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箐不明白,却没敢再问,反正不砍她就好。 “你爹娘,和你相认了吗?”展昭迟疑着问。 白玉堂点点头:“嗯。” 南疆圣女中诅咒时,他在还腹中,也跟着承受了一部分诅咒影响,这也是他命里注定有冲霄楼死劫的根本原因。 他出生后第一年,总是遭逢各种奇奇怪怪的倒霉事件,比如喝奶差点呛死,吃东西差点噎死,走路差点跌死,穿衣服差点勒死,睡觉差点被枕头压死,就连晒个太阳都差点被掉嘴里的鸟粪给噎死......不过好在每次都有惊无险,没真的丧命。 后来,一位姓柳的道长给还在蹒跚学步的他算了一命。说他命格天生富贵,却带死劫。如若无法化解,会一直这么倒霉下去,直到死在命里注定的时间。 道长还说,他身上的诅咒,来自圣女,却和圣女不同。圣女的诅咒尚且有解,可他的,却并无任何记载的解咒法子。 圣女求道长指点。 道长为难了好久,给圣女说了一个可能化解的方法,但道长自己也没十足的把握,只说如果愿意可以一试。 那法子就是:改名换姓,行如流水。 于是,圣女让顾倾城去留山将他带走,给他更名为白玉堂,并把他放入江湖抚养。 自从改名后,小小的他,确实没再发生那些倒霉事了。 道长还说:如果这孩子能渡过命里的二十二岁死劫,方可认祖归宗。 “难怪上次顾倾城不认你。”展昭恍然。 “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我们在陈州求的命格签了。”谢箐双手托腮,“我记得小白的命格签是这样写的。” 谢箐顿了顿,似乎在回想。 白玉堂替她回答了:“文武星宿,父母缘薄,二十二应命里死劫,除非......” 除非后面的内容,看不到了,因为那命签已断。 谢箐愕然地看向白玉堂:“你...怎么知道?” 白玉堂沉默了下:“因为,我捡到了你掉的那支命签。” 谢箐呆呆地看着他,半响没说话。 难怪小白去西夏前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问她是不是喜欢展昭,问她如果他死了她会不会伤心...... 原来,他不仅做了冲霄楼的梦,还看到了他自己的命签。 “文武星宿,父母缘薄,二十二应命里死劫......”展昭眉头紧蹙:“那后面究竟是什么?” 雅间的隔壁,忽有人接了他的话。 “因他而死,因他而生,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唯有爱能起死回生,能破世间一切诅咒。” 三人霍然看向仅仅一珠帘之隔的雅间隔壁。 一身风骚道袍的柳道长哈哈一笑,掀开帘子走了过来。 “老道我总算能把你命格的后半部分补全了。” ----
第228章 穿越的真正原因 “见过道长伯伯。”展昭起身行礼,谢箐和白玉堂也跟着行了礼。 柳道长往椅上大大咧咧一坐,瞟了眼三人:“老道我在隔壁吃东西,刚好听见你们在说话,就不请自来了。” 展昭赶紧给他倒了茶,又出去吩咐小二添一副碗筷来,并特意给他加了几个菜。 柳道长满意地点点头:“瞧瞧,小展昭一如既往地听话懂事,你们两个,都学着点啊。” 展昭又帮他倒了一杯酒,这才恭敬问道:“道长伯伯刚才那番话,晚辈不是太明白,还请伯伯解惑。” 谢箐重复那句话:“因他而生,因他而死,因即是果,果即是因......” 柳道长先是大快朵颐了下那盘几乎没动过的烤羊肉,才道:“姓白这小子,之所以去冲霄楼,难道不是因为你们?” 展昭谢箐齐齐点头。 “这小子侥幸不死,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柳道长看向展昭,“他的天蚕衣乃你所赠。他的面具,也因你送的护身符而来。” 柳道长又看向谢箐:“龙悬珠,是你带去襄阳的吧?是你掉在火海里的吧?这就是所谓的生死都和你们有关。” 谢箐若有所悟:“那请问伯伯,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呢?” 柳道长轻叹一声:“你们三人的纠葛,还需要我来解释吗?不过呢,老道倒是能窥到一点你们过去的缘分。过去具体什么缘分,老道不敢说,怕遭天谴,但总之,你们三人,缘分不只这一世。上一世的因,这一世的果,这一世的因,下一世的果,因果循环,早已无法分清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三人齐齐呆住,互相看了一眼。 谢箐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听道长伯伯的意思,伯伯莫非早就知道小白的命格。” “老道我卜筮、堪舆、命理、相术、占梦、择吉无所不通,自认算尽天下人之命,却唯有两人之命,连老道我也没能窥破天机。”柳道长瞟了眼白玉堂,“其中一人,就乃白小子。” 三人静静等柳道长继续。 柳道长喝了口茶:“陈州的那三支命签,乃老道放的。” 谢箐瞳孔绷圆。 白玉堂霍然看向他。 展昭有些发怔。 “那小白命签的后半部分,是什么内容?”谢箐紧张又好奇,那命签,从“除非”两字后就断掉了,谁也不知后面原本是什么内容。 