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过去,现在他们的脸贴得很近了,她在满月的清光下看到他发青的下颌和颧骨下的阴影。她不太确定接下来要怎么做,试探着摩挲了下他嘴唇,她看到他瞳孔收紧,烟灰色的眼睛像水银珠子,他翻了个身,手指伸进她后脑的头发和草坪之间的间隙。 然后他们牙齿撞在一起了,相当疼。 等到他习惯了品尝她的嘴唇的时候,手指就开始在纽扣和系带之类的位置停留,多卡斯都用那种“你敢动一下你就死定了”的眼神盯着他,即使她大概脸红到了脖子,她对他的触碰不是没有感觉的。小天狼星最后还是放弃了试探的想法,老老实实得吻她。她的膝盖就一直抬着,顶着他肚子,拉开一定的安全距离,在后台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她还是受过完完整整的性教育的。 等他在她的嘴唇上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她问他,“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 他显然对她的态度相当惊讶,最后所有的动作变成了再碰一下她嘴唇,“我再呆一会”。 “不跟我一起走就最好了”,她知道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窗户可以看到黑湖边的场景,即使这里是一个小坡背后,也相当显眼。 大部分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可能就是在结束魁地奇训练后在更衣室有意磨蹭了一段时间,等其它人都先回去,多卡斯就看到小天狼星坐在公共区域,给自己的扫把剪枝。 “在等詹姆吗?”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 “出去走走?”他笑起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她知道在阴影里那双眼睛是灰色的。 “好”,她点了点头。 所以其实什么事会发生他们大概都有数——禁林边缘并不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带,神奇动物保护课的时候他们就时常拜访,他们沿着马人踩踏出的小径再往里面走了一点,槭树和桦树在深处伸展枝叶,漏下的阳光越来越稀疏,阴影笼罩在两个人的头上,在那些手指与手指之间的碰触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多卡斯抱住了小天狼星的脖子,他开始吻她。 像小动物在求偶,他很快就把舌头伸进来了,手摁在她背心,压迫得她向后仰。但她也不是,那么矜持,抱着他肩膀,几乎挂在他身上,她确信自己正在用腿蹭他腿。这的确是某种狂暴的,不合理的激情,让希斯克里夫在暴风雨里跑到荒原去的那种。她听见傍晚松鸦归巢的鸣叫,远处林间溪水湍流的漱漱声,但所有的感官都在提醒她那根在口腔里搅来搅去的东西,整个人在发烫。 他在事后显然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用力得拥抱着,近乎是手足无措的状态,试探性的把手礼貌得放在她后腰,学着她的样子箍紧。 多卡斯把脸放在小天狼星的锁骨上,没有说话。 他看起来想了想要说什么,然后问她,“你见到本吉·芬威克了吗?” “有印象的”,毕业一年多的格兰芬多前任追球手,大概是回学校办一些材料,中午还和他们一起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吃饭,他现在好像是在魔法部逆转偶发魔法事件小组工作,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风趣,但和在学校里的样子比起来看着稳重了许多。 “他提到了一个,邓布利多组织的,高年级学生会被邀请的,俱乐部”,小天狼星在无意识得玩她的鬈发,“凤凰社——据说他会亲自授课,教一些黑魔法防御术,有一些有名的傲罗也会来,隆巴顿夫妇,阿拉斯托·穆迪”。 “那很好”,多卡斯把脸贴在他胸口,小天狼星身上味道很好闻,清刚明亮的男孩子味道,不是汗味,有一种松木的辽远阔大感,秋天的傍晚的寒意被他的怀抱挡在外面。 “在以后那会是一个对抗伏地魔的组织”,他用下巴蹭她的鬓角,“成员就算已经毕业,也可以在俱乐部的活动时间回到霍格沃茨,向被吸收的新鲜血液,那些高年级学生们,传授知识和经验。他们会形成一个亲密的共同体——在需要的时候重新被召集,那将是比魔法部的官僚们更有效的,对抗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的方式。” “那很好”,邓布利多有计划和准备总比没计划和准备好,今年夏天食死徒组织真正成立后,伏 地魔登上《预言家日报》头条的次数远远要比之前要多得多。 “难得你没有什么疑问”,他笑了一下,把胳膊收得更紧。 “还会有什么问题吗”,多卡斯贴在他身上,只觉得安稳满足,“你肯定会去参加,也绝对会被选中”,还是多闻闻他身上的味道吧。 “多卡斯”,他开始摸她后背了,显然,摸到哪里烧到哪里,多卡斯在他身上发抖,这显然让小天狼星更愉悦了,再凑过来,抱着肩膀啃她——手不是十分老实了。多卡斯在想,如果他伸手来抬她下巴就好了,但这显然更接近做梦,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的人显然不会去模仿这样的动作,而这个动作背后是某种,居高临下和疏离,但想象这种场景还是令人开心得想笑出来。 “所以你在笑什么”,他还是停下来了,果然滑稽比较容易打破过分□□裸的欲望。 “没有,觉得很好玩”,多卡斯把手臂重新放回他肩膀上,结果是他把她扛了起来,她的确想尖叫出来,但是考虑到这里是在禁林,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把他的校袍攥得很紧。现在她全身的重量都在他压在她腰腹的肩膀,和紧绷的胳膊上,他最后在她低声的请求中把她放下来,某种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笑,“所以现在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吧——” 她已经发现了他这么说的威胁意味,但,她的确还有一些想说的东西,把手放在他腰际,开始隔着衬衫摸他两肋,小天狼星在她头顶的呼吸声陡然开始粗重起来,但她真得是在讲正经事。 “我在想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于讨论你好看?” “太无聊了”,小天狼星的回答相当简短。 “你到底哪里好看了”,多卡斯抬手去捏他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转过去,“是挺好看的,但,真得那么值得议论吗”。 “我家里人都长这样”,小天狼星避开她审视的目光,显然也并不喜欢被她捏下巴。 多卡斯松了手,重新把脸贴在他锁骨上,环抱着他,“明明性格更吸引人啊”。 “真的啊”,又恢复了那个得意的态度,开始玩她头发,把鬈发的圈圈拉直又松开。 “真得——但是性格是会反应在脸上的”,多卡斯也在玩他头发,小天狼星的长直发养到肩胛,又黑又浓密,一抓一大把,显然是用了什么高级速效顺发剂,还要天天洗头,说不定就是波特牌的,反正还是非常干净的胡椒薄荷味,混着他身上的松木香。 “等于没说”,他把下巴贴在她鬓角上笑,但反正是,被哄得很开心的样子。 “回去吗”,多卡斯问他,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送了举高高,对小天狼星这种大忙人来说大概是真得很有耐心的事了。 “再抱一会儿吧”,他吻了下她额头,“等下带你去厨房,再晚一点就没什么人了”。 小天狼星觉得和多卡斯在一起很开心,他带着她在禁林里钻来钻去,跟她分享那些曾经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地点,除了消磨在互相亲吻和抚摸的那一大部分,他们把剩下在一起的时间花在在这片林子里钻来钻去。 他指给她看从腐烂的落叶中冒出来的伞菌,藏在灌木和树杈之间椋鸟、歌鸫和鸣雀的鸟巢,还有一簇一簇斑斓的蔷薇果,“我常常在这里散步”,他把手插在灰色精纺羊毛裤子的兜里,把拇指露在外面,“什么事情都可以想,也经常能有新发现——这里每天都有新的东西出现”,适合用来思考,无论是变形术问题还是纯粹的胡思乱想。季节和物候的变化在树林里比在城堡里远远要明显的多,上个礼拜来还苍翠的常春藤,在这个礼拜就变得殷红,荆豆还开着一嘟噜一嘟噜的黄花,淡蓝色的圆叶风铃草却已经不见了。 “我觉得霍格沃茨应该开一些文法课”,多卡斯在用双手把自己两鬓的鬈发往后压,顺便和小天狼星说话。他们不是没试过牵手,但在禁林里这么做无论怎么样都很奇怪,还不如两个人各自随性在露出地面的树根和落满树叶的地面上蹦蹦跳跳。 “发生了什么让你有这样的感慨”,他看着她笑。 “我阅读了一些,小册子文学”,多卡斯开始比划。 “啊,我知道那个,拉文克劳的小册子”,小天狼星当然知道那个东西,如果你整天被人在上面写来写去,总有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会把那东西塞到你鼻子底下的。 小册子,顾名思义,一种地下魔法印刷品,历史可以追溯到至少三百年前,一般在拉文克劳内部的发行流传,数量可能在五十册左右。这种羊皮纸装订的册子只有持有纸本且被承认的人能看到上面的内容,范围限定在霍格沃茨以内——远超N.E.W.T.水准的魔法道具。所有在霍格沃茨就读过巫师的真人相关消息都可以在上面发表,不审核真假,没有在学校就读过巫师名字不会出现在上面——小册子用的的羊皮纸很可能和准入之书有关系。(他们活点地图的灵感其实就是从这里来的) 往往赫奇帕奇被人认为是热爱打探消息,但大部分时候小獾们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实际上拉文克劳才是纯粹出于娱乐目的对校友的爱恨情仇了如指掌头头是道的那个学院,大概是因为内部过于内卷,所以需要有效的压力释放途径。但是就小天狼星所了解的情况,小册子创作者中数量最大的很可能是是斯莱特林,那种疯狂的思路和自恋的格调只有他所熟悉的那一群人才具有。 “我希望她们不要同时使用排比和比喻两种修辞方法”,多卡斯看起来相当促狭得看着他,“高挺的鼻子像色雷斯的山脉,嘴唇殷红得像散落在雪地上的玫瑰花瓣,眼睛像阴天的湖面倒映着天空,头颅像希腊人用大理石雕刻成的,他的话语对我来说恍若奥林匹斯山上的雷声,那是宙斯不可违抗的神谕”。“我宁愿去看卢修斯·马尔福被一个东方人戳□□”,小天狼星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他知道她在讲什么——小册子文学里对他相貌的描写。 至于卢修斯·马尔福那篇,在格兰芬多的男生里非常出名,大概是因为里面关于他和一位拉文克劳学长的黄色描写非常,激烈,文法精确,句子漂亮简洁得像雪地里的枯树,读起来非常令人耳目一新。 “偶尔在里面读到关于对你的性格分析”,多卡斯看起来看了不少奇怪的东西,“非常令我耳目一新。因为一直缺乏父母的关爱,容易对同类产生怜悯和共情,很别扭的情绪,在意又不知道怎么接近,偶尔还有好奇——和我认识的西里斯·布莱克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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