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看着这天降的少女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颤抖着声音问:“仙女姐姐,你是来救我的吧?姐……” 凛凛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枚丹丸,一把塞入他口中。 “别说话,赶紧出去。” 男孩下意识一吞咽,就将那丹丸吞进了肚子里。 凛凛转头,找到了那颗用术法保存起来的心脏,用木盒装起来塞进他手中。 “你有辟邪丹护体,抱着你的心脏,保护好自己,等出去后到千凛公主府找鹤知夜。” 她伸手一指那天光洒落之处,“看见没,那里是出口,找到机会从那里出去,就能重返人间了。” 凛凛说完,又转身去开那一排排的铁笼子。 刚才那几个同样被打的孩子都被关在这里,他们也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们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女是谁,可是他们知道,空间内已经大乱了,他们有了逃出去的机会。 几个孩子一个接一个地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回头跟凛凛道谢:“谢谢仙女姐姐!” 凛凛冲那仍在发愣的男孩喊道:“快带着他们走,待会儿打起来我可没功夫管你们。” 已经被种下蛇丹的男孩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将木盒塞进怀中,又拾起落在地上的刀,带着那群孩子跑了出去。 凛凛没去管仍在外搞破坏的金刚天神。 想要逼出天魔沧冥,就必须要将这个芥子空间毁掉。 渐渐的,她发现她能看得见它眼前的一切,又或者说,他们的意识其实是相通的,凛凛慢慢在这种玄奥的境界中找到了控制它的办法。 她一边生涩地操纵金刚天神去破坏每一层的建筑去找师父师兄的下落,一边忙着解救其他被关在笼子里的孩子。 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起,各个房间的机关全都被开启了,墙壁消失,眼前豁然开朗。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凛凛掩住口鼻,进去查探了一番。 这些房间中全都是黑沉沉的铁笼,几乎每个铁笼里都关着一个人,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早已死去身体都快要化为枯骨的人。 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些铁笼子竟然都没有上锁,凛凛能够直接从外面将门拉开。 可是打开笼子后,缩在角落里的人竟然连动都不敢动。他们像一群受惊的鸟,惊慌失措地挤在笼子的最深处。 凛凛敞开牢门,奇怪地问:“你们愣着做什么?快跑啊!”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理她。 “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为什么不跑?你们留在这里,会被接下来的战斗波及的。” 这一层,最终都会被那怒目金刚给摧毁,凛凛原本想着,来都来了,干脆就毁了这个吃人的地方,可是,这里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打起架来,免不了要束手束脚。 然而,还是没有人动。 “没用的,他们被打怕了,根本不敢跑了。” 虞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些虚弱。 凛凛转头,看见虞景在她身后不远处,银发白袍,逆光而立,身后狐尾招展,说不出的高贵华丽,宛若神祇。 见这些人实在是劝不动,凛凛回身走到虞景身边,仰头看他,“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 虞景垂眸,看着凛凛,唇角慢慢勾起一个笑。 “多谢殿下。” 他笑起来很好看,恍若千树万树梨花同时盛开,尤其是此刻,他还未收回妖相,银色的鬓发松散,衣衫不整,站在废墟之前,根本不显狼狈,反而有一种零落的美感。 凛凛知道,他不仅是谢她给他饮血,还谢她救了这些孩子,更谢她,圆了他多年的梦。 凛凛由衷地发出赞美:“你笑起来很好看,以后多笑笑。” 虞景没有接她这句话。 但她声音很甜,带着十足的真诚。 同上次,上上次一样,她没有在演戏。 他忽然想起她落在他唇边的那个吻,好像也是真的。 心像被人安放在阳光温暖的水面,随着水波荡漾。 只要微醺的暖风一吹,他就会沉醉其中。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虞景转而说起先前的话题。 “他们被打了很多年,每一次逃跑都会被抓回来挨打,一次比一次打的狠。那些人还会故意将他们放出去,让他们走,再抓回来打,一直打到长记性为止。” 凛凛这才明白过来,他们这是逃跑再被捉住,被打怕了,等真的有人来救他们时,却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了。 既然如此,凛凛也不打算再劝,两人默不作声地走到先前被摧毁的废墟前,遥望着仍在城中大肆破坏的金刚天王。 凛凛颇有些得意地跟他炫耀:“你看,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弱——” 谁知话还未说完,就看到那天王一拳打飞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不过,它好像失去控制了。” 凛凛沉默了几秒,顺便为师兄元夕默哀了三秒。 