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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姗姗之前跟乔宇齐说过，让乔宇齐注意一点。她没有在公司， 却也听乔宇齐说过一点，说什么曾经的同事之类的照顾他的生意。 现在好了， 那些人还没有给尾款，东西都拿去了，不给钱。 乔宇齐也不好直接去问那些人拿，害怕得罪人。真要问，也是等年底， 或者是过几年。 别人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就是想着要占便宜。 “你一开始就该让他们付全款的。”季姗姗道。 “哪里可能啊，个人的话，付全款还可能一点。”乔宇齐道，“相关部门，那很难的。采购都是先付定金，后面再付别的。” “但是他们现在不符给你钱啊。”季姗姗道，“他们以后再朝着你买东西，你要给他们吗？你不给他们，还算是得罪他们。你从体制内出来了，还想着要跟他们打好关系， 怕得罪他们，那就不好办了。” 季姗姗认为乔宇齐一开始就没有处理好， 他可以给那些人的额度太高了。除了公家没有付钱的，还有在体制内工作的人没有付钱的，那些人就是仗着乔宇齐不好去问他们拿钱。 什么曾经的同事，那些人压根就没有把乔宇齐当同事，他们就是想从乔宇齐这边占好处。 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热心的，不是所有人的心肠都是那么好的。 “要不回来的话，你就别要了，以后别再继续。”季姗姗道。 “那都是大家投资的钱，不是我一个人的前。”乔宇齐皱眉。 “现在知道是大家的钱了？”季姗姗道，“那也没有办法，你去要，能要到钱吗？还是你找别人？就算你找到人了，人家帮助你要到一些钱了，你是不是还得给人好处？这不就是行贿了么！” 乔宇齐以前在相关部门的时候，别人跟他行贿，他没有要。他还跟那些人说不需要行贿，他们自然会办好那些事情的。当轮到乔宇齐自己没有拿到钱的时候，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真让他去行贿的话，乔宇齐也不是很想那么做。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后面每一次都得这样。 乔宇齐在思考，要是钱一直都拿不回来的话，那么他们后面是不是不能继续卖东西给那些人了。毕竟那些个人的，他们还有让他们亲戚买，一个个都没有付完所有的钱。 按照那些人的尿性，只怕这钱是回不来了。 工厂一直这样下去，也赚不到几个钱，甚至还要往里面贴钱。 乔宇齐原本以为自己有那么多关系可以利用，还觉得自己做得很棒，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还真不能说自己做得棒不棒。只能说这个事情还是得想一想的，他得考虑一下到底怎么做的比较好。 “你也不用想着去找郑长冬商量，又不是他的货款被拖欠了，别人也没有必要帮衬你啊。”季姗姗道，“他自己都没有多用家里的那些关系，又哪里可能为了你去利用那些关系呢。” “没去问。”乔宇齐原本是想问一下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别问。”季姗姗道，“你做你的生意，他做他的生意。” “知道。”乔宇齐道。 “你也是，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你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季姗姗道，“你不能总想着你原先在相关部门工作的。你现在不是了，没有在那些单位工作，你自己做生意，就是一个普通人，知道吗？” “现在说这个也没有用。”乔宇齐有些烦躁，“等以后看看。” “别等到以后，你又拉不下面子。”季姗姗道，“在商言商，你又不是出来做贡献的。” 季姗姗担心乔宇齐总想着以前的那些人脉关系，怕乔宇齐一个弄不好，生意没有做成，反倒是因为那些人欠了一屁股的债务。那些人哪里会去管乔宇齐一个人的死活，多几个人，那些人也是不管的，他们只管他们自己有没有占到好处。有好处才是正理，别的什么话都没有用。 “唉。”乔宇齐叹息，“是太天真了！” “是很天真，就算是姜梦瑶，她都不可能这么傻乎乎的。”季姗姗道，姜梦瑶一直都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也不会傻乎乎地把东西随随便便都交出去。 乔宇齐以为那是大单子，谁知道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而郑长冬也不是不知道乔宇齐这边的情况，但这种事情，不是郑长冬能每一次都去帮助乔宇齐的。还是得让乔宇齐自己翻跟头，乔宇齐才会吸取教训。 否则，乔宇齐下一次还是随意让别人欠账，又要让郑长冬去帮助要钱，这不现实。 郑长冬知道有的相关单位的人很好，有的人就是打算白嫖。这种事情不好放在明面上说，但是现实就是那个样子。郑长冬做的是机械相关的，倒是还好一点，他们的机器也都很贵的。 郑长冬的哥哥还是有些能耐的，别人也不敢轻易拖欠郑长冬的货款。 到了乔宇齐这边，那就不一样了。乔父早就退下来了，乔宇齐自己也退出来了，乔宇齐自己就是得做好打算，不能被那些人忽悠了。别以为别人给了他很多个大单子，重点得看那些大单子能不能赚到钱，就是他们能不能付款。要是人家没有付款，这就是一笔烂账，就是不划算的，就是要亏本的。 很难盘活的烂账，一次两次……迟早要拖垮一家公司。 郑长冬很少在姜梦瑶的面前说这些公事，不是怕姜梦瑶听不懂，而是他们本来就很少说公事。