博洛克斯亲口认定过,沃尔布加的决斗水平是同龄人里数一数二的。 她的眉毛拧了起来,困惑地仔细思索着,慢慢走到黑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她想啊想啊,直到太阳落山,黑暗笼罩了一切,她的堂弟奥莱恩·布莱克找了过来,她才回过神来。“你怎么了?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奥莱恩不安地看着她。沃尔布加若有所思地站起来,拍掉裙子上的草屑,平静地说:“没什么,我在想事情。” “那个泥巴种欺负你了吗?”奥莱恩紧跟着她,不停地追问着。沃尔布加突然感觉十分无聊和厌倦,她扫了奥莱恩一眼,心里想道:他还是个小屁孩呢!她烦躁地摆了摆手,加快了脚步:“没有事,你别来烦我了。”奥莱恩受伤地停下了脚步,不再紧跟着她,而是在她身后大概二十米的距离,默默地像影子一样跟随着她。 “真烦人,像狗一样跟着我干嘛!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吗?”沃尔布加愤怒地想,狠狠瞪了奥莱恩一眼,她的胸膛里有一股无名怒火,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她想大叫,想粗鲁地跺脚,想用鞭子抽某个家养小精灵一顿,让它鲜血淋漓。但她只是屈辱地回到了寝室,继续痛苦而空虚地思考着。 它催醒了我的相思梦 相思有什么用 我走出了丛丛森林 又看到了夕阳红 1950年的香港,尘土飞扬的街道上弥漫着午后昏昏欲睡的气味。走进一个不起眼的巷口里,沿着千回百绕的巷子一直走,在巷子的尽头有一扇黑色的铁门,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陈”字。 迈入那扇铁门,就进入了陈家的赌场,赌场主人的凶狠在这一带都很有名。幽暗嘈杂的赌场中,刺鼻的酒味和汗臭味混合在一起,一群赌客兴致勃勃地放下了手中的牌和骰子,凑热闹地围在一张桌子旁。人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央是两个正在打牌的人,其中一个是年轻的外国人,黑头发,紧张的汗水湿透了衣服。 肖恩·采尼紧张地计算着,他不明白今天怎么了,数学老是欺骗他。这一次,他赌上了所有的东西,他反复演算着,确认无误之后,他孤注一掷地打出了两张牌。他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对面的老头仔细地查看了桌上的牌,露出发黄的牙齿,诡异地笑了起来。 肖恩都打算大度地放过他了,毕竟他只是想玩玩。那个老人甩出了两张牌。肖恩惊讶地跳了起来。周围的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个大汉扑了上来,粗暴地扒掉了肖恩的衣服。“他出老千!牌在我这里!”肖恩的抗议声被淹没在周围人兴奋的起哄声中。他被人按住,胳膊被放在了台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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