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学过斟茶技术的,茶水的颗粒和温度都刚刚好。 苏我千城跪坐着,身子微微前倾,端着茶壶用手挡着热气。 热流落入杯中,他端起茶杯,笑容百媚千生地送到桑月嘴边。 “请用。” 桑月感觉满屋子的视线都放在自己身上,她如坐针毡的差点站起来鞠躬,茶杯接到手里都有点发抖。 其中有一个目光格外凌厉,如针尖一样锋芒毕露。 在这些目光里注视着,桑月仰头灌下满满当当的一口茶。 “谢谢。”她哆嗦道。 苏我千城期待地询问:“这是我自己晒地茶叶,桑月觉得如何?” 房间里的光线是用烛火点就,所以光线不足的情况下他瓷白的肌肤就没有那么的突兀了,甚至还有一种滑腻嫩白的质感。他笑起来的时候,新月眉微弯入鬓,眼尾都跟着上挑。 桑月竖起大拇指:“沁人心鼻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真的吗?”他很高兴,又给桑月斟了一杯。 屋子里的其他艺伎从发髻来看等级并不高,应该是趁着这次机会来跟花魁学习的。 见花魁给客人斟茶,其他艺伎也跟着为左右两边的客人倒水。 那有模有样的学习,桑月轻轻抿着口中的茶水,偷瞄了一眼坐在右下角的降谷零。 他没有看桑月,而是在和旁边的艺伎说笑。 桑月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唯有金色的发丝尤为清晰,坐他旁边的那个艺伎捂嘴直笑似乎说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 切,还挺能聊的嘛。 桑月桌子下面的膝盖被人轻踹了一下,她顺着力道看到了右手边的夏山迎,夏山迎疯狂给她挤眼睛,捂着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月月酱,人家在问你要不要喝酒。” “啊?喝酒?”桑月茫然的回头,看着旁边正张望自己的苏我千城,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没有听见这位男花魁在说什么,她转头摆手。“我不能喝酒。” “是很甘甜的花酒,不会醉人的。”苏我千城的手端着茶壶,身为男人的手骨却异常轻柔,指骨仿佛浑然天成的瓷器一般。 桑月端着茶,捧在手心里:“我喝茶就行,酒水给我的朋友们喝吧。” 苏我千城轻声说了句“好”,伸手拍了拍提示门外候着的人上酒。 他的广袖长衫花纹豪华,还点缀着金色的枫叶丝线。繁杂的衣襟丝毫不影响他的举止优雅。反而更能体现出来一个游廊耗费巨资培养出来的花魁水准。 他撩开袖子,微微垂首让一头乌黑的长发像装饰品一样垂落:“桑月,别动。” “什么?”桑月端着茶杯停住,然后看着他的指尖朝着自己的脸颊摸来。 他的指尖温热,在桑月的唇边轻蹭:“茶水。” 满桌的轻笑熏得桑月脸颊发热,她抹了抹嘴:“我我我自己来。” 花酒端了上来。 艺伎分别为身边的客人们倒酒,一桌的酒香四溢让话语都变得多了一些,尤其是萩原那边的说话声最多。 菜肴也很快依次端了上来,先从最简单的凉菜开始到正餐。 艺伎们尽职尽责的在旁边服侍,主要工作也就是以布菜为主,顺便介绍每一道菜的制作过程和材料。 那些轻声细语和满桌让人食欲大动的菜系果然让人心情愉悦。 桑月夹了一块西蓝花送到嘴巴里,细细品尝,里面放了沙拉酱,去掉了西蓝花的草汽更加爽口。 整桌基本都已西餐为主,只有客人能够享用,艺伎是不可以动餐点的,除非客人主动投喂。 而被客人投喂,是对艺伎最大的褒奖。 苏我千城替她加了一块果汁肉,轻轻放下筷子渴望地看着桑月:“还和胃口吗?” “嗯非常好吃啊。”桑月囫囵吞咽着,想着赶紧吃完赶紧走人,盘腿坐着吃饭实在是太难受了。 “很想尝一尝,桑月品尝过地筷子夹过的食物味道。”他无比认真的说出让人面红耳赤的话。 桑月一口气没咽下去,差点直接喷出来。 卧槽,这么直接的吗?
