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方橙是和江阿姨一起去接的盛意和盛夏,直接把她们接到了咖啡厅来,免得盛长沣还得回家去接两个孩子,他本来下班回到市区就不早。 盛夏和盛意到咖啡厅里,看到闪闪发亮的小灯光和各种五彩斑斓的铃铛、圣诞树、圣诞老人,眼睛都要看呆了。 好好看啊! 感觉妈妈又开了一个店一样! 盛意呆呆站在圣诞树下,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眼里映着闪闪的灯光,仿佛就是在期待圣诞老爷爷来给她发礼物一样的小宝宝。 盛夏高一点,伸出手就能拨到树上的铃铛,叮铃铃的,真的会响起来! “妈妈,这是真的!” 方橙敲敲下巴,当然是真的。 盛意看姐姐在摸树上的东西,心里痒痒,抱着妈妈的大腿要妈妈抱起来,“肉肉也要,妈妈抱抱。” 方橙把她抱起来,沉甸甸的一团肉肉坐在手上,盛意还倾身要伸手去摸。 方橙抱着她过去,小丫头学着姐姐拨了拨铃铛,真的会响! 笑得眉眼弯弯的。 看到旁边还有五颜六色的礼物盒子,包着漂漂亮亮的纸,盛夏也伸手去摸,结果没摸到,里面是泡沫。 这是假的! 方橙陪着两姐妹在咖啡厅逛来逛去,盛意看着墙上和过道上装饰着的东西,笑呵呵的,特别的开心! 安娜来了之后,方橙便带着两个孩子和她,先去了明珠酒店的包厢。 盛夏和盛意还以为这是妈妈的朋友,开口都是喊“姨姨”,方橙笑着也没有纠正,等到时候再一起改口。 服务员领着客人,盛夏走在前面,方橙抱着盛意和安娜走在后面,方橙看出她紧张,安慰她,“他没这么早到,我们去了先喝点茶水,你别紧张,他这个人虽然话不算多,但很重感情的。” 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包厢门口,方橙心里其实也有些小紧张,“走吧,咱们先进去吧。” 安娜手里拎着两袋东西,走到包厢里,才想起来要拿给盛夏和盛意。 她的礼仪比较西式,蹲下来把东西一个个拿给小朋友,还给两人一个拥抱,贴了贴脸。 盛意觉得痒痒的,笑得咯咯咯的,抱着安娜给的布娃娃乐开了花。 没心没肺。 盛夏被安娜这个亲热的礼仪弄得有些不适应,接过礼物,小脸蛋有一点点红,还看了妈妈一眼。 方橙走过去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看着盛意,这个小不点已经笑脸盈盈和安娜好上了,叽里咕噜和她说着话。 还跟她自我介绍,“我叫肉肉!” 安娜笑眯眯朝她伸手,“我叫安娜!” 然后又和她贴了贴脸,盛意又咯咯咯笑得不停,心里觉得特别好玩。 方橙拿着菜单,先点了几个菜,服务员把茶水端上来,她先给自己和安娜倒了茶水。 喝点温水压压惊。 安娜显然也是有些局促,给她一杯水,没几口就喝完了。 别看她好似性格是黄金海岸沙滩妞的样子,但面对这种事情,谁都会紧张。 方橙甚至已经在想等会儿他们见面会是什么场面了。 安娜肯定是要落泪的,她被养父母宠着长大,私人事情上,情绪表达很直接。 但盛长沣,方橙一方面觉得他不会有太多表情,另一方面,又有些希望是自己想差了,很想看盛老板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但总归不会跟安娜一样,忽然就抱头痛哭的。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服务员开始把汤端上来了,盛长沣也被服务员引着带过来了。
第1章 99 盛长沣进来后, 服务员便关上门退了出去。 他抬步走进来,当然看到包厢里还有别人。 方橙没有提前告诉他,盛长沣还以为今晚就是小家的聚会。 现在这么一看, 是还跟她的朋友一起吃饭。 盛长沣朝安娜颔首致意,“你好, 我是盛长沣,方橙的丈夫。” 很公式化的问候, 不过却没等来安娜的回应。 安娜从椅子上站起来,就眼睛直直看着盛长沣, 看着看着, 眼圈都有些红。 盛长沣当然看出了她的失态, 装作没看出来, 他不是很擅长应酬女人,便转头去看自己的老婆,问她, “人到齐了吗?” 盛长沣以为是和方橙的朋友聚会,自然还会有别人。 谁知道方橙居然说“齐了”,还跟他介绍说这位是欧阳珊的朋友, 叫“安娜”, 在外资企业当高管。 这下盛长沣有些纳了闷了。 也不是没跟她的朋友聚会过, 但这样直接见一个他不认识的,还带着两个小孩, 还是头一回。要给他引荐人脉,也不是这么引荐的。 特别是安娜还泪眼婆娑望着他,盛长沣看了眼安娜, 又看向方橙。 不知道他这个老婆又在搞什么鬼。 方橙自己其实也懵,她想过姐弟俩见面的场景会不平静, 但安娜这个反应,她也是着实没料到。 不过安娜这个洋妞性子,她并不惊讶。 方橙怕两个孩子捣乱,一人舀了一碗汤先对付着她们的胃,让她们少说话。 盛意不懂,美滋滋自己拿着勺子吃,吃得满嘴油花,还一直砸吧着小嘴,晃着腿,下馆子什么的,可太开心了! 盛夏心思细腻一些,年纪也长一点,似乎是看出了安娜的异样,包厢里的气氛也怪怪的,三个大人都不坐着,连妈妈也站着,不知道在等什么,便一直盯着安娜阿姨看。 安娜盯着盛长沣,眼里含着泪花,吸气,叹气,又吸气。 有的人你以为这辈子很难见到,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这样完美到她从来不敢想象的方式见面。 