下班之后，当然就是家庭的快乐时光，八卦一下别人的事情还好，公事就显得沉重一些。 姜梦瑶回到家里，她也是很少说工厂的那些事情。 季姗姗来找姜梦瑶的时候，她就吐槽乔宇齐。 “他也是活该！”季姗姗道，“别人打欠条，他都应了。还有人拿他们单位食堂的餐票顶着，他也拿。” “一个家具不是要不少钱的吗？”姜梦瑶问。 “人家先拿餐票当定金，没有付尾款。”季姗姗道，“这个餐票再拿去他们单位的食堂换钱，这又能换几个钱的。给换钱的还好一点，要是人家不给你换钱，要你自己去吃回来，你怎么吃？别人也不会买你手里的那些餐票啊，别人真买，你也得贱卖才能卖得出去。” 季姗姗以为还觉得乔宇齐挺聪明的，现在看来，乔宇齐就是端着，端得太高了。这样的人要想赚钱，那也不是多容易的一件事情。 “我现在都不敢我大哥大嫂他们说，他们投入了不少钱。”季姗姗道，“真要是亏了，他们一定有话说的。” 季姗姗清楚自己大嫂的脾气，谈秋雨那个人只会看到好处。 “你们打算怎么办？”姜梦瑶询问。 “还能怎么办啊，我们不能上赶着得罪人。”季姗姗道，“为了那些钱去逼着他们，他们以后必定会对乔宇齐下狠手的。” 说来说去，就是乔宇齐一开始开的口子太大了，乔宇齐以为自己要赚大钱了，却不知道别人把他当成傻子。 “我说他也不是，不说他也不是。”季姗姗道，“希望他通过这一次的事情，别想着再继续卖给那些人东西的。家具是大件的东西啊，这个人欠一些，那个人欠一些，加起来就有很多。别人压根就不带怕的，那么多人都欠着，当然是一直欠下去啦。” 季姗姗太明白这种事情，要是其中一个人先还钱，这个人就跟叛徒差不多。 “他当时也是飘了，以为他从相关部门出来，他还能跟以前那样威风凛凛的。”季姗姗道，“现在好了，变成这个样子，看他还会不会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以后知道了也可以。”姜梦瑶道，“按照你的说法，就只能拖着。偶尔去问一问，别人给就给了，没有给，也没有办法。” 说到底，乔宇齐不可能真的去得罪那些人，那就是不断地拖着。等到以后，钱不值钱的时候，或许他们可能就还款了。 “乔宇齐也是傻，那么多人一起投资建厂的，这个厂子不是他一个人的，很多人都有股份。”季姗姗道，“他是想着多认识一些人，多一条路。那些人想要入股，那就把厂子办大一点。现在是第一年，没有分红也就算了，下一年呢？我就怕他到时候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那些入股的人也要找他麻烦。” 季姗姗想想就不是很开心，“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让他辞职。” “他没有辞职，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就还会想着外面的风景。”姜梦瑶道。 “话是这么说，唉……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我都要替他后悔了。”季姗姗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姜梦瑶道，“不用担心那么多，也许等一阵子，就好了。” “等一阵子……就怕……算了，我也没有到他的工厂，也不知道那些事情。”季姗姗道，“接下来就看他强势不强势了，要是他不强势一点，还给人欠债，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这就不懂得了。”姜梦瑶道，“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那么大的一个人，自己定然也有主意的。” “希望如此吧。”季姗姗道，她都觉得乔宇齐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靠谱了。 即便乔宇齐没有跟其他人说有很多货款没有要回来，别人也会去想，总是要多盯着一点的。那些人是知道乔宇齐把一些家具卖给相关单位的，也知道乔宇齐没有要的全款。 卖的时候，那些人跟乔宇齐一样都很开心，没有拿到货款的时候，他们不可能说是自己的问题，当然得说是乔宇齐的问题。 只是时间还短，那些人暂时没有来找乔宇齐罢了。 季姗姗希望乔宇齐能尽早解决这些事情，要是解决不了，后续就得好好做，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的路只能他自己去做，谁都帮不了他。”季姗姗道。 “确实啊。”姜梦瑶道，“我也不懂得那些的，平日里，长冬也没有说生意上的事情。我在我们单位，也不是负责销售的，也不负责生产，就是负责宣传啊，一些活动的稿件之类的，还有招待招待来客。有时候还不一定是我们去招待人，是行政部的人去。” 有时候，他们这些部门的工作会有重合的。 姜梦瑶也就是做好自己手里的事情，不需要她的时候，她也不凑上去。姜梦瑶没有想着要争权夺利，就想着升职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差不多了，要再升职上去，那也不现实。 让她去当副厂长的话，姜梦瑶觉得太忙了，她还得陪着家里的人呢。 短时间内，准确说是好几年内，姜梦瑶都不可能再升职。 “我是没有工作。”季姗姗道，“我的妹妹季雯雯还等着我给她介绍一个优质的对象，让她能在家里吃吃喝喝，不用她去工作的。” “如果只是吃吃喝喝，不用去工作，这样的对象还是很好找的。”姜梦瑶道，“她妈不是能给她介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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