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涎着打量起她的脸,笑道:“果真是个美人,我那个世侄给自己找了个好媳妇。本王阅女无数,还没见过这样一张花容月貌的脸。” 单嫣四肢皆不能动,怒目阴狠地盯着窦建德,恨不能把他撕成碎片。 “呸!”她朝着他的脸用力地啐了一口。 窦建德先是一愣,而后竟然笑着把她吐在他嘴角边的那一口唾沫用舌头舔了个干净!舔完还咧着嘴笑着恶心单嫣:“果然,美人嘴里的都是琼浆玉液。” 单嫣心中震怒,从来没遇见过一个人没不要脸到如此境界。 她朝着窦建德又啐了一口,冷笑着揶揄道:“那就多吃点!” 窦建德不怒反笑,脸贴下来:“好,都听我夫人的。” 单嫣的双手死死抓着床单,将两边的被单都抓皱扭曲,那一刻当真心如死灰,她别开眼睛不想看见窦建德那张人面兽心的嘴脸。 难道她单嫣的下场竟会如此悲惨不堪吗? 她在心里问自己。 单嫣浑身颤抖着,愤恨的情绪已经充斥了她的心,感受到窦建德的气息在逼近自己,她猛地心里下了狠劲。 若真到这一步还不如一死了之! 她单嫣就是宁可一死,也不能够受这种玷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她立即下了决心,就在窦建德拨开了她的衣襟准备亲啃她的脖颈时,单嫣把舌头放在牙齿之间,准备咬舌自尽。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却忽然被一脚踹开。 “砰”的一声,动静之大,惊得床上的窦建德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静。 单嫣都依然准备咬下去的牙齿也缓缓松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扭头看向破门而入的人。 就见一道玄衣颀长的男子剪影立在入口之处。 单嫣愣了愣,眼眶边还有着些晶莹的水光。 窦建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立刻松开了单嫣的双手翻身而起,一边整理自己的衣冠,一边讪笑着问门前的不速之客:“定方,你怎么来了?” 苏烈站在门前,衣冠有些微微的凌乱,像是急行而来的。 他冷冷立在门边,先看了一眼浑身凌乱不堪红着泪眼愤恨的单嫣,又轻瞥一眼站在床边刚整理好衣冠的大哥窦建德。 “怎么,我来错了?”苏烈乌沉的眼仁里冷意徒增。 自己的好事突然被人撞破,窦建德脸上也有些难堪,他望着慢慢走近前来的苏烈有些尴尬地说:“……你不是都说你对这个女人没兴趣么?我想着既然你不要,那我就接着,好歹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趁着窦建德说话的空隙,单嫣已经缩回了床角,将浑身上下的衣服慌忙包好,用兽类一样警惕的眼睛察觉着周围的两个男人。 若非是苏烈突然出现,她现在恐怕已经在窦建德的逼迫之下选择自尽。 可苏烈来,就真是掐着时机来救她的么? 苏烈与窦建德是结拜的兄弟,不是单嫣胆怯猜忌,只是此等情势之下,她很难不将苏烈归为窦建德一般的人。 毕竟蛇鼠一窝,人以群分。 苏烈上前一步,弯腰拾起地上的被子,扔上了床。 单嫣赶紧抱住被子裹住自己。 “我什么时候说了我不要?”苏烈站直身,一双狭长的眼睛微眯着笑起来,反问窦建德的话。 窦建德看着苏烈这副笑,只觉得背后汗毛竖起,到底他还是有些怵这个素有“笑面虎”之称的三弟苏定方。 窦建德小心瞄了一眼苏烈,道:“入城的时候,不是你说要杀了这女人吗?你这话的意思不就是用不着这女人?” 苏烈回头,一双黑沉沉的眼珠子静静盯着窦建德:“我有说过我用不着这话?” 接二连三的诘问让窦建德的脸上很无光,他倒真是想教训一下跟前的苏烈。 可是,他又没这个底气。 因为自他决意起兵造反那日起,更够如此快壮大实力,全然是因为背后有苏烈运筹帷幄、杀伐决断。 他是名义上的夏明军之王,可他的背后站着的苏烈才是真正的决策者。 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苏烈比他更冷静、更狠心、胆子更大。 也正是因为苏烈的这种胆大心狠,夏明军才有了今天的壮大实力。 何况此次成功夺取北平,也是因为苏烈不顾非议骂名,趁着北平王罗艺单挑他手下众将士得胜得意之时,在背后射出冷箭夺了罗艺之命,乱了北平军的军心,这才得以落下胜局定音。 否则,现在他窦建德能不能站在这北平王府里,还真说不准。 他这个三弟每每笑面迎人,可是那一双黑沉沉的眼珠子背后酝酿着什么,连他也一概不知。 窦建德收敛思绪,看着现在已经彻底冷下来的苏烈的眼神,心中明白他恐怕是有些动气了。 这个时候再争辩,只怕两人都面子上过不去。 窦建德抬眸看了一眼苏烈,低下眼睛,心中暗骂总有一天要给你小子点颜色尝尝。脸上却大方笑道:“既然没说,那就是没说,是做哥哥的冤枉你了。” 苏烈盯着床上低头不语的女人,一时没搭腔窦建德的话。 窦建德碰了一鼻子灰,却还是锲而不舍地上前。 他拍了拍苏烈的肩膀,笑道:“咱们兄弟不如去我屋子喝一杯?今夜月色不错。算是哥哥我给你陪个罪了,怎么样?赏脸吧?” 苏烈淡淡将视线收回,落在一旁眉开眼笑扒拉着自己肩膀的窦建德,还是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也好。” “那走吧。”