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淹没了森林的神无鸟居有一部分是属于你的,你不是漂浮在空中的幽灵,你和被你帮助过的人通过一个个鸟居系在了一起。” “骗人、你在骗我。” 百目辉夜不能相信,要是真的如此,那她离开神社这些年来做得一切又算什么,为了成为加茂阳子,她骗取少女们的眼睛,和诅咒师合作,让咒灵去杀戮城市里的普通人...... 越是反思过去,越是痛苦,思维也越是清晰,她都对人类做了什么,咒灵的身上浮现出无数金色的眼睛,她梦寐已久的眼睛,信徒们供奉的眼睛,为了满足私欲诱导少女献出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 发现自己走上错误道路的咒灵陷入崩溃,她疯狂地抠挖身上的眼珠,自残般撕扯着自己的身体。 阳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不会因此而放过百目辉夜,对方的所作所为已经间接害死了许多无辜的生命,总该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只是或许本不该到这种地步。 鲜血自伤口中涌出化作殷红的长枪,对准了疯狂的咒灵。 “安神秘法” 横滨围城事件咒术师大获全胜,不仅没有多少伤亡,还抓获了多名诅咒师,并且找回了之前丢失的六根两面宿傩手指和九相图,而在此次事件中昙花一现的领域小封天也再次向咒术界宣布施术者不可撼动的地位。 “真是厉害,太完美了,不亏是天赋金瞳,如果现世神明一般的咒术师。” 妆容精致的女人不停地赞叹,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渴望。她从千年起就在寻找咒力的多种可能行,无论咒术师还是咒灵亦或是两者的结合都不是她要找寻的终点,只有加茂阳子,唯有加茂阳子让她看到咒力的最优解。 她是多么地欣赏、赞扬、嫉妒和渴望这个人啊。 可加茂阳子太强了,强到她不仅没办法得到她的身体,而且只要一不小露出破绽就会被消灭。在不落明日的光芒下,不仅其他咒术师们被压的黯淡无光,连他这种反派角色也要退避三舍,小心不被烈日所伤。 女人已经定好了去国外的机票,明天就能离开这片土地,只是这样的话她恐怕直到加茂阳子死亡都无法回来。 她渴望了这么久,窥探了这么久的人却完全不知道她的存在,金色的眼眸甚至没有一刻停留在她的身上,这不是太令人不甘了吗? 这种不甘的渴望压过了一切,迫使羂索做出了不理智的决定,她准备在离开前见对方一面,哪怕只是如陌生人一般。
第84章 无人知晓 横滨围城事件结束后, 学生们都陆陆续续返校,只有倒霉的钉崎野蔷薇还不能走。 她在清扫诅咒师的时候被一个装死的家伙骗了过去,在对方的偷袭下受了不大不小的伤,没有严重到需要家入硝子过来, 但也不方便移动, 所以就留在了当地治疗。 由于是为横滨清理诅咒才受的伤, 钉崎野蔷薇在横滨治疗享受的可谓是贵宾级待遇, 居住环境不必说,横滨方提供的病房和东京咒高宿舍的差距简直就是原始人和智人之间的差距,除此之外对方还为她提供了一系列补偿和优惠, 听说她喜欢购物还特地送了购物卡,未来区内日轮旗下所有店铺免单,其他品牌则享受五折优惠。 钉崎野蔷薇狠狠地心动了,在可以外出后她几乎每天都要在区内的各大商场闲逛购物, 顺便给横滨清理一些咒灵, 真希学姐的妹妹给她改造了一下武器, 可以自动感应附近的咒灵,十分方便。 榔头上的爱心缓慢地闪动代表着有三到四级的咒灵在附近, 钉崎野蔷薇将购物袋暂交给店铺的导购, 起身离开商场。 商场坐落在横滨最热门的商业区, 外面的街道上人流如织, 少女迈出门后一抬头就认出了那个眼熟的面孔, 即便对方和照片上并不完全相同,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对方。 “你好可爱,脸上的妆容也太好了吧, 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画妆?” “好啊,附近有一个咖啡馆我们边吃下午茶边聊吧。” 钉崎野蔷薇只是随便找的借口, 没想到对方竟然答应了。 禅院杏,和咒灵勾结到一起引诱机械丸当内奸的诅咒师,没想到竟然可以在横滨看到她。这里人太多,一眨眼间就会跟丢一个人,到时候再想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当务之急是先联系上高级咒术师们。 钉崎野蔷薇一面应付女人,一面尽量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偷偷联系横滨咒高。 靠前一个身位的女人突然停下。 “到了。” 不是咖啡厅,而是街区里一个正在改造的建筑附近。 黑色的帐自头顶放下,钉崎野蔷薇自知暴露,她在路上就暗地里编辑了短信,现在卡着结界形成之刻一键群发了出去,随后她立刻后撤,和女人拉开距离。 “我现在已经把你的消息发给高级咒术师了,你跑不了了,禅院杏。” “禅院?啊...对现在我是禅院杏。”女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年纪大了,记性不如从前,请多见谅。” 钉崎野蔷薇闻言将手中的榔头攥得更紧,对方恐怕比她想的还要难对付。这人太从容了,听到自己把消息传递出去也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别得意,五条悟听说过吧,我的老师很快就会过来。” “比起他,我更害怕另一个呢。” 