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辣虾滋味儿不错, 吃着过瘾。” 也不知是赖嬷嬷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怎的。 婉宁倒是没有再纠结男女的事儿。 示意侍膳的侍女夹了两只香辣虾,一边咔吧咔吧的嚼着。 一边笑着道。 “这厨子是府里新招来的,老家是四川的,最擅长这些麻辣鲜香的菜肴。王总管想着主子怀了身孕,口味或许会变化,就多招了几个以备不时之需。” 赖嬷嬷见婉宁吃的香甜。 自然心里欢喜。 在青瓷小盏里舀了一勺子桂花甜酪。 笑眯眯的道。 “唔,不错,难为他想的周到,嬷嬷替我赏他们吧。” “是,主子。” 赖嬷嬷将青瓷小盏放在摇婉宁身侧。 踟蹰了片刻。 语气柔和的道: “主子如今月份大了不方便,是不是该安排人给郡王那边了?” 婉宁的神色顿了顿。 轻轻的咀嚼着嘴里的虾肉。 半晌没有说话。 她知道怀孕两个月之后,就一直没有和胤提同床了。 毕竟是第一个孩子,还是嫡子。 所以,小夫妻俩都格外重视。 胤提也很自觉,每日下朝回来,都来陪她一起用膳,关心她的身体,聊一聊孩子。 到了点儿,就只觉得去书房歇息。 也没有去婚前宫里赐下的那两位司寝和司帐的屋子里歇息。 胤提不主动提。 婉宁自然也一直故作不知。 毕竟她虽然大度,但是也不想主动把自己的丈夫推出去。 更何况,他们少年夫妻,虽然不说好的蜜里调油,但是也相敬如宾,自然不希望其他人插进来。 这两年,那两位司寝和司帐虽然一直都在,但是自从婉宁嫁进来,也是老实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根本沾不上胤提的边儿。 赖嬷嬷一见婉宁的神色,便知道她心里这是别扭上了。 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劝道: “福晋啊,咱们得往长远处想,皇家向来讲究多子多孙。如今阿哥已经贵为郡王了,郡王可以有两位侧妃的,更不必提之下的庶福晋侍妾之流。咱们就算是不主动提,惠妃娘娘那边儿也必会赐下人来的,到时候若是赐下的是汉军旗的女子倒也罢了,若是赐下满军旗的,才是福晋的心腹大患啊。” 婉宁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她自然明白赖嬷嬷的意思。 她虽是满洲闺秀,但也是从小学习女则女戒,耳濡目染,自然明白男人都不可能从一而终的。 不要说旁人了。 就连她自己的阿玛和哥哥们,也是侍妾通房一大堆的。 更何况胤提贵为皇子,又受封郡王,自然更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王妃。 夫妻这么久了,虽然胤提从来不说,但婉宁依旧能能察觉到自己丈夫的野心。 一直想取太子而代之。 若是想要笼络更多的人,丈夫势必也要通过联姻获得支持。 作为女人,婉宁当然可以动用自己的关系,把丈夫的侧妃位置都塞满,不让那些有影响力的满洲大族女子嫁进来。 这样就可以保证自己位置的稳固。 但是作为直郡王妃,她却不能这样做。 她和胤提夫妻一体,荣辱与共,自然应该支持丈夫的事业。 “这事儿,先暂且搁置吧,等我斟酌几日再说。” 婉宁心里有些乱。 她当然不想分享自己的丈夫,也不想丈夫的事业受挫,更不想自己的地位受到影响。 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端起桌上的青瓷小盏。 舀了一勺里面的桂花甜酪。 语气淡淡的道。 “是,主子。” 赖嬷嬷躬身应道。 “对了,着人去碧云观问问,今儿下午朱道长有时间么,就说我要听他讲道藏。” “是,主子。” 赖嬷嬷自然知道自家主子说的朱道长是谁。 主子自从之前怀了身孕之后,为了保佑腹中胎儿是个皇孙,便微服去那西郊的碧云观烧香。 那朱方旦便是道观的观主。 长得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儿,一语道破了主子的王妃身份。 还点出主子的过去的一些事情。 自那之后,主子就很是笃信那位叫朱方旦的道士。 之前还召对方来王府里讲过一次道藏。 赖嬷嬷年纪大了,对这些自然也很信服。 尤其是那朱方旦上次来府里。 随意的给了一包圣水,便让自己多年的耳疾有了好转。 自然更是把对方当成了活神仙。 ...... “老道拜见王妃。” 朱方旦一身儿青色的道袍。 手执拂尘。 银发梳成整齐的道士发冠,下巴上一缕长髯垂落在胸前。 他今年已经六十有二了。 虽然头发胡须都白了。 但身形却依旧没有伛偻,也没有用什么拐杖之类的辅助。 这在这个普遍寿命不长的年代里,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面对高高在上的郡王福晋。 他的神色淡然无波。