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间,就见许大夫在里头等着了,楚长歌见怪不怪。 “爷爷。” 绵绵看见许大夫,一脸兴奋,飞奔着跑过去。 “哎哟,我的小乖乖。”许大夫一把将绵绵抱起来。 “怎么样,刚刚吓着你没有?” 许大夫的语气半开玩笑,让人觉得他刚刚在楚家门口的巷子里,抱起绵绵就走,并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只是觉得好玩。 绵绵点点头。 转而问道,“爷爷,爹爹为什么要和你打起来?” “爹爹?”许大夫心中大惊,看向楚长歌。 楚长歌开口,“绵绵说她缺一个爹爹,那公子俊美无双,又细心温柔,做爹爹正好。” 许大夫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对着绵绵严肃道,“绵绵,爹爹可不是随便认的,要是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绵绵眨眨眼,“哦。” 许大夫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这才乖。” “可是,可是爹爹不是坏人,敬亭也不是,敬亭把他的好吃的都拿出来给我吃。” “敬亭?” “嗯,就是爹爹的儿子,他没有娘亲,我没有爹爹,他说把他的爹爹分一半给我,娘亲说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于是我就把娘亲分了一半给他。” 这爹爹娘亲的,许大夫都听懵了,好一会才绕回来。 这可不是“随便的东西”。 他看了看楚长歌,又看了看绵绵,欲言又止。 楚长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泥人,“绵绵,来,看看,喜不喜欢。” “哇,好漂亮的小人。” “喏,送给你玩。” 小姑娘满脸欢喜,“谢谢小舅舅。” “不客气。” 趁着绵绵玩得投入,楚长歌走向许大夫,低声道,“你为什么看见那个人就跑?” 许大夫别开眼,义正言辞,“谁跑了,我就是想撇开你,谁想到那丫的追了上来,哎,也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怨。” 楚长歌看着他,“你是不是还准备说:一定是那个人觉得绵绵那么可爱,把你当成了人贩子,所以才追了上来。” 许大夫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刚刚楚长歌的话说出来,还是让人觉得心虚,“不然呢。” “师父还想瞒着我吗?”楚长歌正色道。 “瞒着你什么,你有什么可以让我瞒的你说。” 许大夫白他一眼,吹了吹胡子。 “师父。”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我和绵绵去的别苑,名字叫璃院,对,就是阿璃的璃,夏璃的璃,那里的主人,有一个儿子,和绵绵一样大,而绵绵的长相,有三分像那个追师父的人。” 楚长歌面无表情地说完,眼睛盯着许大夫。 许大夫皱眉,“那又如何?” “师父,三年前的事情,我是参与者,你对别人可以否认,但是对我,你觉得我会信? 那个追你出去的人,就是师姐的丈夫对不对?” 一身贵气,看着就不像平凡人,从前,我总是想象不出,师姐那样的人,得是怎样的人物才配的上她,今日一见,才知道什么是天生一对。” 许大夫想反驳,但是,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憋出一句,“你想多了。” “师父可记得,当初的另外一个孩子。我今儿见着了,是个男孩,如今就在那璃院内,和绵绵一样乖巧可爱。 师父,这件事,师姐还不知道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许大夫是想否认也不能了,但是嘴上还是不松口,“你一定是看错了。” “在璃院,我走的时候,那位公子和我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他说他们这一趟来浔阳城,就是为了找我。 第二句,他问我,三年前的二月十五,我有没有去过宁城。” “那你怎么说?” 许大夫的语气带着些许急切。 楚长歌没有回答他,“所以,我刚刚说的都是对的是不是?那位公子就是师姐的丈夫,绵绵也是他的孩子,而那个小公子,也是师姐的孩子。” 许大夫眉头皱在一处,没有回答他,但是这副模样,已经就是和回答了一样。 “我明白了,我早猜出来了,只是想在师父这里求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告诉他: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找错人了。” 许大夫的眉头松了又皱,看向楚长歌,“他信了?” “或许吧,谁知道呢。 但是,我觉得他没有。” “怎么说?” “他已经查到我身上来了,而且大老远地从京城跑来找我,怎么可能就因为我一句话就回去。” “你知道他们是从京城来的?” “是,小公子说绵绵去京城了可以找他玩。” 说完,楚长歌看着许大夫,意味深长地嘀咕了一句,“京城来的人,怪不得。” 许大夫没有接话。“那你说,他会怎么做?” “查呗,查我去了哪里,查我见了谁,查我和绵绵的关系,一步一步,抽丝剥茧,把我这三年的行踪都查得一清二楚。” “那你可有说起别的?” 楚长歌摇头,“但是应该不难查到。” “具体能不能查到什么……” 楚长歌顿住,看向绵绵,“就得看绵绵说了什么。” 说完,两人都向绵绵看去。
