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展昭该不会不行吧。”赵曦满意之后,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赵湘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曦。不是,殿下哥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赵曦一会蹙眉,一会儿舒眉,完全是一副老父亲患得患失的鬼样子。 “也不对啊。”赵曦蹙眉,很小声地自言自语,“咱小时候就给小展昭婚检过,看样子,发育优秀啊.....” 赵湘听不清他在嘀咕什么:“殿下哥哥,你在说啥?” 赵曦连忙闭嘴:“没,没说啥。” 梅花苑附近,正抱着谢箐走路的展昭,莫名其妙连续打了三个喷嚏,耳朵还一阵一阵发烫。 “走吧。”赵曦看了看天色,“我送你回去。” 两人很快到了赵湘的院子前。 “殿下哥哥,我进去了。”赵湘眸底某种情愫一闪而过,“你也早生休息。” 赵曦一下拉住她的手:“等等。” 她脚步一顿:“还有...什么事吗?” 他也看着她,欲言又止,抓住她手的手,却一直没放开。 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渐渐出了汗。 赵曦眼神落在她身上很久,轻声道:“赵湘,陪我去走走。” ----
第220章 无法说出口的双向奔赴 ====== 襄阳王府有处园子叫“悦园”,里面各种亭台水榭曲水流觞,种植了许多奇花异草,平日里只供王府主人散步观赏之用。 赵曦和赵湘去了悦园,沿着白玉栏杆的曲回走廊在湖心散步。 “赵湘,把这三年的事告诉我,事无巨细。”赵曦在湖心亭附近停了下来,满眼心疼地看着赵湘。 曾经脸上圆嘟嘟的她,如今明显瘦削了太多,连本来小野猫一样的性子,都变得略略沉敛稳重起来。 她的这些变化,他一醒来就感觉到了。 只不过,苏醒后的他,和她说了不到十句话,包拯他们就赶过来了,他立马赶去处理营啸的事,再之后,一直在忙。直到现在,他和她才有时间来聊聊这三年来的所有。 “大部分的事,在军营回来路上,都给你说过了。”赵湘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淡轻松。 赵曦摇摇头:“除了襄阳的事,我更想知道你这三年怎么过来的。” 他知道,他的沉睡来得太过突然,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安排。这三年,即便她不说,他也知道她面临了多少压力。 父皇虽是仁君,却因襄阳和朝廷的利益关系,一直在布局要除掉襄阳。这些年,如果不是他暗中护着襄阳,襄阳王府可能早就不存在了。他沉睡的这三年,她免不了要应付来自朝廷的各种压力,撑起整个襄阳,还要为他踏破大宋寻找解药。 “殿下哥哥,”赵湘并不想让他知道她这三年来的崩溃,冲他一笑,“都过去了。” 三年前的那一日,当看到四大护卫抱着沉睡不醒面无血色的他来到襄阳时,她觉得整个天都塌了。 从那以后,她每天都活在高压里,要面对来自朝廷的各种算计,要管理好整个襄阳,要到处为他寻医问药,要无时无刻警惕皇城司的各种防不胜防的调查....... 那段日子,很苦很苦。 那个时候,她才真正知道,曾经的他,为她挡了多少来自朝廷的风风雨雨。 他把她...保护得很好、很好。 当忽然没了他的庇护,她才知道有多艰难。好在,她终究是他一手养成的带刺玫瑰,靠着他亲自教会她的那些东西、那些教诲,她一步一步,虽艰难,却咬牙挺了过来。 其实,她不怕艰难,她怕的是.......他再也醒不过来。 她不想告诉他那三年的苦苦支撑,因她知道,他听了,一动会心疼。 “湘湘,告诉我!”赵曦直视她的眼睛,“听话。” 赵湘一下别开眼,没敢和他对视。 “乖,听话。”赵曦将她脸轻轻掰回来,很温柔地道,“你连殿下哥哥的话,都不听了吗?” 赵湘眼眶一红。 他不在的这三年,她本已变得无坚不摧。可其实,一见到他,她就会本能地委屈,本能地想哭,本能地想倾诉。因为,只有在他这里,她才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扔掉所有的坚强,想哭就哭。 “傻瓜。”赵曦在她鼻尖一刮,“我回来了,可以哭了。” “殿下哥哥......”赵湘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掉了下来。 那泪,刚好掉在了赵曦还未离开的指尖。眼泪只是淡淡的温热,却让他觉得指尖一阵泛疼。那疼,从指尖蔓延,顺着四肢百骸,一路疼到了心底,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的疼开始翻滚,那些汹涌冲到他喉咙处,让他几乎发不了声。 他的手动了动,似乎要做什么,最终却只是再次撩起袖子,在她眼角擦了擦,将那想要将她揽入怀里的冲动死死压了下去。 曾经,当他还把她当妹妹养的时候,他其实并不是太在意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她哭了,他会像抱谢箐那样将她揽入怀里安抚......可自从他明白了他对她不仅仅是兄妹之情时,他从此...发乎情止乎礼。 