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虞景笑了下,道:“殿下,现在我可以为你做事了。” “不过……” 他朝凛凛靠近了一步,“能不能先把那红绫解开?” 他说着,冷白如雪的面孔上忽然浮起淡淡的涩意,他眸光微动,呼吸轻轻发颤。 “被绑着,有、有些难受。” 第73章 非礼 时间稍稍往前回溯。 地下城的另一处,早已潜入此地元夕和文流月,遭遇了和凛凛一般无二的人间惨剧。 只不过,两人皆是冲动之人,想要救人,却很快引起了对方的警觉。 对方人数比他们多,将他们团团包围在密室中,元夕杀开了一条血路,拉住文流月就在甬道内没命地狂奔。 元夕跑的气喘吁吁:“我早说了,不要打草惊蛇,你偏不听我的。文流月,这次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文流月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嘴开过光?只要你说的,就都是对的?” 元夕回怼:“这是男人的直觉,你到底懂不懂?” “什么直觉?” 文流月不服气:“你的直觉怎么没告诉你墙里面有人?” 元夕暴躁:“见过蹲草的,没见过蹲墙的,我怎么会知道墙里面藏着那么多大汉?!” 此刻在两人身后疯狂追赶的,正是这座黑城内的守卫,周身漆黑如雾,是一种没有实体却化出人身的魅。 大量的魅充斥甬道内,一会儿聚集,一会儿分散,对着两人穷追不舍。 两人早已跑的筋疲力尽,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然而就在此时,地面一阵晃动,竟像地震了一般。 元夕似感觉到了什么,瞳孔微微一缩,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甬道的墙壁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穿,那些被叫做魅的东西全都被打散,像墨渍一样溅得满墙都是。 两人一愣,脚步慢了下来。 身后烟尘弥漫,文流月察觉到不对,朝元夕快跑一步,大喊一声“小心”就抱住了元夕朝另一边撞了出去。 元夕一时不察,被文流月撞进怀中,混乱之中,文流月的唇擦着他的上唇而过。 陌生触感令元夕脑子木了一下,他第一个反应是:完了,他为小师妹守了二十五年的清白没了。 他竟然被文流月给非礼了。 顿时气急败坏:“文文文流月,你你你你给我唔唔……” “闭嘴!” 文流月一把捂住他的嘴,凌厉的凤眼狠狠一瞪,“嚎什么!” 就在此时,爆炸产生的烟尘和碎石滚滚而来。 一块巨大的碎石擦着文流月的肩膀而过,在两人前方不远处炸开。 轻微的闷哼从她唇间溢出。 元夕被压在地上,嘴被文流月死死地捂着,他惊恐地看着这女人——文流月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同时,他也悲哀地发现了一个事实,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被一个女人压的躺地上爬不起来。 简直没天理! 待到烟尘散尽,文流月才松开手,元夕反射性地从地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离这个女人远远的。 文流月不理他,转头就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只见整座建筑几乎塌了半边,他们刚才跑过的地方已经彻底被砸毁,直接往地底塌陷下去。 地底的风开始往上倒灌,文流月站在废墟旁往下看,发现刚才紧追着他们不放的魅已经全部被砸进了地底。 元夕在一旁瞧着,心中不是滋味儿,好歹人家救了自己,自己不能因为她非礼了自己就忘恩负义吧? 于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声:“多谢。” 文流月头也不回:“举手之劳。” 元夕瞥见文流月肩膀上的伤口正在流血,便有些担忧地问了一句:“你的伤,没事吧?” 文流月转过脸,看了那伤口一眼,大大咧咧道:“没事,不用管。” 元夕一愣。 平日里小师妹受点小伤还要哼唧两声紧张到不行,生怕留疤,更别提别的女子,把容貌看的比命还重要,于是他道:“还是包扎一下吧,总不能一直流血……” 文流月拒绝:“不用了,怪麻烦的。” “还是包一下吧,万一身上留疤……” 说着,他就要从自己的袖中往外掏他近日制的药膏。 文流月下意识躲开了一步。 她把肩膀上的衣裳往上拉了拉,又用血污遮住了快要露出来的印记,一脸不悦地看着元夕。 “我说你这大男人怎么娘们唧唧的?” “我说不用了就是不用了,我又不是那千金小姐,疤不疤的不重要。” “我娘们唧唧?” 元夕好心好意提醒被一顿抢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文流月,你怎么不识好歹呢?我好心帮你包扎你却推三阻四,难怪你当初在学院的时候没人喜欢你。” “闭嘴。”文流月恼羞成怒。 看见她恼火,元夕不知怎地就痛快起来,“你让我闭嘴,我偏要说,文流月是个男人婆,根本就没有人喜欢——” 文流月听到这里,气得闭了闭眼。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讨厌的男人?! 能不能把他打飞? 于是,她大喊“元夕,你给老娘闭嘴”一边朝他挥出了一拳。 劲烈的拳风迎面而来,“砰”地一声,眼前的元夕不见了人影。 文流月人傻了。 元夕人呢? 她不过才用了一成功力而已啊! “啊啊啊——” 空中传来熟悉的惨叫声以及元夕咬牙切齿的咒骂声:“文流月,你给我等着,我绝对饶不了你!” - 早在那金刚天王被召唤出来的那一刹,鹤知夜就已经察觉到凛凛的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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