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丽过来拉吴晓梦,俗话说,男人最是吃女人的枕头风,只要将吴晓梦给做通了工作,还担心陆韫不肯吗?再说吴晓梦也有个厂子,许丽也想做工人,吃公粮。 九十年代工人都已经不是什么铁饭碗了,像广州福建那些发达城市,满大街都是招工人的。许丽还想着能吃公粮。 “晓梦,今天你都没来陪我们说说话,这太没礼了,快过来,舅妈给你勾了一双毛线鞋子,快来试试合不合脚。” 从前许丽从来没有给他们家的谁勾过什么鞋子,吴晓梦被她拉到座位旁,许丽从背包里取出一双鞋,吴晓梦一看,尺码很大,款式也不像给女人做的鞋。 许丽还笑着说:“不知道你穿多大码的鞋,所以特意做得大了点,你要是穿不了,就给陆韫穿。” 吴晓梦笑起来,“舅妈,既然是给我做的鞋,为什么这鞋码又大得陆韫都可以穿呢。”她看了一眼鞋子,“陆韫不穿这种鞋子,舅妈还是拿回家去给舅舅穿吧。” 许丽听到这话,脸色不由得尴尬,这鞋子本来就是给张仁发做的,她临走的时候才想起来,多少带点东西过去,好看点,反正吴晓梦也看不上这种鞋子,她送出去,不管她要不要,面子是有了。 可没想到吴晓梦竟然当场点破了她的心思。 她不由得后悔,要一开始就说这鞋子是给陆韫做的就好了。 另一边,张仁发为了逼陆韫同意安排工作,非要逼着他喝酒,吴建斌见状也不甘示弱,表示不管陆韫之前喝了多少,这杯酒都一定要喝。 其他亲戚也在起哄,都想让陆韫这个大老板给他们敬杯酒。 张玉兰和吴建国赶了过来。 吴晓梦走过去将陆韫拉开,“我们还得去送客呢,这里就交给爸妈来招待吧。”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做什么反应,直接拉着陆韫就走了。 张仁发十分不满,人一走,他气得摔了杯子,指着张玉兰问,“晓梦和陆韫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看不起就早说呀,我们何必要费心费力地跑这一趟呢,我们高高兴兴地来捧场,人家连酒都不给我们敬一杯。” 张玉兰心想可不是吗,吴晓梦他们压根就没想请这些亲戚。两人是从外面进来的,外面的酒席一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都还是干干净净,瞧瞧这两个包房,乌烟瘴气不说,饭菜酒瓶满地都是。 可到底这些人是给他们撑面子才跑城里来吃酒席,结果受到了这样的轻慢,心里也过意不去,只得好言好语地安抚。 张仁发趁机要求张玉兰帮忙,让陆韫同意给她几个侄儿安排工作,“二姐,都是一家人,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陆韫他们如今这样有钱,拉一把亲戚也是应当的,不说我们家,今天来的所有亲戚,他们能帮一把的,就该帮一把!” 这话涉及到大家的利益,但是也有人曾经尝试过,但却被拒之门外的,比如张玉菊,当年就想将儿子塞到食品厂,没能成功,酸盐酸语起来,“人家现在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吃饭都给我们安排到包房,生怕他那些有钱的朋友们嫌弃,拉我们一把?别做梦了。” 张玉兰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她想起女儿说的那一句‘我创业又不是为了给他们解决就业’。她想起当年吴家那么穷的时候,找一些亲戚借钱,有些倒也借了,张玉兰承他们的情,可后来都连本带利地还了,借钱是情分,吴晓梦当年帮忙还的那么高的利息,已经将这些情分给还了。 其他亲戚们都不满地七嘴八舌起来,他们对这些年吴晓梦夫妻有钱之后对亲戚们不闻不问冷漠的态度非常恼火,借此机会全都吐出来了。 “本来当年食品厂也要招工,就照顾照顾亲戚怎么了?有事就知道请我们来吃酒,我们家有事的时候,也没见吴晓梦去过?” “人可不能忘本啊!” “......” 张玉兰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作响,这些亲戚七嘴八舌,她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她不像吴晓梦,跳出了农村的圈子,可以跟这些人永远划清界限,她和吴建国不行啊,农村是他们的根,不管他们在城里多久,就算住到死,死的那一天,他们终究还是要落叶归根,这些亲戚就像是绑在他们身上的丝线,永远都解不开。 今天是她外孙外孙女的满月酒,外面还有这么多宾客,全都是有头有脸的有钱人,她这里要是闹得太过,给人家看笑话,所以她再愤怒也只能忍气吞声,好言相劝。 这却换来了别人的变本加厉。 终于,吴能富看不下去,他走过去一手拉住张仁发,一手拉住吴建斌,“大舅,大伯,你们喝多了,我送你们出去吹吹风,清醒清醒。” 他力气大,这两人竟然都没有挣脱他的钳制,愣是被他给拉了出去。 张玉兰在旁边看着,这回她没有阻止。 吴晓梦拉着陆韫回到了大厅,徐之书还在等着他们回来,准备要告辞。 赵洁没有跟着他过来,大概是担心见到熟人会尴尬。 