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两人额上挂满汗珠,声嘶力竭惨叫着,鬼哭狼嚎的跪求着,“饶命,饶命。” 天划过惊雷,猛地降起倾盆大雨,阿虞手中的伞被风吹落,雨珠犹如碎石子般,狠狠砸在她身上。 她脸色苍白,心尖绞痛难忍,无力跪倒在地。 几个身长六尺的壮汉护院也已体力不支,手里板子无力松开,步伐跌跌撞撞,倒地晕厥过去。 一时间白昼宛如黑夜,雷电直劈院中大树,树身摇摇欲坠。 阿虞身上犹如被压了千斤重的巨石,她咬紧牙关,耗尽浑身力气从袖中拔出匕首,爬向早已昏厥的叶玉几人。 掌心被碎石子割破,鲜血流淌,露出手筋疼得无法握住匕首,阿虞眼眶通红,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死死握住那把匕首插入叶玉心口。 她额间冷汗直流,心脏犹如刀割,面色惨白如纸,见偏了几分,强撑着将匕首拔出。 再欲插.入时,天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日光暖洋洋照在阿虞身上。 浑身痛感随之消失,若不是掌心那道血淋淋的伤痕,好似天有异象,从未存在过般。 外厅小厮高声通传道,“阿虞姑娘,府前来了个老郎中求见。” “说是看见了什么悬赏密令。” 阿虞脸上有了笑意,她衣裙上沾满泥泞,将匕首藏于袖中,“请他进来。” 护院头痛脑涨,逐渐苏醒,几人昏昏沉沉地捡起板子,又欲杖责叶玉几人。 阿虞轻摆手,“寻个郎中,给他们治伤。”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瓶;爱你们两个,亲亲~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 都说苍天无眼, 阿虞却觉得她所处世间的苍天耳聪目明。 恶毒女配的命数注定是天煞孤星,随意买下的小奴隶都是玉樱忠诚爱慕者。 多让人伤心。 阿虞看见柳离的碎尸块时,心脏好似被插入把尖刀, 扎得她心口泛酸。 她有想过,如若未踏进奴隶所, 没买下十三。 任由十三被人折磨死,柳离便不会惨死他手。 只是没有如若, 她救下了十三,还愚蠢地对他极为信任,在他寻雪莲花失联时为他黯然神伤。 就如话本子轻信奸诈小人的女主, 损失忠心部下,吃一堑,长一智。 可惜阿虞不是女主, 是恶毒女配。 她只是在自取灭亡。 苍天在拯救叶玉这天之骄女,在拯救玉樱, 陆衡之这些命数极好之人。 从包破春.药能要人性命起, 从柳离报仇惨死起,更从她怀疑春.药暗藏玄机,不愿同江晏行鱼水之欢起。 他们已在自相瓦解了。 只需宫里得信,江晏行手握实权, 新皇会想尽法子救他性命,她只能同他圆房。 十三的算计筹谋都摆在台面上。 春.药另有玄机, 金玉酒楼藏有异心。 可酒楼同朝廷关系亲近,阿虞所言没半点凭证,只会被当成污蔑之言。 她只好破罐子破摔了。 既然苍天有眼, 如此偏爱叶玉他们。 她便以为江晏行陪葬为缘由仗杀叶玉几人。 阿虞散尽家财张贴着悬赏密令, 募集天下神医, 可来者皆是平庸之辈,无能至极。 她只能赌一赌了。 赌一赌上苍会不会为拯救濒临垂死的叶玉几人,让她气运变好寻到神医救活江晏行。 她做了万全的准备,袖里藏了锋利的短匕。 若是不能救活,那便一起去死。 府前还是来了神医,言明有把握救活江晏行。 上苍终归是不舍得叶玉枉死。 …… 残阳被月色遮掩,主院药香味极浓。 老郎中捋着胡须,单手给江晏行实以针灸,“姑娘,你就放心吧。” “老夫行医多年,见惯了中西域春.药的得道高僧,全是由老夫医好的。” 阿虞环着手,静静注视着江晏行。 男人长睫覆着双眸,如玉面庞染着的绯红已经消退了几分,他衣衫半遮掩,所裸露肌肤被扎满银针,安静躺于榻上。 他气色恢复了些,身上的情.欲也消散了,正如老郎中所言,江晏行没多久便能苏醒。 阿虞心底巨石落下,等着院门被推开。 护院比她预想中回来的晚些,所以脸色泛着青白,嘴唇干裂发紫,几乎是撑着墙走进来。 他抱拳,费力回禀道,“属下已将锦盒亲自交于十三手上。” 阿虞将手缓缓张开,掌心摆放个精致小巧的药丸,“这是解药。” 那护院急忙拿过吞咽下去,“多谢阿虞姑娘的救命之恩。” 阿虞摆着手,“去账房支赏银吧。” 护院脸上恢复了血色,规矩退了出去。 护院中毒了。 所中之毒是阿虞交于他装有玉樱断指锦盒上的。 锦盒从外至内都被阿虞抹了毒,身中此毒之人,七日内暴毙而亡。 杀人自是要偿命的。 哪有杀了人,还能安然无恙的好事。 阿虞轻揉着眉心,莞尔笑着。 那锦盒里还有着机关,只需拾起玉樱断指,便会牵动此关,飞出蛊寒虫。 这味蛊毒是啃噬人心肺,最为折磨人的,阿虞是有过切身体会。 …… 金玉酒楼雅阁。 桌上摆放着个精致锦盒,伴着浓重血腥味。 坐于主位上的少年脸色愈发苍白,他猩红着眼,“将它打开。” 清绯站立锦盒侧方,同宋元清对视片刻,轻声道,“公子,这锦盒必定有着古怪。” “依我所见还是丢了较为稳妥。” 陆澈行微摇着头,“我闻到血腥味了。” “是阿姐吗?” 