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裴家送的。”裴皇后娘家,正是秦衍的外祖家。 有金麒麟,银浴盆,长命锁等等。 正好照抄作业,出不了差错的。 他喜悦地道:“陆公子送这个来,真太及时了,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姚溪:“这孩子真是伶俐,你无意中提及一句,他便记到心里去了。” 卫景平:“嗯,他这么小的年纪,难得周全。” 便叫人照着清单预备去了。 “七七呢?”说定了小世子洗三的事情之后,卫景平又打发人去找卫容与:“去把七七找来。” 今日陆望之的事情,他要跟卫七七说一下。 以后免不了被她的闺中好友拿来打趣的,还是知道的为好。 姚溪笑道:“可能到那边院子去了。” 她朝姚宅的方向望了一眼。 姚宅和他们家的宅院隔了七八家,都在一条巷子里,卫七七可能从后院翻墙去找曾外祖父姚春山了,这孩子可能躲清静去喽。 卫景平:“咱们也看看祖父去?” 他几天没看见姚春山了,正好过去瞧瞧老人家。 姚溪:“嗯。”说完回里屋换了件衣裳,跟卫景平一块儿L去了姚宅。 到了姚宅,果然,下人说卫七七正在后院捶墨呢。 卫景平:“这丫头还有坐下来的时候?” 稀奇了。 姚溪娇嗔:“你是有多不关心闺女,她自打上回跟着你赈灾回来,人不知稳重了多少呢。” 她这阵子拿鸡毛掸子追着卫七七打的次数都大大减少。 卫景平:“……”他钝感,竟没感觉到自家闺女的改变。 姚溪:“七七还说她要学制墨。” 卫景平:“……” 这丫头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等他俩携手到了姚宅后院,卫七七正在跟姚春山撒娇:“祖祖,你教我制墨好不好?” 姚春山抚着她的后背:“七七,制墨很苦的,我怕你爹娘舍不得让你学。” 卫七七:“可是我不怕苦呀。” 有什么苦的,不吃苦能练就一身真本事吗。 卫景平轻咳一声笑道:“七七,前几天你不是还跟你三婶说要苦练剑法,成为天下第一女剑客呢吗?” 卫七七:“爹,技多不压身。”练剑和制墨,不冲突啊。她要成为天下第一女剑客,不耽误她成为制墨高手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卫景平心道:嚯,很有志气的一个小人儿L嘛:“嗯,七七最厉害了,以后就是天下第一女剑客和第一制墨高手。” 只要闺女高兴,他才不吝啬鼓吹自家闺女。 姚春山看见孙女和孙女婿来了,让姚溪和卫七七待在里屋,他出来招待出来招待卫景平:“平哥儿L,听说方才陆解元来过卫家?” 外头的动静有点大,他叫家仆出去打听了一耳朵。 街坊邻里调侃卫家捉了陆望之去当女婿的话,他也知道了。 卫景平:“嗯,来送陆大儒的书稿,是关于钱庄的,他把正通钱庄从开办到如今的历程一一都记录了下来。” “陆大儒有心了。”姚春山说道:“他这么做倒给我提了个醒,姚墨到今天也有几百年了,我也要把它怎么制的,有多少种制法儿L写成书,留给后人一点儿L东西。” 卫景平:“……” 老姚眼睛不太好了吧。 去年姚春山过了七十六岁大寿,虽然看着是个精瘦的小老头儿L,能长命百岁的那种,可他不止一次听他老人家嘀咕:“眼神不好了,记不住东西了……” “我也就说说罢了,眼睛不大好了,”停了片刻,姚春山又说道:“要是前些年想起来就好了。” 很遗憾才有这个念头。 卫七七在里屋听见了:“祖祖你要写什么,我正好闲着,要不你说我写?” 姚春山愣了一愣,然后看向卫景平。 他倒是想呢,只是不知道人家让不让他用这个宝贝疙瘩呢。 卫景平:“要是写姚墨的书,从选材烧墨烟到制作,那得写很厚一本呢,可不是说说就成的。” 没个半年一年的,完工不了。 他舍得卫七七,只是担忧累到姚春山。 卫七七:“我正愁上学之外没事情做呢,来帮祖祖,我也手头有个事情做。” 上个月从关中赈灾回来后,卫泱玩命地习武,卫昂没日没夜读书,她不甘心落单,也拼命习武念书。 用她爹卫景平的话来说,只能跟着他们“卷”起来。 既然闺女自己都没意见,卫景平巴不得:“七七,既然跟着祖祖写姚墨制法,定要有始有终。” 卫景平难得说教了一两句, 这还是看着亲闺女的份上, 换个人,他都不想开口说这些小辈们不爱听的话的。 “女儿记住爹的话了,”卫七七这次难得很乖巧:“祖祖,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呀?” 姚春山说道:“以后你每日放了学过来,咱们就开始,我说多少你写多少,写到哪儿L算哪儿L。” “好嘞,说定了。”卫七七开心得不行。 姚春山:“七七和你娘去玩会儿L吧,我和你爹说会儿L话。”卫七七对着卫景平眨巴了下眼睛,跑出去了。 打发走重外孙女,姚春山问卫景平:“陆家那小子,你看着怎样?” 要是看对眼的话,也不是不能给他们卫七七做女婿的。 京城里择婿竞争可是很激烈的,要是跟陆望之有点儿L眉目,早早定下来为好。 过了这个村儿L就没这个店了。 