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也很费劲。 最后,他坐在侧斗里,抬着一只手指方向,彻底放弃交流。 景扬已经可以做到和钟晴无障碍沟通,挥开她拨弄江云暖头发的手。 “你来医院做什么?” “无聊喽~他们那班人个个都是蠢的,讲什么都听不懂。特别是那个姜碎,哇,凶得要命,脸拉鬼那么长…” “姜瑞,瑞。” “姜…”钟晴张了张嘴,拗了好几个形状,愣是发不出【瑞】这个音,“哎,算了,你就别为难我了。姜碎,就这样!” 景扬挑了挑眉,没再纠正。 拿过饭盒打开,吃了一口已经凉了的饭菜,“他怎么你了?” 姜瑞应该很好相处才对吧… “你问他喽~”钟晴拖了一张凳子坐下,下巴往小毛头那边抬了抬,冷哼一声。 小毛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无辜地抓抓头。 “晴姐她,咳…比较…心直口快。嫌我们那生活环境邋遢,说…我们住狗窝,好像骂姜瑞哥是狗…” 也没听太明白,毕竟她说话费劲,他们听得也费劲。 姜瑞哥就生气了,两人理论了好一会,场面就热闹起来了。 晴姐开始飙粤语,姜瑞哥也开始飙本地话… 听着挺热闹的,吵得鸡同鸭讲。 景扬默默听完,停了筷子,转头朝钟晴扬了扬眉梢。 “你骂姜瑞是狗?他就算是在钟叔手下做事,但也是受尊重的。” “谁骂他是狗了?!” 钟晴瞪大眼睛,无辜又气愤,“不要冤枉我!” “那你提狗的原话是什么?” “哦,等我想一下。呃…你这条狗是不是没打针的?” “啊对对对!他问姜瑞哥是不是假把式!”小毛头激动地接茬。 景扬抬头无语望天花板。 也就香港那边养狗需要打疫苗吧。 这边哪有这个概念。 【打针的】… 【打真的】… 结合语境,确实像骂人,误会了。 床上的江云暖眉头皱了一下,轻轻嘤咛了一声,睫毛轻颤。 “喂,她好像醒了喔!”钟晴兴奋地扑过去趴在床上,大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 好歹也是她搂了一路送过来的,看到人要醒了,多少有点激动。 “啧,你在干什么。”景扬嫌弃地揪着她的衣领往后拖。 恨不得贴到人家脸上,用得着这么近吗! “别动我,我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钟晴不服气地挣扎。 江云暖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张怒目圆睁生气的脸,离得特别近。 吓了一跳,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啊…你…” 看她被吓着了,景扬挫败地呼出一口气,不客气的把钟晴拽到一边丢开,“真是服了…” 刚醒,给人吓一跳! 她现在是经得起吓的么! 眼前的物体被移开,江云暖的视野开阔了一些。 无限接近黑色的藏蓝色衬衫被稳妥地扎进裤腰里,紧实的腰身,健壮的胸膛。 眼熟的身材线条。 “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苏软温柔的磁性嗓音,也是她耳熟的。 景扬弯腰俯身单手撑在床沿,伸手覆在她额头上。 江云暖转动眼睛,视线上移,迷茫的眼神有了神采。 “我在哪…” “医院。” “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么?” 江云暖说话很轻,没什么力气,后脑勺钝炖的胀疼。 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 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委屈。 景扬抬腿踢了一脚杵在一边的小毛头。 小毛头立即会意,勇敢地上手拉着钟晴往外拖。 “喂,怎么又拉我!我还没跟她说话!” “别说了,又不认识…” 这种时候,多余的人就该自觉消失才对,有什么好说的… 江云暖微微转头,看着那个穿背带裤的少女被一个小小子奋力往外拖。 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清纯又明媚,活力十足富有朝气。 刚才景扬和她看起来很亲呢,两人对话也是那种很随意的语气。 是他的…对象吗? 江云暖垂下眼眸,昏昏沉沉的头更疼了。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走了吗…” 景扬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毛,侧坐在床沿,轻笑一声,大拇指轻抚她蹙起的眉心,“怎么,不希望我回来?” 刚才她说那句话,多少带点幽怨。 她努力往后挪了一下,“你别碰我,影响不好…” “门都关上了,影响谁啦?”他捉住她的小手,攥在掌心里。 “你不是有…她…” “哦…吃醋呀~” 他俯低身子,凑近她的脸,眸光熠熠,忍不住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 “你…”江云暖咬唇,羞恼地想抽回手。 只是她的力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根本挣不脱。 “你太过分了,你是在作贱我吗?” “小宝贝,有没有想我?嗯?” “你出去。” “别闹,乖。外面那个大小姐是我上面人的千金,跟我算是朋友。我对她没有什么世俗的想法,你不要胡思乱想。” 江云暖噎了一下,“我没有…” “好吧,你没有。”景扬轻笑,亲了亲她的额头,“饿不饿,先喝点汤,我让人把饭菜热一下。” 江云暖没什么力气,被他占便宜也没办法躲,又羞又气。 “你走吧,帮我叫护士通知我家里人过来就好。” “又叫我走?这次我可不听你的了。” 第332章 都是你洗的? “别躲了,快出来。” 