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剑眉下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英挺的鼻梁下有一双苍白的薄唇,皮肤白皙细腻,若不是嘴唇上方的那两道胡子,谁不夸一句玉面郎君。 【好好一帅小伙怎么就蓄胡子了?一下老了十岁的样子。】 【话说他到底多少岁,我该叫哥还是叫大叔?怎么就想不开造反了呢?】 何湫湫的心音一会儿一变,倏地叶孤城目光凌厉地杀过来一个眼神。 吓得何湫湫心跳都顿了一拍,她眨巴一下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哥叔,你的头发上有花瓣……” 在叶孤城凌厉的目光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何湫湫苦着脸,在心里哀嚎:【啊!!!我在说什么呀?大哥叔这种词汇怎么会从我的嘴里蹦出来呀!】 叶孤城撇开视线,沉默不语地往三楼的天字号房走去。 头顶的花瓣无风自动,飞起又飘飘然落下。 何湫湫心底涌现出怪异的感觉。 【我怎么觉着……他有点像一只高傲的猫呢?】 【不不不!一定是我产生的错觉!】 何湫湫使劲地摇晃着自己的小脑瓜。 等叶孤城彻底看不见背影,一直在憋笑的陆小凤才小声地边笑边喘起来。 他拍着自己的大腿,冲何湫湫夸赞道:“你是真的厉害,管人叫大哥叔,哈哈哈呵呵鹅鹅鹅,厉害厉害!” 进到天字四号房的叶孤城正坐在凳子上盯着自己手中的剑沉思。 明日就是决战之日了,他在思考着计划有没有任何遗漏之处。 此次是他复仇的好时机。 没错,是复仇。 跟何湫湫吐槽的,他临时找刺激的说法完全不搭边。 他是为了复仇而加入谋反的队伍,他来京城的唯一任务就是亲手杀掉皇帝。 叶孤城回忆着过去,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前朝皇室遗孤,养父将他养大,教他剑术,每时每刻都在用行为告诉他,他的身份,他的使命。 他就是为了复仇而活着。 江湖上盛传他的剑仙之名,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天纵英才、剑道天才,但没有人知道,他从小到大为了修习剑术流过多少的汗与血。 二十多年的付出, 沉没成本太高了, 他已深陷泥足不能再抽身了。 养父对他的临终嘱托也只有两个字:复仇…… 大概是,这个念头已经深深刻入了他的骨髓,久而久之,叶孤城也把这个当成了一桩人生必须完成的任务。 他知道这个任务失败的后果是什么,也知道若是成功会造成什么后果,但他都不在乎。 要问他为何不自己登顶那个九五至尊之位,叶孤城只能说自己从未想过,那个位置对他而言还没有他手中的剑重要。 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坐上那个位置,除非他能够血洗朝堂。 “呼——” 叶孤城长吐一口气,他离杀死皇帝还有一步之遥。 楼下,因为叶孤城的离开,大堂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何湫湫瞥见两个跑堂小哥小跑着从她身边经过,回头就瞅见他们训练有素地把被叶孤城嘎掉的那个人抬走了。 何湫湫:Σ(O_O;) 她瞪大了双眼,缓缓凑近花满楼耳边悄悄问道:“我们进的真的不是黑店吗?他们怎么处理得这么熟练?” 花满楼被她惊恐的表情逗笑,“天子脚下怎么会有黑店?只是他们遇见这种情况多了就熟练了。” 何湫湫心头一紧,情绪一下就消沉了下来,果然她还是不习惯武侠世界动不动就杀人的操作。 花满楼见何湫湫沉闷的样子,赶忙给陆小凤使了一个眼色。 陆小凤也适时提出新话题来转移何湫湫的注意力。 “明日决战就要开始了,这决战地点在太和殿,那可不是平常人能接近的地方呀!” 陆小凤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撑着下巴,眼神瞄着何湫湫。 何湫湫:“看我干嘛?我又不能、诶?我说不定还真能!” 何湫湫说到一半,忽然之间想起,原著好像决战前陆小凤拿到了门票。 何湫湫回忆着,门票似乎是好看的布条来着? “陆小凤,该你上场表演了!” 何湫湫语气深沉地说道。 “哈?你不是说你有办法吗,怎么又扯到我了?” 何湫湫摆手,露出神秘的微笑:“诶~你这就见外了不是?你朋友多你去打听打听进皇宫的凭证是什么,最后能拿到一份,我保证能立刻仿几十份出来!” 陆小凤一拍桌子,指着何湫湫道:“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驴我哦!” 花满楼表示自己作证,让陆小凤放宽心。 陆小凤不负众望,当晚就拿到了皇宫门票。 他掏啊掏,掏了半天从衣襟处掏出了一把绿色儿的布条。 何湫湫:…… “就这?就这?!” 陆小凤:? 他捧着布条解释道:“这可是只贡皇家的布料!” 何湫湫拿过一份布条,仔细观察了一番,绿得很纯粹,上面有祥云暗纹,摸上去手感很丝滑、很舒服。 【统子,快拍个照,去桃宝上搜同款。】 系统:“收到~” 不出两分钟,何湫湫手上就出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布料。 与陆小凤手上的那一份不同的是,何湫湫手上的是没有剪裁过的大块布料,暗纹祥云的位置样式也略微不同。 何湫湫抱着足够给自己做两身衣服的布料沉默了。 “咋办?我不会剪呀!” 她眼巴巴地望向花满楼,作为手残党,她任何手工都向来是做得奇丑无比。 要是让她拿上剪刀,绝对是会跟得了帕金森一样剪得歪歪扭扭、坑坑洼洼。更别说后面拿针缝了。 陆小凤拿回来的那份可都是收了边缝了一遍的,看上去就是一条漂亮的缎带,因此他们除了剪布条,还得缝一下。 花妈妈无奈地叹口气,接过了何湫湫手上的布匹。!
