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听你的谎言了,否则我会控制不住想……” 他克制着眼中汹涌的情绪。 “从小,我就是一个不配得到任何东西的人,我娘总说,是她害了我,她奢望了不该奢望的东西,所以才落到这个地步。你以为我真的很想要微生琢光那样的父亲?” 他笑起来,却不愿意再多说。 “我不想再等了,我不想再每日担惊受怕,我想把你关起来,把你彻底变成我的。” “殿下,没有谁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连死亡都不能。” 凛凛被他禁锢在怀里,眼睁睁看着少年施展起狐族的魅术。 她像是被他一瞬间攥住了全部的心神,目光只能落在他眼睛上。 “殿下听话……” 他话还未说完,心口就涌起剧痛,剧痛伴随剧烈的咳嗽和鲜血,一大股一大股从他口中涌了出来。 “随我念,姬千凛愿与虞景,同生共死。” 他念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灵台之中又卷起了千堆淡蓝色的雪。 仔细看,那不是雪,是那些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冰蝶。 冰蝶一生二,二生四,三生万物,不过眨眼间就覆盖了她的灵台。 凛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为了这个心誓,居然直接控制了她的神魂! 他疯了吗?! 少年面色如雪,嘴角嫣红带笑,刹那间破碎,美丽又脆弱。 靡丽的鲜血丝丝缕缕从他唇角滴落,染红了他的下巴,他的衣襟,但他仍旧笑着,执拗地盯着她。 【警告!警告!发现攻略对象正在逆系统,请宿主立刻采取措施!请宿主立刻采取措施……】 逆系统? 凛凛闭上眼睛,刻意忽视系统的声音。 她一直以来担忧的事情终于成真了,虞景果然觉醒了自我意识,他甚至打算抹杀系统,夺回系统对她的控制权。 既然知道她骗了他,他…… 他又何至于此? “我……” 灵台中属于的系统的最后一丝意志开始全面崩塌,她渐渐听不到系统的声音,意识也开始陷入重重迷雾之中。 她机械般跟随着虞景的话,重复着:“姬千凛愿与虞景……同、同生,共死。” 少女最后一个字吐出,虞景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他擦干净唇角的血,气若游丝地缓了好久,这才勾勾唇角,低下头,在少女赤裸的肩膀上用力咬下。 少女因此吃痛,喉咙间溢出破碎的呻吟。 她抬手,用力在他背上捶打几下。 然而即便这样,虞景也没有放开她,一直咬到血腥味在嘴里蔓延才停下。 同生共死誓结成,他看着那枚椭圆形的牙印,笑的越发妖冶无双。 “殿下。” “死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月色穿过纱幔,落在少年癫狂又苍白美丽的脸上,薄云映月一般冷淡疏离。 天上的雪,哪知独留人间的月的寂寞? 第197章 爱她,就要予她以囚笼吗? 九曲回廊点燃了上百盏宫灯,映照满院白雪凛凛。 侍女小心翼翼地挑起一柄纱盏,照亮前行的路。 身后少女衣襟雪白,纤尘不染,行走之间裙角的雪浪翻滚,露出的一小节纤细的脚踝,脚踝上用红线系着几只精致的小金铃。 悦耳的铃声叮叮当当,她一路小跑着来到绽放着白梅的园子里。 白梅吐蕊,冰清玉洁。北风吹过,花瓣如雪落入雪中。 若是仔细去看,还能看见夜色中的梅林中布满了无数傀儡丝。 冰雪浸湿了凛凛的鞋袜,她自浑然不觉,只四下张望着,像是在找什么人,待看见前方亭中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时,这才巧笑嫣然地跑过去。 虞景将她抱个满怀,“殿下,怎么这会儿出来了?” 凛凛小声道:“你没在,我害怕。” 说着这话时,脑袋在他怀中埋得更深。 虞景将她抱起来,退到亭中的暖炉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亭外候立的侍女转身离开,肢体麻木僵硬的像傀儡。 亭中的小几上摆着两盘茶点,还有两杯冷掉的茶水。 凛凛伸头看了眼那茶水,好奇道:“咦?有人来做客吗?” 动作间,手腕上的铃铛轻轻响了两声。 虞景不答,反而摸了摸她冰凉的小脸,问:“又做噩梦了?” 少女咬唇嗯了一声,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那黄白相间的奶糕上瞟。 虞景见状,却假装没看见,径自脱下了她的鞋袜,把她潮湿冰冷的脚捂在衣袖里。 “不说的话,殿下的脚就别要了。” 凛凛闻言,猛地缩了一下脚,但很快又被虞景攥紧了脚踝。 他的手指干燥温暖,拨弄了几下那金色的小铃铛后,就握住了她的脚背,作势要挠她痒痒。 凛凛忙道:“我说我说,是做梦了。” “梦见了什么?”虞景问。 凛凛近来总是做梦,心神不宁,偏偏虞景问她,她又不肯说,只变的每日更黏他,他有事离开一会儿都要找过来。 “梦见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她的睫毛垂落,红唇微微抿着,确实是不太开心,但具体梦见了什么,她也不愿意开口讲,只是勾起鬓的青色发带,在指尖一圈一圈地缠绕着。 吭叽了半晌,也只说出一句话: “反正我很不喜欢就是了。” 