景扬坐在床沿,啼笑皆非看着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顶的小女人。 刚才还像只小奶猫一样,对他又是瞪眼又是呵斥,奶凶奶凶的。 伸手摸了一下后脑勺,发现自己的头发被剪成狗啃一样也就算了,还被剃光了一片。 顿时变了脸色,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怎么哄都不出来,也不说话。 这么热的天气,非得捂出一身汗不可。 “我去冲个凉换身衣服,你自己起来吃饭,要是等我出来你还躲在被子里,那我就不客气啦。” 景扬揉揉她的头顶,起身拉开柜门拿了一套衣服走进卫生间。 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传来,江云暖悄悄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汗珠打湿的额发黏在额头上,怯生生的大眼睛警惕地扫了一圈。 没看见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很快,又提起一口气。 他刚才说什么? 洗澡? 病房很宽敞,但是卫生间和病床就几步距离,隔了一堵墙。 沥沥水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云暖的脸噌的一下浮上嫣红,被子里的温度又上升了不少,更热了。 她把被子掀到一边,床尾对面桌上的台扇呼呼地送来一阵风,凉快不少。 午饭时间早就过了,早上吃的东西早就吐了个干净,从发生意外到现在,连水都没喝一口。 胃里空着,身体没什么力气,床头柜上有水有饭有汤,她却犹豫不决。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意料之外的景扬。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她还沉浸在纷乱的思绪里。 直到门栓咔哒一声,有脚步声从身后不远传出来,她条件反射极快地拉住被子把自己盖上。 还没等蒙住脑袋,一股反向的力量把被子抢了过去。 “这么热还盖被子,小笨蛋吗?” 江云暖手里空空,羞恼地反手捂住后脑勺,把头埋得低低的。 即便看不见,光凭手上的触感,也知道后脑勺现在的样子肯定一塌糊涂。 就算面对不喜欢的男人,最基本的自尊心还是有的。 景扬把被子丢在隔壁陪护床,绕到江云暖正面那边,坐在床沿俯身凑近她。 “你要自己起来吃东西,还是我抱你起来?” 江云暖微微颤了一下,整个人像小虾米一样蜷着身子,手臂半遮脸。 “你快走呀…” “哦,那就是要我抱你了。” 他挑眉勾起嘴角,轻轻松松把她捞起来,“你是打算乖乖坐在床头,还是坐我腿上?” 她的脸又红了几分,气愤地放下手,撑着身子往后挪。 一只枕头适时垫在后背,她低垂着头,手指无措地绞着病号服衣角。 “霸道…” 她小声抱怨了一句。 景扬挑了挑眉,没说话,伸手拎过保温桶拧开盖子,“汤还温着,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鸡汤浓郁的香味飘到鼻尖,勾得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好几声。 江云暖羞得快哭了,咬唇捂着肚子,不言语。 “好吧,我喂你。” “不要。” 她拒绝得特别快,知道抗议无效,赶紧接过保温桶,低垂眉眼,捏着勺子小口小口喝汤。 景扬伸手帮她把腮边的头发拢到耳后,看着她的眼神无奈又宠溺。 “以后看见打架,不许去拉架了。你这小身板能顶什么用,差点把小命搭进去。你那么在乎你的家人,不替他们考虑考虑?” 刚洗完澡的他没套衬衫,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满身散发清新好闻的香味。 湿漉漉的发尖滴着水。 有时落在裤子上,晕开一团水渍。 江云暖头低得快埋进保温桶里了,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嗫嚅着小嘴低低地反驳,“罗姐和晨晨当时情况很糟糕,我那是意外....” 景扬眼神一凝,抬起她的下巴,眸光幽冷,“你还敢顶嘴?这就是你不要命的理由?你知不道我要是再晚回来几分钟,你现在应该在太平间!” 突如其来的冷厉语气没有半点温度,江云暖被迫对上他盛着怒意的黑眸。 他骂人的样子好凶.... 心里莫名涌上无限委屈。 眼圈瞬间红了,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那我请求围观的路人帮忙,他们都不愿意,话越说越难听!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指责我,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她气得掉眼泪,吼完赌气地把保温桶往床头柜一放,躺回去用袖子挡着脸,半句话也不想说了。 景扬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 她是不是只在他面前发脾气? 奶凶奶凶的。 幼稚的小动作,娇蛮可爱得很。 “好啦好啦,别生气,起来喝汤,乖。” “不喝!” “这么生气呀?” “你最讨厌了!” 他憋着笑,戳戳她的手臂,“那你起来把饭吃了,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谁要你的礼物!”江云暖气哼哼地拂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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