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狗官,也太无法无天了些。 如今的大周,到处都是蛀虫。像刘道之那样一心为民的好官,少之又少。 突然,月璃一转头,“皇帝出宫了?” “是。去了华岩寺。” “华岩寺……” 依月璃的了解,皇帝怕死得很,这个当口,却出了宫,那就说明,他出宫要做的事情不会让他在宫中等死。 现在,皇帝和玉陌直接对上,皇帝在想尽办法杀玉陌。 难不成,是出宫搬救兵去了? 杀玉陌,一个人可不行。 那,杀她呢? 月璃的手指蓦的攥紧。 “可查到他去见了谁?” “一个和尚。” “和尚。华岩寺的和尚。”月璃喃喃,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不过,脑子里却突然出现石心儿落水的事情来。 当初,灯会上,石心儿落水,她被带到附近,用的还是她以为是曲三娘的心理。 之前一直以为是胡惜云,上次去卫家遇到胡惜云,她却说不是。 在这件事情上,月璃是相信她的。 那么,既然不是她,会是谁呢? 是谁,想要她的命? 是谁,能利用石心儿而不被发现?转而嫁祸给当时的太子妃胡惜云。 是谁,知道曲三娘的身份,还知道她们有来往? 月璃一直想不通,就好像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但她回过头,却不知道是谁。 那种被盯住的感觉,和刚刚说起皇帝去华岩寺见那个和尚,一模一样。 为什么? 难道,害我的人,就是个和尚? 说不通啊。 月璃摇头,想不清楚其中的关键,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 不过,皇帝既然能冒着风险去找那个和尚,说明对方一定是有两把刷子。 月璃心中爬起一抹危机感。 “这两日小心些。” “是。” “西北那边如何了?” “朱大人死在西北后,皇帝没有再派人,倒是平王出动了许多人。 但是没有再去西北,埋伏在路上,看如今的情况,属下猜测,他们是想让玉太子离开西北,在路上动手。” 月璃目视前方,玉陌也该回了,再不回,怕是抗旨的罪名就得下来,这对他极为不利。 但是,若是回的话,皇帝既然铁了心想让他死在路上,一定做了安排。 皇帝如今是没有可靠的人,但是西北到京城那么远的路程,保不齐就有人上赶着表忠心。 对于现在的皇帝来说,谁忠不忠心是后话,能解他心头大患的一定有好处。 只要放出这样的声息,玉陌还是会有麻烦。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除非…… 月璃收回目光,她能想到的,玉陌也能想到吧。 “你下去吧,这几日注意着些,我总感觉皇帝去华岩寺别有所图,或许是为我而来。” “是。” 林山退下后,月璃又嘱咐青崖准备好防身的东西。 宫中。 “人都派出去了?”自从上次说了休朝,这一个多月,皇帝都没有上朝,一应事情,全部由内阁处理。 如今的内阁,除了何太傅王大人领导的旧人,还有一个新人,卫宸。 卫宸在里头,好像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却兢兢业业,每日最早去,最晚回。 大家明着说他年少有为,有干劲,暗地里却没少笑他想出风头。 卫宸不以为意,只做好自己手中的事。明眼人看在眼里,心中也暗暗赞叹。 却不知卫宸是因为月璃的不辞而别,心里难受。想找点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些事情,皇帝自然都不知道,他现在时不时地见几个人,只有一个目的。 平王点头,“是。根据南宫先生的指示,我们的人已经等在前头了。” “不过,若是他们易容,底下的人不一定能认出来。” “南宫先生说:二月十五,他们会出现在宁城。” 皇帝目光阴鸷,看向平王,平王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父皇的意思是……” “二月十五,屠城。” 平王低下头,额头上冒起汗珠,“若是他们绕过了不去宁城呢?” “南宫先生从来不会出错。” “是。” 皇帝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继而说道,“为王者,可不能妇人之仁。” “儿臣受教了。” 平王擦了把汗退了出来,赶忙将皇帝的话安排了下去。 只要这位孟少夫人有一点用,便要榨干价值。 只是当他想起皇帝口中的南宫先生…… 之前毕家拿来的锦囊,毕家说:这是给未来天子的锦囊,突然背后便起了一阵冷汗。 原来南宫先生一直藏在华岩寺。 那当初给他锦囊是什么意思? 平王心里琢磨着,是否挑个日子拿上锦囊去见一见那位南宫先生。 只是还没有等平王和幕僚们商量出结果,宫里传出消息: 皇帝病危。 平王忙不迭地进了宫,太医的话很明确: 皇帝意识是清醒的,但是醒不过来。 无药。 上午还好好的,下午便病危了。 平王立刻想到了前段时间他的人查到说,有人将计就计给皇帝下药,且未间断过。 和刚刚太医说的症状,非常符合。 玉太子究竟想做什么?