陆韫还问他:“赵洁是不是快生了?” 徐之书笑道:“还有两三个月。我们要是也能生对双胞胎就好了。” 陆韫笑道:“还有机会。” 徐之书现在不当项目经理了,他自己成立了一个施工队,去别的地方干了,不过他和陆韫始终是好兄弟。 送走徐之书,吴晓梦安排肖华带着几个经销商去参观工厂,顺便将李康健一块带过去看看。 她私下叮嘱肖华,让她查一查李康健这个人。 张丽还没走,她想跟吴晓梦说几句,特意等到吴晓梦忙完才过来找她。 “二姐,我想劝能富将串串福卖了,跟我去广州,我们一起做批发生意,不出两年,我们也能在广州的市中心买一栋大别墅,玉琴姐现在就有一栋别墅。” 吴晓梦看着张丽,之前张丽做什么决定,吴晓梦都保持中立,甚至有时候还会劝吴能富多包容一些,可这次她不得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了。 “张丽,串串福是能富的心血,他经营串串福两三年了,串串福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你能放弃你的孩子吗?” 张丽沉默,她也知道吴能富在串串福上面花了很多心血,但是串串福挣不了多少钱,吴能富一年挣的钱,去广州三个月就能挣到。 “张丽,我劝你不要这样要求他,能富如果愿意去,他早就自己想办法将串串福给交代清楚跟你去了。” 这是实话,吴晓梦了解吴能富,他是个拧巴的性子,茶饮比串串福挣钱多了,可他不要茶饮的股份,要串串福,就知道,他不是个将挣钱放在第一位的人。 张丽默然点头,面怀沉思。 正在这时,吴晓梦听到动静,扭头一看,是吴能富挟着大伯和大舅,将人往外带。 “怎么了这是,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张丽焦急地问道。 “不是,能富在帮他们醒酒呢。”吴晓梦背着包去前台结了账,找了个蛇皮口袋,将今天收到的礼物呼啦啦地全装进蛇皮袋子里,让陆韫给扛到车上去。 吴晓梦抱着女儿,黄阿姨抱着朵朵,“孩子们得喂奶了,我们要先回去了,去我们那坐坐吧。” 张丽这么久没回来,当然要先回家。她看着吴晓梦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说道:“要不让能富开车送你回去吧,姐夫留下来招呼客人。” 吴晓梦娘家那边的亲戚都还没有走呢,主人家这么快就走了有点不合适。 吴晓梦笑道:“爸妈招呼着呢,陆韫跟他们也不熟悉,我们先走了,你也别留在这了,拉着能富先回家去吧,辛苦你了,特意跑这一趟。” 等吴晓梦他们走了,吴能富才会来,张丽连忙走过去跟他说吴晓梦他们先行离开的事,吴能富一点都不惊讶,“走得好啊,我们也走吧。” “可是大舅他们都还没走。” 没想到吴能富和吴晓梦说的话一模一样,“有爸妈呢,我们不管。” 直到坐上车,吴能富才跟她解释了一下,张丽听完原委,这才理解过来,“难怪二姐二姐夫这样懂礼数的人,都要先走呢。” 张丽也有一堆吸血的亲戚,不过张丽没惯着他们,在这一点上,吴晓梦和她是一样的。 因此,张丽到底没说要让吴能富将串串福卖掉的话,只是让他跟她去广州玩一段时间,“你不可能永远守在苏城,你不出去看看,别的城市的新鲜产业,就永远只能在原地踏步。” 这话说到了吴能富的心坎里,于是同意下来。 这边,吴晓梦他们回到家,先给两个小宝贝洗了个澡。 吴晓梦挨个喂了奶,将孩子给两个月嫂带着,自己钻进书房开始补功课,她这一个多月都没上课,书上的知识全靠自学。 下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只要通过这次期末考试,到了大四就没什么课程了,最后等着写论文毕业就行了。 没两天,吴晓梦收到一个包裹,正正方方的非常重,外面都用透明胶带缠绕着,她看了看邮政面单,竟然是一个国际包裹。 不用想,这包裹肯定是陆韫的小姑陆湘寄过来的。 她以为包裹是寄给陆韫的就没打开,晚上陆韫回来,两人才找来剪刀,将包裹上缠满的胶带给剪开了。 一打开,里面是一盒盒透明塑料瓶装着的东西,吴晓梦一拿起来,惊讶地说道:“这是燕窝吧?” 陆韫拿起另外的一瓶看了一眼,“这是鱼胶。” 箱子里装的都是补品,吴晓梦说道:“是不是寄给爷爷吃的?” 陆韫摇了摇头,抓起电话给陆湘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被人接起。 “小姑,你寄过来的东西我们收到了,是给爷爷吃的吗?” 陆湘直接否定了,“不是,是寄给你媳妇吃的,她才生孩子,吃这些补补身体。” 吴晓梦听到是寄给自己的,惊讶地瞪大眼睛。 陆韫笑着道了谢,又问:“您要跟晓梦说几句吗?” 没想到陆湘却拒绝了,“不说了,我还有个会要开,我应该是七月中旬回来。” 挂了电话,吴晓梦拿起这些补品,标签都是英文,她直接递给陆韫看。 “小姑寄给你补身体的,炖来吃了吧,好好地补一补。” “可我没吃过,也不知道怎么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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