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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云借风真君一看她这样就知道问不出什么：“罢了，总归是你自己的秘密。孩子的父亲要处理一下家里的事，不久之后就会来到归离集。” 归终点头：“毕竟是瑞兽血脉，她的父亲也不能怠慢了。正巧在这里碰到你，等孩子的父亲过来之后你看看该怎么安排。” “行，这是小事。”安排人类这种事她是擅长的。 大概了解完毕，她视线再次落在那蓝色头发，长着小小的角，一看就不是人类的孩子身上。 搓手，萤有些兴奋：“我能抱抱吗？沾沾喜气。” 她这没出息的样子让归终笑声不断，留云借风真君更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不过还是把孩子递了过去，期间还小心嘱咐该怎么抱小孩会比较舒服。 萤被她说得更小心翼翼了，抱着孩子的手都是僵硬的。 阿萍嘴角弯了弯，视线忽而一瞥，看到不远处的帝君和钟离先生。 钟离先生的身份很是神秘，但能肯定跟帝君有关系。 而身为钟离先生的‘主人’，萤是不是跟帝君也有关系？ 想想制造萤的洞府的时候那股熟悉的契约之力，作为帝君的眷属，属于帝君的权柄他们不会感知错误。 所以，帝君把契约之力赋予了萤？ 一直以来她很是不解一个洞府为何要附加契约之力，毕竟萤对部落的所做的一切好似都跟契约无关。 甚至，她自己都没有跟帝君签订任何契约。 不过... 阿萍收回视线，看着萤已经慢慢放松开始逗弄孩子，她脸上的笑容如同她怀里的婴儿一般纯粹。 罢了。 养孩子是一项大工程，尤其是瑞兽的孩子。 萤想把最好的都给甘雨，被留云借风真君他们说过于溺爱。 摩拉克斯倒是没什么感觉，不制止也不给予帮——左右这类的事萤并不需要。 钟离淡定喝茶，只是偶尔看萤把全部精力放到培养甘雨身上的时候感叹片刻。 这种处理处理公务，教导教导孩子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在萤又一次给不过两岁半的甘雨读《三十六计》的时候留云借风真君忍不住上前把胖嘟嘟的女孩抱起。 “她还不到三岁，不需要学这些！” 萤据理力争：“甘雨不一样，她听得懂！” “正是因为听得懂才不让你读！”留云借风真君埋怨，“就算你想让她接你的班也不急于这个时候！” 萤茫然：“接，接班？” 她那一脸懵逼的样子反倒是让留云借风真君迟疑起来。 “你不是想让她接手你的手上的事物？” 萤哭笑不得：“她还是个孩子！” “你也知道她还是个孩子！”先是一句埋怨，随之留云借风真君也问出自己的疑惑：“既然不是，为什么让她学这些？” 萤低头看着手中用各种各样的计谋编成册的故事书，再看看眼前的仙人，心中一梗。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摩拉克斯替她回答了问题：“因为她只会这些。” 只会这些，手边只有这些，所以只能‘教导’这些。 或者这么说也不准确，这根本不算教导，只是给那早早开了灵智拥有瑞兽血脉的孩童读一些故事。 如果她手边有其他童谣之类她选的自然是童谣书册，只是很可惜作为萤火耀月真君，童谣小故事之类的书籍早就被其他书籍替代，再也没出现在她书房里。 留云借风真君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轻咳一声：“没有小孩子的书籍出去买不就行了。” 若陀龙王扎刀：“也没看到留云借风你给甘雨机关玩具之外的东西。” 她和萤其实半斤八两。 萤看着面色难看的留云借风，伸手把甘雨抢了过来。 “我带她出去逛逛。” 说着也不等回应嗖地跑了。 跑到外边，确认没人追过来，萤把胖嘟嘟的小女孩放下。 伸出手指：“牵手。” 甘雨乖乖伸出小手抓住萤的食指。 迈开脚步，萤低着头问：“甘雨讨厌萤姐姐读书吗？” 甘雨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过最后补了一句：“不太懂。” 这不太懂是‘不知道自己讨不讨厌’还是‘听不懂她读的是什么？’ 不过萤还是松了口气，至少没有被讨厌。 眼珠子一转，萤又问：“那甘雨讨厌留云借风真君给你的机关玩具吗？” 甘雨再次摇头：“不讨厌。” 萤：... 从语气和内容都能判断出甘雨更喜欢机关玩具。 萤牵着甘雨走在集市上，甘雨瑞兽血脉的事并未隐瞒，归离集大部分人都知道她的身份，跟瑞兽扯上关系是所有人都期望的事，所以售卖小玩意的商贩大多会给她送一些东西。 看着那些跟自己不一样明显更受甘雨喜欢的玩具，萤更丧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了萤的丧气，胖嘟嘟的小女孩抬头：“萤姐姐？” 萤反射性扯出一个笑容。 小天使甘雨似乎明白了什么，垫着脚尖把手中的拨浪鼓递给萤：“送给你，这样萤姐姐就不难过了。” 萤看着努力递得更高的拨浪鼓噎了一下：“姐姐是大人，不需要这个，甘雨自己留着吧。” 甘雨一怔，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玩具略带失落：“可甘雨没有书，也不知道姐姐的书去哪里买。” 所以她只能送她有的东西。 原本还很忧愁的萤豁然开朗。 她蹲下，与甘雨直视，言笑晏晏。 “可是甘雨想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送给萤姐姐，这份心意萤姐姐已经感受到了。” 