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东明笑着趴低身子,没受伤的手臂撑着床板,另一只手握上她的腰肢,“你太甜了....就亲一下,好不好....” “不好,想都别想!” “兰兰~就亲一下....” “谁是你的兰兰,走开啦你,重死了....你别碰我腰....唔~” 所有未出口的抗议尽数淹没在柔情蜜意的热吻里。 肖春明还了自行车回来,脸晒得红红的,摘了草帽蹲在压水井底下洗脸。 “嫂子,我哥呢?刚才路上遇到严大姐,问那个蛋糕什么时候能有,她要买两斤送人。” 肖大嫂掰豆角的动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堂屋里头那扇没关严实的门,窘迫地抿了抿嘴。 “在房里呢,你一会再去问吧。” 刚才还听里面咋咋呼呼的,已经好一会没声了。 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声音.... “我哥在睡觉?那玉兰姐呢?” “好像说困了,也在睡觉吧。你先劈点柴火,差不多要淘米做午饭了。”她指指水井边上的柴房。 堂屋肯定不能进,要是走近了就能听见让人脸红心跳的柔媚声音。 她还担心那丫头不开窍,之前明里暗里试探都被挡了回来。 今天.... 挺好。 她已经准备囤一些补身的药材了。 小丫头长得那么漂亮,刚才路过,连她一个女人都听得心脏砰砰跳,更别说东明这样的男人了,要是等结了婚.... 年轻小伙子精力旺盛,该补的还得补。 远处田头来了一辆自行车,一个中年汉子载着个老汉,横梁上大包小包搭了好几个,老汉手里还抱了个绿色的帆布包。 肖大嫂远远瞧了一眼,不认识。 低下头继续掰豆角,脚边围着母鸡带小鸡,叽叽叽叽热闹得很。 不打农药的豆角会长虫,有虫眼的地方掰开,绿虫子抖到地上,鸡爱吃。 篮子里的豆角掰完,她拍了拍腿上的灰尘正要起身,余光看见刚才那辆自行车从田头拐进来了,看那推车的男人好像是往这边看的。 她手搭凉棚贴着眉骨,仔细辨认了一下,确认是生面孔。 大块头皮肤黝黑,又高又壮,衣服里的腱子肉鼓鼓囊囊的。 长得凶,刀眉大眼,整张脸线条十分锋利,一看就不好惹。 “哎~女同志,肖东明是这家的么~” 壮汉后面探出一张老脸来,花白的大背头,麦色皮肤一脸褶子,面色红润,留着一寸须。 一笑起来,颧骨圆圆的,眼角的皱纹能夹蚊子。戴了一副假牙,看起来特别和蔼可亲,普通话里掺着点家乡口音。 “是的啊大叔,你们是?” 肖大嫂把篮子放在一边,取过靠在墙上双拐,慢慢迎上去。 “啊,我是肖炳胜的老战友。在卫生院跟小肖住两隔壁病房,我今天也出院,他邀我来你家做客嘞~我想着是该过来看看老战友的家里人,应该不会太麻烦你们吧?” 洪大叔笑呵呵地胡说八道,洪铁松线条冷硬的嘴角明显抽了抽。 什么老战友,欺负人家不能掀开棺材板起来骂人? 肖大嫂听了马上扬起热情的笑容,“不会不会,进来家里先歇歇脚,外头太晒了。” 家公二十多年前打过仗援过朝,还在世的时候说起他的那些战友,眼泪哗哗的。 说有的战友前一刻还在说等仗打完了想回家看看老娘和媳妇,下一刻冲锋号一响,人就再也没回来。 有些增援过来的战士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小肖和玉兰丫头嘞?” “在里头呢。”肖大嫂回头望了一眼堂屋,冲灶房扬起声音喊:“春明~家里来客了,你过来给客人打水洗脸凉快凉快~” “嗳!来了!” “唔~”房里的林玉兰眼睛骤然睁开。 手忙脚乱从肖东明身上翻下去,捂住脸羞愤欲死。 什么鬼,离了个大谱… 她什么时候翻上来把大傻子压底下啃的啊… “呼~”肖东明舒了一口气,笑得一脸餍足,侧过身子伸出食指轻轻挠挠她的手背,“起来吧,洪叔来了,嗯?” “我不出去!”她羞愤地扭扭身子往他怀里钻,“都怪你~脸全丢光了!” “没有呀,你好甜,好热情,我好喜欢…” “啊啊啊!能不提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第148章 人狠话不多 阳光正盛,树影婆娑,光影摇曳。 后院吹来的穿堂风拂动花白发丝。 洪大叔捧着白瓷大碗伸长脖子看看林玉兰,歪着头看看肖东明,咧嘴笑嘻嘻的,两眼亮晶晶的。 “你们两个刚才在房里干什么嘞?” 肖东明提瓷壶倒凉茶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窘迫地抿抿嘴,没应声。 林玉兰把头埋低了些,鼓着小脸无比认真剥花生。 这不是很明显吗! 何必明知故问! “小肖的嘴怎么破啦~哪只小野猫啃的么~”打趣的语气让眼角上的皱纹都是八卦兮兮的弧度。 肖东明手一抖,凉茶洒到碗外面,连忙拿抹布收拾桌面,俊脸噌地一下就红了。 林玉兰磨了磨牙,把花生壳往桌上一拍,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瞪人。 “就是我干的,怎么啦!很好笑吗!你笑他干什么,你没年轻过怎么的!” “咳....”洪大叔一噎,弱弱地咂么咂么嘴里的花生,“有点道理哈,好像是没那么好笑了....” 瞟了一眼她凶巴巴的眼神,小声嘟囔:“护得这么紧干什么,小丫头凶得很~” “哼!