他喉咙哽住,身形不稳,“是…阿姐吗?” 清绯急忙将锦盒收于袖中,尽力安抚着男人,“公子,你又发病了。” 她竭力解释着,“小锦盒是装不下尸块的。” “公主定会平安无事的。” 陆澈行眼圈猩红,步伐极慢走向靠近清绯,“是手指。” “手指可以装下。” 清绯怎会不清楚里面所装的是手指。 她明了叶虞此番送锦盒意图,她想以公主命为威胁,逼迫他们解了江晏行的毒。 若如了叶虞的愿,他们的筹谋算计便成了笑话,江晏行若不欢喜她,他们如何复国。 陆澈行若亲眼所见手指,定会怕公主受伤去解了江晏行的毒,以保公主平安。 清绯睫毛轻颤,笑着道,“那就给公子看看。” 她话音刚落,便拿出了安神香凑近了陆澈行鼻息,少年眼神微动,直直倒地,昏厥了过去。 安神香致使人昏迷不了多久,可也足够了。 清绯想着只需将锦盒断指换为旁人手指,公子醒后查看,事态便不会如叶虞所愿了。 公子见着旁人断指,也会是粒定心丸,所幸叶虞不知公主是谁,更能尽心尽力复国。 宋元清眉眼有几分担忧之情,“你脸色怎如此苍白?” 清绯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道着,“你去寻个断指,待公子醒来,也好有个交代。” 宋元清明了清绯意图,随意找了欠债酒楼银钱的地痞流氓割了手指。 清绯看着那献血淋漓的食指,捂帕子嫌弃不已,她打开锦盒锁头,支使道,“你去将公主手指拿出来。” 宋元清无奈笑着,将那锦盒慢慢打开,盒子摆放着鲜血干涸的断指,指尖还有小红痣。 一眼便能认出是玉樱断指。 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真是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宋元清将锦盒合上,站立起身道,“我去挑了她手筋脚筋,看她日后如何为虎作伥。” 清绯笑着,“何须劳烦你动手,让江晏行亲自割她手指,挑她手筋,才够让她伤心欲绝。” 宋元清愣了片刻,笑着道,“言之有理。” 他将那断指拿出,锦盒响起了细微声响,还未等男人反应过来便飞出蛊虫,直直钻进鼻里。 锦盒摔落在地,宋元清双目瞪大,额上青筋凸起,心脏犹如被撕裂般疼得撕心裂肺,“有蛊虫!有蛊虫!” 清绯笑意凝住,一时竟未缓过神来。 只见宋元清滚落在地,浑身筋脉如同断裂,神智恍惚发疯地啃噬着自己双臂,咬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清绯紧张的咽着口水,手指打颤地去拿了清毒散,趁他清醒些时,一股脑将丹药喂了进去。 男人将丹药吞咽下腹,清毒散可逼出蛊虫,宋元清额上细汗减少,他强撑着坐起,运功等着蛊虫飞出,只是好景不长。 他未坐多久,心口像是被巨石碾过般,直直呕出鲜血,他脸色苍白如纸,身上宛如被千刀万剐般,疼得喘不上气。 他死死咬着牙关,脑里好似被数只小虫钻来钻去,眼前漆黑无光,犹如瞎眼之人,浑身使不上半分力气,终是承受不住,声嘶力竭惨叫着。 清绯脸色青白,上前握着宋元清腕臂,诊着脉象,眼底恨意蚀骨,“叶虞,你个奸诈小人。” 她起身,撑着墙拿着药箱里的秘药。 只是未走两步便觉浑身乏力,头昏欲裂,她脸色青白,心口闷痛,双膝发软,直直倒地。 …… “这没人…” “这也没人…” “阿虞姑娘,金玉酒楼从昨起就关门谢客,想必都逃了……” 身着锦衣卫服饰的青年抱拳回禀着。 阿虞侧身看向青年,微微笑着,“那你还在这愣着干嘛?” “去挨家挨户搜啊。” 青年点头遵着吩咐布署着搜城。 阿虞淡粉色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脸上仍挂着温柔的笑。 老郎中是有真本事,江晏行次日午时苏醒,他知晓此事便派遣官兵查封了金玉酒楼。 可正如那锦衣卫所言,昨晚便逃走了。 他们终归慢了半步。 只是玉樱尚在她手,十三不会出城。 亡命天涯这事阿虞最为擅长。 她悬赏万两在城中张贴了印有三人画像的告示,江晏行严查进出百姓。 官兵们遵着吩咐在乞丐庙找到了宋元清同清绯,二人身中剧毒,沧桑病态。 二人痛苦流涕,跪在阿虞面前,恳求着她给他们解药。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以解药引诱他们供出十三藏身之地,二人却又将嘴死死闭上,半句话都不肯交代,可谓是忠心耿耿。 阿虞缠着鞭子,嫣然笑着抽着受刑架上被折磨人不人鬼不鬼的清绯与宋元清。 但其实也无需他们言说。 身处在情爱话本子中。 十三作为玉樱的忠诚爱慕者,只要玉樱有危险,他哪怕身处险境,仍会不顾一切前来搭救。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个情节重写了,前面小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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