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客说完都觉得自己太大度了,有些对不住西门庄主,可奈何九歌她偏是不听呢。 只见她吊儿郎当地抖着腿道,“瞧好了您内,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洒家既破得开那片云,西门吹雪就必须是个大闺女!” 说罢,她并指而立,挥袖而出,一道磅礴剑气随之冲天而起,直接将那片云分割成两段。 这一瞬,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有那炫目的白光印在众人的眼底,并刻进心里。
第16章 十五章 ======= 九歌一剑成名,众人无不拜服。 那白衣剑客虽言行强横却也不是输了不认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冲九歌拱手行了一礼,大声喊道,“九歌是我永远的神!” 九歌呜哇哈哈哈地豪迈大笑,胳膊一抬就勾上那白衣剑客的肩膀道,“大兄弟不错啊,输了就认是个爷们儿!洒家请你喝酒,咱们今儿个不醉不归!” 白衣剑客一脸错愕地看看肩膀上的柔荑,再低头看看那踮起的脚尖,最后看向说话的正主儿,“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跟我喝酒?” 九歌一顿,虎了吧唧地问,“那你是哪位?” 白衣剑客一脸正色道,“我叫叶孤鸿。” “嘶~这名字,”九歌歪头嘬了一下牙花儿,再问,“你跟叶孤城啥关系啊?” 叶孤鸿淡淡道,“他是我堂哥。” “哦,”九歌了然,接着一派开朗道,“行了,这样咱们就算认识了,走着,喝酒去,洒家请客!” 叶孤鸿本想拒绝,但被钳住的脖子却不容他拒绝。 场地转移至云来客栈。 只见大堂正中的桌上堆满了上好的汾酒,大坛有七,小坛无数。 九歌一脚踩着板凳,张口便吆喝行酒令,“[螃蟹一呀爪八个,两头尖尖这么大个,眼一挤呀脖一缩,爬呀爬呀过山河,哥俩好呀,谁先喝啊.....](1)”说到这儿,拼酒的俩人就要开始划拳了。 新手上路的叶孤鸿放不开,回回划拳都要输,不多时就灌了个水饱,看九歌都像她长了三个头,咧着嘴嘿嘿嘿地直傻笑。 九歌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心想说好拼酒结果自己一口没喝上,吨吨吨就给自己灌下去半坛,然后聊兴大开道,“老叶啊,咱这也算酒过三巡了,有句话洒家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孤鸿大脸红扑地乐道,“讲!不讲我跟你急嗷!”好家伙儿,一个不小心连东北口音都染上了。 九歌一听放下心来,张口就道,“洒家有一朋友叫小花儿,他没事儿也爱跟你似得穿一身孝,虽说男要俏一身孝,但那指定是说小白脸一样的男娃娃。人那精致小伙儿穿一身白就显得跟个小仙男似的,但你这样儿式的却显得黢黑黢黑的你晓得不?” 叶孤鸿:“......” 叶孤鸿老大一男儿没想到给说哭了,他泪汪汪道,“我穿白衣....不好看吗?” 九歌唬了一跳,赶紧往里找补,“也不是说不能看,就它些微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合适。怎么了?你是就好这一口是吧?那没事儿,你爱穿穿呗,洒家就提一嘴儿。” 叶孤鸿哭唧唧,情绪低落道,“你说我黑......” 九歌打哈哈道,“不黑不黑,你哥不住海边吗?你估摸着也靠海住,那靠海的人家就少有像白斩鸡的。” 不想叶孤鸿汪一声痛哭出来,“我少时就去武当山学艺了,不住海边!” 九歌一下慌了,手足无措道,“别别别,你别哭,咱不黑,真不黑,是健康,真男人才这肤色呢,”说着她举起袖子胡噜了一把叶孤鸿的脸,劝哄道,“喝酒喝酒,真男人有啥不能穿的,只要别裸奔啥都好说。” 叶孤鸿抽噎了几下,难为情道,“其实......我是想学西门庄主才这么穿的。” “嘎?”九歌一震,接着一脸牙疼道,“你学人西门大妹子干啥?人家女要俏一身孝的你学这玩意儿有啥用?” 叶孤鸿气急,“你刚刚还说男要俏一身孝!” 九歌忙道,“那不是不好搞歧视嘛,男女想要俏的心思都是相通的,你得理解。” 叶孤鸿一顿,同意这个观点,翻过这篇儿接着嚷道,“那你别老喊西门庄主是大闺女大妹子。” 九歌郁闷了,“为啥呀?难道给她喊老了?你要不喜欢,洒家喊她小妹儿也成。” 不想叶孤鸿当即炸毛,吨吨吨地狂饮一坛酒,接着像是壮足了胆子道,“小妹儿什么小妹儿,他掏出来比你都大!” 九歌一脸挖槽,“嘚,别瞎咧咧,洒家可没得掏!” 叶孤鸿一顿,看清九歌是个姑娘就换了个比较对象,“那....那比我大。”说真的,为了爱豆他也是拼了。 九歌:“......” 九歌一脸爱怜地摸摸叶孤鸿的脑瓜,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瓜娃子,你这是情根深种啊。”都魔怔了都。 叶孤鸿已然上头,还冒着傻气地问一句,“我不种瓜。”说完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但自恃自己为爱豆正了名,抱着酒坛就心满意足地睡去。 九歌放过了苦情人老叶,但她酒还没喝够,环顾四周却见吃瓜群众还挺多,便豪气干云道,“谁来与洒家共酒?!” 场上雅雀无声了半晌轰然腾起。 “我我我!” “放着我来!” “老子才是海量!” 