窦建德搂着苏烈肩膀,哥俩好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怎么大晚上的忽然到这儿来了?”一边走,窦建德一边问苏烈。 苏烈的声音淡淡地:“领兵巡夜回来,正巧经过这儿,听见里面有动静,只怕是罗家的旧部过来……” 单嫣蜷缩在床的角落里,抬起头,冷冷看向两个已经走出门外的人。 冷不防,已经走出门的苏烈却忽然回头过来,那双乌沉沉的眼仁静静盯着她。 单嫣心中一紧,不着痕迹地撇过眼睛。 等到再抬眸的时候,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屋前的门锁被外面的士兵重新落下。 吱呀的一声,漆黑的屋中又只剩下的单嫣一个人。 她静静坐在空无一人的漆黑室内,默然不语地抬手将脸上的泪痕擦了干净,而后光着脚下床,将床前的灯重新点亮。 火光虽然微弱,却终于让整个冷冰漆黑的屋子有了一丁点暖意。 单嫣走到门边,将摔出去的那把短刀拾回来,重新归入鞘中,放回自己的枕头旁。 她无言坐在床沿边,望着床头点着的那一茎灯火发呆。 想起今日窦建德色欲熏心的疯狂神情跟苏烈闯进来的冰冷的眼底。 忽然,她好像意识到了点什么破解她此刻僵局的关键诀窍。 不知多久,窗外天色破晓,鸡鸣之声从远处传来。 窗棂之中,一缕缕的晨光穿透,散落进屋中。 单嫣从床榻便起身,慢慢朝着梳妆的镜台前走去。 她换了一身鲜亮的衣裳,将三千鸦青的头发披散垂落肩头。 镜子当中女人的脸色略有些憔悴,可仍旧难掩姿色。 一双眼带着一丝脆弱的微红色,盈盈抬起睫羽,凝眸望向人时,竟也有些令人怦然心动的怜惜。 经受慌乱与侮辱之后的愤恨不安一点点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平静如水。 她眉目间的寒意一点点的积攒起,最终化为唇畔的一抹冷笑。 乱中生静。 她忽然想到,现在的局面之下,有一个自保的方法也许能起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写得确实有一点……嗯……有点气人,我自己也被气到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跟大家再肯定一个点,那就是单嫣从来不是脆弱和坐以待毙的人。 窦建德这种烂黄瓜+n,是必须得到教训的。 苏烈表示自己有点冤枉:“起码我不是n啊!峡谷里能不能手下留情啊?”
第193章 【1更】 单嫣被锁在暖阁里,又这么过了好几天。 那天晚上的事情似乎已经惹了窦建德的不悦,原本每日一餐的饭也不叫人送进来了,似乎是想给她一个警告。 不过好在接连几日,罗安都能够避开夏明军的耳目偷偷从王府外偷偷钻狗洞进来,顺便就会给她带一些馒头干粮,倒也解了饥饿的问题。 深更半夜,罗安看着坐在床上狼吞虎咽吃了五个大馒头的单嫣,担心地递上一杯水劝:“世子妃,您慢点吃。” 单嫣饿得没空应罗安这话,把手里一个馒头吃个干净,顺带把五个手指头上剩的渣滓也添了。 罗安看着她这吃相:“您别忙,我今天还给您带了几个来,您藏好了,饿得时候拿一个出来吃就是。” 单嫣正把罗安递给她的那杯水倒进嘴里压压馒头,听到忙摇头说:“别别别,你带回去。” 罗安不解看着她,她才解释:“窦建德就不说了,苏烈那个人还是有几分狡诈的,若是被他发现,这屋子里来过人的事情就暴露了。” 罗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您多吃两个。” “不吃了,饱了。”单嫣放下杯子,“前些时候我让你打听出北平的办法,这事可有进展?” 罗安把这几日搜集到的情报说给单嫣:“窦建德自从入城之后就下令封锁城门,小的跟几个乡亲借着各种由头,贿赂说情,这些能想到的都试过了,就是不肯放人出去。不过小的们也没灰心,找机会就蹲在几个城门口观察,还真找到一个也许可行的方法。” 单嫣眼睛一亮:“什么方法?” 罗安说:“城里是没有什么像样水井的,城中内外的人都要靠着从城外来的水车供水。这些天,窦建德封锁了旁人,可是因为他自己也要用水,独独没封锁送水的水车。小的就想,能不能从这水车上下功夫?水车出去的时候是空的,而且看守城的那些夏明军也都是些混饭吃的,压根不怎么盘查,到时候可以让王妃与几个嬷嬷带着小公子藏进木桶当中,咱们就扮作送水的人,跟着车一同出城。” 单嫣静静听着罗安所说,问道:“可有把握让大家安全出去?” 罗安点头:“我有把握还是有的,小的盯了好几天,水车确实是一个漏洞。只要在出城的过程中不漏出马脚快速通过,想来就没什么问题。” 单嫣想了想,这个时候确实也别无他法,只能背水一战。 她对着罗安点了点头,郑重道:“那好,我们就试一试。后日,你带着王妃和小公子先出城,我先留在这儿按兵不动。如果你们顺利逃出去,就往河南境走,去金墉城找罗成。” 罗安愣住:“那您呢?” 单嫣看着罗安,笑了笑道:“你放心,我自有我出去的办法,你只管护着王妃和小公子,这才是最重要的。如今我人在窦建德眼皮子底下不好脱身,你们能走就先走,省得夜长梦多。一个人和一群人,孰轻孰重,不用我多说你也已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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