如同耳语一般,女人瞬间出现在她身前,钉崎野蔷薇都没清对方的动作,只觉有风袭来,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横飞出去。 她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好全,现在又被重击,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还...给我” “这个吗?”女人掂着钉崎野蔷薇的榔头,“好可爱的武器是这么用吧”,少女还没有爬起来又被一锤锤进地里,路面的裂缝像涟漪一般圈圈荡起。 遭到两次重击的钉崎野蔷薇身体几乎没了起伏,女人又补了第三下,她对着钉崎野蔷薇的脑袋敲了下去,这次少女彻底没了呼吸,体内的咒力也断续凝滞,身体机能即将停止。 “没有开花呢,不过也正好方便我了。” 女人,也就是羂索在钉崎野蔷薇搭讪她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暴露了,或许是因为神镜同盟又或者是这具身体之前的时候,不过无所谓了,她看着年轻的栗发少女,觉得在离开前再更换一具身体也不错。 对方是东京咒术高专的一年生,抢过她的身体然后把那些学生们都杀掉,作为离别前送给神女的礼物,她一定会很愤怒吧,没有比这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告别方式了。 女人由此故意地同意钉崎野蔷薇的请求,并主动把她带到没人的地方方便置换身体,她知道少女在传递信息,但是并不担心,因为在此之前置换便可以完成,只要来得不是加茂阳子,她都有办法应付。 不过如果来救援的人真是加茂阳子不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吗? 她可以当面看到对方因为学生死去而愤怒的表情了吗,一想到那张脸上出现的剧烈情绪波动,女人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她丢掉榔头来到死亡的钉崎野蔷薇身旁准备置换,然而刚靠近对方下身便传来一阵疼痛,这小鬼还没死,女人向后一步。 装死的钉崎野蔷薇徒手扔出更多的钉子,女人一一躲过,她趁此机会捡起自己的榔头,利用捶打向钉子内注入体内仅剩的咒力,再起向女人发起攻击。 羂索依然轻松地躲开了这些钉子,然后猝不及防地被唯一一根禅院真依亲手改造过的钉子从上方打穿了脑壳。 这是一颗完全无法被感知到的钉子,咒力被特殊涂层隔绝,特殊材料填充几乎和风中尘埃一样在物理方面也无法被人察觉,造价昂贵且难以复制,钉崎野蔷薇只有这么一颗,这是她的最后一击。 榔头从手中脱落,少女重重地砸向地面。 可即便被打中要害,女人的脸上依然是从容之态。 “真是厉害,现在的小朋友也不能小看,可惜-”我会反转术式 话说一半,女人的身体倒了下去,她眼中暗含的嘲讽甚至都没有褪去。 这具身体就死了,连带着大脑一起。 羂索死了。 那颗钉进大脑的钉子不仅伤害了他的大脑还阻止了他体内的咒力循环,他无数次施展反转术式,但由于体内咒力不停地出现凝滞,而反转术式是对咒力平稳性要求很精准的术式,咒力不能有一丝偏差,两者相悖,他无法自救,只能感受着死亡的来临。 从平安京时代就存在的千年术师,愚弄了诅咒之王、无数最强术师,和如神明一般的加茂阳子,咒灵,人类,咒术师没有什么能限制他,超越时间凌驾于生命之上的存在就这么死了,被一个连潜力新人都算不上的乡下野丫头杀死? 羂索不是没有想象过自己的死亡,但那是死于加茂阳子的手中,他算计了她,而她也报复了回来,这会是一场被载入史册的史诗级的战斗,无论胜者败者都将被历史铭记。哪怕退一步杀死他的人也应该是五条悟这种在自己的时代赫赫有名的顶级咒术师,怎么会是钉崎野蔷薇,一个夹在宿傩容器和十影法传人中间毫无存在感的小丫头。 他所做的一切从此无人得知,连羂索的存在都湮灭,披着女人的皮囊,作为一个不幸的女人死去? 不不不,这不是他为自己选定的结局,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去死! 不甘心不甘心恨不甘心不甘心恨不甘心不甘心恨不甘心不甘心恨不甘心不甘心恨不甘心不甘心 咒术师若怀抱着怨恨死去,那他死后便会化为咒灵,羂索死亡爆发的强烈诅咒还未成形就污染了周围的空间。 悬浮于天空的巨大金鱼从上方游过,一口把尚未成形的诅咒和尸体一起吞了下去。 操纵了一切的诅咒师迎来彻底的死亡,没有躯体,没有诅咒,连他人的印象都没有,毫无痕迹地死了。 钉崎野蔷薇之前被装死的诅咒师偷袭成功并非因为自己的大意,而是那个诅咒师的死相太逼真,没有呼吸连咒力都停止流动,没有什么比咒力不再循环更有说服力的死亡表征,谁知道这竟然也能伪装。 “所以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暂时停止体内的咒力循环?” 在真依为她改装咒具的时候,钉崎野蔷薇问出了这个问题,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诅咒师能如此伪装和他的术式有关,普通咒术师咒力停止循环就是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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