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轻软的银发落在她掌心中,柔软顺滑,凛凛忍不住揉了揉。 凛凛躺在地上,看着窗外月影遍地,结界上,巨大的青色符文依旧在空中闪烁,夜风拂过此处,窗外的修竹轻轻摇曳。 回想起之前的剑拔弩张,凛凛发现,这是他们难得平静的相处时光。 若是他从今以后都这样乖乖的就好了。 “虞景,以后我们就这样好不好,你妖化难受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一声轻轻的“嗯”从他喉间溢出,带着丝丝缕缕的克制,凛凛被勾的瞬间神思不属,当场傻笑。 好好听。 耳朵都要怀孕了呢! 可下一秒,她的手就被虞景猛地攥住,按在了地板上。 “姬千凛!你……” 凛凛一抬眸,就对上了虞景清寒绝艳的桃花眼。 圆月渐沉,最后一缕明亮的月光自两人头顶落下,他漂亮而光洁的肩头披着动人的月华,锋利迷人的喉结在阴影中来回滑动。 大概是因为刚饮了血,他的唇非常红,沾了一点血迹,很是惑人。 凛凛以为他要感谢她,可是没想到他的脸色竟会这么难看。 仿佛她是什么陌生人,眼中竟然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愈发漆黑深沉眸色。 他的唇微微颤了下,唇瓣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两人对视半晌,凛凛很快听到脑海中系统传来的提示: [好感度-1] [好感度-1] [好感度-1] …… 草! 眼看好不容易升上去的好感度一直往下跌,凛凛忍不住推开了他。 两人肌肤相贴了半晌,几乎赤裸相对,此刻她只有一件薄纱小衫和一件肚兜。 “你想说什么?你在怪我吗?” 少女双眼含泪,像是委屈坏了,揽着小衫的雪白肩膀不停地颤抖。 “虞景,是我引诱你吗?还是你自己把持不住了?” 她的唇紧紧地抿着,虽然极力忍住不哭,可泪水还是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滚烫的泪水点点滴滴落在结了一层寒霜的地板上,瞬间融化了一层坚冰。 虞景慢慢垂下了眸子。 在他的印象中,她总是笑着的,即便被他骗入陷阱,遭遇那么多妖物的围杀时也不曾惊慌失措。 可她现在,竟然哭了。 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竟然在他面前哭了。 她说的对,从他向她低下头,舌尖卷起她第一滴血液的时候,他就输了。 她没有逼迫他,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欲望,吮了她的血。 是她的血,平息了他体内暴躁的妖力。 她落在他身上的手指的触感很轻柔,既不会像夏宫里的宫女那样迫不及待,更不会像大周的权贵那般下死手去拧他的皮肤。 她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每一次抚摸都用尽了耐心。 她说的,关于要成为他心上人,要爱他的话,都是真的吗? 漫长的沉默过去,天边也露出了一丝鱼肚白。 此刻的他是最虚弱的,如果她对他别有用心,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要相信她吗? 虞景慢慢闭上眼睛,他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凛凛屏住呼吸,听到脑海中关于好感度的提示终于停了。 两人的好感值停留在15点。 呼~ 凛凛松了一口气,赶紧去揉自己的大腿——为了演得更逼真一些,大腿都快被她给掐紫了。 可是,虞景好像昏了过去,凛凛叫了他几声都没叫醒。 两人折腾了一夜,不累才怪。 凛凛环视了一周,屋内的家具都被震碎了,好在床还能躺。 凛凛正要将他拖到床上去,就看见他的银发慢慢染上了暗夜的颜色,所有狐族的特征,也渐渐随着黎明的到来像雪花一般消散了。 虞景又恢复成了那个熟悉的黑发少年模样,长长的睫羽垂着,红润的唇微微抿起,竟莫名有些乖。 只不过…… 他的衣裳已经被妖力震碎,几乎遮不住那白皙的胸腹,凛凛的目光随意向下一瞄,愣了一下。 他身上仍有残余的布料,恰巧挡住了某些部位,只是那……格外显眼又惹人遐想。 凛凛看了半晌,猛地捂住了双眼,脸颊爆红。 她滴个亲娘啊~这是她可以看的吗? 得赶紧给他穿上裤子。 凛凛没办法,她不能就让虞景这么光着。 好在衣橱中还有一些幸存的衣衫,凛凛穿好裙子,满脸纠结地给虞景换完衣服,又把床上的被褥拖下来,铺成一个简单的床铺,让他躺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出了一头汗。 她下意识抬手擦汗,忽然想起手腕和手背上还有伤,谁知,抬手时却发现那个被她割出来的伤口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连她手背上的灼伤都长出了粉色的新肉。 她顿了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触手光滑如新,伤口似乎也不见了。 果然15点好感度不是盖的,他还知道用妖力帮她疗伤。 可是想到自己被喝了不知多少血进去,凛凛又开始觉得头晕,这么多血,都快赶上她来一次大姨妈了。 体力的不支也令她愈加暴躁—— “虞景,你等着瞧!” “早晚叫你抱着本姑娘的腿求我爱你。” 她抬脚,狠狠地踹了他一下,气呼呼地离开屋子,甚至用力摔了一下房门。 第50章 效仿姑姑,“包养”虞景 此时的天色已然大亮,凛凛转过身,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正是昨晚拦住她的暗卫纪黎。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 纪黎因无意放凛凛进入了质子府,怕回去被首领责罚,便在质子府的墙根下守了半夜,也缝了半夜的衣裳。 