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娅拉艰难地点了一下头:“是的。” “没错,死气太浓,甚至都掩盖住了其他的……我之前在圣诞节留校宴席上看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特里劳妮精神一振,“不过现在就好观察多了,死气淡了不少。你杀过人吗,亲爱的?” 齐娅拉目瞪口呆。 特里劳妮迅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马上变得比齐娅拉更局促了:“这不是一个好问题。不,不,看看别的……” 别的同学都竖起耳朵在听,齐娅拉只能祈祷特里劳妮能别把她的老底都抖落出来。 好在特里劳妮确实转换了话题。 “金钱运不错,你很富有,而且都是你自己挣来的。”她的视线游移到了齐娅拉脸上的另一个地方,“健康方面有问题,你曾经重病缠身,是威胁到性命的那种疾病……你现在痊愈了吗,亲爱的?” 齐娅拉说:“我想我已经好很多了。” “不错,不错。”特里劳妮有些心不在蔫,看起来像是在想其他事,“情感方面,朋友不多,因为你的自我封闭倾向非常重。还有就是……对,近了……近了……很快就接近了……” 她突然站起身,高高兴兴地走向她的置物架:“我去拿个水晶球辅助一下。” 齐娅拉:? 特里劳妮很快就磕磕绊绊地走了回来,她把水晶球放在她和齐娅拉中间,口中念念有词地护着水晶球,睁大眼睛观察那一片迷雾中的东西。 齐娅拉不免好奇:“刚才你说的‘近了’是什么意思,特里劳妮教授?” “命运线。”特里劳妮头也没抬,“你有喜欢的人吗,亲爱的?” 齐娅拉张了张口,她余光瞥见拉文克劳的泰瑞·布特非常感兴趣地探出了脑袋——他是安东尼·戈德斯坦的好朋友。 “有的。”她说。 “唔,对,我看到他了。”特里劳妮点了点头,“男性,黑发,个头很高,和你年龄差距——” 齐娅拉突然恐慌起来,她迅速地打断了特里劳妮,因为她发现教室里所有人都在听:“我不明白命运线是什么意思,特里劳妮教授。命运线也是可以被看到的吗?” 特里劳妮稍茫然地抬起头:“你不知道命运线是——哦,对,你之前没有上过我的占卜课。” 但是看别的同学的表情,他们似乎也不太知道。 “占卜,占卜的目的之一就是拨开笼罩在每个人未来上的迷雾,看清楚自身或他人的命运。”特里劳妮扶了一下她那副正逐渐往下滑落的大眼镜,“但是命运是神秘晦涩的,只有拥有灵视天赋的预言家才能解读未来,看清命运——顺便一提,你的光环很明亮,亲爱的,你对未来的共鸣力很强,我想你会在我的提高班上学到东西的。” 齐娅拉莫名其妙地被夸得还有点高兴。 “那这么说,每个人都有命运线吗?”帕瓦蒂问。 “是的,每个人都有,我平时可以在你们身上短暂地瞥见命运的一角,不过也仅仅只是你们自己未来的一角。”特里劳妮重新将视线转回齐娅拉身上,“但是你不一样,亲爱的,你身上不止有你自己的命运线,还有别人的……很多,非常多。” “您的意思是,齐娅拉她未来会成为一个预言家吗?”有人问。 “啊,我想未必。不过你如果想要从事这一方面的话,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确实想要在这方面有所精益,那也不难。”特里劳妮对着齐娅拉露出了一个短暂又有些紧张的笑容,“不过你的身上确实有很多其他人的命运线,这很少见。你做过预知梦吗,亲爱的?或是……做出过预言?真正的预言?” 齐娅拉张了张嘴,她知道特里劳妮说的所谓“命运线”是什么。她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预言家”,不过那并不能算是在占卜方面有天赋的体现。带着一点德不配位的羞愧,齐娅拉回答道:“我梦到过自己期末考试的成绩,这算数吗?” 特里劳妮想了一下:“应该算?” 有人在后面嘀咕:“反正她考出来都是O,这有什么可预言的?” 齐娅拉假装没听见。 “你可以先用水晶球试试看,亲爱的。”特里劳妮被这么一打岔也完全忘了看齐娅拉喜欢的人是谁这件事,她把自己面前的水晶球往齐娅拉前面推了推,“先闭上眼睛,排空杂念,脚踏实地。睁开之后用模糊的视线迅速捕捉到你看到的影像……” 齐娅拉依言闭上眼。她用自己考前放松的方式用舌头顶住软腭,放缓呼吸,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水晶球还是那个水晶球。只是昏暗的房间内,蜡烛的光影摇曳,和香料的味道一起让她的精神和意识都迷离起来。在这种微妙的环境下,她似乎确实看到了什么不太一样的东西。 “……有个人?”她迟疑地说,“我好像是看到了一个人。” “是的,是的,良好的开端。”特里劳妮热切道,“那么是谁呢?” 齐娅拉为难:“我没看清脸,也没看清特征。” “不,不不,亲爱的,占卜不是这样的。”特里劳妮摇头,她身上悬挂的那些绿松石项链和手串一起丁零当啷响,“重点不是‘你真的看到了谁’,而是‘你认为你看到了谁’。你觉得他是谁?” 这是可以说的吗? 齐娅拉犹豫再三,用很轻的声音回答:“可能是……斯内普教授?” 毕竟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 “他在做什么?”特里劳妮接着问。 齐娅拉老老实实地说:“我不知道,这我就没再看到了。” “水晶球占卜需要练习,我想你的进步会很快的。”特里劳妮看起来也并不失望,“那么,你再多看一看,亲爱的,真高兴今天能见到你。