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二哥的。” 众人都点头,于是各自按着各自的路过去。 秦琼拍了拍罗成的肩膀,安慰道:“表弟,别把事情想得这么坏,单姑娘会没事的。” 罗成沉着脸没说话。 秦琼想了想,又道:“对了,适才你是不是叫单姑娘去咱们吃酒那家店的对门打酒去?要不然咱们拍一拍那家店的门,兴许那店主知道单姑娘的去向呢?” 罗成向来冷静持重,可今夜却慌乱得有些不成样子,一听秦琼的话,猛抬头道:“我怎么没想到!” 说着一马当先,就冲着他要单嫣打酒的那家酒坊过去。 瓢泼雨夜,各家各户都安寝得很早。 罗成跟秦琼在那家酒坊门外拍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回应的是有深巷当中被惊起的此起彼伏的犬吠。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秦琼在旁帮着喊话。 喊了半天拍了半天,却还是没有人应声。 罗成目光一冷,火急火燎抬起腿就往人店门外踹,想把这门直接踹开。 就在这时候,雨声当中夹杂起一连串的脚步声响,门里面传来人恼火的骂声:“谁啊?死人啦?大晚上的拍什么拍?” 店家刚打开门,骂骂咧咧地正说着,门外一双手就伸进来一把狠狠揪住了他的胸口处衣裳。 店家慌了神,一低头,就见自己差不多已经双脚离地了。 “英、英雄饶命!”店家吓得腿发软,忙双手作揖磕磕巴巴求饶,“有什么话好好说!” 秦琼见罗成已有些失去理智,忙上前伸手将店家救了下来,道:“冒犯了!我兄弟二人是有件事想问一声,今日不知店家可见过一个女作男装的姑娘要过来买酒?就在前时不久。不知店家可曾还记得?” “记得记得!”殿下望见门外两个高大身影,还以为是什么来寻仇的人,吓得屁滚尿流,“我记得!一个姑娘,瘦瘦的,穿着一身北平王府家仆的衣裳。” 罗成一听,瞳仁里猛然亮光。 他伸手抓着店家肩膀狠狠一摇,疾言厉色喝道:“那她人去哪儿了?看清楚不曾!?” 店家被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她来我这儿打酒的时候,我已经关张了,就叫她下次再来。她从我这儿出去,好像就往这条街前头走了……”说着,颤巍巍伸手指了一下前面的街,“就是那边。旁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罗成眼神锐利一转,冲着店家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他眼神微怔。 刹那,天边又敲响一个炸雷。 便就在这时候,罗成脑海里掠过一丝线索。 他忙与秦琼道:“我知道了!前头还有家酒坊,她定然在这儿没买到,因此上前头去买酒!” 说着抓着店家的手一松,扭身便冲进大雨当中朝着前街跑远。 秦琼抱歉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店家,急急扔下一句:“多有得罪。”便追着罗成一同冒雨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2/2。 凌晨12点后的五分钟内发明天一更。 双更的孩子有没有鸡腿加呀?
第46章 【1更】 罗成冒雨朝着适才店家老板所指的那条街跑,后头秦琼紧追。 二人跑到前街另外一家酒坊的时候,就见酒坊门前满地的狼藉。 罗成微微喘息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目光一扫,定在门前正收拾桌椅的伙计身上。 他一把上前揪住那个伙计:“我问你,适才这儿有没有一个穿着男装过来打酒的姑娘!?” 伙计冷不丁被一拽,惶惶转过来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饶命饶命!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秦琼见罗成已然是急火攻心,连忙上前拽住他:“表弟,你冷静一点!” 罗成一张脸上结着寒霜,眼神凶得像是要杀人。 听见秦琼的话,好像才回过一些理智来,把住着伙计胸口的手一松。 伙计看一眼来的两个人,平顶身高都在八尺开外,细腰奓背,便知是不好惹的人物,只恨自己今日没翻黄历倒了血霉,忙跪下要磕头:“不关我的事啊!不管我的事!” 秦琼看他一张脸上满是伤痕,又瞥眼周遭一片狼藉,便知道许是出事了。 他一把将罗成拽到自己身后,而后上前搀住伙计,温和着口气道:“店家别怕,我们是北平王府的人。我们深夜叨扰是因为府里的姑娘走失了,因此想询问一下店家,有没有这么个穿北平王府家仆衣裳的姑娘来过?这姑娘现下在哪里?若能告知,我等感激不尽。” 伙计一听“罗少保”三个字一震,慌忙看向罗成:“北平王府?” 廊上吊着的灯笼被风雨吹动得来回摇摆。 伙计盯了一阵罗成的脸,方才看清他面孔,后知后觉:“原是是罗少保,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忙急道,“少保爷,那姑娘确来过我这儿,就在刚才。” “人去哪儿了!?说啊!”罗成急火攻心。 伙计连忙说:“刚才她买了酒在这儿躲雨,结果不知道哪儿冲出来一群人把她径直掳走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像是跟那姑娘有仇一般。