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连?”缇奇眨了下眼,露出有些恍然的神色,“哦,是在说亚连·沃克啊。” “这个黑痣就交给我,你们谁都不要出手!”拉比终是再也无法忍耐,一把扯掉了身上碍事的斗篷,“不把他狠狠地揍一顿,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不,等等!这种时候怎么看都不应该单挑的吧?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要单挑,也应该是我们所有人一起上去单挑他一个人啊? “什么啊,”偏偏对方还致力于挑事,“杀了那个出老千的少年,就这么让你生气吗?莫非——他是你的朋友?” “闭嘴!” 我赶紧一把抓住拉比的手臂,不让他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冲上去。 “原来还真是朋友啊,这么说来,那边的那个短发少女,还有塞西夫人,也都是他的朋友了?” “……闭嘴!” “那可真是抱歉呢,朋友死了,很悲伤对吧?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有的啊,朋……” ——啪。 在缇奇错愕的注视下,我忽然毫无预兆地上前,冷不丁地用冰凉冰凉的手捧住了拉比的脸。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这个诺亚段数太高,专门朝着人的心口下刀子不说,还声情并茂的。 看把我们拉比气得,都快失去理智了。 所以才说,不是不让你上,是不让你以现在的这个状态上。 但确实是直到此刻,我才真正地意识到,原来拉比对亚连那件事的在意程度,远比他那日对我坦白的还要深得多得多得多。 “你忘了吗?亚连没事的。”我直视着拉比因愤怒而变得愈发浓黯的双眼,他的眼中很少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无法在其中停留,“别什么人说的话都信啊,我问你,耳朵为什么会长在脑袋的两侧,而不是其他的地方?不就是为了让它过滤掉那些智障发言吗?而且最最关键的是——你是信他还是信我?抛去我们这么多年的战友情不谈,光从长相上看,也明显是我更有说服力吧?” “喂喂喂,这算是人身攻击吗?” 我只当苍蝇在耳边嗡嗡,专注地拍着拉比没包纱布的那半边脸:“喂喂喂,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对不起,塞西,”拉比浓黯的眼中终于映出了我的存在,他短促地吸了口气,轻轻地拿下我的手,“我已经……没事了。” 真没事还是假没事啊。 我还想再仔细看看,就听缇奇意味不明地插了个嘴:“话说回来,你们之间的感情还真好啊——真让人羡慕。” 看吧!我就说这人的嘴皮子厉害! 瞧瞧这话说得多好听! 好听到我都忍不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缇奇笑了一下。 “羡慕吧,”我有些怜悯地望着他,“反正你也就能羡慕羡慕了。” 再羡慕,你也没有。 缇奇:“……” 缇奇:“噗——” “之前在火车上,我就这么觉得了,你这个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所以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任务中的伪装吗?” 当然是伪装了。 然而还没等我说些什么,就再度被拉比塞到了身后,他死死地握着锤柄,严严实实地挡住了缇奇望向我的视线。 “不要理他,塞西。” “防得还真紧呢……算了,反正本来也打算告诉你们的——” “亚连·沃克那家伙,还活着哦。” 拉比好歹被我打过预防针,这话一出,反应最大的是李娜莉和克劳利:“亚连……亚连他真的……” “真的,还活着呢,而且说不定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缇奇的声音低柔得就仿佛在和自己心爱的情人说话,顿了顿,带着一丝几乎称得上诱哄的语气,问我们,“想见他吗?” “可以哦。” “只要你们能活到那个时候。” “不过不用担心,亚连·沃克的圣洁已经被我破坏了,就这样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地被我派去的LV.3打个半死,再带过来——” 他扔掉烟头,轻描淡写似的,一脚踩上去。 “相信我,用不了多久的。” 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关于拉比把塞西塞到身后的这种行为,你们认为是出自于哪方面的感情? 克劳利:“战友情。” 李娜莉:“家人之间的感情。” 船员们:“神の使徒之间伟大的同伴爱。” 远在亚洲支部的亚连:“所以就是……别看拉比平时那个样子,其实他对女孩子还是非常好的。” 缇奇:“?驱魔师都这么没脑子的吗?这明显就是那方面的护着吧?” #在场的明眼人只有一个# P.S. 缇奇:“等等,都先别上,等我把这截烟头给踩灭的。” #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千年伯爵:“……啊呀呀,这个不用担心,缇奇boy,一会儿吾辈会放个大招把这里整个都弄没的。” 【照例求问可不可以用你们的小jiojio踩一下专栏里的作者收藏鸭(~ ̄▽ ̄~)】