第43章 苏我千城期待地看着桑月,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温柔而又缠绵,就像被挑动的烛火。他的眼睛是狭长地丹凤眼,勾勒着温暖粉红的眼影也跟着上扬。 桑月被他眼睛盯的脸颊发烫,桌子上所有的视线都放在桑月和这位男花魁的身上。 他的身上有一股非常淡雅的香气,不像某种香水制品带来的味道而是用各种香料熏在衣服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香气越有若无,很想让人把头埋在里面细细嗅闻。 但是,桑月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 她总觉得有一个“你喂他一口试试”的目光充满威胁性地在盯着自己,桑月求救地看向夏山迎,夏山迎接收到桑月的目光,赶紧打圆场:“月月酱,我也想尝一口你的果汁肉,可以拿我的蔬菜沙拉交换吗?” 桑月忙不迭地把自己面前的果汁肉送到夏山迎的面前,夏山迎接过来,用叉子插了一块肉丸粘着特制肉酱冲苏我千城笑笑:“月月酱比较喜欢吃素菜。” “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苏我千城立刻道歉,又伸出涂抹着白ꞏ粉的手掌轻拍。“请换一套蔬菜沙拉。” 门外候着的人应了一声,随后传来哒、哒、哒往楼下走的脚步声。 那边萩原和艺伎聊的就很自在了,他特别的社交能力似乎可以随时随地和任何人都敞开心扉的交流。 “说起来癸海寺的生意还挺不错的,明明不是休假日但是人流量却很多呢。”他拿起酒杯,和旁边的一位粉衣艺伎推杯过盏。 艺伎娇俏地捂嘴笑:“是啊,多亏了千城,我们这儿要比任何一家游廊都要客满。” 桑月慢吞吞地喝着茶水,这会儿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全靠茶水压饿了。 说的也是啊,男花魁举世罕见,肯定会成为招揽客人的最大亮点。 艺伎们见这桌的客人颜值都很高,也跟着特别放得开,端茶倒水、布菜交流,整个氛围都有一种欢声笑语地舒适感。 “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游廊里学习如何成为一名游女。”坐在夏山迎和河野流中间的红衣艺伎轻声说道。 “每一个人都是从‘秃’开始,至少要有五年的时间才可以成为艺伎,再然后就是舞伎。” 最高等级且只有一人的,才能成为花魁。 如今这位花魁就坐在桑月的身边。 在很早很早之前,日本的游女已经不从事哪方面的服务了。 但价格却更加高昂。 或许就是因为拿捏住了吃不到是最香的心理吧,很多社会地位较高的人更喜欢这样的方式。 她们极具察言观色,在看到桑月打了个哈欠的时候,苏我千城立刻正经危坐:“您觉得无趣了吗?我们可以给您们舞一段小曲助兴。” “不用不用。”桑月赶紧摆手,她就想着赶紧把这顿饭吃完拉倒,被人盯着吃饭真的一点都不舒服啊,为什么有人还愿意花重金来这里呢? 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端起茶杯又续了一口。 只要桌子上的客人茶杯空了,下一秒就会有人立刻斟茶。而且客人茶杯里的茶水不允许变冷,要保持最合适爽口的温度。 这些游女真不容易。 桑月心想。 和自己身边艺伎聊天的降谷零忽然说了句谁都没听懂的话:“有栖不是很喜欢食肉性动物吗?原来喜欢吃素食啊。” “噗咳咳咳咳……”桑月被一口水呛到,水杯端在手里都没握住。 苏我千城的视线一直放在桑月身上,他立刻伸手去接滚烫的热水,防止茶水烫伤客人,却在热水烫红了手掌的时候拿纸替桑月擦桌子。 “真对不起。”他柔声致歉,明明不是他的错,但好像让客人呛到是他罪该万死似的。 他手上的被茶水冲淡了一些,漏出原本的肤色。 虽然没有瓷白那么白,但在男人的肤色里面已经算是很白了。 “对不起,我去补个妆,失陪一下。”苏我千城示意道,捂着手离开。 他前脚刚离开,桑月后脚跟着松了口气,旁边夏山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笑屁啊。”桑月咬牙切齿地小声骂了一句。 夏山迎用脚轻轻戳了一下桌子下面桑月的腿,桑月附耳过去,听夏山迎说。 “你知道吗,刚才降谷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你要是敢喂那个男花魁一口,下一秒他都敢直接把你们扭送到派出所以‘性ꞏ骚ꞏ扰’控告。” “你神经啊,谁骚ꞏ扰谁啊。”桑月揉着自己的手掌,上面还沾着苏我千城身上的脂粉。 “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见到你这么囧的样子哈哈哈哈。”夏山迎捂着肚子,憋着笑。 桑月捂着头,唉声叹气。 孽缘,孽缘。 艺伎们咯咯笑开,跟着调侃桑月:“这位客人真卡哇伊呐,是不是不经常来游廊啊?您不需要太拘谨,请尽情享受我们的服务。” “是啊,如果我们太拘谨的话,她们也会不自在的。”萩原朝着桑月眨眼。 “不过啊,小月月你当时是怎么知道他有危险的?你看到了什么吗?” 桑月撑着脸叹气:“就看到支撑着幕帘的绳子着火了,所以就下意识地帮了他一下。” 结果就被花魁看上了。 “说到这个……最近千城确实总是遇到这些事哎。”娜塔丽和伊达航中间的绿衣艺伎开口,惆怅道。“上次还差点被人推下游廊的天台呢。” “哎?有这种事吗?”伊达航的正义感立刻燃烧。 粉衣艺伎嗔怪道:“不要在客人面前说这种事啊。” “没关系的,说来听听,或许我们美丽可爱的小月月还能帮助花魁先生呢。”萩原撑着脸,看着桑月半眯着眼。 桑月半月眼,你们干嘛老把我推出去啊。 绿衣艺伎手附在膝盖上,柔声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诅咒,自从上个月跑走了一个更衣之后,千城就总是被各种麻烦事缠身。先是被奇怪的客人用蜡烛烫伤了手背。 然后就是出去游街的时候差点被花盆砸到、上周也是站在游廊天台上练声的时候被人推下游廊,摔伤了膝盖。今天又……” “更衣是什么?”桑月好奇。 夏山迎补充道:“就是负责游女们衣物和化妆等一系列的游廊工作人员。” 景光捕捉到关键的话语:“那这一系列的事情和那个跑走的更衣有什么关系呢?” “啊,那个更衣喜欢千城,但是千城明确的回绝了之后她就扔下一封诅咒信从游廊里跑掉了。妈妈找了她很久,但也没有下落。” “诅咒信?”娜塔丽抓着旁边伊达航的手,微微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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