虞景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发顶。 那晚与她立下心誓后,她便昏了过去,他动用了搜魂,也因此找到了所谓的“系统”存在的痕迹。 既然已经确定她“任务者”的身份,他便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用傀儡丝操控了她,把她带来了长白狐族。 长白灵脉人迹罕至,又是世间第一大灵脉,滋生了许多秘境洞府,他挑选了其中一处,为她打造了一座华美的囚笼。 为了这座囚笼,他用了狐族的秘术,确保这里不会被这世间任何一股力量窥探。 当然,为了控制她的力量,他也封印了她一部分神识,所以,导致她如今的性情有些天真。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做,可是他没得选。 ——他这一生中没有什么想要抓住的东西,只有她。 “虞景,我想要那个。”凛凛看着那金黄色的奶糕,说着就舔了舔唇角,好像是馋极了。 虞景失笑:“殿下是晚上没吃饭么?” 一提起吃饭,少女就非常兴奋,“吃了,吃了好多呢!” “吃了什么?”虞景又问。 凛凛如数家珍一般,“杏仁豆腐,烤鹿肉,鲜菇羹,三色卷,马蹄糕……” 虞景闻言,伸手将那盘奶糕放到了远处。 “吃这么多,小心积食。” 凛凛眼巴巴地看着那奶糕,咽了一下口水,“就、就吃一块。” “一块也不行。” 虞景抱起她就走,“这是糯米粉做的,晚上吃了不好消化,我给殿下留着明日再吃,走吧,我带你回房。” 说起回房,凛凛的表情又有些闷闷不乐:“整天待在那里,闷都要闷死了。” “那你想去哪?” “我想去爬山。” “爬山?” 虞景再次失笑,“等大婚的典礼一过,就允许你出去,到时你想爬哪座山,我陪你去。” 说起大婚,少女脸上就浮现出一丝红晕。 她羞涩地埋头在他脖颈,轻轻地“嗯”了一声。 虞景抱着她,穿过阵法遍布的梅林,回到长廊尽头的寝殿外,等候的侍女低头,推开房门后自动散去。 寝殿很大,红绸锦色遍布,梅枝桂树红色绡纱妆点,赤色宫灯将整个寝殿笼罩在浅金色的暖光之中。 殿内金镶玉砌,飞泉流珠,摆满了价值连城的宝物,七彩的珠光折射,绡纱轻动,恍如云顶仙宫。 然而,这里到处都布置着鲜红的丝线,丝线上垂挂着金色的小铃铛,看起来梦幻又诡异。 虞景把她放在床边坐着,少女主动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动作间,她手腕和脚腕上的金铃响个不停。 她穿着白裙躺在大红色的锦缎上,黑发如瀑般流了满床。 紧接着,那些红色的丝线就像有生命一般,从四角钻出,缚住了她的手腕和脚腕。 被丝线缚住的手腕和脚腕恍若无物,少女翻了一个身。 “阿景……” 衣衫在动作间微敞,露出颈间白皙的肌肤,她就这么不设防地看着他,仿佛无声的邀请。 虞景也除了外衫,躺在了她身边。 刚一躺下,少女柔软的身躯就贴了上来,钻进了他的怀中。 室外仍是大雪,室内却暖意融融,虞景翻身,拉过锦被盖在她身上,问:“就要每天这样抱着我睡?” 凛凛点头:“嗯。” 她又补充了一句:“不想离开你。” 虞景闻言怔了一下。 他的确用狐族秘术封印了她一部分神识,但他没想到,她剩下的那部分竟然如此依赖他。 但他从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他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面色不明地问:“现在的你,是哪个你?” 少女打掉他的手,“我就是我,才不是别人呢。”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浅浅的嚣张,若不是确认封印还在,他都要怀疑她已经醒过来了。 虞景静静地默了一默,才道:“七日后就是大婚了,你想让谁来观礼?” 她打了一个哈欠,道:“让我想想……” 虞景等了半晌,没有听见凛凛回答,低头看去,便见她已经睡熟了。 那样的秘术虽然能够长期控制一个人,让她更加爱他依赖他,但不可避免地会带来一些副作用,比如沉睡、比如损伤心智。 他的手指无意识轻动,指腹间缠绕着的,是缠绕她四肢的红色傀儡丝。 巍峨的长白山今日迎来了第一拨庆贺他们大婚的客人——周太子姬无尘。 这个凛凛名义上的哥哥,却嗅出了其中不同寻常的阴谋。 姬无尘找上了门,要他释放被操控的公主妹妹,然而姬无尘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拒绝了。 清洗他的记忆前,虞景听见他问自己:“你爱她,就要予她以囚笼吗?” 第198章 “重金求子” 是啊。 爱她,就要予她以囚笼吗? 虞景捉住她的手,连同那傀儡丝一起,贪婪地放在鼻尖下轻嗅,放入唇间轻吻,漂亮的桃花眼眼中满是偏执和强烈的占有欲。 “殿下,不要怪我,是你先囚住我的。” 他又静静地抱着她躺了一会儿,就起身了。 回头看了一眼少女沉睡时的美丽容颜,他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 - 虞景离开后,原本已经“熟睡”的凛凛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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