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本?她就写写日常,还有关于暗恋小雨心情和事件。一本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少女心事”怎么和重要事件扯上关系了? 陈岸声线轻柔:“溪溪,你有在听吗?” “有。”顾林溪回神,“陈岸,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她挂断电话,拉开书包拉链拿出最夹层的日记本。 先拿过去看看吧,陈岸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她想,如果自己的好朋友要看,或者对日记本做什么,她也有拒绝的权利。 四月春,中午的阳光并不强烈。学校广播站放着轻柔的纯音乐,校园里的树荫下坐着穿校服的男男女女。 顾林溪在前往实验大楼的中途,她发现树群里的蓝桉开花了。 长发少年站在楼下空地,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肩上背着小提琴的黑色布包。眉眼精致与拓南格格不入。 “陈岸。”女孩出声快步走进。背着小提琴的少年脸上有了笑意。 “溪溪,麻烦你跑一趟了。” “没事,正好消食。给。”顾林溪毫无戒备的递出日记本。陈岸接过,在看见本子的白皮封面——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溪溪,谢谢你。” 无论是现在还是从前。 “好朋友谢什么呢。不过陈岸,你说的重要的事情和我的日记本有关吗……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写日记?”顾林溪惊诧。 陈岸安静的注视着女孩的眼睛。神色触动,里面盛满太多情绪。像落入老胡同里的阳光,树和风的窃窃私语、又或者一棵开在角落的蓝桉。 “倒带删除术·乌拉吧哈。” 女孩脸上呈现出空白。几秒钟后,顾林溪揉揉眼睛,她感觉雾蒙蒙的。视线清晰,一个人出现在眼前。“陈岸?你怎么来学校了。” 顾林溪惊喜着。 “办事路过,就走进来看看。” “要不要我叫蔡蔡?” “不用了。溪溪,谢谢你。你送的琴弓我很喜欢。”陈岸想去摸她的头,手落在肩上,触落即分。“再见。” 此时广播站播到(路小雨《不能说的秘密》),安静唯美的纯音乐在拓南响起。 陈岸背着小提琴向前走去。 就像他们初次在南京的梧桐大道相遇。 路永远是朝前走,纵使千错加身,自食其果,陈岸也从不回头。 然而这次,他却停下脚步。回头,唇角划开一个浅浅的温柔的弧度。 “我叫陈桉,蓝桉的桉。请记住我的名字。” 少年转身。 顾林溪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改名,也没有想他是不是在南京撒了谎。她只想让他停住脚步。 停下来。 “陈桉!” 然而,背着小提琴的少年只是挥挥手,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他朝着拓南深处走去,一如当年初见。 = 海浪拍打着彼岸。有人将手里的东西点燃,红色的火焰燃烧着伴随着白烟。蔚蓝的大海,一只停在礁石的海鸥飞向远方。 …… 李/忠/国带着南区刑警赶到槐花村。他们接到匿名自首短信,说自己就是“连环分尸案”的凶手。为不引起恐慌,他们穿着便服行动。 在村民的指路下,他们来到山坡的祠堂。 一个少年坐在槐树下睡着了,他挂着微笑,雪白的花落满肩头。 一个警察伸出手指探息,摇摇头。 = 裁决所。 黑龙坐在王座上,台阶下是暗影汇报工作。他听完神色有些诧异:“死了?” “只是能确定无是自杀。” “蠢货。” “毁没有装芯片,目前失踪状态……裁决人,我们要不要派人出去找?”暗影低头毕恭毕敬。 室内烛火幽幽,有人发出一声冷笑,“死就死了,棋子而已,何需其扰?”黑龙缓缓抬手。 “尊。” 尊从一旁走到中央跪地:“裁决人有何吩咐。” “再重新找两个进来,我们的计划不能出现纰漏。” “是。” = 顾林溪端详着手机屏幕。在她的手机上有一封显示【陈岸】的来电。可她很清楚,自己近期没有打电话,也没有接过陈岸的电话。 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还有她好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溪溪,还傻愣着干嘛?放学啦。”蔡一零出现在窗边,拽着书包带子。于是她将手机塞进书包里—— “哦,来了。” 从这天起, 顾林溪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拉小提琴的长发少年。 只是偶然发去短信,像石沉大海无人回应。打电话是长长的嘟音。匹诺曹的人去找,甚至是报警,依旧一无所获。 直到乐队去渔人码头做最后一次演出。当地的渔民与顾林溪闲聊,曾有天夜里,他听见从海上响起的悠扬的小提琴声….. …… …… 2007年9月开学。 天上下着蒙蒙细雨,丁小雨坐在公交车站。他戴着耳机,低头去看脚下的圆圆圈圈。 “嗒。”细微的落物声。 丁小雨抬头看见椅子上的彩虹伞。 一个持黑伞的人往前走去。没有声音,没有侧脸,连背影都算不上,丁小雨却猛地抄起伞冲出去。 “等等!”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抓住伞下的人。 丁小雨讪讪松手,“抱歉。” 黑伞下的人缓缓转身,一个同样戴耳机的女孩。