第32章 他这是要松手啊 可能是觉得这成千上万只恶魔打起来分散、糊眼还麻烦,千年伯爵大手一挥,特意好心地把数量给我们缩减到了两个。 没错,用无数个小的,堆成了两个大的。 ……话说这玩意大了好恶心啊。 黯阴中透着一丝浓紫的夜幕下,四肢严重不协调、脑袋也大得出奇、行为举止就跟得了什么诡异综合征似的合体恶魔,就仿佛误入了小人国的超大巨人,房屋街道皆变成了迷你的积木玩具,墙壁也薄如纸片,随便地动动手抬抬脚,就带来一阵崩裂塌陷,滚滚扬尘。 “真的假的啊……” 拉比难以置信地望过去。 “现在可不是东张西望的时候哦。”慵懒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我这才想起自己和拉比的对手是另一个人,却不想刚一回头,就远远地望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神出鬼没的缇奇静悄悄地从墙壁的阴影中探出身来,附于左手的强光骤然化为武器,从死角袭向了拉比。 “小心身后!” 拉比闻言,回身的同时,猛地举锤格挡,吊在肩膀上用来固定右手的纱布就这样在猛烈的撞击中脱落了开去,被风一卷,便飞远了。 “哦呀——右手这不是还能动吗。” 又来了,这种就跟在逗弄谁似的浮夸语气。 我跑近了些,果然发现拉比握锤的姿势僵硬又怪异,右手的手腕上伤痕累累,虽然竭力忍着,却还是能看出在轻微地颤抖。 “可恶,现在可不是计较疼不疼的时候啊……” 拉比一锤怼到地上,在蓝白光芒暴涨的刹那,上空蓦地出现了一圈与之颜色相同的带字圆印。 “你这家伙看似能穿透任何物质,但那晚被亚连用左手攻击的时候,却没有躲开——不,是没能躲开才对吧?因为你们诺亚,也和恶魔一样,弱点就是圣洁。” “……出奇的敏锐嘛,”缇奇唇角的弧度更大了,“在我遇上的那些驱魔师中,还没有人发现过这一点呢。” 回答他的,是拉比果断砸下的锤子。 “火!天!混合判·刚雷天!” 熊熊烈焰裹挟着青蓝巨龙,以雷霆万钧之势吞噬了过去。 “……真吓人,”缇奇刚要退开,脚下却忽地一顿,“嗯?这是什么?红色的雾?不——是血吗?” 我远远地站在另一边,光明正大地操纵血雾给他围了三堵薄薄的墙。 退路被截,缇奇的脸色却丝毫未变。 “配合得还真默契呢——来吧,迪兹,该你上场了。”他忽然张开双手,从掌心呼啦啦地放出了一大片黑紫色的蝴蝶,“是大猎物哦,一起来狂欢吧狂欢——” 话音刚落,那成百上千只蝴蝶便以身为盾地把他护在了中间,先是牺牲其中的一部分冲散了我的血墙,然后就跟大批大批的敢死队似的直接迎向了拉比的火龙。 缇奇好整以暇地接着簌簌而落的蝴蝶火雨,眼睛微眯。 下一秒,那些侥幸没被烧着的蝴蝶便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时间,密密麻麻地直扑拉比。 不得不说,他的这个能力实在对拉比太不友好了,这和用锤子打苍蝇有什么区别? 我意念微动,刚凝聚到一起的血墙便顷刻铺成细针,一针一只地扫了过去。与此同时,又悄悄地操纵血流宛如细小的毒蛇一般,蜿蜒地爬过地面,及至缇奇脚下,乍然凝成细针,一波扎他后心,一波攻他下盘。 缇奇反应极快,一张手,便又放出了一批敢死队,前仆后继地为他挡针。 “好险好险,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竟然一上来就下这种死手。” 纷纷扬扬的落蝶中,缇奇侧头盯住我,咧了咧嘴,唇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弧度。 “而且这角度找得……有够刁钻的呢。” 什么角度? 我被说得一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那招——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好像……确实是照着他“男性的弱点”攻过去的。 我:“……” 我立马转向拉比:“意外,这绝对是意外,我真不是你现在想象中的那种人。” 拉比:“……” 缇奇:“……” “喂喂,”缇奇无奈地叹气,“这也太不把我这个敌人当回事了吧,真让人为难啊——” 说着为难,结果最后一个话音还未落,人就已经在我和拉比的眼皮底下,倏地沉入了地面。 接着,我就望见拉比的眼睛蓦地睁大:“塞西!后面!” 与此同时,我只觉颈后凉意陡升,都不用回头就知道不好,条件反射地就地往旁边一滚,堪堪地躲过了那几乎擦脸而过的一击。 “不赖嘛,反应还挺快。” 缇奇甩了甩手,瞟了一眼被击出个大坑的地面。 “那——这招呢?” 说着,还不等我爬起来站稳,也不等拉比跑过来,整个人便冷不防地再度欺了上来。 一时间,那额头上的十字圣痕、稠浓如蜂蜜一般的金色瞳孔、以及淡了笑略微有些不悦的表情,就这样毫无阻碍地映入了我猝然睁大的眼中。 ——这张脸。 我只觉得脑袋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锤了一下,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原本铺在半空严阵以待的血针完全忘了操纵,甚至连想要躲闪的动作都定在了原地。 ——如果没有那颗泪痣,如果不笑也不说话,如果不带任何的表情,这张脸,看上去……简直就像是…… ——像谁? 无形的大手骤然地探入记忆之海,掀起无数沉淀于底的泥沙搅动。在纷扬混沌的某一个瞬间,我仿佛记起了很多东西,仿佛看到光影交转,仿佛听到很多的声音在窃窃地私语,但细究下来,却又好像什么成型的想法和画面都没能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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