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果然还是想……” 这人还犹豫了半天要往哪里下嘴,最终啪叽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满足地、如愿以偿地跑走了。 我:“……” 饭后,差不多已经完全缓过来的拉比呈东洋跪坐式,双手合十抵在额前,特别正式地就自己早上差点失控的行为向我道歉,还说什么作为补偿,今天可以指使他做任何事。 虽然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和我们平时的相处模式有什么不同,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是那种会扫兴的人吗?当然不是! 于是我立刻清了清嗓子,趁机提出了在心底埋了好久的小要求:“那……可以梳头吗?” 没错,就是梳头。 其实自打那次变小之后,我就一直暗搓搓地想让拉比再帮我梳次头,但因为后来人变大了,动手能力也恢复了,就一直都没好意思再提。 不过当前的第一要务就是先去好好地洗个澡。 我光速冲进浴室,仔仔细细地将头发搓洗了好几遍,又彻底地吹干,这才放心大胆地披散着头发、乐颠颠地跑去椅子上坐着,巨乖地等拉比去拿梳子。 只是也不知怎么,明明刚开始都还是很正常地用梳子在桌子这边梳,后来却莫名其妙地跑去了床上。变成了我侧躺在床,枕着他的腿,而拉比以指为梳,就跟给小动物顺毛似的,插|入我发间,小心地帮我梳理头发。 不过感觉倒是和先前那次一样,轻轻痒痒的,我舒服得直哼哼,还忍不住在他的腿上蹭了好几下。但好景不长,拉比梳了没一会儿,就不梳了。我刚转过头,控诉地望向他,就不明所以地被他扶着坐了起来,然后整个人直接被抱起来放到了他的腿上。 我:“……” 我立马就不高兴了:“还没梳完呢……” “亲一下……”拉比却跟大型动物撒娇似的埋在我颈窝拱了拱,“亲一下再梳……” 接下来的发展可想而知——但那是一下吗!虽然确实亲完就继续梳了,但这人他亲了好久! 而且梳的时候还不专心,一边抱着我顺毛,一边还打量起了摆在桌子上的那些相框。 “说起来,都是元帅和亚连的欸——亚连这时候多大,有十岁吗?” “应该还没到吧,”我也记不太清了,“当时好像是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巴巴就说想拍点照片来留念。” “留念?可是这上面都没有塞西啊——对了,我记得亚连之前好像有提到过,塞西是有镜头恐惧症?” “也不算恐惧?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不太喜欢,不过这几张的话,都还是有出镜的。” 拉比:“……” “如果你指的是这里的一小绺头发、这里的一片衣角、这里的三分之一鞋带……还有这里的半截小拇指的话,”拉比哭笑不得,“这算哪门子的出镜嘛。” 他们这一族……其实是显微镜成精吧?这都能看出来的? 我刚要反驳,却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立刻不满地挠了下他的腰,哼哼唧唧地控诉:“梳头不许停!” 我们就这样在玛萨这里混吃混喝地住了三天,直到期限的最后一日,才磨磨蹭蹭地准备回去。 不过出发之前,拉比果然不出所料地满屋子找起了他的大花垫子。 “……啊,我想起来了,之前在外面垫着坐了一会儿,”我特意等了几分钟,才犹犹豫豫地凑上前,“结果不小心给弄脏了,太遗憾了,这下好像就没法包在锤柄上……” “塞西和先生找的是这个垫子吗?”我话音未落,就望见院中的巴巴邀功似的挥舞着一个熟悉的花色跑了过来,“是这个吗?我给洗了哦!” 我:“……” 我:“那个,刚、刚洗完的话,还是湿的,所以可能还是包不了……” “不不不,是之前就洗好的,”巴巴继续邀功,“现在已经彻底干了哦!” 我:“……” 我深吸一口气,转而一本正经地提出用猜拳来决定回去到底是坐锤子还是坐火车,并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会听从结果,谁耍赖,谁就是小狗。 一分钟后,三局两输、五局三输的我:“……” “……我不!”我立刻扑到了拉比身上,用脑袋在他的胸口拱来拱去,拱来拱去,“我不,我就要坐火车!汪!” 想也知道,最后肯定还是听了我的,成功用一个主动亲亲换来了坐火车机会的我,满怀胜利的喜悦和玛萨还有巴巴告别,直到买完票都坐上了火车,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不过算了,只要不坐着那个大花垫子满天飞,我就知足了。 因为火车上的真皮坐垫过于舒适,再加上前一晚做了噩梦没太睡好,我坐了没一会儿,便脑袋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 但我一直没睡得太死,基本上半梦半醒,在额头往窗框上磕去的前一秒,还带着某种预感一般,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却没等动作,就发现有手及时地垫在了我的脑袋和窗框之间。 我也不知怎么,下意识地又闭上了眼,然后就感到自己被很轻很轻地扶回了原位,顿了顿,又反方向地被揽了过去,枕在了身旁人的肩上。 我就这样靠着拉比的肩,睡了不知多久,只记得恍惚中好像做了个什么梦,睁开眼时,竟有那么几秒不知自己到底身处何时何地,只茫然地把目光投向了火车的窗外。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太阳就仿佛灰黄天色中一个又远又小的光球,在压抑又有些窒闷的空气中,投射着惨淡而无力的光。 “塞西……?”脸贴着的肩膀传来轻微的震动,拉比像是侧了过头,“醒了吗?” 我这才慢了一拍地坐起身,望着他眨了下眼。 “怎么啦?”