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年来的夙愿在今晚就已经完全达成,她也早就该去地狱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向她的丈夫儿子赎罪了。 如果说她在结束自己的生命前还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的话,那就是保护好面前的女孩不受伤害。 什么嘛,这样温柔的人,根本没办法下手啊。 格安有些好笑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没关系哦,姐姐。” 她用终于得到空闲的手温柔地抚住珠世小姐的后脑勺,像是在摸茶茶丸一样一遍又一遍地给她顺着毛。 “我的体力很好,只是一点血液的话,我还是给得起的。” 【提示:无限体力包只可以保证体力值,失血过多会导致死亡。】 那正好读档重来,在这次行动开始之前提醒珠世姐姐把备用血准备好。 小问题而已。 罢了罢了,格安内心一时间有些释然。 毕竟像这样子在哭泣的珠世小姐有谁拒绝的了呢? 得到了格安的温柔回应后,珠世小姐回笼了一瞬的理智又在顷刻间消散了。 锐利细长的犬齿重新更深地扎入了格安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吮吸着甘甜的血液,这次流失的速度好像加快了。 酥麻冰冷的感觉从脖子的伤口处传向格安的后脑勺和四肢百骸,寒冷与凉意逐渐蔓延。 格安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灰蒙蒙一片,脑袋里也感觉像是塞满了一团团的棉花,四周都开始变得不着边际。 愈史郎这家伙,这么久都不回来,不会现逮活人去杀了放血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慢呢。 等会儿重新读档的时候,得要好好教训他才行。 对愈史郎的吐槽是格安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思绪。⚹大量的鲜血已经无法满足不食人类多年的女人,尽管她身。】下的少女已经气若游丝完全昏死过去。 理智已经完全消弭的她张开了满口的獠牙准备直接撕咬下一整块血肉来充实自己一直得不到满足的空腹感。 却一口咬在了突然横梗在她和少女之间的坚实手臂上。 珠世猩红色的鬼瞳向一旁望去,看到了鬼舞辻无惨正以人类姿态伸着自己的胳膊隔挡在她和格安之间,结结实实地替昏迷中的少女扛下了致命的一击。她嫌恶地把自己的尖牙从鬼舞辻无惨的手臂中拔】出来,警惕地望着忽然又重新变回人形的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以成年男性的姿态站在一堆毛绒娃娃之间,面无表情却极具压迫感,他手臂上刚刚被珠世啃下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状。 随后他抬起指尖在珠世的额间一点,本来尖锐的紫色指甲想直接插入珠世的头颅之中。 那是他以往惯用的处理手下或者人类的方法,又快又足够痛苦和丑陋。但是在听到身后的少女发出一声轻微的喘】息之后,他像是犹豫了一般收回了自己的指甲。 只是指尖轻轻一点,让失控的珠世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一场闹剧在瞬间就结束了。 四周安静得可怕,鬼舞辻无惨环顾了一圈屋子里的玩偶娃娃们,不屑地嗤之以鼻:“哼,没用的家伙们。” 居然就这样被一网打尽了。 随后,他梅红色琥珀似的眼眸缓缓下移,望向了衣物上落了一大片血渍的意识微弱的少女。 他皱了皱眉,目光略过那片血渍,弯下腰,将少女从玩偶的海洋中捞出,抱进自己的怀里。 这还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孱弱安静的样子。 弱到他只用轻轻一下子,就可以立马结果她的生命。 鬼舞辻无惨将自己的手缓缓伸向格安脖颈那片血淋淋的伤口。 在快要触碰到那片伤口之际,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在电光火石之间,架上了他的脖子。 鬼舞辻无惨的手悬在半空中,但却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他镇定地向斜后方投去视线。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突然变回来的。” 奴良滑瓢在鬼舞辻无惨身后握着刀,杀气四溢,声音森寒充满警告:“你的手要是再向前一下。” “我会让你经历比死更难受的事情。” “嗤……”在这严肃的场合,鬼舞辻无惨忽然夸张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笑了很久,笑得他眼角发红都沁出了几滴湿。】漉漉的泪水,笑得奴良滑瓢都要以为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忽然听见他问:“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要杀她了?”