皮肤白皙,五官清秀。明明是完全陌生的面孔,却在见她的那刻,灵魂为震颤。 甚至,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说,“就她了。” 这是丁小雨第一次有这样奇妙的感觉。 “有事吗?” 女孩露出明媚的笑容。 丁小雨看见她校服领口绣的名字,心中莫名念了一遍。青涩的少年取下耳机,“你好,我是丁小雨。” “你好,我是顾林溪。” — — — —正文完— — — — 作者有话要说: 日记本被烧了,不会再有循环了。过去影响着未来,在2018年被无杀死的蔡一零,也可以活下来了。宋宋和陈岸都死了,这个世界,不会再有变故了。 丁小雨虽然失去记忆,但仅仅是一个撑伞的背影,便让他下意识冲上去。在见到顾林溪的后,灵魂发出震颤,他以为这是连自己都不可思议的“一见钟情”…..而顾林溪也拥有前往18岁后的生命,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我用什么把你留住》峵川版)这首歌是我心中大雾的群像歌,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听听。 还有番外,预计10章正式收官。
第122章 if线 “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丁小雨猛地睁开眼,他用双手夹住刺来的刀尖,血顺着刀刃流在丁小雨脸上、脖子上。 “居然醒了?”刀用力往下压,丁小雨双手血肉模糊。顾家火焰熊熊,四处是燃烧断裂声。在余光里,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陈岸和蔡一零倒在血泊里。 丁小雨两眼腥红,喉咙里发出凄厉的笑声。 “你救不了!” “丁小雨!你谁都救不了!!” 火光冲天。 屏蔽器在大火中报废,人们也发现顾家的大火。街坊邻居拿着盆子扑火,有人在窗樘见到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他坐在火里,像具沉默的雕塑。 “喂,快出来啊!你干什么!着火了!!” 其他的人也发现了他,可无论众人怎么喊他都不回答,“他是不是放火自杀啊。”有人听见从里面传来的笑声,大火越烧越旺,将暗下的天烫出一个大洞。 警察和消防车不约而同赶到。 疑似自杀的男人被救出来,被救出的还有一个被捆住的黑衣,以及两具尸体。纵火案顿时变成凶杀案。 这场大火烧得太骇人,几乎将一切焚烧殆尽。但很奇怪的是,两具尸体保存得很好。除了身体的刀伤,连头发和头发不曾烧毁。 大火扑灭后,法医从里面发现一把匕首。与两名死者的的刀口吻合。疯疯癫癫的宋秋亭救出时还在笑,一双眼睛亮得可怕,他被押上警车。 李忠国在丁小雨面前蹲下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满脸是血的男人低头沉默。 顾家围了不少人,老的少的、一个女孩认出坐在地上的人,“他,他这不是丁小雨吗!?” “什么?他是丁小雨?就那个明星?!” 李/忠/国突然记起自己的徒弟说过,她和丁小雨曾今是同学。于是他拨通蔡云寒的电话。 芭乐终极一班台上的人电话响了,蔡云寒接通,汪大东见目睹她的神色一点点凝重起来,蔡云寒落下手,“丁小雨出事了。” …… = “借过,借过。” 汪大东和蔡云寒快速穿行在人群里。他们一眼望见坐在椅子上的丁小雨,双手包着纱布,人从他身边过,他低着头,万念俱灰。 汪大东不知发生什么,却在这一刻连呼喊名字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丁小雨,好像,就好像快死了一样….. 李忠国走进对蔡云寒道:“你来了就好,你朋友……他什么都不肯说。” “情况怎么样了?” 李/忠/国:“火里救出四个人,两个活着,其中一人是你朋友,还有一个人在审讯室,还有两个,法医判断在大火前就死了。一个叫蔡一零,一个叫陈岸。” 椅子上的男人忽然仰着头,警局的白炽灯落在额前头发上,已风干的血迹越发刺眼。 “小雨……”一直关注这边的汪大东蹑手蹑脚地走上前。他慢慢在丁小雨面前蹲下,想怕惊扰什么。头发遮住他的眼睛,汪大东看不清丁小雨的情绪。 “小雨。” “大东。”男人扭头看他,唇角在笑,“我怎么还活着啊…..” …… 在丁小雨的供述下,宋秋亭进了看守所。他戴着手铐和脚铐与丁小雨擦过,脸上没有一点害怕和忏悔。 罪犯落网,可留给死者家属只有痛苦和绝望。蔡妈抱着女警号啕大哭,痛失爱子的哭声让不少人红了眼圈。 “我的孩子啊!…..” “蔡蔡,你留妈妈一个人在世上孤孤单单怎么活啊!为什么,为什么不冲我来,为什么不要杀我是小孩啊……” 她不明白,明明不久才跟儿子通过电话,明明答应要带朋友一起回来吃晚餐,怎么人一下就没了。 在国外的顾爸顾妈收到曾今街坊邻居打来电话,内容简短,声音沙哑——— “蔡蔡死了,还有一个叫陈岸的。” 接电话的顾爸身形不稳,一个腿软倒地上。 他拿着电话,不知所措地看看四周,忽然悲从中来。 “怎么了。”顾妈听见动静从床上走下来。 “蔡蔡和陈岸走了。” 顾妈拽着胸口布料,连蹲下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她边流泪边笑,做最后的自欺欺人,“他们,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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