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周围有人跟小陈夫妻说过, 但是他们觉得这边又不需要摊位费,那就是谁提前过来了, 谁就在这边摆摊。后来的人,他们就应该去别的地方摆摊。 话是这么说,都不要钱的,大家都可以摆摊。 但是这些人已经形成一套默认的规矩,大家都是固定在哪个位置了, 客人也都知道他们是在这边。要是让他们换一个地方,原先的客人都不知道。 如果真是谁提前来谁就能挑选,大家都这样,不就是乱套了么。大家都有默契地确定位置的,后来的人就是去别的位置的。 “那你们怎么不早点过来?”小陈道。 “我们家里有点事情,晚点过来啊。”壮汉道,这也是事实。他有时候晚点过来,也没有人占据他们的位置。 小陈觉得他们这些人都是有毛病,对,自己没有毛病,是别人有毛病。这些人晚点过来, 那就是晚了。 小陈夫妻就是硬是不可让位置,以至于后面闹起来, 城管都过来了。 “他们欺负我们。”小陈道,“他们长得这么壮实……” 壮汉无语,自己长得壮实一点是没有错,但是自己也没有欺负他们啊。本来就是自己在这边摆摊很久的了啊,他也没有说不让这些人摆摊,而是让小陈夫妻去别的位置。 城管是认识壮汉的,壮汉一直在这个位置摆摊。城管当然没有相信小陈的话,有的人看上去壮,但人家不一定就是坏人。 “我都跟他们说了,他们还是要在这边。”有人站出来道。 有的地方确实存在有人故意抢占位置,不让别人卖跟自己一样的东西,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壮汉想想就觉得委屈,难道就因为自己是男的,再长得高一点,自己就有问题吗? 小陈不甘心让出位置,她都已经把东西摆出来了。 城管的意思是让小陈夫妻今天在这边摆,小陈夫妻明天去旁边别的空的位置。 “凭什么啊?”小陈觉得自己厂里已经受了很多委屈,怎么在外面还受委屈呢。 小陈就要闹,然后,她把自己闹进了派出所。 这一件事情传开了,这让郭厂长等人都不是很高兴。厂里确实鼓励大家去做这些事情,但是厂里不鼓励大家闹事情啊。 小陈这个人就是没有能力死要钱,还折腾出各种各样的让人觉得很丢脸的事情。而小陈还不觉得有什么,她就是要闹,怎么了。 姜梦瑶得知之后,她只想着幸好小陈不是自己部门的人。那是小陈的私生活,其他人也不好管。 管不了,那就不管…… 可行政部总监还是很头疼,她感觉自己成天都要去帮着小陈收拾烂摊子了。而小陈有一个想法,在工厂的人即将要放假的时候,小陈去找了行政部总监。 “总监,要不,你们多给我发几个月工资,就发到我哺乳期结束,少一个月也行。”小陈道,“我以后就不来单位工作了,我辞职了,怎么样?” 小陈觉得摆摊子还是能赚到一点钱的,虽然出师不利,但是她后面可以继续。特别是她那边的邻居有人靠着摆摊赚了不少钱了,小陈也想着自己能赚那么多钱。 这让小陈蠢蠢欲动,反正这些人不是想让她滚蛋吗? 那可以,但是这些人得给钱。 小陈想自己是哺乳期,这些人不能辞退自己的。自己主动离开,这些人给了钱,那就没事。 行政部总监确实打算等到小陈哺乳期到了之后就让她滚蛋的,小陈既然主动提出来,那也行。 “白纸黑字得写得清清楚楚,我们给你到哺乳期结束的工资,就是等于相当于你工作到那个时候的。”行政部总监道,“除此之外,你不能再向单位要钱,也不能说是单位非法裁员你的。” “当然。”小陈点头,“只要你们把钱都给了,那就行。” 小陈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一说,等到后面,这些人直接辞退她,他们还是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怕是这些人也不可能给她多少赔偿。她闹也没有大用处,别人给一点钱,还能说让她去打官司。 江慧芳不都说让她主动辞职了么,小陈想想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那些人一定是想要让她滚蛋的。 小陈就是想着直接休息,还能拿钱,“你们得按照足月的工资,不能按照我请假的工资,年底的奖金,都不能扣。” “不扣你的。”行政部总监道,只要小陈能滚蛋,这比什么都重要。 少了小陈这么一个人,他们部门的人都能轻松很多。要是让小陈继续待在这里,大家还得继续倒霉。 行政部总监的速度很快,她马上去找相关领导签字,再带着小陈去财务部拿钱,让小陈收拾收拾东西,直接滚蛋。 姜梦瑶早就已经先休假了,他们部门的人没有什么事情,留着人值班就行了。林兰香正好在值班,而小陈还特意去了宣传部。 小陈原本想看看姜梦瑶有没有在,却只看到紧闭的大门。 “你们部长没有在吗?”小陈已经拿了钱了,也签了文件,她就是还不愿意走,就是想来看看曾经的同事。 “我们轮班啊。”林兰香道,“怎么,你要跟我们部长炫耀什么吗?” “我辞职了。”小陈道,“你们也就不用想着如何让我滚蛋,我自己辞职的。” 小陈一副得意的样子,她拿了那些钱,正好可以去付货款。她之前的东西还没有都付钱,就是付一小部分,别人说要过年了,希望他们还是能多付一些钱。 这也是小陈想着直接辞职的原因,反正等最后都要被辞退的,倒不如自己来,还能多休息多拿钱。 