第446章 不记得以前的事 两人凑到桌前,看着玩着泥人不亦乐乎的小姑娘,对视了一眼。 “绵绵。” “嗯。” “爷爷问你个事儿?” “嗯,爷爷你说。” “就是啊,你今天去了那个小朋友家,都说了什么呀?” 绵绵扬起小脑袋,想了想,“嗯,说了很多呀。” “比如呢?” “忘记了。” “那,有没有说我们从哪里来?” “嗯,碎叶城,我和爷爷小舅舅一起来的。” 许大夫的小心脏哆嗦了一下,“那有没有说我们住在哪里?” 绵绵摇摇头,“没有。” 许大夫猛然松了一口气,“好孩子,这个可不能说,现在坏人那么多,额,虽然你那个叔叔可能不是坏人,但是万一被坏人听出去了,那你娘亲一个人在家里,是不是就很危险。” “对对对,绵绵不说。”一说到夏璃,绵绵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使劲点头。 “嗯,乖孩子。” “还有啊,你有没有说起关于你娘的事啊?” “说了。” 许大夫捂住心脏,“说了什么?” “我告诉哥哥,我的娘亲很好的,会做好多好吃的,会钓鱼,带我爬山看花,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会给我讲故事,娘亲会讲好多好多的故事。” 许大夫手一松,哎哟,再这么下去心脏可受不了。 “除了这些,还说了别的没有,比如你娘亲的名字之类的?” “没有。” 许大夫和楚长歌又相互看了一眼,走到一旁。 “你觉得他会不会去找阿璃?” 许大夫心中几乎哀嚎一片,这是什么孽缘,让他们一出来便遇到了,遇到就算了,还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件事居然是从他这里被突破的。 明明出门是易容过的,但是见到玉陌的那一刹,他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换了一张脸,本能地就想要逃离。 许大夫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他现在心乱得很,根本不能平复心情细想。 若不是这一刻心烦意乱,许大夫一定能从其中的蛛丝马迹,发现缘由。 但是现在,他只把那些慌乱,当成了做贼心虚。 楚长歌倒是不以为意,人家本来就是夫妻,在一起天经地义,也不知道为什么许大夫要想方设法地拆散人家。 他现在都怀疑夏璃忘记了从前的事情,是不是许大夫的手笔,毕竟,许大夫有这个本事。 许大夫知道夏璃是谁,也知道她的丈夫是谁,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在宁城生下孩子,他应该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告诉她。 “找到也没有用啊,师姐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许大夫一愣,不知想到什么,反而松了一口气。 对对对,就算找到了碎叶城,也找不到别苑的,夏家别苑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玉陌找不到的。 只要夏璃不出别苑,就算玉陌将碎叶城翻过来,都不可能找到她。 是了。 许大夫搓搓手,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好了,这件事不必再说了,以后若有人来问你,一律说不知道。 要是问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就说四处游历。” 许大夫说得笃定,仿佛只要他们不漏口风,这件事就不会有改变。 楚长歌不知道为什么一眨眼的功夫,许大夫便不再担心,也没有问。 师父的秘密太多了,况且,他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 “不行啊,他们已经知道我是绵绵的小舅舅。” 许大夫吹了吹胡子,“他们又不知道绵绵是谁,反正不能让他们知道绵绵的母亲是阿璃就好。”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师傅,这样拆散人家的姻缘不好。” “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听话懂不懂。” “好好好,你是师父你说了算。” “那是自然,还算你小子知道一点礼貌。” 许大夫白了他一眼,翘着二郎腿,眼睛喵到了天上。 楚长歌对这样的许大夫习以为常,并不以为意,呼出一口气,耸耸肩,“你不让他找到师姐,我看悬。” “无论如何,这么办就行。”许大夫重复道。 只要找不到夏璃,再多的怀疑都是白搭。 主角不出场,他们这些配角再如何,都不会影响结果。 只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碎叶城怕是要不安宁了。 许大夫走到绵绵跟前,各种夸大事实让绵绵以后不要再和人说起身边的事情。 绵绵似懂非懂,但是一听到这是保护娘亲的举动,立马便上心了,捂住小嘴,表示坚决不说出去。 “我的傻孩子,不是现在不让你说话,是让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起咱们家里的事情。” 绵绵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明白,记下了。 许大夫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满意,“嗯,孺子可教也。” 绵绵圆圆的大眼睛转了两圈,“那爹爹也不可以说吗?” “不可以。” “那哥哥呢,我答应要把娘亲分他一半的。” 小姑娘面带苦恼,一本正经。 “嗯,那咱们回去问过你娘再做决定,若是你娘不喜欢有两个孩子,那那个小哥哥岂不是会失望,多不好,绵绵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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