安娜一步步朝盛长沣迈过去,声音有些哽咽和颤抖,不太敢相信盛长沣就在眼前:“Oh!I can hardly believe it!” 然后便张开双手过去,拥抱住了像个柱子一样还没反应过来的盛长沣。 盛长沣一张脸哭笑不得,心想这位外国友人怎么这么热情。 盛夏“哐当”一声,勺子掉在陶瓷碗里了,看向妈妈,“妈妈,安娜阿姨怎么抱爸爸了?” 盛长沣两只手无处安放,朝方橙比了个摊手的手势,因为这个礼节有些长了。 方橙是不准备管的,隔着半张桌子站在旁边,把空间和时间都让给他们。 盛长沣就这么愣愣地站着,任由这位外国友人向他表示友好的礼节,只期望快点结束,这么多人看着。 下一刻,安娜是放开了盛长沣,但却是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然后泪眼婆娑抬头看着他。 安娜盯着盛长沣的脸,然后也没有如盛长沣所愿放下来,而是像老母亲一样,两只手捧住他的脸,左看右看,像是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 盛夏下巴要掉下来了,又看着妈妈说,“安娜阿姨摸爸爸了,爸爸怎么像被绑架了一样。” 盛意坐在一旁,看着前面的场景,一边喝着汤,一边自己傻乐,看到安娜阿姨和爸爸这样,乐得直笑。 盛夏扫了她一眼,傻妹妹! 方橙和盛夏低声说,“看清楚点,这辈子只有这一次。” 盛夏又不解又好奇,但妈妈都这么说了,只能睁着眼睛看。 盛长沣皱着眉,有些无能为力。 看方橙不管不顾的在孩子身边,眼神却似乎也有些动容,不像在看戏,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安娜就那么捧着盛长沣的脸,像是要看出花来,她从来不敢想象这辈子会有这一刻,她已经做过无数次最坏的打算。 当初养父母从瑞城把她带回米国,如今年老,已经记不清具体是在哪个地方带走她,许多地方名字相近,记着记着,就记混了。 许多人都劝她,既然到了米国,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注重当下,但或许这就是血脉,她就是放不下来。 盛长沣眼神复杂无奈,轻轻皱着眉,还保持着礼仪,抬起两只大掌,想要去把安娜的手拿下来。 “安娜小姐,可以……”盛长沣是想和她说圣诞快乐,可以入席吃饭了。 方橙心中感慨,搂着盛夏的肩膀,渐渐又抓起她的手握住。 盛夏不知道妈妈怎么了,好像有些紧张,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劲,但她没有从妈妈手里抽出来。 不过盛长沣刚说了一半,安娜就开口了,“那时候你刚出生,还没一岁,你一定不记得我。” “没关系,我知道妈妈没办法,我们一家人都不容易,但是我们都过得不错,不是吗?” 盛长沣原本想要去抓她的手,听到这话时,愣住,僵硬着停留在半空。 过了片刻,方橙才看到他把手放下来,他应该是猜到了安娜所言何意。 安娜眼泪已经流下来,“妈妈呢,她好吗,我还有个二妹,我听方橙说她过的不错是不是?最难的应该是你和妈妈吧?但是能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盛长沣动动喉咙,语气有些浑浊,带着哽咽,“你是?” 不过他还保持着理智,“你真的是?” 安娜一时间实在有太多话要说,“我是盛华苗啊,你是盛长沣,那你就是我的弟弟!” “但不要紧,你出生后就跟着妈妈,和我们分开,记不得我很正常,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当过姐姐。但是我记得妈妈的脸,你和她长得太像了,太像了。” “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在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一定是上帝指引我找到你。” 安娜说话,有些美式喜欢的絮絮叨叨,“不过不要紧,回头咱们可以去做个DNA鉴定,这个技术在国外很成熟了,香江要是做不成,咱们可以去米国做,我的弟弟,我终于见到了你,见到你,我又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我妈妈。” “这些年,我几乎快要把她忘记了,但我总能在梦里见到她。即使我几乎快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但我也能记住她的笑脸,一定是她,她也不想我忘记是不是?” 听着安娜说的话,盛长沣眼睛也跟着红了。 从安娜能说出他和安士君长得一模一样这一点,盛长沣就已经能相信她说的所有话。 当年大姐被抱走的时候,已经能记事,能记住母亲的样子很正常。 他刚刚出生,父亲就去世了,安士君那时候正年轻,因为生得在十里八乡太好,林保根那个恶霸就缠上了她。 再加上老家那群无良的叔伯公婆,想挤走安士君这个寡妇,占了他父亲的房子田地,便和林保根里应外合,让安士君不得不点头答应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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