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睁大了眼睛。 此刻他终于想起早上太子二哥说的话……汗阿玛回来了。 胤禛瞳孔地震。 胤禛冷汗直流。 胤禛反应迅速,瞬间含泪走上前来。 他双手弹了弹袖角,单膝落地:“儿臣给汗阿玛请安!” 康熙表情挺古怪。 他耐人寻味的看看胤禛露出的身体,沉吟片刻才开口:“起来吧,你——先去换身衣服,不!还是先洗一洗再到前头说话。” 胤禛走到近处。 他身上携带的浓郁气味也扑面而来,这味道嘛……过度销魂,难以言喻。 比如胤祐几个都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 佟皇贵妃心疼的看着胤禛,泪眼婆娑,都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她焦灼难耐的等胤禛更衣洗漱出来,揽着儿子就是左看右看:“这等辛苦的日子……” 胤禛哑然失笑:“这日子比出海好多了。” 他是不以为然,却让佟皇贵妃越发红了眼圈,鼻尖也是酸涩难耐。 她好不容易按下哭意。 佟皇贵妃打起精神,打算问问胤禛海上生活,却没有想到,胤禛比她快了一步。胤禛细细打量着额娘的神色,面色有些严肃:“额娘?您的脸色怎么有些难看?这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吗?还是胃口不好?御医怎么没有提起?” 要知道自打年幼中毒之事以后,皇贵妃每两日便要请一回平安脉,请好的平安脉更是会送到自己跟前审阅。 那是在胤禛去海外以前的事。 待胤禛回到大清以后,太医院早已改革好几回,想要和以前一样简单拿到病案?没门! 加上皇贵妃身体一贯不错,胤禛也就不强求了。可是今天这么近距离的一看,胤禛立马不淡定了,他拉着佟皇贵妃细细询问:“近来膳食用得如何?晚上睡几个时辰?可有手足冰冷?……” 佟皇贵妃心里甜滋滋的。 只是欢喜的同时她又有点生气——说到底还不是你这个混小子害的? 胤礽还是帮皇贵妃说了句话:“四弟,许是佟母妃担心你的缘故?” 胤禛面露疑惑。 胤祐也觉得稀奇,忍不住在旁吐槽:“四哥,外面都传出流言蜚语,说是太子二哥故意把您打发去养猪的呢!” 胤禛:………… 他一脸无语,刚要吐槽是哪里来的流言,倒是胤礽睁圆双眼,不乐意了:“谁说的?孤倒是很想让他回去,偏偏四弟就和个倔牛似的,怎么拉也拉不动。” 胤禛有点儿尴尬。 等看到佟皇贵妃的表情,他倒是生出点懊恼来。谁能想到一切的源头只是为了逃避一下婚事,放松放松心情呢?倒是给额娘和太子二哥徒增了不必要的压力。 说起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胤禛看向胤祐,这小子双手抱胸连连点头:“太子哥哥说的不错,四哥就是太倔强执拗了,您说说这一回要怎么办才好?” 胤禛:………… 他狠狠摁住胤祐的脑袋瓜子一呼噜:“你小子还是管好你自己再说吧!说到底这一开始都是你的错吧?” 胤祐觉得从天而降一黑锅砸在自己头顶。 他一蹦而起,扯着大嗓门就嚷嚷:“怎么就和弟弟我有关系了?佟母妃您看看,四哥欺负我!” 胤禛冷笑一声。 久别重逢,按道理本应该有些陌生的两兄弟当即就掐作一团,说有多闹腾就有多闹腾。 佟皇贵妃乐呵呵的笑着。 看着胤禛是真心实意喜欢,她心里的那些芥蒂也消失得无隐无踪,就连康熙也笑道:“产量如此之大,日后推广开来天下人也能知道老四的一番苦心。” 也算是给胤禛的养猪业过了明路。 不过康熙话题一转,也提出一个问题:“养猪场得挪到外面去,不准在这里折腾。” 眼看胤禛还要反驳,康熙板着脸瞪了他一眼。康熙似笑非笑的:“朕还打算把畅春园旁的地方赏给你们造园子用,若是胤禛不想挪出去也没事,想来你也愿意和猪住在一起的吧?” 胤禛养猪,不代表想和猪住在一块。 长居的院子那还是得清幽雅致一些才是,他泱泱闭上嘴,暗暗考虑要把养猪场挪到哪里去比较好。 一行人其乐融融。 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四爷!四爷!奴才们抓住猪啦!” 嗓门最大的赫然就是隆科多。 他和两名侍卫一同扛着黑花白猪回来,要不是大家知道他们是去抓猪,光看看他们眉眼间的欢喜神色,只怕以为是得了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 康熙:………… 就这还能听到隆科多的经验之谈:“本官和你们说了,被猪带跑也是常事,咱们五阿哥和七阿哥知道吗?都是以前骑猪跑的能手,你们光惨叫做什么?要在上头这样……那样……再这样……” 隆科多扭着头滔滔不绝。 还是他身后其余侍卫发现了康熙等人的存在,瞳孔地震,支支吾吾半响也说不出话。 隆科多:“听懂了没?” 侍卫:“这这这这这这……” 隆科多:“这难度不高,简单得很。” 侍卫声音打着哆嗦:“隆科多大人您看看前头,看看前头……” 隆科多神色一肃。 他谨慎的转身:“又有别的猪跑出来了么……皇,皇上!?”
