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咏唱的继续,越来越多的雾气笼罩在了礼堂之中。 不知从何处,这间礼拜堂突然刮起了风。 雾气袅袅盘旋而上,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伴随着召唤阵的光而出现的赤|裸的脚踝。 “叮铃——叮铃——” 脚踝上的铃铛微微晃动着,毫无疑问,这是一位女性。 黑色的长发一直垂落到脚边,随着雾气的渐渐散去,这位被召唤而出的从者彻底露出了她的容貌。 繁复的裙摆微微摇晃着,白色与金紫色的颜色交织混杂,点缀着月牙的图案,一只手握着全身高的法杖,脖间金光闪闪的链子相互碰撞,发出金石相击的清脆之声。 皎洁的月光透过复色的琉璃窗照映在她的身上,莫名让人觉得并非是这般的月色偏爱着她,而是她允许了月光的照拂。 “圣杯……战争?”清冷的声音在室内骤然响起,这位英灵睁开了自己黑色的双眼,“servant?……我希望你们不至于愚蠢得用这个名词束缚住我。我顺应召唤的原因只有一个……”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名义上因为魔力抽空而瘫坐在地上的御主:“你们是怎么做到让我降临了的呢?” 卫宫切嗣沉默着伸出了手阻拦了saber想要赶到爱丽斯菲尔身边的动作,直觉告诉他现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眼前的这位servant……深浅不知,但她手中的那把法杖,绝对是能够同亚瑟王的“阿瓦隆”相媲美的宝具。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和职介么?”爱丽斯菲尔仰着头看着自己召唤出来的英灵,赤色的双眼微微闪动。 “拥有人格的人造人……好吧,那我告诉你。”黑发的‘英灵’罕见地露出了一个微笑,“以Ruler的职介而现世的我,原则上并非为英灵。” “我乃美索不达米亚的神明,监管命运之职的女神——普莱娅。” 无论是哪一次的圣杯战争,无论是多么强力的从者,都没有出现破格召唤出神灵的记录。 这个事实——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 “我对圣杯毫无兴趣。”女神普莱娅径直地望着神色紧绷的卫宫切嗣,在短暂的几分钟内她已经知道了这些人中真正的决策者,“相比之下,我对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更感兴趣。” 她在自己名义上的master没有自我介绍前,就已经念出了她的名字。 “我会同你们前往战场,但是,我们的利害关系并非一致。” “我并不喜欢人类,但你们应该感到庆幸,我也并不钟情于杀戮。”说着赤|裸|裸威胁的话语,女神普莱娅的身躯渐渐消失,“我也希望,你们不至于惹怒我。” 卫宫切嗣走到了妻子的身侧,动作轻柔地抱起了还在喘息中的她。 “切嗣……”爱丽斯菲尔的声音有些惴惴不安,她召唤出来的这位英……神灵,好像反而给丈夫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关系。现在……只能要暂时不把她记入战斗力了。” 几个小时前。 日本冬木。 被鲜血覆盖的起居室地板上描绘着魔法阵的图案,长相清秀的青年手沾着鲜血,脸上露出了与他的脸庞不同的可怕的纯洁的笑意。 他的身后,正是几个孩子的尸体。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重复四次——哎,五次嘛?” 这位从未接受过魔术师教育的杀人狂,雨生龙之介朝着浑身发抖的小孩歪着问道:“小子,你想不想,被真正的恶魔杀掉呢?” 那个魔法阵上不知何时发出了淡淡的磷光,起居室的家具都因为突如其来的风而撞的粉碎,在这片狼藉之中,那个被绑着的小孩终于闷哼地哭出了声。 “——真是令人懊恼。” 那是如同少女般纤细的声音。 然而,他赤|裸的上半身已经足以明确他的性别。 “召唤余的人,居然这般不堪入目——居然还用恶魔来称呼余。” “——那么,看在是你召唤了余的份上,余应该赏赐于你怎样的死法呢?” 月光照耀在室内,雨生龙之介在死亡之前唯一能够看清的,是他那头金色的短发。 至此,这一场将由八名servant参与的圣杯战争,彻底拉开了序幕。 ---- 作者有话要说: 你看看我对切嗣多好!(切嗣:滚,你每次都喜欢拿我开刀想来想去还是拆了真爱组caster,反正都是要死的,还少死点人比较有意思,虽然我还没想好因为他们的缺席造成太多的变数会怎么样。 其实我的确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写(摊手
第12章 序幕(2) “我所具有的乘骑技能的对象,是一切‘可乘坐物体’。只要跨上去握住缰绳,就能很快适应并进行驾驭——就连你所说的飞机也不在话下。” “握住缰绳?你是在说用身体来感受飞机的飞行么?”爱丽丝菲尔忍不住为这句话逗笑了,她看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怎样惊人之语的saber,转向了身边的另一位servant,“那您呢?对于这样的空中旅行感觉如何?” “我曾经坐过这般类似的飞行器,在后世的文献你们也应该知道吧?被称之为‘维摩那’的黄金方舟。”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女神爽快地回答了爱丽丝菲尔的问题,唇边还隐隐含着笑,“无需用那样惊讶的眼神注视着我,我自以为我还算平易近人——何况无论是被炼金术创造出来的你和这位拥有红龙之血的小姑娘都并不是我讨厌的类型。” “小姑娘……”重复着这三个字的saber脸色说不上多好看。 “觉得被冒犯了么?但是在年龄上,活了千百岁的我在心态上确实足以作为你的长辈——不过,你的不满,我确实收到了。” 察觉到身边两位servant之间的气氛僵硬,爱丽丝菲尔连忙转移了话题:“Ruler,你刚才是说到了‘维摩那’吧?就是那个在《罗摩衍那》和《摩诃婆罗多》两大叙事诗中记载的,由巴比伦流传到印度的飞行工具么?” “我并没有阅读过这两本人类的史诗。但是,如果你为千百年前存在这般的成果感到惊讶,那么我可以告诉你,那个时代的科技和魔力水准超出你的想象。”普莱娅五指并拢合成掌,指了指身侧默不作声的saber,“想必这位身为最后神秘的亚瑟王也应该意识到这个事实吧?千百年来,人类并不是直线前进的,文明的倒退从来不是个例。” 这一回爱丽丝菲尔也沉默了。 被她召唤出来的,这位名为普莱娅的女神可以说是一个绝对的矛盾体,既具备着神明般的高傲,却也在不经意间带着些许慈悲。 她从来都不会思考自己说出口的话会给他人带来怎样的恶感,不,或许她是知道的,但她对此毫不在意,她会肆无忌惮地根据她的神职所看到的事实将他人的秘密宣泄出口。 另一方面,正因为她确实这般傲慢,所以难得的礼貌和体贴就显得尤为珍贵,甚至令人感到受宠若惊。 在乘坐飞机来到冬木之前,这位被召唤出的女神便如鱼得水地穿行在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这般大大方方的样子简直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神殿,更令人大惊失色的是,就连族长阿哈特都对她称赞有加。 这位精通炼金术的女神甚至比爱丽丝菲尔自己更清楚她这具身体的构造,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的时候不是在翻阅着藏书就是在同族长阿哈特讨论着学术问题。 正如女神自己所言,她对圣杯战争并不感兴趣,甚至连研究圣杯内部构造的兴趣都寥寥无几。 或许,正如她被召唤出的职阶那般,“Ruler”——裁定者,因此对圣杯并没有渴求吧。 这位女神,更像是一位“学者”,为此甚至爱丽丝菲尔和卫宫切嗣都做好她不会前往冬木的打算——的确这位女神说过会一起前往战场,可无人知晓她是否会出尔反尔——怎么看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都比举办圣杯战争的冬木更得女神喜爱。 爱因兹贝伦看着站在机场中,顶着无数人惊艳的眼神仍然若无其事的女神,问出了她一直想要询问的疑问:“Ruler你,究竟是为什么会愿意前来冬木呢?” 回应她的是一阵幽幽的叹息——那是除非亲耳听闻,绝对不会相信是这位女神会发出的声音。 以及那低语般的回答。 ——“因为,我要来到这里拥抱我的命运。” 爱丽丝菲尔看着这位命运女神,她的神色缥缈,黑色的眸子看不清焦距,像是在注视着空中什么虚幻的东西。 然而,人们泛称为命运的事情却通常都是自己做出来的蠢事。 爱丽丝菲尔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如其来想到这样的一句话。 ——所谓神明,是否也像人类那般呢? * “王啊,您在为何感到困扰呢?”远坂时臣恭恭敬敬地半鞠躬,一板一眼的姿态就连最为苛刻的王都挑不出任何错误。 然而,这般的恭敬并不能安抚这位黄金的王。 “这与你无关,时臣。”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回答道,视线停留到了某个方向,锐利的眼神似乎能够穿透一切建筑物,一直到他想要注视到的彼方。 他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这位最古之王露出了既残酷而又欣喜的笑容。 如果真的是—— 那还真是久违了。 他的……■■。 * “Ruler,有察觉到什么特殊情况么?”爱丽丝菲尔询问着骤然间停下脚步的女神。 “……我刚才突然感觉到了不太舒服的视线。”普莱娅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爱丽丝菲尔,远坂家是处在西南角的方位吧?” “确实如此。Ruler,有察觉到敌方从者的气息么?” “不,应该是我反应过激了。”普莱娅收回视线,那种窥探感……既然不是来自吉尔,那大概是她的错觉。 就在她们三人到达冬木的旅程中,远坂府受到了敌袭,但妄想闯入的Assassin被站立在远坂府墙顶上的那位黄金从者用着疾风暴雨般的攻势干脆利落地解决了。 ——的确像是他的作风。 斜靠着墙看着卫宫切嗣的使魔传来的整个录像的普莱娅忍不住这么想到,看着这样的吉尔伽美什,普莱娅必须承认,自己为此感到怀念。 不管怎样,她确实对这个亲手养大的神明之子注入了太多的心血。 正因如此,她才更不想要见到他。 但普莱娅也知道,命运并非是刻意规避就能够摆脱的存在。 普莱娅看着正在为saber挑选服饰的爱丽丝菲尔,也一头扎进了衣服堆里。 虽然她并非貌美如花的春之女神,但她也无法拒绝这些事物的诱惑。 这些他从未见到过的漂亮服装,应该是现代的人类唯一值得夸耀的地方了。 女神不禁这么想着,丢弃了刚才心底冒出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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