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的世外高人的气息。 当年满清入关打下南京、杭州和苏州等地方之后,睿亲王多尔衮发布了广为人知的剃发令。 强命汉族百姓,全部改剃满族的“金钱鼠尾”。 也就是所谓的“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不过。 这剃发令并不是完全一刀切,有四类人可以不剃发。 一自然是女人,毕竟女人剃了头发太难看了。二是小孩,小时候也可以留发。 三就是和尚,毕竟出家人本来就是光头,总不能让人家留出头发再剃吧。 这第四类人就是道士。 因为举国从上到下,都默认道士不是俗世中人,不能用对待百姓的那一套去对待道士。 所以,剃发令中有个小小的破例,规定儒从僧道不从,男从女不从,俗从娼优不从。 所以大清的道士自然也不需要剃发。 所以作为方外之人,不入世俗。 朱方旦自然保留着道士的长发,并且见到直郡王福晋也没有跪地行礼。 只是打了一个道士的稽首。 神色平淡。 不过坐在上首的婉宁却并没有任何的不悦。 自从之前微服去道观,老道士能说出她的身份,并且告诉她有法子让她一举得男的时候,她便对这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的本事深信不疑了。 “来人,快给道长奉茶。” 婉宁连忙笑着起身还礼。 有真本事的方外之人,就该这样傲气,这样目下无尘才对。 丫鬟们知道自家主子看中这位老道士。 自然不敢怠慢。 一边给老道士看座,一边端来上等香茗。 “道长请用茶。” 朱方旦也不客气,接过上等的钧窑青瓷黄玉茶盏。 轻轻的抿了一口里面的观音茶。 语气淡淡的道: “老道尚有一炉灵丹正在炼制之中,不知王妃匆匆唤老道前来所为何事?” 老道的这句话。 明显的是在责怪婉宁打扰了他的炼丹。 这样的不敬之语。 让一旁的小丫鬟有些不悦的撅起了嘴。 可是婉宁却显然没有在意。 她对于老道士极为信服。 此刻听了老道的话。 连忙笑吟吟的道: “是我失礼了,耽误了道长炼丹。明日定当让管家给碧云观捐献香油钱,以表我对道祖的虔诚之心。” “唔。王妃有心了。” 老道的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自然不会拒绝。 要知道婉宁作为直郡王妃,出手自然不会寒酸。 香油钱自然都是一千两起步的。 上一次自己来王府讲道藏,之后就得了三千两银子的香油钱。 毕云观的徒子徒孙可不少。 这三千两银子可是够碧云观从上到下一年的嚼用啊。 一想到此。 朱方旦自然不敢过分拿乔。 免得肥羊真的跑了。 放下手里的茶盏。 语气柔和的道: “三洞经符,道之纲纪,太虚之玄宗,上圣之首经。洞真、洞玄、洞神三部,这三洞为道经中最重要的三个部类。不知今日,王妃想听哪一部类?” 朱方旦虽然是郎中出身,给人看病。 但既然做了道士,自然要学道藏。 这些年日积月累的。 平常给人讲经自然是不在话下。 “今儿个我不听道藏,而是有事想要求教道长。” 婉宁挥手打发了伺候的丫鬟婆子们。 只留下赖嬷嬷在一旁贴身伺候。 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之前道长告诉我,有一举得男的法子,让本王妃考虑。如今我已经考虑好了,道长可愿助我?” 此事婉宁原本也并不是很急切。 但是,今儿午膳经赖嬷嬷提醒之后。 考虑到如今的情势。 她对于一举得男的盼望,就莫名的变得急切起来。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地位,还是为了直郡王未来在和太子的竞争中拔得头筹,亦或者是让自己的婆婆惠妃满意,她这一胎都必须是个皇孙。 来了! 朱方旦的眼中迅速的闪过一抹亮色。 实际上。 他并不是个普通的方外道人朱方旦。
第198章 而是明思宗朱由检的第三子朱慈炯的远支堂叔朱林。 这解释听着或许有些糊涂。 各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绕弯子。 其实简单来说, 朱林就是传说中朱三太子的远房叔父。 当年,朱颖儿带人在热河刺杀康熙失败,后来打赌被康熙放了之后, 又被裕亲王福全派人一路跟踪南下。 找到了朱家在江南地区的老巢, 抓住时机带兵一锅端了。 那一次, 福全没有任何的怜悯,几乎是把朱家的残存势力都一网打尽了。 但是也是朱林本人命不该绝,恰好前一日他的小儿子朱兴明当时病的厉害。 一直发烧呕吐不止。 请了当地好些名医都没有治好,后来恰好一位游方的僧人路过告诉他, 杭州灵隐寺的主持玄玉擅长治疗小孩儿的疾病,让他带儿子去灵隐寺试一试。 可是, 当时的朱兴明实在病的厉害, 整个人虚脱的连睁眼都困难,又如何能去得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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