甘雨露出笑容：“萤姐姐不难过了！” “嗯，不难过了。”萤揉着她的脑袋，“走吧，继续逛逛，你还喜欢什么萤姐姐都给你买。” 即便礼物不是最逞心如意的，但那份心意是真的，这就足够了。 ———— 萤和夜叉们的交集其实不深，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心底也有一些疙瘩，最初归顺摩拉克斯的时候他们就选择住在最外层，尽量避免与普通民众打交道。 不过都过去了这么久，夜叉的本子也都出了好多版本，风评也变得越来越好。 但他们依旧选择住在最外层，并未搬离那比较偏远的住地。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这里方便支援前线，也不容易吓到民众们。’ 萤本想把他们调回来，不过钟离告诉她他们说的真话也就没再说什么。 平日里夜叉进入中心区域的时间不多，开始把事务重心完全转向内务之后萤跟他们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所以对于他们上门萤很是意外。 萤打开院门，以腾蛇大将浮舍为首的几位夜叉站在门外。 点头算打了声招呼，萤问：“有什么事？” 热情的伐难从浮舍身后探头：“萤火耀月真君，你好啊。那个，能不能进去谈？” 萤一顿，看了眼几位夜叉，最后侧过身：“进来吧。” 不管什么事，确实都不好站在门口谈。 萤把几位夜叉迎到院子里，院子里的小石桌只够五个人，坐满满当当还不够，还得有人站着。 萤看了看：“我去搬几张凳子。” 她在归离集的家可不像天衡的那样还带议事厅，这么多人不方便请进去。 归离集寸土寸金，她的家带院子还是拖了自己身份的福，即便院子不大也比其他普通人家要大上很多。 应达立刻上前：“我帮忙。” 伐难也跟了上去，明显也是帮忙的意思。 铜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那个，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忙？” 弥怒白了他一眼：“男女有别，不被请不方便进去。” 铜雀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 好在他们需要的凳子不多，六位夜叉加上萤其实只需要再搬两张，最后反倒是萤这个主人两手空空。 伐难和应达搬着小凳子一左一右坐在萤身边，这一幅自来熟的样子倒是让萤很是诧异。 要知道她是安抚千岩军的人，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当初为了避嫌她可是一直避着这些夜叉们的。 在萤投出略微疑惑的表情的时候获得是火鼠大将伐难一个灿烂的笑容。 萤轻咳一声：“那个，你们找我什么事？”想了想她补充，“如果是重要的事可以去大殿的议事厅谈。” 几位夜叉同时看向四只手臂的浮舍，萤一看这情况也把目光放到他们‘头头’身上。 只见浮舍那刚毅的脸庞上带着笑，一只手好似不太好意思地抓着脑袋：“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谢谢萤火耀月真君。” 萤：...“叫我萤就好。”归终她们笑闹的时候喊就算了，不怎么熟的普通人和夜叉这么喊她虽然表示了尊重，但还是会让她不好意思。 浮舍也没多想，点头：“嗯，萤小姐。” 萤欲言又止，最终不再去纠正称呼的事。 伐难连忙使眼色，浮舍接收到信号轻咳一声。 “关于当年解除我们夜叉一族的限制与烙印的事都是萤小姐的计划，这些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当面道谢，现在趁着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都在，就想着一起上门。” 说着浮舍看向弥怒，所有夜叉中看似最为稳重的心猿大将伸手掏出一个储物袋，放在石桌上往萤那边推。 浮舍的解释随之而来：“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不过也是我们夜叉一族的心意，希望萤小姐不要拒绝。” 萤还真不准备收，往回推：“当年的计划主要为了削弱梦之魔神的实力，谢礼就算了。” 浮舍直接上手又推了过去：“我们听若陀龙王大人说了，萤小姐对我们夜叉一族很是上心，这是应该的。” 萤眉头一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直接问：“是谁提议你们送礼？” 几位夜叉对视一眼，最终谁也没吭声。 萤微微眯起眼：“若陀龙王？” 六位夜叉同步摇头。 “摩拉克斯？” 所有人都没了反应。 这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直呼岩王帝君的名讳，而是她猜对了。 萤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于是不再推拒把储物袋收了起来。 “谢谢，我收下了。” 浮舍松了口气，随之脸上又是那个相当憨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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