赵曦努力将内心的翻涌压了下去,揉了揉她脑袋:“果真还是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姑娘。” “我本来就是。”赵湘破涕为笑,又扯过他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随后将这三年的事全都告诉了他,无论是喜是悲,是酸是辣。他回来了,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赵曦听完,很久没说话,心里像被冰锥狠狠刺痛。 哪怕是早有心理准备,可当亲耳听到她说起那些事,即便她尽力表现得淡然轻松,可他却知道,这三年,她为他承受了多少。 他曾告诉她,有他在,她不必再害怕风雨,却万万没想到,反而是因为他,让她这三年承受了更多的风风雨雨和恐惧不安。 心里,又酸又涩又疼。 这三年,没了他的保护,他的小野猫,长大了,变强了。 可他......却心疼了,狠狠地心疼了。 只有没伞的孩子,才需要在雨中奔跑。他若在,她又何必要独自承受这份风雨。 就好像箐箐,在唐家那一世,她坚强懂事的背后,是他不能护她的心酸。 而在现代那一世,他终于可以为她撑伞,他的箐箐,自然就岁月静好,不需要雨中奔跑。 所以现在的箐箐,虽然聪明有天赋,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懒家伙,无论是上学还是学机关阵法,都不太上心。不过他不在意,他的妹妹,本来就是拿来宠的,只要有他在,他养她一辈子。 只不过,当他来到大宋,找不到箐箐时,他确实慌了。他怕没人撑伞的妹妹,再次陷入第一世的艰难。好在,展昭似乎把她护得极好,因为妹妹的性子,还是那样的活泼而让人头疼。 “对不起,是殿下哥哥没能护好你。”赵曦心里五味繁杂,眸中是掩饰不住的自责和难过,他不敢去细想那三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殿下哥哥,”赵湘拉了拉他,“你别这样,都过去了。” “嗯。”赵曦敛了眸底所有情绪,“过去了。” “殿下哥哥,我父王说,我身上有你的影子。我是不是很厉害?”赵湘似乎又恢复了活泼的本性。 她仰着头,眼底是求表扬的期盼,这一刻的她,似乎又有了曾经撒娇求抱抱的影子。 他低笑一声,揉了下她的头:“那是当然,殿下哥哥一手教出来的小野猫,自然有殿下哥哥的影子。” 诚实点说,赵湘天赋不是太好,谈不上特别聪明,有时候还笨笨的,但他却喜欢她身上那种哪怕在困境中,也照样像个又凶又活泼的小野猫那样,张牙舞爪,不屈不挠。 他第一次见她,因她脸上那两个酒窝,还有些笨笨的表情,让他想起了妹妹谢箐,于是,他救了她。 但其实后来,他发现,她和妹妹并不同,谢箐是一只聪明的懒猫,赵湘却是一只有些笨笨的小野猫。 但无论哪一种,最后都成了他的心头宝。 从此,他把她护在了羽翼下。 他想要护她一辈子...... 即便,只能当妹妹去护一辈子...... “我现在可是襄阳王。”赵湘笑得很神气。 赵曦也跟着笑。 ...... 不知何时,那停了没多久的雪,又开始飘了起来,纷纷扬扬,很美,也很冷。 两人便进了湖心亭。湖心亭并不是在湖心简单地修的一座亭子,而是本身就是一个极小的湖中“孤岛”,亭子四周种植了一圈柳树。 亭里从早到晚都放了暖炉,还备了各种吃食和美酒,方便王府主子们逛园子时随时取用。 赵湘没去拿备好的酒,拉着赵曦绕到亭子北侧那颗柳树前,指了指它:“殿下哥哥,还记不记得这里有什么?” 赵曦低笑一声:“桃花酒。” 自从他帮她脱离质子身份回归襄阳后,他和她相处的机会就少了很多。不过他总有办法到襄阳来看她。那一次,她拉着他,在每颗柳树下都埋了一坛酒。 倒也没啥原因,只是她从小在汴梁皇宫养成的习惯,一有喜欢的东西,就像个老鼠一样找个地方挖洞藏起来。 不过,笨笨的她,偶尔会忘记埋在了哪里,偶尔还会被那些宫人意外给挖走。然后,每次找不到都哭鼻子。 于是,他只好每次都偷偷帮她埋一份,如果她忘记了,他就带他去自己埋的那个地方,告诉她:没丢,你只是记错地方了。 小时候的她,真的很笨,对他的话信以为真。 “今天就喝它。”赵湘袖子一挽,就要动手。 “等等。”赵曦赶紧拉住她,“我来。” 这丫头每次挖洞都会挖得身上脸上全是泥巴,没眼看那种。 赵曦没两下就把酒坛挖了出来,在湖里洗干净,抱到亭里。亭里自然有备好的酒盏之类,他拿了两盏,给自己和她各倒了一杯。 她拿起就准备喝,他却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她:“等等,这酒会不会醉?” 这丫头平日里很听他的话,但唯独爱喝酒,喝酒就喝酒吧,可这丫头喝醉了,心智就会倒退,有时五岁,有时八岁,有时还三岁。更要命的是,还次次把他认成她爹。 想起她喝醉的那几次,赵曦浑身抖了抖。 要命!他真不想再当爹,无论是三岁五岁还是八岁。不过话说,他真有那么老吗?这丫头为啥总是喝醉酒就喊他爹。 “不会!”赵湘很肯定地道,“我埋了四坛桃花酒,西面那坛桃花醉才会醉,其他都不会。” “你确定?”赵曦有点十年怕井绳。这桃花酒喝的时候确实挺温和的,但有的桃花酒后劲很大,当时不醉,过后醉,防不胜防。 “确定。”赵湘白他一眼,“我记性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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