林兰香心想:无赖! 小陈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就是要让别人都知道她多么无赖。 也是,小陈在全工厂出了名了,别人都知道她是多么无赖的一个人。她能得到别人不能得到的,那是因为她不要脸,她这样的人离开这边的工厂,别的单位未必就敢要她。大多数人还是怕以后没有单位要自己,都不敢这么闹的。 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啊。 “那你应该拿了不少钱吧。”林兰香道,“能耐啊。” “这都是我应得的。”小陈道,“我在单位工作好几年了,我……” “知道,知道,你劳苦功高。”林兰香道,“厂里没有让你当厂长,那都是屈才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需要我告诉我们部长吗?你是要飞了是吧,恭喜啊。” 林兰香翻白眼,小陈是一个有毒的人,人都要走了,还要过来膈应人。 不过小陈以后应该不能进单位了吧,林兰香想要是小陈还来单位,那可不好。 行政部总监早就考虑到这一点了,在文件里也把这一点写进去了,意思就是小陈以后不能再来单位。他们不认为工厂以后还有求到小陈的头上,是小陈自己把路给走窄了的,那就不能怪别人。 “是,我要去摆摊了,一定能赚更多钱。”小陈本来觉得摆摊累的,可她现在没有别的出路。 江慧芳到现在都还是在家里生孩子,没有去工作,多半就是江慧芳找不到工作。 小陈想自己还有这么长的时间,这几个月都是拿了钱的,那她就能安心一点。 “对对对,你一定能赚更多钱,超级多的钱,我们都没有你有钱。”林兰香道。 小陈生气,林兰香的意思分明就是她不能赚到多少钱吧。 等着吧,等到有一天,她一定会赚到很多钱,让这些人刮目相看的。 这些人就知道说她的不是,说她不好,明明自己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啊。 小陈转身离开,她知道自己说不过林兰香,再待在这边也没有意思。 在小陈走了之后,林兰香给姜梦瑶打电话,告诉姜梦瑶小陈离职的事情。 “她自己主动了吧。”姜梦瑶稍微一想,她就知道了,“她是觉得她在单位待不下去了,这才走的。她一定也是拿了钱走的,她要是不自己走,单位也只能等她的哺乳期过后。” “是,她拿了钱走的。”林兰香道,“不然,她是不可能走的。” “随便她。”姜梦瑶道,“她又不是我们部门的。等傍晚的时候,要是没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早点回去。” “嗯。”林兰香道,“我等一会儿看看。” 林兰香没有因为自己资深,她就没有轮班。她跟这些人轮班,姜梦瑶还有另外补贴他们一些钱,不是单位出的。在单位看来,他们轮班是应该的。 主要是姜梦瑶自己不打算去轮班,她就拿出钱来让部门的其他人去。部门的其他人还是比较乐意去的,特别是家里缺钱的人,他们都想着多做一些事情。 姜梦瑶有单独补钱给他们,他们干嘛不干啊,他们还希望多一点这样的事情。 作为部门主管,姜梦瑶对部门里的人还是不错的。姜梦瑶不是要收买他们,而是她确实没有去单位啊,作为主管,她确实也可以安排别人去,自己不去,别人顶多背后说几句。 但是能把事情做好一点,让大家都舒心一点,何乐而不为呢。 小陈从单位离职,姜梦瑶心情很好。 郑长冬见姜梦瑶那么开心,问了一句,“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那个无赖离职了。”姜梦瑶道,“估计厂里很多人都很高兴。即便她没有在别的部门,但是还是没有几个人喜欢她,她也真是厉害,能让那么多人都厌恶她。” 姜梦瑶真不知道小陈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小陈要是安心工作,没有折腾那些事情,那多好啊。等到以后退休还能拿不少钱呢,那对于小陈这样的人是一个很好的出路。 “她甘心滚蛋?”郑长冬问。 “不甘心吧,但是拿了钱了,她就可以去做别的事情。”姜梦瑶道,“听说她是要去摆摊,就不知道是在哪里摆摊,会是怎么样了。” 姜梦瑶不可能一直盯着小陈,也没有去管小陈到底是在哪里摆摊的。姜梦瑶想到以后不用见到小陈,她开心得都要手舞足蹈了,小陈就是一个小跳蚤,抓不又好抓,又能伤人的。 季副厂长回到家里,还跟江姑姑说小陈离职的事情。 “就是这样,让你侄女别搭理她,以后都别搭理。”季副厂长道,“就算她没有在我们单位了,就她这样也的人,指不定又有其他的事情。” “我跟慧芳说一说。”江姑姑道,她觉得丈夫根本就没有把江慧芳当成侄女,她又不好多说。 要说她丈夫没有帮助江慧芳,那也是假的。要不是她丈夫,江慧芳之前无法到工厂工作,江慧芳也没有这么容易嫁入富裕一些的家庭。 “是真的要说,别每次说说一说,到最后都没有说。”季副厂长道。 “嗯。”江姑姑点头,“这种事情,还是得说的,哪里能不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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