我、我当时想阻拦,可他们人多势众,我就不敢多嘴了……” 罗成一听只觉得脑子里一根弦断了,瞳孔骤然失焦。 秦琼忙问:“那些人把她带去哪儿了?” “我记得听他们说,他们好像是定国公府的人,还说要把那姑娘带到别院还是哪儿。”伙计回想了一阵,踟蹰道。 罗成双手攥紧,指节泛白。 他抬眉,乌沉沉的眼仁当中浮出一丝戾气:“定国公府。” 伙计哭着道:“少保爷,您也要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做主啊。这些人强抢民女不说,还我这人打了,店也砸了!我说去报官去,这些人便嚣张说容我去报,说他们就是官。咱们这些老百姓可怎么活啊?” 秦琼听见官府欺压百姓,心中便已经很是不痛快。 他转头看向身旁面如寒霜的罗成,蹙眉道:“表弟,这事怎么解决?” 罗成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鬓角的发丝低落下来。 他眉眼沉冷,未置一词,手却慢慢按在了肋下所佩的剑上。 眼前一片血红模糊。 耳边是自己急促而慌乱的呼吸声。 单嫣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里。 慢慢的,她听见一阵人惊惶的呼嚎。 这些声音糅杂成一团棉絮一样,塞进她耳朵深处。 “——臭娘们儿!?你他妈做了什么!” 刹那之间,一道刺耳的咒骂锐利穿进来,紧随其后,单嫣的半张脸兀的一疼。 她整个人因为失力而重重摔在一旁,“咚”的一声,额角磕在什么硬物上。 这一瞬间锥心的痛楚倒是叫她回过了神来。 谢霸王站在她身旁,一把将她摔到地上,魂飞魄散地冲到床边。 单嫣耳朵里一阵轰鸣声,脑袋晕晕乎乎的,她抬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深呼吸好一阵,眼前的景象方才没有摇晃了。 一群定国公府的家仆们无头苍蝇一样围在床榻上。 单嫣摔坐在地,只望见血从床上喷出来,浇得床帘上一片猩红。 谢霸王吓得魂都没了:“少爷!少爷?你还好吧?” “赶紧出去把大夫请过来啊!” 单嫣咬牙撑着坐直了身子,就望见床榻上已经是一片血海。 武安福又是惊吓又是痛苦,捂着血流如注的脖颈拼命想往床下爬,惊叫道:“……快!快!快帮我止血啊!快!” 他身子原本肥胖,这会儿又慌了神,一个翻身便从床上滚了下来。 单嫣怔怔坐在原地,看着他摔下来的时候,脖颈上的伤口处喷泉一样地喷出血来。 武安福已经崩溃了,一面哭一面往单嫣的面前爬,一双充血的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把她!把她杀了!把她杀了!臭匪婆子……你敢搞我?”凶声之后便抽搐这大哭,“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他脖颈上冒出的血像是无数条小蛇一般往前缓缓蠕动攀爬着,一直流到了单嫣的膝盖边。 温热的血沾湿她膝盖的一瞬,单嫣手里一直捏紧的簪子“当啷”一声摔在地上那滩血里。 溅起的血扑在她眼上睫羽上。 单嫣的脑海里有一瞬的空白。 她颤颤摊出两只手在眼前。 两只手不停地在打颤,怎么止都止不住。 满手的血。 她杀人了。 她杀了武安福。 “少爷!少爷您不要再动了!已经请了大夫来,您马上就留会没事了!”定国公府的下人见状也早已经吓得手脚发软。 倒是谢霸王还难得有点清醒,忙厉声道:“快把少爷按住啊!” “是!是!”家仆们赶紧手忙脚乱去按住地上的武安福。 武安福像是一条被冲上海岸的鱼,狠狠抽搐打挺。 嘴里原本的咒骂越来越虚。 他抬手还想去按伤口,可是手抬到一半,便又重重落了回去。 血溅在身边家仆的脸上。 家仆瞳孔一颤,双手发抖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少……少爷?” 武安福睁着一双血红的眼,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家仆颤巍巍伸手往前探了一把他的鼻息—— 顿时,他受惊失力往后跌坐下去,扬起抖个不停的手,失魂落魄道:“……少、少爷他,他没气儿了!” 一旁的谢霸王大惊失色:“你说什么!?”紧接着,他推开众人,手探上武安福的脖颈, 一摸,脉搏已经停跳了。 顿时屋中的家仆们都炸开。 有人道:“这,这怎么办!?少爷死了!这该如何回去跟老爷夫人交代啊!?” 谢霸王啐了一口:“妈的……” 他被罗成赶出北平城之后,花了好大的价钱,才托人关系结识了定国公,好不容易得以重新进北平城来。后来,他又在定国公跟前费了许多心思,这才跟在了武安福身边。 可他在武安福身边当跟班还没几日,这根金大腿竟就这么死了? 等到了定国公跟前,他还能活吗? 谢霸王咬咬牙一想,反正武安福也已经死了,倒是不如趁这个时候戴罪立功,先把杀人凶手也宰了。 等到了定国公跟前,把杀人凶手的项上人头交出去,自己再趁机说一波自己是如何替武安福报的仇,兴许定国公夫妻一收安慰,反过来不惩罚他反而嘉奖他也未可知。 谢霸王心中盘算一计,眼神一冷,就把目光放在跌坐在地的单嫣身上。 单嫣从没杀过人,这等惊悚的场面从前也只在电影里见过,亲身经历之时,难免就已经慌了神。 她跌坐在地上一滩血里,脑子一直给身体下令叫它爬起来,可没用的手脚早已经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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