好不容易缝好了衣裳,一翻墙进来,就看见他们尊贵的公主殿下怒气冲冲地从那虞质子的房中出来,衣衫不整,发髻凌乱。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完了。 看到了不该看的,他这项上人头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凛凛正是火气上头,见他呆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像只呆头鹅似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纪黎吓得猛地一缩脖子,正要跪下请罪,只听凛凛又道:“把人给本公主看好了,一步都不许离开,人要是跑了就唯你是问!” 说罢,甩着衣袖就往外院去了。 纪黎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尚未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就被公主殿下委以重任,本该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可是他觉得这句话信息量似乎有点大。 又是看守,又是逃跑……他忍不住在脑海中脑补了一出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的狗血戏码。 不不不,还得加上三角恋,侄女对姑姑横刀夺爱,抢夺对象竟然还是那个长的雌雄莫辨的敌国质子! 纪黎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一张脸色彩变幻,一会儿如沐春风,一会儿满脸鬼畜,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凛凛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纪黎脱口而出:“想是您赢还是长……” 话还未说完,他就看见了凛凛手中的狼牙棒,当即脸色一白,跪倒在地。 “回、回公主殿下,属下没、没想什么。” “哦~没想什么?” 凛凛绕着他转了一圈,仔细地打量了他半晌,又用手中的狼牙棒敲了敲他的胳膊和腿,敲的纪黎心里毛毛的。 凛凛又问:“那你可听见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纪黎忙不迭地回答:“属下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错。” 少女的唇角勾起笑意:“你看见了尚书家的公子喝醉了酒出来闹事,要虞质子陪他喝酒,虞质子拒绝,他就把质子府砸了,还打伤了虞质子。本公主正好路过,救了虞质子。” 纪黎眨眨眼。 “是,属下看见了尚书家的公子喝醉了酒出来闹事,要虞质子陪他喝酒,虞质子拒绝,他就把质子府砸了,还打伤了虞质子。公主殿下正好路过,救了虞质子。” 凛凛拍了拍纪黎的肩,将手中的狼牙棒递到他手中,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真聪明,你现在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纪黎点点头,“属下明白!” 他走到大门前,双腿发力,气沉丹田,竟然一下子踩碎了脚下的青砖,与此同时,两臂的腱子肉也崩了起来。 他攥住狼牙棒的手柄,抬手一棒就砸坏了大门,断裂的棒子飞的老远,大门上刻着质子府的牌匾摇摇晃晃,轰隆一声坠地,溅起了满院的灰尘。 纪黎观公主殿下眼神未变,知道她尚未满意,于是飞起一脚,就将其中一扇大门给踹到了台阶上。 接着是下人房,厨房,也被纪黎踹塌了半边。 只是虞质子住的那间屋子好像不用踹,也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半个房顶都被掀了。 凛凛眼神觑着他,看了半晌才满意了,这才撤了匿音的结界,笑着说:“你叫纪黎是吧,以后就跟着本公主做事。” 姬千凛身为周帝最宠爱的女儿,同姑姑汝阳长公主一般,拥有调遣天子近卫的权利。 纪黎这个人她见过,是上次宫宴出事时护送她的几名天子近卫之一,力大无穷,她不想杀人灭口,只好将人招入麾下。 纪黎一愣,心头狂喜,当场谢恩。 凛凛笑眯眯地道:“平身吧,你现在就去给质子收拾东西,连人带铺地给本公主送到公主府去!记住,看好他,一步都不许离开。” 凛凛说完,吹响口哨,唤来正候在外面的白马荧雪,飞身上马离去。 纪黎:“哦哟……” 看来这波还是公主殿下赢了啊。 - 凛凛在虞景这耽误了一夜,对师父和师兄那边的情况始终有些不放心,果然,等她一路奔回了长公主府,进门就看见了坐在亭子里愁眉不展的师兄元夕。 凛凛急忙下马,一路小跑跑到元夕面前:“师兄,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找到姑姑了吗?” 元夕的目光落在她微乱的鬓发上,叹了口气:“一无所获。” 凛凛早知是这个结果,出了那档子事,风月楼怎么会没有防备,只是她没想到,连师父亲自出马,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她忍不住思索,风月楼的手段,难道比师父还要通天吗? 她环视一周,没有看到鹤知夜,又问:“师父呢?” 想到师父正会着燕洵那小子,元夕就忍不住翻白眼,故而有气无力地回答:“与燕公子商量对策去了。” “燕……” 凛凛眼前一黑,身体一晃,有些头晕,手指下意识捏住了石桌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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