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琪从过来的两万港币,连带这些日子获得的佣金,进行投资之后,此时她的资金已经突破了六千万。她把其中大部分的资金买入高成长性的绩优股,只留了五六百万继续炒短线保持手感。 港城的天钥半导体工厂开始批量生产,八七年对半导体行业来说,却是一个好时机,DRAM价格回升,而且市场产能不足,所以天钥的产品一上市就不缺买家。 陈至谦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港城。但是两人一直在一起,因为想要孩子了,这几个月没有避孕,樊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怀上。 也快到年底了,樊琪决定提早回家去,让薛晓静诊断一下,他们夫妻俩是不是有问题? 两人踏上了回乡的旅程,平时 不晕飞机的樊琪,这次想要打游戏,不过是看了一会屏幕,肚子里难受得不行了。 樊琪吐了出来,她接过陈至谦递过的纸,擦着嘴角,这次她的例假已经推后了半个月,有没有可能? 回到上海,直接去到薛晓静所在的医院挂了号,验出来果然是怀孕了。刚好薛晓静在门诊,樊琪想早点让姆妈知道好消息,到她的诊室门口。 薛晓静看见儿子儿媳来了,走出来说: “你不要着急,等我把病人看完,再给你看。”樊琪把报告塞进她手里:“不用看了。” “哎呦!”薛晓静推着他们,“快点回去,跟你姆妈说。”这个年,一直享受家里最宝贝待遇的樊琪,待遇再次升级。 今年两家的年夜饭,在修缮后的陈家花园吃,樊琪听陈钦贤他怎么找来做园林的老木匠雕刻了这些护墙板替换上去,保证房子修旧如旧,恢复它在二十年代的味道。 也听哥哥说过去一年虽然忙碌却希望满满,他们独立出来的车间已经赚钱了,能养活下面的一班兄弟了。 “我最近在给外国的船做焊接管道件,外头翻译不好找,把材料寄给阿谦,让阿谦这个大忙人为我这点小事忙来忙去,又不划算。所以我在自学英语。”樊珣颇为嘚瑟地说。 樊琪不禁赞叹: “哦呦!阿哥,你厉害的吗?” “当然厉害啦!前几天那个老外过来,我自己接待的哦!我跟他英文说两句,用手势比划比划,他能听得懂哦!” 看着老公嘚瑟,瑛瑛拍了拍樊珣: “少喝两口,明明才学了几句,就真当自己了不起了。”“哦,没跟你们说。你嫂子今年升职了成了护士长了。以后就是领导了。”樊珣越说越起劲。“嫂子就比我大一岁,就升护士长了?”樊琪惊讶。 瑛瑛笑: “我中专毕业都快五年了。” “算很年轻很年轻的领导了。”樊珣非要给媳妇儿澄清。樊琪是看着爸爸姆妈们脸上满足的笑容离开回到港城。 八八年初前联交所主席被控接受贿赂,年中一份长达四百页的报告出来,也奠定了未来港股长远发展的基础,一切都在变好,港城经历了股灾,依旧繁 华热闹。 火爆的港片频出,红馆天天在开演唱会,WO赞助了歌星的演唱会,樊琪拿到了VIP座位的门票,评估了一下自己六个月大的肚子,想着VIP座位应该没问题。一定要闹着陈至谦带她去看演唱会。 到了红馆门口,看到小贩手里挥舞的荧光棒,樊琪脑子里想着整个红馆灯光暗下,无数根绿油油荧光棒闪啊闪谁受得了?一下子兴致全无:“回了,回了!” “不看了?”陈至谦问她。 樊琪看着他: “看不下去,跟某一幕会重合。” 怀孕是真累,樊琪总算熬到了十月份,在港城采取了无痛分娩,如愿生下了一个女儿。张月琴的单位效益不好,女儿有生了孩子,索性在单位停薪留岗,来港城照顾樊琪。 八八年的十一月,天钥旗下的天钥电子上市,这几年游戏机业务已经深入人心,两款游戏已经成为经典,熊猫西西已经成了风靡全球的IP,除了熊猫西西之外,《超级富豪》里的几个角色也开始火了起来,天钥上市市值就高达二十多个亿,一举成为市场的热点。 更多的人在猜,刚刚开始投产就不缺订单的天钥半导体上市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天钥并没有在港股上市,而是在一九九一年赴美上市,上市之后天钥半导体的股价屡创新高,陈至谦的身家也水涨船高。 