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是真的热爱表演,热爱到已经融入骨血,像吃饭喝水那样自然,以至于她没有特意表现的意识,别人也很难发现。 她还对自己的职业怀揣着满腔的热忱,演员对她而言不单单是职业而已,那是她的心之所向。 李正宰开始欣赏韩京墨了,单纯是同位演员的欣赏,依旧是仅此而已。 他欣赏她,就会尊重她,会在河证宇不知道真假的一句“我可能会追”之后,特地去找韩京墨,提醒她,你跟我的小秘密我们最好互相保守。 换个女人,李正宰是不会做这件事的,没那个必要。换个女人,李正宰会直接跟河证宇说追姑娘你还是换个对象,对韩京墨,没那个必要。 但那个人是韩京墨,李正宰就去做了有必要的事。 有必要的事做了,后续就不可控了。 李正宰原以为是可控的,以为可以控制自己只把对方当成玩伴,如同韩京墨对他的态度也只是玩伴而已。 他很清楚这点,韩京墨表现的很明显,没有一点要跟他更进一步的意思,他怎么可能看不懂呢。 可如果事事都能顺人心意,那意外就不会发生了。 意外发生的非常突然,一次是李正宰开车停下等红灯时闻到了烤红薯的香味,顺着香味看过去,望见路边一个老太太推着小推车在卖烤红薯。 他反射性的想到了韩京墨,那姑娘曾经说,上海的烤红薯比首尔的甜。 极其偶然的一个念头冲入脑海,李正宰想去买个红薯去见说首尔的烤红薯不够甜的姑娘。后排的鸣笛声打破了他的思绪,绿灯了,该走了。 思念突如其来,让人没有一丝丝防备。如同路边烤红薯的香味,顺着车窗突袭而来,冲入鼻腔,入心入肺,偏偏隔着一条马路,看不见摸不着,只能闻闻味道,无法解馋,只会让人变的更馋。 李正宰买了烤红薯,却没有送给任何人,就坐在车上,一点点把红薯吃完。 吃完了也就吃完了,一个连短信都不给他发一条的女人,他真想做点什么就是自取其辱。 意外被李正宰嚼吧嚼吧吃了,他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还是他以为。还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地方,意外突如其来。 《暗杀》的内部试映会,李正宰穿了正装到场,他不想去探究自己为什么订做了西服,特地选了表,打领带还是戴领结苦恼许久,没有必要探究那些,那些只是意外。 意外是,韩京墨跟河证宇莫名的关系很好。 李正宰知道他们一直在联络,河证宇有说啊,但他真的不知道他们关系那么好。 他们关系好到,能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损,能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能勾肩搭背的聊那些笑话段子,能即像朋友又不止像朋友那么简单的相处。 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或许吧。 男人对女人有兴趣想追的情况下,这两人还会有纯友谊吗?不可能。 意外是那两人聊得忽视了他,李正宰嘴比脑子快,明知道不合适还是找了新话题加入了他们的聊天; 意外是聚餐结束,河证宇要让韩京墨跟他一起走,李正宰眼角比脑子快,给韩京墨使了眼色。 意外是在那个阳台上,他跟只想同他玩玩的姑娘说,我上瘾了; 意外是在他的房子里,在他明确的知道韩京墨对他兴趣有限,甚至于还有个孩子的情况下,他还是摆出一副尽在掌握的态度,藏住所有的不安,笑着问姑娘,要不要试试? 意外是什么? 是你站在悬崖边,探头一看,腿都会抖,明明应该后退才对。可悬崖边开了一朵花,那朵花娇艳无比,举世无双,你想要,你想赌。 哪怕你看到了悬崖,看到了深渊,也想搏一把。 这就是上瘾,那叫本能,从来不受理智控制。 够胆子赌一局的李正宰坐上了赌桌,他好些年没有像个年轻的小男孩那样去赌一个姑娘的心了。 还是在那么烂的开局里坐上赌桌,赢的概率太小,输的可能性更大。 李正宰知道自己手里的筹码很少,男女关系为什么要经历认识、暧昧、告白,各种流程走一遍才到天人合一呢。还不是因为,这样才更慎重么。 他和韩京墨进度反了,这是很糟糕的开局。他们是玩伴,他一度把韩京墨当玩伴,韩京墨一定也是这么给他定位的。玩伴想要成为男朋友,既定的印象想要改变哪有那么容易呢。 起码换成李正宰,他肯定不会跟玩伴正式交往,不安全。 为了传达安全感,也为了表现出自己足够慎重,李正宰靠近韩京墨的每一步都是有计划的。 什么时候送花,要送什么礼物,约会要去哪里,得先把性伴侣的帽子摘掉,才好谈以后。 以后..多了个敌人呢。 果然人生啊,永远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到来,真有意思。 “孔侑?”郑雨盛叼着烟对这个名字有点疑惑,“你确定?不是说孩子的爸爸是赵寅城吗?兄弟的女人他都碰?” 李正宰押了口酒,“有了女人谁要兄弟。” 兄弟白了他一眼,但该是兄弟还是兄弟,“说吧,要我干嘛?” “你新项目的试映会。” “找她来?她不会来吧。” “让导演约她,她会来的。” 第77章 赵寅城 一年,仅仅一年,准确的说是一年半,赵寅城的人生整个大变样。 