第377章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 很快,平王就知道玉陌究竟想做什么了。 远在西北的玉陌,带着殷将军的五万大军,因为蛮夷入侵,临近过去救火的王将军带着的六万大军,和一万赵家军,打着救皇帝的名号,在西北,一路往京城而来。 所向披靡。 之前玉陌不动,是因为虽然他掌控了西北,但是西北搬不走。 若是待在西北,他可以坐地为王。 但是离开了西北,西北便护不住他,不能为他所用。 各将军底下的兵,说到底是大周的兵,除了赵家军,其他两营难保关键时刻反水。 所以,这才有了各大将军绞尽脑汁筹谋着该如何行事的场面。 但是现在不同了,皇帝昏迷不醒,又久不上朝,这是玉陌的东风和机会。 “皇帝被贼人挟持陷害,随本王救驾。” “吾,吾,吾。” 随着玉陌一声令下,十二万士兵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 一路上,原本有些弯弯绕绕心思的人,这会子都跟缩头乌龟一样躲了起来。 这些人,打着自己内心的小九九,猜中皇帝的心思,是想要在皇帝面前露脸,希望得到好处的。 如今皇帝生死未卜,眼前的太子爷是名正言顺的未来天子,他们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去横插一脚。 两方博弈,如今看起来,明显是太子更胜一筹。若不是怕事情有变,这些人跟在玉陌后头踩皇帝一脚都有可能。 历朝历代,都有这种墙头草,他们最会审时度势,关键时刻为自己的筹码添砖加瓦。 原本,这些人也是让玉陌头疼的对象,如今他的东风来了,在大势下,那些人早各回各家躲起来了。 西北到京城,最快是十日路程。 但是西北很大,和蛮夷接壤的城镇,到靠着腹地的西北边境,要四日功夫。 是以,快马加鞭的话,玉陌原本落脚所在的地方到京城,最多五日。 平王府。 一众幕僚此时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安静极了。 只有平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显得有些紧张无措。 “殿下。”最后还是杜先生开了口。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么,依先生的意思,该如何?”平王这时候是真有些乱。 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主心骨,自己的每个决定都举重若轻。 巨大的惊喜,也伴随着巨大的危险,他的内心,是慌的,也是怕的。 自从西北传出皇帝昏迷的消息之后,宫中就炸了,大臣们通通入了宫,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按照玉陌的说法,皇帝被奸人所害,他们却半点都不知情。 大臣们跪在御书房外,请求见皇上。 皇上昏迷得不是时候,当平王接到消息的时候,直接便下了命令封锁消息,太医不敢不从。 这些日子,皇帝没有上朝,见的人也少,不会引起怀疑。 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玉陌既然要让皇帝不省人事,自然有他的作用。 这不,皇帝在宫中昏迷,消息却从西北传回来,他就是想按也按不住。 朝中大臣又逼得紧,他拦不住,否则就真落了个囚禁皇帝的罪名,玉陌更能名正言顺地杀了他。 只是,当朝臣们真的看到皇帝奄奄一息的样子,舆论却彻底地将平王归到了正义的对立面。 因为西北的玉太子,打着救驾的名义,来势汹汹。 “如今,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本王害了父皇。” 平王是有口难言,握紧拳头猛得打向桌子。 “砰”地一声响,在座的人都吓得抖了一下。 杜先生皱眉,“如今,王爷被陷害,若是什么都不做,便只能等死。 玉太子这一招就是奔着王爷来的,利用王爷在皇上身边,造势让自己回来,也撇开了路上的不少危险。 王爷眼下,只能打开大门和他斗到底了。” 一名蓝衣男子一听,摇了摇头,“但是,玉太子手上有十二万兵马,我们什么都没有。” “那又如何,不管他有多少,大周律,将军都不可带大队兵马入京。” “可今时不同往日,玉太子打着救驾的名义,还会遵循律法吗?” 杜先生摆摆手,“无论他遵不遵循,走了这一步,你们以为他会放过我们?” 众幕僚都站了起来,大家心知肚明,虽然玉太子对上的是平王,但是他们早早的站了队,身上打了平王府的标签,玉太子一样不会放过他们。 如今,就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 “打,那就打,只要能阻止大军入京,我们就有机会。” “是,没准路上安排的人就能成功,我们却在这里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是是是。” 杜先生似乎没有听见大家乐观的预想,低声对平王说道,“王爷,皇上或许是有先见之明,那诏书,该拿出来了。” 平王眼角一凛,垂着眸,不知在想着什么,“若……若那样的话,本王谋害父皇的罪名便坐实了。” “王爷,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活着才有后话。现在情形虚虚实实,对王爷极为不利,王爷不做也不见得大家不会这么想。 既然局势逼迫我们不得不选,那就赌一把。不赌,只有一个结果。赌了,还有一半的机会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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