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觉得他的怀疑很有道理,毕竟太宰特么的一开始的确就是按着这个套路来的!也就是他再三试探后确定了我确实不会丢掉他,这只坏猫猫才异常心机地翻着肚皮对我交了底,不然按他那种多疑敏感到了极点的性子来看,指不定他会隐瞒多久。 “不要对那么小的孩子说这种话啊,太宰先生。”中岛敦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没等我做出什么反应就抬手捂住了我的耳朵,“如果国木田先生知道你对委托人的孩子说这种话肯定又要生气了。” “哈?”太宰治不可置信般地瞪大了漂亮的鸢眸,“我这可是在发难得的善心,奉劝某些人不要被表象所欺骗呢?” 他近乎冷淡地陈述道,“那种除了皮囊以外没有任何长处的家伙还是趁早摆脱掉比较好吧。” 话音刚落,他根本就没有要等我或者中岛敦反应的意思,真的朝着一旁河堤的方向走了过去,像是在认真斟酌着从哪里开始着手入水。 “真是的……”中岛敦显然也已经对此感到了见怪不怪,他半蹲下来试着询问了一下我的基本情况,但是因为不知道太宰打算怎么解释他现在的状况,所以我只是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后就毅然决然地打算把这活甩给太宰,让他自己想办法去解决,我就只负责阿巴阿巴。 反正我只是个孩子!其他事情不知道也没什么吧! “是来自外国的委托人吗?”他自言自语了一阵,但眼看着太宰治已经跑的没了影,已经习惯了对方的不着调的小老虎也只能长叹了一口气,“至少稍微简单说明一下情况啊,太宰先生……算了,先去侦探社等一下他吧。” 在进入武装侦探社之前我其实还有点担心江户川乱步……太宰治就这么直接把我丢过来,等下要是那位名侦探爆出点什么惊天论断来,我是无所谓,反正不管怎么样七天之后我就跑了,太宰更是压根不会在意这种事,但是武侦宰岂不是直接当场社死??虽然我的确不喜欢他摸我的脑袋,但是这也罪不至此吧?? 只不过那位名侦探现在大概暂时不在社内,摆放着一堆未开封的粗点心的桌子也正空置着。 可能是误会了我看过去的原因,中岛敦还耐心地跟我解释了一下,“那是乱步先生的桌子,他现在和社长在出任务,如果你想吃零食的话等下我再带你出去买?” 国木田独步则是皱了皱眉,看了眼日历,“太宰那家伙、怎么能随便把这么小的孩子放着不管跑去干那种不着调的事?!而且今天还是工作日,不应该把她送去上学么?” 我在那边吃瓜吃着吃着突然吃到了自己身上,直接表演了一个当场震惊,啊这?!毕竟我现在是小孩子的身体,也不知道太宰治抱着什么样的打算,就一直没有开口,结果眼看着反而要被安排上了?? “说不定是有什么其他情况呢?”与谢野晶子过来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状况,倒是没有像恐吓其他大人一样恐吓我,只是笑了笑,“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嘛,应该不需要我出手。” “那先这样。”极度负责任的国木田独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太宰回来前,我先给你辅导一下功课吧。” 我:???
第156章 番外:武侦宰表示很淦(4) 结果当太宰治湿漉漉地从河里爬起来,回到武装侦探社的时候,国木田独步直接大喊着他的名字冲了出来,甚至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显得有些表情狰狞。 饶是他在此刻都真切的茫然了一瞬,用眼角的余光再度确认了一下江户川乱步的确不在社内,国木田独步不可能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内容,不然哪怕他再没有下限,被人误认为和森鸥外有着一样的癖好什么的还是让他敬谢不敏。 只不过国木田独步也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他直接攥着太宰治的领口怒吼道,“你这家伙,不要耽误人家考东大啊!这么前途无量的孩子怎么能交到你这种家伙的手上?!我不理解?!她跟着你学坏了怎么办?委托人在哪里,我要亲自和委托人谈谈!” 莫名躺枪的太宰治沉默了片刻,突然端正了神色,单手按在国木田独步肩头,叹着气摇了摇头。 对方的气势立刻弱了下去,“等一下……” “不要说了,国木田君。”他凝着眉叹息道,“一切都已经晚了。” “什么,她……” 太宰治再度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忧郁道,“你要是有心的话,就——” 他原本想说干脆把这个大麻烦抛给国木田独步,反正另一个自己的要求也只是‘让她留在他的视线里’,结果对方理所当然地看透了他的意图,相当直接了当地掐断了他的话,并且将下文改成了,“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真是恐怖的占有欲。 这不就是‘只要在我目光所及的范围内,你可以为所欲为’么?真的有人能受得了这种家伙吗? 太宰治蹙着眉沉吟了片刻,倏地起身去到了卫生间,关上了门,声线极冷道,“你没有脱离港口Mafia。” 【看来你是觉得自己和我有所不同了?】太宰倒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悦,他甚至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的确如此,所以呢。】 这种默认中所暗含的含义实在太多,以至于太宰治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回应,森鸥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容忍亲眼见证了他除掉了前任的太宰治继续留在港口Mafia,所以唯一的可能性注定只有一条,那就是他亲自成为首领,亲手为自己戴上沉重的枷锁。 ……也正是因此,织田作之助才能好好地活下去,继续在那里写着小说么? 【你不会明白的。】曾经的首领近乎轻讽地笑了笑,【我的确嫉妒你不曾经历如我一般的痛苦,但与此同时,我却更同情你……无法沐浴在那样的光芒之下。】 那种源自他天性之间冷漠的傲慢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不曾在无涧之底见过那一线天光的你没有资格置喙我的追求,事实上,我甚至有些惊讶于我竟然还无法全然认同魔人的做法,明明如果是我的话……哪怕只与我的理想相隔无几,我也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将所有阻碍排除?】 【啊,不用担心,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毕竟小绮不希望看到我做一些不太恰当的事情?】 ——简直就像是彻底伤痕累累、走投无路之后,又重新被人捡回家精心驯养起来的恶兽一样。 太宰治彻底放弃了对另一个自己的探究……那家伙太过极端,完全是一副绷断后被人重新连上的模样,如果试图从这方面获得更多情报的话,受到影响的只会是他这边。 但是选择了永夜那一边的“太宰治”可以不择手段,选择了来到光明的这一边的他却不能那么做,他们俩选择的道路从一开始就不一样,除了敌人的情报以外也几乎没有多少参考价值。 他呼了口气,颇有些自嘲意味地勾了勾唇,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 我不理解,为什么说好的是度假,结果我特么的还得做题??这河狸吗?? 但不管我怎么想,哪怕我以光速刷完了那套小学四年级的数学卷子,敬业到让我想打人的程度的国木田独步就一脸欣慰地给我递来了一张国中的卷子。 我:…… 还能咋地,反正就加减乘除那套东西,也不怎么费脑子,而且挺久没做了还真的有些怀念……只要不让我现在就去写论文什么都好说! 我就当换一下思路,边想着有什么办法把自己变回来,一边顺手把卷子刷掉了重新递给国木田独步。 正好这会太宰治幽幽然地带着一身湿气飘了进来,国木田独步在扫了一眼卷子和答案后,就立刻冲去找太宰治麻烦了,我则是乐得清闲,在国木田独步回来后有理有据地说服他小孩子的成长需要劳逸结合。 他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于是给我留了两张卷子作为家庭作业,让我回去写。 我刚开始十足十地无语了一瞬,但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这种让我回去写的卷子我特么不是可以直接丢给太宰嘛!让他也体会一下我的痛苦! 也因此,我非常热爱学习地又问国木田独步要了数张试卷,在已经看透了一切的太宰治“……”的目光中意满而归地收好了试卷。 “虽然委托人把你交给了太宰那家伙……但我也不可能就这样放着不管,让那家伙带你的话他肯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去偷懒了,如果实在找不到他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国木田独步这么说着,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或者联系与谢野医生也可以。” 在我摸鱼划水摸到他们下班后,天色也差不多暗了下来,太宰治瞬间一改之前对我爱搭不理,宁愿借着“处理公文”这种借口也不肯看我两眼的态度凑到了我面前来。 因为这种态度上的转变实在太过明显,哪怕此刻的太宰收敛着气势,尽力模仿着另一个他自己,我也能一眼就看出来他已经换了个芯子。 ……只不过虽然我感觉太宰已经在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了,但是这家伙在弯下腰抱着我说出,“真是的,抱歉让小绮等了那么久,但是现在不用继续忍耐了哦?想要撒娇的话随时都可以!要先去看看衣服吗?还是先去吃饭?会手酸吗,我可以喂你的!”这种发言的时候,我立刻就又想报警了! 国木田独步虽然没有想歪,但他显然也从太宰前后截然相反的态度里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怎么前后态度反差那么大?” 太宰压根没抬头,又抱着我使劲蹭了蹭,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刚刚我脑子进水了,没什么好奇怪的,人一天里有一段时间脑子不正常是很常见的事情。” 你不要趁着这个机会使劲恶意中伤另一个你自己啊!这就是所谓的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吗?! 尤其是他感觉这样还不够,继续补充道,“我刚刚真是太没有责任心、太过分、太冷血了!怎么可以放心小绮不待在我的身边呢?这么小的孩子又没有自理能力,是很容易发生危险的!” 你TM的把自己内心最期待的事情说出来了吧!不好意思,就算是变小了我的自理能力也很正常,顺带一提你要不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不、看医生估计已经没什么用了,你要不还是去找个牢坐坐吧! 我一把把国木田独步给我的卷子拍在了太宰怀里,自己则是努力从他的臂弯里钻了出来,对着他怒目而视。 他噗嗤笑了一声,牵住了我的手,放柔了眸色,又在注意到国木田独步的身影后略显冷淡地问了一句,“呀,国木田君,你还在啊。” “你这家伙、我一直都在!!你以为刚刚是谁在跟你说话啊!!” 太宰瞥了他一眼,像是完全没听到对方在说什么似的直接绕过了对方,成功把国木田独步气的再度捏断了一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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