我去看看别的孩子练习得怎么样了……” 一直到下课铃响,齐娅拉都坐在原地,重复着“闭眼,睁眼,看球”这么一个过程,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模模糊糊看到了什么,但是影像一闪而逝,根本看不清晰。 占卜果然是一门很微妙的课程。 别的同学陆陆续续离开了,但是齐娅拉磨蹭地留到了最后。 “特里劳妮教授,我还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啊,什么事?”特里劳妮看起来还挺高兴的,“是关于你的命运线吗?我可以再帮你仔细看看。” “不是,实际上我是想……”齐娅拉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刚才提到我的情感问题,说,我喜欢的人是……” 特里劳妮盯着齐娅拉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像是刚刚被人叫醒一样突然反应过来:“哦,对!是的,是的,没错,情感状态!你是想看看自己的恋爱会如何吗?” 齐娅拉被说中之后如释重负:“对,如果特里劳妮教授你有空的话,我的意思是说,麻烦你——” “有空,可以,不碍事。这很快。”特里劳妮直接拉开一把扶手椅,“我取一副扑克牌,坐,坐吧,亲爱的。” 特里劳妮是齐娅拉见过的最好相处的教授之一。可能是因为她的性格原因,再加上预言的天赋,特里劳妮没有那些教授的架子,甚至在占卜的时候有一种近似孩童一样的愉快劲儿。 对于和乌姆里奇虚与委蛇了一年的齐娅拉来说,和这样的教授相处确实让人放松。 当然,能给她做免费占卜那更是加分项。 “我洗一下牌,让我看看。”特里劳妮快速洗牌,她盯着牌面,微微摇晃着脑袋,“实际上我刚才也看出来了一些东西……你以前没谈过恋爱吧,亲爱的?” “没有。”齐娅拉说。 特里劳妮抽出一张牌:“显而易见。心高气傲,封闭的内心,消极等待。有人喜欢过你,但是也都被你消极的态度吓退。” 齐娅拉觉得她说的很对。 “你喜欢那个人很久了吗?” “很久。” 特里劳妮又摸出两张牌,她对比着看了看,然后抬头有些怀疑地扫了一眼齐娅拉:“你今年几岁来着,亲爱的?” “我十六,特里劳妮教授。”齐娅拉礼貌回应。 “但是牌上说你喜欢他超过二十年了。”特里劳妮盯着扑克牌看了一会儿,“是我算错了吗?” 齐娅拉干笑一声。 “这点可以搁置,占卜也不是时时都准。”特里劳妮妥协了,“看看别的……一月份出生的成年男性,才能出众,地位比你高,你相当钦佩他——这个之前我们已经验证过了。失败的恋情,自我怀疑和自我放逐,啊,同样的提示再一次出现,封闭的内心——你喜欢的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对象啊,亲爱的。” “算是吧。”齐娅拉说。 “只要你喜欢就没问题。”特里劳妮相当宽和,“让我看看你们两个的关系吧。我再抽一张牌看一看。” 齐娅拉身体前倾,她看着特里劳妮重新抽牌,解读,然后眉头挑高。 “障碍重重。”她说,又迅速有些紧张地解释,“不是咒语,我的意思是,你们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很多,而且还充满了……谎言,自以为是的理解,偏执——哦,还有帮助和,拯救?” 沉默几秒后,特里劳妮迷茫地问:“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之前来找我看恋爱占卜的学生牌面从来没有这么怪的。” 齐娅拉:不好意思,精神病确实是这样的。 特里劳妮看了齐娅拉一眼,她又抽了一张牌,看了一眼之后,又抽了一张。 “真有趣。”她把牌都摊开在桌面上,“果然,他和你的命运线纠葛很深,于是这又绕回来了。你承载的命运线都系在他的身上……你是为了他自学过占卜吗,亲爱的?” 齐娅拉眨了眨眼:“……也没错?” 为了斯内普而搞剧透这种事,用其他人能理解的方法来说似乎也算是一种自学占卜。 “嗯,可敬的尝试。”特里劳妮说,“不过更深的就很难看透了,你们之间的纠葛再深入的都涉及到命运线。我倒是可以看,不过这需要更多的精力,今天已经很晚了,亲爱的。” 这是变相的逐客,齐娅拉没从特里劳妮那里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不过她心里也有所准备。她拎起书包,相当礼貌地向特里劳妮微微鞠躬:“我今天耽误你的时间了,真的非常感谢你,特里劳妮教授。” “没关系,亲爱的,没关系。”特里劳妮整理了一下她的大披肩,被道谢后看起来也挺开心,“你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来阁楼找我,我平时也住在这里……” 齐娅拉离开阁楼的时候正值晚饭时间。她倒也还不饿,因为下午在占卜教室喝了挺多茶。所以她倒也没着急去礼堂吃晚饭,打算先回宿舍放一下书包,然后再不急不缓地上楼。 …… 她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停下了脚步,然后她看向了魔药教室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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