卫景平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笑道:“是个好后生。” 实话实说,世家子里面,不管是模样还是学识、人品,鲜有能比得上陆望之的。 “那七七……”姚春山见他不肯多说,往后院努了一下嘴:“你打算给他说个什么样的婆家?” 让他听听卫景平想给卫七七找个什么样的婆家。 卫景平摇了摇头:“还没细想过这个事情。” 一想到卫七七将来要嫁出去,他自动逃避事实,不敢面对。 卫景平知道这样不行,女儿L早晚是要嫁人的,可他就是说服不了自己。 姚春山说道:“要不,我去试探下陆家的口风。” 陆家有个不问世事的老爷子陆望之的祖父陆语,偶尔会来墨铺逛逛,碰上他恰好在墨铺,还会聊上好一会儿L。 卫景平:“只怕要问问七七的意见,可是她还太小。” 或许还不懂男女之间婚嫁之事。 那个人,可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卫景平一直觉得,卫七七的婚事,最好是她自己选了让他来把把关。 给个参考意见,他不想一手包办。 想等她长大一些再说,但是这里头有个问题,等七七长大了,说不定人家陆望之早已经说了亲了,等不到那个时候的。 姚春山:“我看陆解元不会长歪。” 有陆家的家风镇着呢。 卫景平:“……” 姚春山:“就这么说定了,我哪天找陆语唠唠嗑。” 他心道:他们陆家可京城挑孙儿L媳妇儿L,也找不到比卫七七更好的。 这事儿L保准能成。 卫景平:“……” 老爷子都倔强,认定的事儿L挡不住,他高兴就好。 …… 三月初五,孟氏带着卫家的女眷们进宫去看卫容与和小世子。光小衣裳小被子拉了整整一牛车,把路人都看痴了。 他们恨不得这辈子赶快过去,来世投到卫家门里,真值了。 到了东宫门口, 孟氏深吸了口气:她有些紧张, 自己带大的孙女都生孩子了,可是临盆的时候宫中规矩太大,没有一个人能进宫来看孩子,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娘,”关红芹说道:“容与身体好,宫里头的御医经验多了去了,没事的啊。” 姚溪和曾嘉玉也都来劝解,孟氏还是一个劲儿L抹眼泪儿L,卫七七拉着她的手:“祖母,太子妃在月子里,要是瞧见咱们哭过,生了闷气可怎么办呢。” 多高兴的一件事儿L啊,人老了容易伤感。 卫容与生下皇长孙,这位子算是坐稳当了,日后不管是哪路的狐媚子进宫,也撼动不了她正宫娘娘的位子。 孟氏这才拭了泪,又补了妆,跟着太监去了卫容与的寝宫。 太子秦衍早命女官出来迎接,各个都满脸带着合宜的笑意:“卫老夫人,卫二夫人,卫三夫人,卫四夫人,卫二姑娘,快请进吧。” 卫容与掰着指头盼,总算把家里人给盼来了。 她产后才第三天,被捂在里屋不让见风,朱红的锦被堆里,坐了个珠圆玉润的人儿L,比她们记忆中的卫容与温婉了许多。 “祖母。”卫容与看见孟氏,一下子掀开被子下床扑进了她怀里:“想你了。” 撒娇了。 孟氏说道:“你爹感染了风寒,你娘写信回来说那边离不开人,只能对不住你了。” 卫景明两口子不能随便回京城看女儿L,也是一大憾事。 卫容与是理解她爹娘的:“祖母,你瞧,我这像哪里受到委屈的样子吗?” 孟氏这才笑了。 卫容与命女官说道:“快去把孩子抱过来,让祖祖瞧瞧他。” 女官去请乳娘把孩子抱过来。 很快,一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在明黄色的襁褓中睡着被抱了出来,这么点儿L个小人儿L,眉毛跟墨染似的,长的要多标致有多标致。 “你们看小世子长的像谁?”关红芹笑道:“我瞧着像容与多一些。” 孟氏:“我瞧着还是像太子殿下多一些。” 小世子虽然长的秀气,但一看就是个男娃儿L。 一旁被冷落的太子秦衍轻咳了声:“咳咳,还是祖母眼神好,母后说了,跟孤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说完他觑一眼卫容与,又忙改口说道:“孤自己瞧着,小世子的眉眼还是随了容与。” 众人都笑了起来:“娘抱着随娘,爹抱着随爹,这孩子会长着呢。” 她们轮番抱着小世子,稀罕得不行。 太子秦衍看见卫七七抱过小世子后安静地坐着,叫女官带她去逛园子:“七七还小,你们别拘束着她。” 他瞧着卫七七跟从前在卫家见到的不一样了,从前这丫头多皮呀,不是在泥里滚就是爬树,要么就是四处顽皮……许是来了东宫拘谨,像变了个人一样。 卫七七朝他端淑笑笑:“多谢殿下。”她没有跟着女官出去玩儿L,而是跟着孟氏她们,礼仪很好地陪着太子妃说话。 秦衍见她不去玩,又问:“听说乡试放榜那日,陆解元去了你们府上?” 卫七七:“回殿下,陆公子那日是给我爹送书稿的。” 她在心里头嘀咕:太子殿下还挺八卦呀。 “八卦”这个词,她也是从她爹卫景平口中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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