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们没照看好,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那边不知道她是五小姐,才敢这么放肆。” “没有,只是受了些惊吓。人没事,在吃饭。好,稍等。” 姜瑞转身,招手示意钟晴过来接电话。 钟晴想也不想就摇头,被他一瞪,不情不愿起身,磨磨蹭蹭走过去拿起电话。 两边同时沉默。 良久,那边咳嗽了几声。 “你,没事吧?” “有什么事,这不是好端端在吃饭?” “这事我会让他们那边给你一个交代。县里要是住得不合心意,还是回来市里,至少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 钟晴歪靠在柜台上,嘲讽地勾起嘴角,脚尖来回碾地。 “把我关在笼子里,你们指东我就只能往东?天天看你们摆张臭脸,一言不合就开始教训我?” “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什么叫笼子,这是你的家!教训你是因为你有错,同时也是为你好。算了,你先回来,我让姜瑞安排一下。” “啊不是吧你,一句话把我扔到这个穷鬼地方,一句话又要我回去?我是一个活人来的,不是一条狗,好吗?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的?” “我还不够尊重你吗!就冲你在家里搅得天翻地覆,换成你哥哥姐姐,早就请家法了!还容得你在大夫人面前大放厥词?” 钟晴一听他提大夫人,二话不说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饭也不吃了,气冲冲走到后院,扯下腰间系着的衬衫丢到一边。 踢了拖鞋在躺椅上蜷缩成一团,越想越气。 小毛头小心翼翼蹲下来,满脸堆笑。 “晴姐,饭还没吃完呢…” “不吃!” “那、那给你切西瓜吃?” “不吃!马上消失,别烦我!” 小毛头苦恼地挠挠头,端了一张小板凳放在躺椅旁边,放上一盘切成块的西瓜,默默退下。 知了伏在树梢上吱吱叫得响亮,风吹葡萄叶子哗哗作响。 喧闹中又带着让人放松的安稳宁静。 过堂风吹得人昏昏欲睡。 过了一会,前面的说话声把刚睡着的钟晴吵醒。 有脚步声走近,肩膀被推了一下。 “别吵我,困…” 她不耐烦地咕哝,转身背对来人。 姜瑞臂弯搭着被她扔掉的黑衬衫,伸手又推了她一下。 “汪兆余带人给你赔礼道歉来了,你要不要见一下。” “唔…不见,别吵我午睡。” “你可以提要求,上午不是要什么收割机?” “噫!差点忘了!” 钟晴一骨碌爬起来,穿上拖鞋就要往前面跑。 “啧,急什么。是他们来见你,不是你求他们办事。” 姜瑞淡定地拉住她往旁边房间走,“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去换套体面点的衣服。” 十分钟后… 钟晴蹲在地上,托着下巴,一脸不敢置信望着姜瑞。 “你不是打算让我穿这么土的裙子吧…” 刚才把她的行李袋翻了个底朝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出去几分钟,给她带回来一条蓝底波点的确良长裙。 不是波西米亚风格,纯粹就是那种肥腰水桶裙! “百货商场随便买的。先穿一会,人走了再换下来。” 门被关上,钟晴举着裙子嫌弃得不行,小声碎碎念。 “之前都不管我穿什么,今天管东管西。” 想起男男女女盯着她腿的情形,撇撇嘴,不情不愿换裙子。 大堂的气氛非常沉闷,汪兆余板着脸坐在红木沙发上,头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耷拉的三角眼不止一次瞟向墙壁上的吊扇开关。 心里暗骂姜瑞一点人事不干,这大中午的,给沏的是热茶,却故意不开风扇。 这下马威使得真是一点也不大气! 吧嗒,吧嗒… 一阵拖鞋趿拉声从后面传来。 汪兆余抬目望去,立刻起身,脸上挂着热络的笑容。 “哎呀,这位就是钟家五小姐吧?百闻不如一见,长得真是风采动人。我应该早些来拜访的,主要最近实在脱不开身。” “我跟你很熟咩?不是来赔礼道歉的?废话少讲。” 钟晴垮着脸,白了他一眼。 走到姜瑞旁边坐下来,双臂往沙发靠背一摊,翘起二郎腿,满脸傲慢。 汪兆余笑意僵在脸上,尴尬地清了清喉咙,给旁边的潘文辉使了个眼色。 潘文辉立刻起身端起茶壶,给钟晴面前的杯子斟茶。 “钟小姐,今天真是一场误会。我们特地…” “哇嗨~你脸上这个巴掌印,看起来很用力的喔!当时肯定眼镜都打飞了吧!” 钟晴歪着脑袋,兴味盎然地盯着他的左脸。 姜瑞抬手抵在鼻尖闷笑一声,突然觉得这个蠢丫头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潘文辉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手上抖了一下,牙槽骨紧了紧,重新扬起温文尔雅的笑容。 “无意冒犯钟小姐,受教训也是应该的。” “这么热的天气,给我斟滚茶?那你希望我喝还不是不喝,不会烫咩?” “这…” 潘文辉彻底整不会了,内心咆哮。 斟茶道歉,这不是基本礼仪么! 站在一边的小毛头差点笑出声,乐颠颠跑去冰柜拿了一瓶汽水出来,拧开吊扇开关。 开了汽水盖,挤开那杯冒热气的茶,放在茶几上。 