第195章 做什么事。 康熙的脸拉得老长。 要不是皇贵妃在场,非得抄起家伙让隆科多这混账东西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隆科多双膝一软直直跪在地上。 后头的侍卫仆役也纷纷跪下请安,空气里剩下的只有那头黑花白猪的哼哼声。 康熙冷眼看了半响,到底还是挥挥手叫起了:“起来吧,赶紧把这头诸处理了,免得待会又逃跑。” 隆科多连连应是,一溜烟直接跑了个无影无踪。望着他动若脱兔的背影,佟皇贵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揪住胤禛耳朵就是一通抱怨:“隆科多福晋入宫还说隆科多早起晚归,没得空闲,合着是你闹出来的?” 胤禛摇了摇头:“儿臣起初也没让隆科多过来帮忙,是他自己非得调过来。” 隆科多从海外归来。 又有经验又有家世,自然多的是好去处,其中便有理藩院、海务衙门和天津水师,只是隆科多呆了没两个月便跑到胤禛这里,好说歹说赖着不肯走了。 佟皇贵妃想了半天。 最后她只能勉强归功于……或许隆科多还就喜欢养猪呢?瞧他刚才笑得多开心呐:) 眼看四哥找到了养猪大业,在清朝第一养殖户的大道上一去不复返,再看三哥被委以重任,据说带出徒弟以后就要丢出……离开京城去各地监督学校进程,再看抓贪官污吏查案判案忙忙碌碌的五哥,再想想扎根在广东的八弟和九弟…… 胤祐有点点忧伤。 他决定去寻了同样悠闲的十弟胤俄抱团取暖。 比起忙忙碌碌的其他兄弟,胤俄就显得又咸鱼又低调。他沉浸在一方小世界中,极少出现在人前,就连朝堂上也觉得这位十阿哥大体是皇子之中最无所长之人,却不知道自家福晋穿的布料用的首饰,新置办的器皿玩物,都是出自十阿哥之手,更不知道十阿哥的产品热销海外,每年都能赚回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数字。 堪称是引领时尚第一人。 胤祐去寻他的时候,胤俄正满脸肃穆的翻看书籍,面前更是摆着几十个小盒子。胤祐看着好奇:“十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调制胭脂。” “……胭脂?”胤祐一脸茫然:“胭脂不就一种颜色吗?大红的?” 胤俄动作一顿。 他哭笑不得的将面前的瓶瓶罐罐推到七哥的眼前:“七哥,您说这些是什么颜色。” 胤祐:………… 他瞳孔地震,发现面前竟是摆着几十种红色染料,你说一样吧看着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可是你说不一样吧?又看着都差不多。 大体就是五彩斑斓的红。 胤俄更是当场给胤祐来了场颜色说明:“这是品红、妃红和桃红、这是银红、绯红和大红,这是朱红、丹红和彤红,还有这是海棠红、石榴红和樱桃红……” 胤祐:………… 他捂住耳朵,脸蛋皱巴巴的:“谁会认识这么多奇奇怪怪红啊!” 胤俄看着胤祐的眼神很神奇。 他揪住七哥非得一起去慈宁宫里走一趟,见着七阿哥和十阿哥同时到来,满殿里的说话声登时停止一瞬。 胤祐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只 是都已经走进慈宁宫了,总不能转身就跑吧?他顶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视线,和胤俄一同上前请安,刚刚起身,皇太后便招招手,喊着两人上前:“来来来,到哀家身边来。” 胤祐吞了吞口水。 看看皇玛嬷那兴致盎然的模样,他却有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恍惚间皇玛嬷就变成了一只大蜘蛛,而自己就是那被盯上的猎物,一旦走到宝(dong)座(xue)旁(里),就会被紧紧缠住不得脱身。 更何况——胤祐谨慎的查看四周。 越看他越是绝望,从佟母妃到钮钴禄母妃,从惠母妃、宜母妃、荣母妃到良母妃,当然自家额娘也坐在其中。 其实这些还不是大难题。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另外这些坐着陪话的年轻宫妃、福晋命妇什么的才是最让胤祐头疼的。 胤祐,面临重大危机! 正当他冷汗涔涔直下的时候,一旁的胤俄开口说话了:“皇玛嬷,儿臣琢磨出了二十余种胭脂颜色,只是有些想不好,还想请皇玛嬷和诸位母妃来帮儿臣看看。” 皇太后微微一愣。 随着宫人端着托盘而入,胤祐惊奇的发现皇玛嬷与其余母妃的表情同时发生了变化,她们的视线一眨不眨落在托盘,三三两两的站起身来,凑到托盘前来围观。 “要臣妾说还是这石榴红更显气色。” “桃红色也不错,淡淡一层看上去更自然。” “不不不,要嫔妾说还是绯红色最是大气不过,又是百搭……” 宫妃们叽叽喳喳。 胤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想起他和十弟过来的缘由。他不可思议的东看西看,半响才不可置信的反问:“这些红色不都差不多吗?” 胤祐惨遭齐齐白眼。 皇太后都不满意了,她指了指面前的胭脂盒子,细细说明:“你看绯红是红调里参着黄调配出来的,樱桃红也得用黄调,可是要比绯红用的少许多,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 总体来说那是各个颜色都大有区别。 胤祐脑子里灌了一大通颜色,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了。乘着诸人的心思都在这些胭脂盒子上,胤祐顺着墙根溜了出去,走出慈宁宫以后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看看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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