第19章 不要男妈妈 这大概是格安来到这个世界后睡的第一场觉。 之前因为自己的肝帝属性和热衷于提高屑屑子的驯服值。所以便仗着无限体力包的便利,一直没睡过觉。 对于肝帝来说,每多睡一分钟,都是浪费生命的。 这个年纪怎么能睡得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应该挤出来肝数据。 这份来自肝帝的使命感压迫得格安睡得非常不安稳,甚至还让她做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噩梦。 在梦里鬼舞辻无惨换上女装和服成为了她的结发妻子,蓄起了长发在家安心地相夫教子。 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手上还牵着一个,肚子里还带一个。 一看到她就会露出含羞带怯的表情,还一口一个老公、老公地叫着她。 “你不要过来啊!我不要男妈妈呜呜呜!” 格安怕了,崩溃地疯狂摇头,在梦里撒丫子狂奔。 可惜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逃。 这个梦里简直长满了草。 在皱着眉难受地嘤咛了几声后,格安便满头大汗地大叫着不要醒来。 格安本以为自己会回到和朝利雨月约好三天后一起去夏日祭点的存档时刻。 却不想一睁眼就看到珠世小姐正在满脸担忧地坐在床边用小手帕给她擦汗。 二人的视线对上后的下一秒。 珠世小姐就扑上来紧紧抱住了格安。 不是吧还来? 人在哪里跌倒就会在哪里爬起。 难道人在哪里被压倒还会再一次被压倒吗? 做人怎么可以总是被压。 正当不甘心的格安准备挣扎,珠世小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格安的胸口传来。“爸爸酱,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没有霸王硬】上】弓的强制压制,没有恐怖如斯的怪物般的力道,珠世小姐伏在格安的身上搂住她,柔软馨香的怀抱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珠世小姐好感度:100(你是我的救赎)】 系统面板上,珠世小姐的名字像是镶了一圈香港街头常见的老式霓虹灯,散发着耀眼的粉色光芒宣告着这一份满满的好感度。 “格安,恭喜你拿到了第二个满好感度!啪啪啪!”系统一边海豹鼓掌一边为格安贺喜,“好棒呀!美女贴贴好香哦……期待你再接再厉做糖给我磕!” 系统完全一副嗑到了!我的cp是真的!的模样。 为什么是第二个满好感度? 格安在心中发出了疑问,但系统却并没有回应她。 “啊……”刚一张嘴说话声音还有些沙哑,格安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发现之前被啃咬的地方一片光洁滑嫩,别说伤口了就连疤痕都没有。 “这我居然都没死……” “对不起,都怪我……”格安的话完全激起了珠世姐姐的愧疚心,“要是爸爸酱因为我产生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我明天就去晒太阳。” 只见她连忙把格安扶起来,贴心地在格安身后垫上几个厚枕头,拿起一边的水杯小心翼翼地用汤匙给她喂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格安回想起那时一直在央求自己杀了她的珠世小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就像是珠世姐姐不想伤害我一样,我也不想伤害珠世姐姐,这是相互的吧。” 虽然这样的情感对格安来说并不能算得上是爱吧。但是希望保护对方的情感却是一样的。 “爸爸酱……”珠世小姐听完格安的话恬淡地微笑起来。 装满格安身影的眼神变得过分温柔,脸颊上浮现出浅浅的红晕,让她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长相更加摄人心魄。 “呃……”完了,她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好像有歧义?听起来像是在回应什么似的。 “你知道你让大人有多担心吗?” 幸亏有愈史郎开始在一旁咬牙切齿地搅浑水,他望向珠世小姐给格安喂水的动作眼睛羡慕得都快要喷血。 “你这家伙?”格安喝了几口水感觉嗓子舒服多了,只是被愈史郎气得快炸毛,“让你去拿个血,你去厕所窜稀了吗?” “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磨磨头?”说到这件事愈史郎好像就更生气了,“他趁我翻柜子的时候,直接把门和窗户全冻起来了然后笑哈哈地跑开了。” “我和米奈劈半天都没劈得开那些冰块,直到奴良组的人过来救我们。”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格安都忍不住要给唯恐天下不乱的磨磨头鼓掌了。 这段时间都把精力放在屑屑子身上,差点忽略了磨磨头这个驯服值虚高的二五仔,竟在他这里栽了跟头。 “磨磨头呢?”格安打算现在立马就把他喂了,“把他喊过来,看我弄不弄死他。” 房间里突然诡异地安静了。 但这诡异的气氛很快被破门而入的人打破。 奴良滑瓢踏着月光走进了房间,翻飞的衣摆裹挟了几片飞扬在空中的樱花花瓣进来,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 在房门开合的短短几秒内,格安看到了格栅纸门外空旷的院落。 院落中央似乎有一颗巨大参天的垂枝樱花树,在月下夜风中徐徐晃动散落着如粉雪般的花瓣,漆黑的夜幕中散发着浅粉色的光芒。 这里不是珠世小姐的医所,是奴良组的宅邸。 尽管只有几秒的惊鸿一瞥,那棵巨大繁茂的樱花树让格安恍惚了一会儿,还让格安觉得分外熟悉。 但很快就被格安抛掷脑后了。 也是,在刷动漫的时候不知道看过多少遍那颗几人环抱粗的樱花树了,现在见到实物了觉得眼熟也是应该的。 毕竟滑头鬼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那樱花树的树枝上端着酒盏赏月了啊。 ⚹ “哟,恢复精神了嘛!”说着,奴良滑瓢走上前来仔细端详着格安的脖颈,“嗯,伤口也都不见了,鲤伴那小子做得还算不错。” “鲤伴……” “嗯,我的儿子,从他老妈那里继承来了治愈的能力。”说完,滑头鬼像是意有所指般看了一眼格安的神色。 “真是便利的能力啊……”格安点点头,诚恳地望向站在床边的奴良滑瓢,“奴良先生,谢谢你救下我和珠世姐姐。” “还有你的儿子为我治疗。” “唔,你的这份谢意我姑且只能收下一半呢。”奴良滑瓢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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