柳道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除非后面压根没写,因为老道我也不知道除非什么。没办法,这小子的命格算一次变一次。一开始,是必死之局,后来,却又隐藏了一线生机。但老道我却不知生机从何而来,如今,我总算明白啰......” 三人屏住呼吸等待他继续。 柳道长幽幽道:“爱,能化解人间一切魔咒;爱,能战胜一切。” 这小子一开始确实是必死之局,但他的命格,却因身边爱他之人的各种行为而悄然改变着。 无论是天蚕衣还是那神秘的面具,或者龙悬珠,都和展昭以及谢箐有关。或许是他们三人之间缘分太深,彼此之间有了看不见的感应,所以展昭在十年前就给了他天蚕衣,又在出公差路上看见神庙就去求了护身符。而谢箐,去襄阳时,为何偏偏要带上龙悬珠和释槐鸟,这一切的一切,都因那份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存在的感应而发生。 他和她的各种行为,为他在必死之局下铺垫了一线生机。 当然,生机有了,能不能活,却在他的一念之间。 也因他心有执念,才能在重伤到几乎没任何希望的情况下,扛过了二十二次命悬一线,最终活了下来。 听完柳道长的解说,三人很久没说话,心里,只有柳道长那句“爱能战胜一切”的话在回荡。 “对了伯伯,”谢箐想起一个问题,“哥哥说,龙悬珠并不会主动触发穿越,为何小白这一次,却可以?” 哥哥曾告诉她,柳道长就是柳圆圆,那个两次帮哥哥把她送入异时空的挚友。第一世,他能将她送入现代,是因为用了禁术,而道长也因此承受了不小的天谴。第二次,则因为有龙悬珠,道长再借了特殊的天象,将她送入大宋。 但这一次,小白只有龙悬珠,却为何照样实现了穿越? 柳道长将茶放下:“问得好,这问题,我一开始也困惑了好一阵,直到从赵湘那里偶然听说你当时把释槐鸟和龙悬珠一起掉入了火海,还说莲花台上染满了你手上的血。” 白玉堂神情困惑。龙悬珠本就神秘,那没得说。可释槐鸟是他就地取材做的机关木鸟,并无奇特之处。 展昭没说话,耐心等柳道长继续。 “龙悬珠来自五岳神山,因而拥有通古今,跨时空之力。但你们却不知,五岳神山的由来,却和一个爱情故事有关.....” 柳道长给三人讲了一个关于五岳神山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对恋人。男主角乃神山少主,拥有神异之力,而女主角却为普通人。在神山发生变故后,需要回山处理的男主,将龙悬珠和释槐鸟赠与女主,让她等他,并告诉她:如果想他了,或者遇到了危险,可以将龙悬珠放在释槐鸟的嘴里,再将手指血滴入其间,就能让她见到他。只不过,故事的最后,却因各种阴差阳错,女主在滴血时,不小心打翻了灯盏,引发火灾,酿成了悲剧。 “我想,许是当初的少主,因终生无法弥补的遗憾,故而对龙悬珠赋予了他的念力吧。所以,当释槐鸟和龙悬珠一起掉入火海时,如果有血滴入,龙悬珠就自动启动了穿越时空的力量。” 谢箐呆滞了好久。 她记得,当时她太过崩溃,不断用手捶打莲花台,锤得手掌全都破皮流血,那血确实顺着莲花台滴了下去,落入铜网阵里,那一刻,她恍恍惚惚记得,火焰,似乎一瞬间更红更艳了些。 而龙悬珠发出的光芒和火焰混在一起,被风一吹,竟隐隐有种火凤展翅的美感。 谢箐感慨,原来,真有“凤凰逆磐”啊。原来,所有的穿越,都不是无缘无故发生。 白玉堂也同样有些发怔,他当初打算送给她当定情信物的东西,竟然阴差阳错的救了他。 展昭一直在发呆。 白玉堂也想起一件事,对柳道长道:“伯伯说,晚辈是你算不全的第一人,那请问,这第二人是谁?” 展昭也看向柳道长。 柳道长目光在谢箐身上一掠而过,打着哈哈:“哎,你们不认识的。来来来,陪老道我喝两杯啊,别光顾着说话。” 白玉堂一笑,给他举杯:“晚辈失礼了,伯伯请。” 展昭夺过白玉堂的酒杯:“不许喝。” 随后自己举杯:“展昭陪伯伯喝。” “哎哟,小展昭,你怕伯伯欺负了这小子不成,行,你喝就你喝。”柳道长呵呵一笑,一饮而尽。 展昭目光在白玉堂和谢箐身上一掠而过,垂下眼皮,遮住了眸底渐渐变深的眼神,也一饮而尽。 谢箐默默端起茶,其实,她知道柳道长说的第二人就是她。她在玫瑰谷请他给自己算过命,他曾说,她命里注定多劫难,不过大部分劫难都有人帮她化解。她当时问:那最后那一难呢?他却避而不谈。 谢箐心里微微下沉。她的命,本该在第一世就死去,却因哥哥的执念而逆天改命了两次。这一世,她劫难不断,其实就是逆天而行的必然结果。 她不知她这一世的结局会怎样。 本来,多活了这么多,本不应奢望太多。可现在,她却有点怕了,她真很想很想顺顺利利活下去。因为,有了割不掉的牵挂,又怎么会舍得离开。 柳道长拉着展昭一杯接一杯的喝。 谢箐端在嘴边的茶,很久没有送入口中。 “空的。”白玉堂从她手里轻轻拿过茶杯。 她抬起眼皮看他,半天没说话。 他帮她重新倒上:“来,以茶代酒,再次恭喜小爷活着回来了。” 谢箐端起茶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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