拉比捧住我的脸,小小地掐了一下,又连忙吹了吹,揉了揉,“睡迷糊了吗?” “拉比,”我却忽然慢吞吞地问他,“你怎么看待人会死这件事?” 拉比揉着我脸颊的动作一顿。 “……这很正常吧,”随即很是理所当然地回答,一边回答,还一边用指腹戳我的脸,“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也是生命的一个组成部分。” ……也对,他大概是我们所有人之中历经死亡最多的一个了,应该早已对此习以为常了。 “那我呢?”因为是初醒,思维还有些僵直,我几乎没怎么过脑子,只想着要把这个问出来,“如果是我死了呢?” 如果不是别人,是我呢? “……是做了什么噩梦吗?”拉比明显地愣了下,顿了顿,不答反问。 我极为自然地点点头。 “所以是梦到了死亡吗?不怕啦,不只是塞西,我、熊猫老头、还有亚连、以及教团的大家,我们都会死在未来的某一天——不过这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现在担心还太早啦,塞西。” 不,你不要这么自信。 虽然我已经不打算老老实实地任由黑爪掏心了,但万一要是没躲过去,没准我真的很快就会咻地一下挂掉。 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我哼哧了一会儿,到底没忍住,又问:“那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拉比这次连呼吸都不由得窒了一下,随即大力地掐住我的脸,开始往两边扯。 “都说了这是很久以后的事啦……” “就……就假设一下。”可我还是固执地想要个结果。 “……当然会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啊。”拉比显然不想假设这种问题,但被我缠得实在没办法,只好无奈地顺着我回答。 “这可是你说的,”我整个人都转了过去,干脆跪坐在火车上的长椅上,去抱他的脖子,然后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脸蹭了蹭,“当然我是说万一,万一真的那个了,你必须要记得我……你一定要记得我,不过也不用多,记个几年……记个一年就行了。” “不,等等!不行不行不行……一年果然还是太少了,还是三年吧?” “真是的,你的这个脑袋,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呢……”拉比拥紧我,不满地揉了揉我的头。 “……其实是巴巴教我的,说这样撒娇效果最好——所以你现在是不是瞬间就觉得我特别可爱了?” “……这种形容词不要自己说出来啦。” · 当我和拉比踩着点地回到圣海伦斯时,亚连和林克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一个下午了。 “听书翁说,你们去利物浦了?”亚连转向我,“是去见玛萨和巴巴吗?他们怎么样?都还好吗?” “都是老样子,”我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不过巴巴一直都在说你就是了。” “欸?说我什么?” “说你上次回去的时候还带了位准新娘哦——”拉比枕着双臂,打趣他。 “准、准新娘?什么嘛,那是李娜莉啊,你们两个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就这样边说,边进了之前来时的那个小教堂,陆续在当地修道院的院长掌心中写下属于自己的那八位数字后,顺利地通过方舟回到了总部。 总部的一切,现已完全步入正轨。 因为在先前LV.4的袭击中,科学班损失惨重,所以现下从各支部那里抽调了很多科研人员,从停放方舟之门的地下室去往科姆伊的司令室期间,我们一路上碰到了很多个生面孔。 就连科姆伊的身边,也多出了位盘着头发的冷面秘书。 我对这些新变化毫不在意,汇报过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然后于傍晚时分,和拉比还有亚连一起去了食堂,开始大快朵颐。 “我说啊,亚连,”拉比一边给我投食,一边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那个双痣是不是不见了?” 正吃得开心的我和亚连这才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旁边竟少了个大活人。 “对欸,”亚连一边鼓着腮帮子嚼着麻辣春卷,一边四下张望了几眼,含糊不清地附和,“林克呢?” 然而我们林克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十几个穿着奇装异服、从头到脚都隐藏在一身红色长袍里的人。 “你们是……”亚连皱了下眉,我们刚吃饱喝足地出了食堂,就被这些人挡住了去路。 “是中央的“鸦”。”拉比飞快地和他对视一眼,同时斜跨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到了我的身前。 ““鸦”?啊,就是之前林克提到的那个吗?”亚连有些吃惊,然而还没等我们做出反应,那些“鸦”便从中分开——有人从他们后面,背着手地走了出来。 “终于回来了——亚连·沃克。” 还是个熟人。 是鲁贝利耶。 · 据鲁贝利耶说,因为师父提出了交换,所以中央特地安排了一次我们师徒三人的会面。 但由于我们的嫌疑并未解除,所以这次会面,必须在中央的全程监控下进行,不止如此,为了避免出现意外,我和亚连还要做一些必要的防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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