第60章 卖崽 当夜,何湫湫三人熬了大半宿总算仿出了一批缎带。 主要是花满楼与陆小凤在仿, 何湫湫在一旁给二人加油鼓劲儿。 陆小凤捏捏自己泛酸的手指, 哭笑不得地说道:“过去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的灵犀一指竟有一天会用在这种地方。” “不过湫湫,你仿这么多缎带是真打算拿去卖呀?” 何湫湫竟然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反问道:“不卖那我做出来干什么?拿来上吊吗?” 她还打算把卖来的银子全都放进系统背包呢,这样她回到现代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小富婆了。 想想就觉得开心,嘿嘿! 陆小凤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你还真是胆子大的很,不怕被上头那位找麻烦吗?万一最后买主拿着这缎带进不去皇宫,不怕被人找上门呀?” 何湫湫自信满满,摇头晃脑地回了一句:“山人自有妙计!” 翌日清晨,天光破晓之时,平日里沸反盈天的东坊集市上变得异常的安静,各个摊位的老板都对着一个方向行注目礼。 有几个古玩摊的老板还在和客人唾沫横飞地砍价,被身边的手连着拉扯了好几下,不耐烦地说道:“干嘛?没看到我在忙吗?!” 等他们带着被打扰生意的怒气转头时,全都被惊得失了语。 被该热闹的东坊一时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集市的东边站着三只雄壮的绿皮青蛙,青蛙脖子处还围着蓝色的布巾。 三个直立的蛙影在朝阳的照射下,投射出了三道长长的影子。 或蹲在地上、或坐在小马扎上的商贩们全都保持着惊人一致的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时,中间那只矮小一些的青蛙迈着拽拽的外八字就朝集市中央走来。 “是、是、是、是蛙妖!!!” 一句尖叫惊醒了在场的众人,东坊集市的买家和卖家们尖叫着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 青蛙头套下的何湫湫听着周围快要刺破她耳膜的声音,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 她望着人仰马翻的东坊,不急不慢地拿出一支大喇叭,按下按钮。 “开机——” 何湫湫将大喇叭对准青蛙咧开的嘴,“大家不要慌不要慌,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蛙、蛙妖~说人话啦~” 远处一个胆子小的商贩声音颤抖着说完这句话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何湫湫三人都是背光站着的,因此离他们稍远的人都没发现那蛙嘴处的关窍。 倒是离何湫湫三人稍微近一些的人都发现了一些端倪。 陆小凤透过蛙嘴的缝隙和一个卖香料的老板双眼对视上了。 他抬抬手,给好奇的老板解释道:“没错,这个是定制的衣服和头套。” 香料商人大着胆子围了上来,对着陆小凤的青蛙套又摸又捏。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兄弟你这身青蛙皮卖不卖?” 说着说着他还一巴掌拍在了陆小凤丰润的蛙臀上。 陆小凤被他的动作惊得向前一跳,警惕道:“你干嘛?” “嘿嘿,没有,我就摸摸看里面装的什么。” 陆小凤后退捂住自己的翘臀,“看就看,你别乱摸!” 随即他又摇摇爪子回绝了香料商前面的提问,“不卖不卖,不过我卖青蛙崽,你要来一个吗?” 香料商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提着一串圆滚滚的小青蛙。 这个青蛙是毛绒玩具,一个大概有篮球大小,何湫湫没有拿气球青蛙来卖,主要是怕小孩弄破后会被吓哭。 “来一个吗?你家孩子一定会喜欢!” 别说小孩子了,香料商自己看着都心生欢喜。 “那、那来一个,多少钱一个的?”香料商搓搓手问道。 陆小凤:“五十两一个。” “多少?!” “五十两。” “太贵了吧!能不能便宜一点儿?” 这边陆小凤还在和香料商议价,那边的花满楼跟在何湫湫身后看着她“大杀四方”。 何湫湫举着大喇叭喊道:“瞧一瞧、看一看、青蛙卖青蛙崽了啊!在佛前听过经书的青蛙崽哈!有佛光庇佑,原价一百两,现在新客促销只要五十两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花满楼在她身后小声问道:“佛光庇佑?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何湫湫回道:“怎么没有呢?今早出门时不就遇到老实和尚叽叽歪歪地路过吗?” 花满楼回忆了一番,今早老实和尚的确从他们身旁路过了,一边念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边仓惶跑过。 花满楼:……这也行? 何湫湫见花满楼寸步不离地一直跟着她,便拍拍他的青蛙臂说道:“哎呀!你不要这么放不开嘛,反正也没人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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