我帮忙做饭去!”她抓了一把炒花生往外走,回头冲他皱皱鼻子,“菜里放两勺盐,齁死你!” 洪大叔不甘示弱瞪大眼睛哼回去,“哎~你放你放,多放两勺,说得好像你光吃饭不吃菜一样,有本事别喝水!” 肖东明心里那点羞涩被这一老一少幼稚的菜鸡互啄一扫而空,垂眸轻笑,满心甜蜜。 等林玉兰出去后,洪大叔转回身来,端起夏枯草凉茶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望着堂屋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哎呀~我就说应该来你家住么~我可太喜欢你们小两口了,年轻好哇~” 肖东明抿嘴笑笑,提壶给他续了一碗,扫了一眼墙根下一字排开的大包小包,“洪四哥怎么还没回来?” 说是还有东西没拿完,还得出去一趟,这都好半天了。 “别管他,一会就回来了。”洪大叔摆摆手,笑眯眯地从盘子里拣了一块月亮巴。 “还是你们这里的豆巴子好吃,有时候是真馋呐....叫炊事班的做吧,怎么做都不是这个味。” 肖东明笑而不语,把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老爷子长征的时候条件艰苦,生活物资奇缺,饿肚子是常有的事。 在那种情况下,能吃上一口米浆混豆子油炸出来又酥又香又脆的好吃食,可不得念一辈子么。 就是现在生产队里的小孩,能吃上一个月亮巴,那也是很高兴的事。 他家傻丫头尤其爱吃这种小零嘴,嫂子炸了一大盆,用塑料袋扎紧了放橱里给她慢慢吃。 灶房里烟熏火燎的又闷热,肖大嫂不让林玉兰待在那,给了她一捆带茎晒干的小香蒜让她坐外头剥蒜。 这活她熟,在家没少干。 拿盆接了水泡软了蒜皮,哼着歌麻利地剥蒜。 无意间抬起头往远处瞟了一眼,嘴角抽搐。 好家伙,这洪四哥是去进货了吗.... 车后座的麻袋堆得山高,车座两侧挂着竹编笼子,横梁上搭着大包小包,连车把手都挂着草绳拴着的肉和鱼,一晃一晃的。 这父子俩还真是一点便宜都不占人家的,就那些粮食和杂货,两人住半年都吃不完。 二八大杠有两个脚架,一个用脚踢一下,车子倾斜停住。 一个用脚踩着,抓着车座往后一拉,后轮架高平停。 林玉兰看洪铁松后座上堆那么多粮食,抬车后座的时候手上一使劲,轻轻松松就把车停好了。 不得不说,这力气要是用来打架,一拳就能把人抡飞。 她甩甩手上的水和蒜皮,起身过去帮忙卸东西。 “不用。” 他闷声闷气吐出两个字,一手拎一个麻袋往肩上甩。 两个肩膀扛了四袋,伸手把最后一袋粮食揪下来往下丢,抬脚一踢,麻袋飞上肩膀。 林玉兰看他扛着粮食往堂屋走的壮实背影,默默点了个赞,666666..... 肖东明僵着笑脸看洪铁松一趟一趟往堂屋搬东西,苦恼地啧了一声,“洪叔,你们这是来做客的么....家里还能短了你们的伙食不成?” “诶?我可不是那意思。”洪大叔浑不在意摆摆手,“粮食堆那不吃可不得长虫哇?搬过来早点吃完拉倒。” 肖东明眼角抽搐,蒙谁呢.... 一看就是从粮站刚买的,上哪长虫去.... 洪铁松拎着一条猪前腿、一条五花肉、两条大草鱼,板着脸走进灶间。 “放哪?” 肖大嫂正炒着菜,回头瞧了一眼,垮下眉眼发愁。 “嗐....你们这么客气做什么呀....被人知道要说我们家待客不周到,让客人又是粮食又是菜的搬来....” “放哪?” 洪铁松的表情明显不耐烦了,眼睛一眯,肖大嫂赶紧指指地上的盆。 “就放那吧....外面脸盆架打好了水,你洗把脸去堂屋坐一会,再炒一个青菜就吃饭了。” “嗯。” 他把东西放下,掀起眼皮瞧了一眼转过身去继续炒菜的肖大嫂,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他这长相小孩见了都得往大人后面躲,胆子小的对上一眼,直接哭。 这女人倒是有点胆气,看他的时候就跟看自家亲戚一样,说话做事面色如常,温声细语的,心宽得很。 他抬袖胡乱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走到门口摸了烟盒出来点了支烟。 咬着烟把笼子里几只捆了脚的鸡抓出来,扔在压水井底下。 晒了一上午,那几只鸡踉踉跄跄扑腾了几下,见着盆里的水,不约而同伸喙张张合合仰头喝水。 洪铁松在跃进门和南星塆来回两趟,顶着太阳又是买东西扛东西,这会子热得汗一层接一层地冒,擦不过来就懒得擦了。 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掉在台阶边缘的青砖上摔成八瓣。 咬着烟看了一会周围,扫到旁边柴墩子底下横着的柴刀和散在旁边的柴。 走过去弯腰拾起柴刀抓了一根粗的沉默地劈柴。 肖大嫂听见外头有劈柴的声音,心说春明不是在打扫客房换枕套那些的么,怎么出来劈柴了? 放下锅铲出去一看,连忙出声喊他,“洪四哥,你快去歇着吧,哪能让客人干活呀!” 洪铁松咬着烟不耐烦地瞪过来,凶相毕露,肖大嫂紧张地吞吞口水,默默转身回去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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