当陈至谦跻身富豪榜前列的时候,在人们的印象里,樊琪再次成了陈至谦的太太,而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即日鲜女王。 直到1993年,全球内存芯片价格再次下滑,整个市场不景气之下,天钥半导体也没能幸免,股价快速下杀,陈至谦的身价缩水了一半多。 韩国的那家厂商故技重施,投资扩大产能,在市场上投放巨量的芯片,芯片市场博杀已经杀红了眼,日本的几家厂商想要联合起来抗衡韩国这家厂商都无果,对方有国家支撑,而日本的厂商还受到《新半导体协议》的约束,所以节节败退,天钥半导体也在其中,受此影响,天钥半导体股价一路走低。 此刻更为麻烦的是,因为美国政府担忧MFY规模过大,投资了很多敏感领域,尤其是MFY的实际 掌控人是容远,一个中国人,可能会对美国造成不良影响。幸亏容远夫妇跟华尔街的几位资本大佬关系深厚,她才能安全退出,庄玲玲回了内地 去专心造飞机,容远也从MFY退出了,以后专注打理麟龙,专注亚洲市场。 这个时候作为天钥半导体最大股东的MFY,评估下来认为日本和美国的公司都无法完全跟韩国的这家公司抗衡,年轻的天钥能坚持下来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要出售天钥半导体的股份,现在这个形势下,谁愿意来接盘一家公司? 陈至谦这些年通过日本地产赚了不少钱,但是半导体需要天量资金投入,本来天钥半导体就是每年亏损,更何况现在对方跟你拼刺刀,成本将近15港币的芯片卖出去才0.3美金。 这个时候,陈至谦宣布出售每年为他带来巨额盈利的游戏机业务,以获取现金买下MFY持有的天钥半导体的股份。 陈至谦孤注一掷,卖了天钥电子。买下来了呢?天钥半导体太烧钱,卖一片亏一片,还是巨亏,怎么跟韩国的厂家抗衡。马上就要回归了,港英政府根本不会介入,内地自己资金都不够,除了水电配套,没有办法给他更多的帮助。 这个时候,樊琪开始抛售自己持有的股份,这一把筹集了二十多个亿港币,注入天钥半导体,真金白银跟竞争对手博弈,看的就是谁的血条更厚,在这个市场上,剩者为王。这个时候市场上的人,才明白不知不觉之间,樊琪已经在这个市场赚了这么多钱了? 在这一场芯片大战中,天钥半导体存活了下来,而曾经占领芯片市场大半壁江山的日本企业,只剩下全球10%都不到的份额。 这一场美国主导的半导体产业大战,实际上沉重打击了日本研发创新的积极性,樊琪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后来日本会错过互联网浪潮。创新是要持续投入巨资,经历过贸易战,谁又能在明知道会遇到往死里的打压,还愿意把巨量的资金扔进去,就为了博未来我也能有? 陈至谦就是这样一个傻子,天钥不停地投入研发资金,终于在九六年推出了领先的产品,从而奠定了在业界的地位,危机过去,天钥半导体股价重回高点。这只是过了生存的一关,后面还会有更多的难关要过。 1996年年底,一家三口再次回到上海,夫妇俩带着女儿陈悦去祭拜先祖。陈至谦把从港城工厂带回来的最新一代芯片放在太爷爷太奶奶和奶奶的墓前。 “太爷爷、太奶奶,奶奶,你们一定想不到五十年之后,我们能做出领先世界的内存芯片。虽然天钥半导体的总部在港城,但是我已经决定在上海开设第三研发中心,同时在这里设立新的工厂。” 太爷爷和奶奶穿越烽火,父母下乡经历磨难,自己和陈至谦艰难创业,樊琪摸着女儿的头顶:“悦悦,陈家人从来和这个国家共命运,一代接一代,你也一样。” “嗯。”陈悦仰头看着她。 这个春节,他们一家五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拍了一张照,他们把这一张全家福挂在了墙上,这张照片里的陈悦长得跟上面那张黑白照里的陈婉音很像,大概这就是家族传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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