九歌抬指一点说自个儿海量的那位主儿,道,“那就你来!” 新一轮拼酒就此开启,行酒令的吆喝声震耳欲聋,九歌划拳的本事儿一流,没一会儿就把海量的主儿给干趴下了。 九歌抬手砸了手中的空坛,舍我其谁道,“今儿个谁要能喝倒洒家,往后这云来客栈的汾酒他能喝一辈子!” 此言一出,众人沸腾! 只见好酒的吃瓜群众们蜂拥而上,围着九歌就要划拳拼酒。 九歌酒兴儿上头,来者不拒,拎着酒坛干翻一个又一个挑战者。 这场面简直了,掌柜的都不敢上前,只能让小二知机地过去服侍。 楼梯口,苏家的六人从高到低排了一溜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一言难尽。 五月挠头,“怎么办呀这个?” 六月认命,“凉拌呀咋办。” 十一扭头问十三,“要不要跟主子说一声儿?” 十三凉凉道,“掌柜的一早儿就给京城送信了。” 一月老妈子上身道,“要不要拦一下小姐,这也喝太多了。” 其余五人异口同声,“你去!” “我....我去就我去!”一月赌上这一口气,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去了,然后划拳输了,被九歌摁头灌下一大口酒,直接趴下。 二月深感丢人地捂住脸,抬手示意十一把人弄回来。 不想十一过去没捞回一月,却把自己给陷落了。 九歌一见十一就过去勾肩搭背,拳也不划了,坛口直接怼十一嘴上,豪迈道,“走一个!不喝不是男人!” 阿这...... 十一挣扎着想脱离钳制,苦口婆心道,“九小姐你不能再喝了,明儿个起来该头疼了。” 九歌大大咧咧道,“明儿个是明儿个的事儿,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妈妈嫁给谁,爱谁谁,喝!” 好家伙儿,听这话音儿其实也是醉的不轻。 十一一脸难色道,“九小姐可饶了属下,属下不胜酒力的。” 不想九歌一脸不赞同地拍上十一的肩膀,肃容道,“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酒量这玩意儿都是练出来的,”说着她拖过一个大酒坛,一掌就拍穿红酒封,气壮山河道,“干了这坛酒,好朋友一生一起走!” 十一帅脸一垮:“.......”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心下哀嚎,连一月都不想管了,只想逃命,奈何九歌掐着他命运的后脖颈,抬手拎起那一大坛酒就想给他生灌下去,十一喝是没喝多少,但他直接就着汾酒淋了个浴,那透心凉的,连裤衩儿都湿了。 十一泪目:“.....”西湖的水阿我的泪,谁能来救救我啊! 就在十一心下叫苦不迭之际,客栈门口突然走进一个青年,那人瞧着约莫二十七八,一身气度,一袭青衣,他看着大堂中央‘争执不下’的两个人,未语先笑道,“苏姑娘,不知霍某可有幸与你共饮?” 咦!新人上门,那旧人可以扔了。 九歌转眼就将十一这旧人撇到脑后,招手就冲那青年道,“来来来,你跟洒家喝!” 青年行到九歌近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腾出地儿,无视□□趴下的所有人,随手拎起一个大酒坛就给自己来了一口。只见那五十斤的大酒坛被他举重若轻地拎起,手腕一抬,酒水如线般注入他的口中,这内力和控制力堪称一绝。 “好!”九歌一声赞叹,不甘人后地举起手中的大酒坛,跟人碰了一下后仰头就开始吨吨吨,连划拳都省了。 青年眉梢一扬,感叹道,“姑娘可真是海量啊。” 九歌不讲究地用袖子一抹嘴巴,豪气道,“好说好说,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想当年洒家可是跟酒神喝了三天三夜,把酒泉都喝干了。”说完她又开始吨吨吨。 青年一顿,“.....”这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喝嗨了?酒疯耍起来还挺特别。 九歌吨吨吨完,发现人喝了一口就停了,便不开心道,“你咋个不喝?这酒坛子都对嘴吹了,不喝完岂不糟蹋了?” 青年笑道,“霍某会喝完的,只是怕喝完了会醉。” 九歌一掌拍向那青年的肩膀,大咧咧道,“怕个啥子?这旮沓是客栈,醉了就回房睡。” 青年一个趔趄才站稳,对自己下盘不稳感到有一瞬惊奇,他一脸古怪地看着九歌道,“姑娘与霍某想的不太一样。” 九歌摆手,满不在乎道,“那算个啥?货不对版的家伙儿海了去了,洒家当初还以为陆小凤是姑娘呢。” 青年一窒,“......”没想到被荼毒的不止是西门吹雪啊。 不错,自打九歌惊天一剑,她的大名和西门吹雪的‘真实性别’已经在短短几个时辰间传遍江湖。 心下好笑之余,青年坦言道,“能与姑娘共饮霍某不胜荣幸,只是此次前来霍某还带了家主的请帖,若是不慎喝醉,霍某怕忘了家主的嘱托。” “哎呀磨磨唧唧的,”九歌一个摊手,有些不耐烦道,“啥帖啊?快给,给了继续喝。” 青年从怀中拿出一张做工很是精细的帖子,恭敬地放到九歌的掌心。 九歌啪地打开,扫了一眼就道,“写的啥玩意儿?洒家看不懂。” 青年端着一脸笑容道,“姑娘,你拿反了。” 九歌:“......” 九歌捧着拿反的帖子犹如捧着自己的倔强,不屈道,“洒家从来都是倒着看书的!”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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