笑嘻嘻地说:“我们五小姐不爱喝茶,她喝这个。” 摆明了不给面子,也不给台阶。 汪兆余目光沉下来,脸上保持微笑,“今天多有得罪,我们专程过来给钟小姐赔礼道歉,这是我们的诚意。” 说着抬了抬手。 门口捧着盒子的两人走进来,弯下腰,分别打开自己手上的盒子给众人过目。 钟晴探头往大长盒里瞟了一眼,神色淡淡,“哦,拿去埋在后院葡萄藤底下当肥料吧,别浪费了。” 汪兆余不着痕迹关注着钟晴的表情变化,还以为她看到两条血淋淋的手臂的时候会吓得花容失色。 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描淡写。 不愧是钟家的人,看着天真烂漫,是个狠人。 “啊,哈哈,钟小姐好气魄。” 他干笑两声,挥退抱长盒的,指着另一人捧着的精致木盒。 “二十条小黄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钟晴看着盒子里红绸上摆得整整齐齐的金条,脸上终于有了浅浅的笑意。 她握着汽水瓶指指潘文辉,歪着脑袋笑意盈盈,圆滚滚的眼睛一片天真无邪。 “我听说,你们这里发生这种事,不论进行到哪一步,是要拉去打靶的。作为主使,你也逃不了干系。你这么打老钟的脸,以为轻飘飘的道歉就能翻篇?” 气氛在甜甜的询问里陡然降到冰点。 潘文辉后背一凉,暗暗叫声不好。 “请问,依钟小姐的意思,这事怎么才能妥善解决呢?” “哎呀,这个事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你们的诚意有多大喽~” “钟小姐但说无妨。” “我要十台小型柴油发动机,不低于1500转。还要22寸刀盘40个、两米长,25-30mm口径厚铝管10根。暂时就这些吧,其他的等我想到再说。” 第385章 劝你乖乖合作 所谓暂时,也就暂时了几秒。 钟晴很快又提出还要两台油锯。 接着又絮絮叨叨报了一些零件。 汪兆余的脸色越来越精彩,面部表情逐渐不可控。 他抹了一把脸,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端起和善的笑脸。 “这些机械配件不属于我们汪家经营范围,钟小姐....” “去买啊!不是让我但说无妨的咩!” 钟晴一副理直气壮的骄横,汪兆余深吸一口气,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不是,钟小姐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这些东西,只有国营机械厂才能生产和储备。” “我管你那么多,没有现货就想办法,想不到办法就去拆机器!你是不是办不到,行,我这就打电话给老钟。什么狗屁诚意,都是嘴上说说的!” 钟晴二郎腿一收,作势要起身。 汪兆余连忙伸手拦住,“钟小姐,万事好商量。那你给我们一点时间,一个星期怎么样?” “咩话?还要一个星期?你在搞笑咩?明天就送来给我!还有那两台油锯,天黑之前送来!不然叫老钟铲掉你几个档口,应该不用一个星期!” “好好好,就按钟小姐说的时间。那,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走走走,赶紧走,害我午觉都没得睡。” 几人走后,钟晴伸长脖子往外望一会,看见吉普车启动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得意地推了一把姜瑞。 “我刚才怎么样,气势够不够!有没有大佬的感觉!” 姜瑞单手撑着额头,面无表情看着她,“蠢。” “哪里蠢了,你讲清楚!” “有空报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什么,直接让他们做出来不就行了?” “我怕他们看不懂图纸!” “他们懂不懂重要吗?有的是人能看懂,你怕他们没人脉?” “嗯?好像有点道理喔.....哎呀,现在追上去改主意,好像又很没面子....” 钟晴泄气地靠在沙发上,懊悔得不行。 怨念地伸脚踢他,“那你刚才又不说?” “呵,你刚才演得多带劲啊,谁敢抢你的风头。你给过我们一个眼神交流的机会?自己蠢还赖别人?” “好了!别说了,你这个人好烦!” 钟晴气鼓鼓地穿上拖鞋,回去继续睡午觉。 小毛头蹲在地上收拾盒子,有些为难地指着那个装手臂的长盒。 “这个真要埋到葡萄藤底下?老金施肥都是用粪水,埋两条手就....” “你傻啊,你听那傻妞吹牛哔?真埋那,你看她吃得下饭不?给汪兆余送回去,脏东西还想脏我们的地盘?” “哎!好嘞,这就送回去。” 姜瑞嫌弃地瞟了一眼长盒,拿起装金条的小木盒起身往后院走。 拐进灶房从锅里捞了两个鸡蛋出来,拿盆装了,又找个一小块棉布。 转了一圈没找到钟晴,听见自己的房间有动静,无奈地抿了抿嘴角,抬步往那边走。 钟晴换上凉快的短袖短裤,正躺在床上生闷气,时不时跺两下床板。 姜瑞把东西放桌上,拖了张椅子坐到床边,打开电风扇。 “你又在我房间干什么?” “我鬼知道哪个是你的房间,其他两间都上了锁,还有一间乱得像狗窝,臭衣服堆得到处都是。那个躺椅睡得脖子痛,不找床睡,我傻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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