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多了个儿子,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砸的赵寅城头昏脑涨,儿子的妈妈还很难搞,心都累。 赵寅城跟韩京墨做邻居的第一天,心累。邻居疑似要有男朋友,儿子亲爹还没认呢,就要多个后爸,太郁闷了。 随后发现这是个乌龙,巨尴尬! 尴尬这个词从赵寅城搬家跟韩京墨做邻居后,就一直刻在两家中间的墙壁上,赵寅城每天出门前都得先从猫眼观察一会儿,确定外面没人,不会出现更尴尬的偶遇,才跟做贼一样快速出去,有时候电梯要是多等两秒,他都会从紧急通道专门下一层再上电梯。 理论上说,赵寅城没有做错什么,这种事不管谁听了,都不会认为赵寅城做错了什么。 但赵寅城就是心虚,从知道这件事给韩京墨打的第一个电话被怼回来后,一直心虚到现在,面对韩京墨,莫名的没有底气,就是虚。 哪怕韩京墨表现的不在意,她也不限制儿子跟他相处,都不限制儿子跟他们一家相处,人其实挺好的,两人相处的也还不错,可赵寅城每次碰上跟儿子有关的事还是忍不住会心虚。 儿子跟老太太闹的翻了天,赵寅城也很生气。但在韩京墨更生气的情况下,他就没底气只剩心虚了。家庭地位啊..只剩弟位了。 在家庭里很没有地位的爸爸都跟儿子当了一年邻居了都没有听到儿子叫一声爸爸,称呼永远是。 那个谁,喂,那谁谁等各种名字代指,极其罕见的能听到一声赵先生,这种名词出来就代表儿子想买什么。 是的,亲儿子就是那么现实。 赵寅城有次送小朋友回家时,偷偷跟孩子他妈抱怨,以前觉得自己像个行走的提款机。 自从孩子妈禁止他给儿子零花钱后,他连成为提款机的资格都没了,赵先生儿子都不叫了。 “你难道是很怀念自己当提款机的日子?”韩京墨笑他,“目标够伟大的。” “我已经很惨了,你这点同情心都没有?”赵寅城刚说完就听到她回了句“没有”,那家伙还冲他龇牙,一时恶向胆边生,上手就按住她的脑袋。 这手一上,两人都愣住了。 抢先回神的赵寅城也不知道脑子哪里抽风,迅速一个九十度大鞠躬的道歉,腰弯下去的同时,头顶响起爆笑的声音,那真的是爆笑,鸭子嘎嘎嘎都没她那么夸张。 跟个卡顿的机器人一样,卡巴卡巴直起身的赵寅城灵魂都能从嘴巴里飘出去,表情很有漫画效果。韩京墨笑声大到,儿子都跑出来看妈妈怎么那么高兴。 韩京墨看到儿子直接弹起来勾着被迫弯腰的赵寅城对儿子说,“你爸发财了要送我个包,巨贵的那种!”招手让儿子过来,“乖-给金主道个谢——” “谢谢金主爸爸!”韩京延很是上道,也是一个大鞠躬,主要是亲妈教育的好。 ‘谢谢’和‘金主’都不重要,重要的‘爸爸’。 爸爸笑成个二傻子,儿子在给亲妈使眼色,多贵的包?亲妈扬眉,无敌贵! 韩京延满意了,瞟了眼付账还傻笑的智障爹,乖巧退场,他怕自己的鄙视被傻子爹看出来,那他妈的包岂不是没了?那怎么行呢! 韩京墨时隔两个礼拜收到一个包,号称全球限量,南韩只有三个配额,特地调货过来所以要那么久。 包是真的贵,能买辆车了。 这么贵的礼物韩京墨没打算收,她之前是跟赵寅城闹着玩的。而且她觉得韩京延也没有那么抗拒赵寅城,他就是在别扭而已。 别看韩京延成天把爹吐槽的一无是处。但韩京墨看得出来,韩京延接受了赵寅城。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现在会坐赵寅城的车回来了。要知道一开始,赵寅城顶多开着车跟在韩京延后面,豆丁压根不上他爸的车,自觉尊臀会被肮脏的皮座污染。回了家还说赵爸是跟踪狂,分分钟鼓捣亲妈报警抓他。 韩京墨闹的那一场不是为了赵寅城,而是看出来儿子需要一个台阶,那她就给他啊。 “话虽然老套,但这真的太贵重。”韩京墨让赵寅城收回去,“不合适。” 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赵寅城表示,“这是京延送你的,他拿回来的,你给我他得生气了。”他让儿子抱回家的,就是怕韩京墨不收。 “我再去买个假的糊弄一下,直男知道什么奢侈品。”韩女士一句话怼了父子俩,也让面前的直男别来这套,她不吃。 赵寅城有点郁闷,“你就当是我拜托你多给我说点好话的公关费?” “真的不合适,这跟我送你辆车差不多,你难道会开?”韩京墨让他换位思考一下,关键是,“我也不缺买这个包的钱,你总不会真想当我金主吧?” 金主哭笑不得,“那你就送我辆车,反正我不可能收回,收了要干嘛,总不能退回去吧。”不够丢脸的。 一个包,再贵也就是一个包,韩京墨不想跟他纠缠了,收下就收下,“下不为例啊。” 笑容满面的赵寅城果断应下,开玩笑说,“我也没有钱到能随时送你个爱马仕的程度。” 有了一句“下不为例”,赵寅城就以为这波算过了。还别说,一个包送出去,心虚好像就少了些许,那包是真的贵,贵到能用钱买底气的地步。 买来的底气在亲妈捧着装有一对黑珍珠耳坠的首饰盒来找他时,消失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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